第一百九十四章，开胃小菜-炮战

　　朱慈烺的炮兵可是军中精英！

　　睢州战后，朱慈烺特意把归德军大部分炮手调入莱州军，气的郭嵩直跳脚，差点跟朱慈烺切磋切磋！

　　朱慈烺态度坚决，郭嵩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之人，最后就是数百归德炮兵带着自己心爱的大炮集体调入李来顺旗下。

　　为了安抚郭嵩，朱慈烺许诺战后崂山出产火炮优先供应归德军。

　　好在归德军中还有些老炮作为种子，郭嵩见过了火器之威，自然是补充新兵，死命的操练！

　　这些归德军炮手，的确没有辜负朱慈烺的信重，试射几炮，几个军官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就计算好了各炮位的装药量和炮口仰角。

　　轰轰轰...朱慈烺这炮声一起，可是比刚才孔有德的气派多了！

　　光说他的红衣大炮就有十余门，不同吨位口径的佛郎机不下百门，虎尊小炮多的数不过来！

　　李来顺财大气粗，首轮大手一挥就是十炮！

　　按照睢州之战成熟的炮战之法，红衣大炮主攻城门，其他火炮一城头为主。

　　炮声一响，孔有德的震撼更大！

　　炮，他不是没用过！用炮攻城，当年登莱之乱，自己也曾做过！

　　只是，炮攻怎么可能这么准！城下飞来的铁球，估算着至少一半可以落在城墙之上！剩下又一半击在城砖上，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弹丸呼啸而过落在城里。后力不足落在城墙之外的，凤毛麟角！

　　“来人...传令士卒好好躲避，准备迎战！”孔有德从一开战就打的别别扭扭，早就一肚子气。

　　怒极之下，传令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憋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蠢话！

　　不用孔有德说，士卒们早就蹲坐在城沿内侧，缩着脖子躲避着吓人的大铁球。

　　“王爷，先进城楼避一避吧！”亲兵看着孔有德不躲不避咬牙瞪眼看着敌阵，怕他出了闪失，赶紧劝道。

　　孔有德被亲兵唤回了神儿，转身就要往城楼走，却发现哪还有什么城楼！

　　烧了这么半天，也没人专心救火，城楼子早就烧的不成样子了！

　　“王爷，要不移驾西南门城楼督战？”

　　“...哼，无妨，本帅先在残楼暂避，明日再说！”

　　孔有德觉得今日士气已经伤的够呛，自己再躲走，这段城楼的士卒怕是没什么战心了！

　　看架势，对面明军绝对是主力，今日说什么也不可再示弱了！

　　十炮过半，城下明军鼓号齐鸣！

　　披着棉甲的步兵，迈着一往无前的步伐走向城墙。

　　明军不少士卒扛着云梯，这没问题。但是队伍中还有十几辆云梯车！

　　这就有些讨厌了，普通云梯，可烧、可推，防起来相对简单。这云梯车却不同，一是下盘稳重，推不倒！二是，木料更粗、更结实，点起火来也没普通云梯好烧！

　　孔有德可也是明军出身，他不明白，大明的军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金贵的东西？

　　天下没有白来的东西，朱慈烺为了如今的排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大明新军的军费可是远超南京明军和清军的呀！

　　孔有德趴在城头偷窥，心中冷意森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明军没有装备冲车！

　　“难道想靠大炮轰破城门？孔有德暗笑明军将领不知兵。就算你打的再准，这城门竖立在门洞以里，落下的炮弹就算运气好，也无非崩坏门边而已！”孔有德自语道。

　　“王爷，炮停了！你看，明军冲锋了！”副将在旁言道。

　　果然，明军炮声一停，数千人就放足狂奔，冲向城墙。

　　“王爷，敌人的炮军怎么脱离本队也冲过来了？”副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透着惊讶！

　　孔有德定睛一看，果然，明军本队推出了大大小小上百门火炮，还间杂着骑兵护卫，竟然随着步军后面，慢慢往城池方向推来！

　　“马得，明军是要抵近攻击城墙！弓箭手留出一队先不要参与守城，做好准备，敌军炮手一进入射程就给我射。另外，所有火炮集中轰击敌军炮兵，不用吝惜火药炮弹！我们居高临下比他们射的远！”孔有德不愧老军伍，临危而断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他想来，如能借此机会干掉明军一半的火炮，自己就是打光了炮弹，所有火炮都炸了膛也值了！

　　于是乎，济南城上城下，菜鸟互啄！

　　孔有德炮少，准星不足，但有城墙防护，又居高临下，有利射程。

　　朱慈烺炮多，炮手训练有素，却是空旷地域一字排开，且需要仰射。

　　基本上攻守双方谁也炸不着谁，无非是几个倒霉蛋被铁球削去半边脑袋，半截身子而已。

　　朱慈烺的红衣大炮射程远，弹丸重，本来可以在后方射程之外安安稳稳的发炮。

　　可明军炮手却冒着风险，把巨炮推进瓮城城门不远处，把炮口放平冲着城门就是数炮齐发！

　　孔有德唯一的一门红衣大炮使劲瞄着明军炮阵，却就是炸不到火炮，气的孔有德想要拔刀砍了炮手，却又忍了又忍，舍不得下手！

　　“王爷，情况不对呀！咱们的大炮瞄着敌人炮阵却炸不到炮，明军的步军全无压力，咱们的守军却被对方压制的不敢抬头，滚木、礌石、金汁都是胡乱推下。这么下去城可守不住了！”负责西南门一带防守的副将孙龙实在扛不住了，亲自跑过来劝说孔有德。

　　也是，敌军猛轰城头，以至于守城士卒不敢专心防守，敌军步军好似闲庭信步的跑到城下，眼看着在那有说有笑的搭建云梯。而己方一半弓箭手被孔有德雪藏，火炮也不瞄着人打，非要跟远处的敌军同类较劲。

　　孔有德正在心烦，听见有人劝谏，噌的一下，腰刀抽出了一半，却发现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兼娃娃亲的亲家孙龙。

　　钢刀入鞘，孔有德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敌军一开始攻城，这炮就会停了。我不信他朱慈烺的炮长了眼睛，能不炸自己人！让士卒打起精神，炮一停我会让弓手参与守城。传令，让咱们的炮都停了吧！唉，这仗打的憋屈呀！我大清全国也不一定有朱慈烺这一战炮多呀！”

　　孙龙没心情听老亲家在这发牢骚，孔有德话没说完，孙龙就急匆匆的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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