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太假了
老同学重逢，高富帅只做没看见。
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关系，难道还有什么招呼要打？难道还要叙个旧吗？说起来照以前巴克对他和阿方索做的那些事，高富帅不找他碴都算是他脾气好了。
当然，受欺负的是高富帅的前任，但是那毕竟也是现在的自己的一段不可磨灭的经历不是。
只是如今的高富帅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他的世界里，基德和巴克什么的，早已不存在了，报仇什么，顺便踩一脚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专门去找他碴，高富帅兴趣缺缺。
见戈加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巴克身后的魔法师莫名其妙地低喝了巴克一声：“别挡道！”
巴克一惊，慌忙让开路。见习的新人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巴克可不敢得罪了哪位老师。
对于交流会来说，这不过是个连一朵小水花都算不上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交流的双方。
詹雷思和格里芬不紧不慢地念着自己方面这一年来的研究成果。
其实也没多少内容好念的。1级基本上还涉及不到什么研究，能写出来的成果也基本上不过是某位运气好的，跟着某位老师在某个边边角角的期刊上作为第二作者发了篇小水花都不见得激得起来的小论文。
2级就强多了。虽然也涉及不到什么有价值的魔法研究，但是跟着作为第二作者发表论文的档次，明显高了不少。甚至今年两所都拿出来了一篇2级魔法师作为第一作者发表的论文，算是打了个棋逢敌手。只不过劳特的论文发表的期刊更高级一点，算是隐隐占了上风。
劳特今年有一位2级的魔法师作为并列第一作者发表了一篇非常有价值的论文，她发现了火元素浓度足够大时对金元素影响的规律。这可是涉及魔法元素规律的，2级魔法师就能接触到魔法研究，无论放在哪里都会令人瞩目。
这篇论文就是今年劳特的杀手锏，格里芬极其自信地介绍了这篇论文，也理所当然地令戈加众人侧目。
相比之下，戈加的2级魔法师们今年的成果就比较平淡了。
至于见习，直接跳过。这种东西，关见习什么事。
只是詹雷思念的时候，总结报告中提到了高富帅。
《关于灌溉系统中渠首系统改造以有效解决泥沙淤积问题的几个方案的研究》，第一作者：高富帅，第二作者：戴维·艾肯，约伯·达纳。预计于魔法历1373年9月刊发于《魔法应用研究》。
这一段信息量太大，槽点太多，格里芬一时都愣了，不知从何吐起。
这也太假了！
格里芬冷笑：“艾肯可是你们那位被麦克亚当教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都是小地方，4级魔法师可真不算多，带组教授就更珍稀，更何况艾肯教授的名声可不小。
詹雷思也怕自己是看错了，毕竟高富帅的论文才刚投寄，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这种时候，就是不知道也得按照总结中的来解释，更何况后面还有达纳。搞错一位，总不可能搞错两位吧。
詹雷思理所当然道：“当然！”
格里芬“嘿嘿”一笑，“如今你们戈加捧新人也真是不择手段。用一位带组教授来捧1级新人，这是什么套路？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旁边和身后几位2级魔法师也跟着捧场，纷纷哈哈大笑。更低级的，基本上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詹雷思也觉得有点假得太过分了。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的话说出口，只能强硬道：“嘿嘿，你们1级的小朋友做不到，就怀疑我们做不到，难怪如果我们能招到一个多星期就晋级的小天才，你们倒是一年比一年差。”
格里芬照样顶回去，“等稍后你们的‘天才’拿出来溜过了再说吧，你们可是连输了三年吧？”
说完，格里芬继续挑刺，“你们这是狗急跳墙了吗？还没刊发的论文都拿来总结？虽然只是应用，基本不涉及核心魔法研究，但是《魔法应用研究》可是一级刊物，哪怕是艾肯搞的，就一定保证刊发？”
詹雷思虽然不知道麦克亚当教授请了安德烈出马，保证一定能刊发。但是既然总结这么写了，他只能这么认为。面对对手，不露怯是基本的。他闻言只是“嘿嘿”一笑，“下月你等着看就是了。”
格里芬翻了个白眼，丝毫不认同。戈加如今是越来越堕落了，连造假都不择手段了。
可是坐在后面的小透明巴克心里却好似翻江倒海，天雷滚滚。
他还是纯新人，对于论文意味着什么都还朦朦胧胧不太懂，更别提后面还有两位4级魔法师作为第二作者给高富帅这位1级新人捧场。
但是能在这样的场合被煞有介事地拿来说明，在巴克心中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真的是那个同班四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同学吗？
巴克不由生出一种荒诞感。
一直以来，戏弄“双土合壁”都是他和基德日常的乐趣，可是那个随便就可以被戏弄的对象，如今却坐在他无法企及的位置，在众人的议论中，仿佛环绕着一圈他伸手都无法触及的光环。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巴克不由感到一阵恍惚。
基德毕业的时候，阴差阳错地没被研究所录取，最后只好去了公司。虽然是首都顶尖的公司的利尔分公司，公司体量相当大，晋升渠道也不错，资源也不差，若是发展得好，不一定会比他这种在弱鸡研究所的小透明差。但是公司就是公司，和真正的研究所显性隐形的差距是不可忽略的。
当初巴克为基德惋惜的时候，不由还有一丝庆幸，当时他运气不错，被研究所招了。
可是如今看到高富帅，他仅有的一丝庆幸都被击溃了。
就仿佛看着同伴被迫去了跑一千五百米才能拿到海选晋级证，而他只需要跑一千两百米就能拿到的那种小庆幸。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开跑的时候，结果转头一看，那个以为弱到连海选都进不了的弱鸡不但早已晋级，甚至都过了预赛准备上决赛了。
这种落差，让才入职不久，还在兴致勃勃幻想着自己的未来的巴克，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他满腔热血。
在这一瞬间，巴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段时间努力的意义。
这时候，旁边有人问他：“那个家伙真是你同学？”
巴克木然地点点头。
那人又问：“这么好的天赋怎么没去首都？”
巴克泪流满面。我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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