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可磨灭的阴影
当李小缺在夕阳的映照下，走进明京新城时。
张小凡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
他饿了......
而且没钱......
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
再三迟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酒楼里吃白食、吃霸王餐。
然而刚来到酒楼门口，还没等进去，就觉得地面一阵颤动。
抬头看。
啊，原来是酒楼站起来了啊......
张小凡满脸木然。
咚！
咚！
咚！
啊，酒楼走远了啊......
砰——
尘土飞扬。
假装自己是一座酒楼的傀儡巨人终于找好的位置，重新坐下。
张小凡抹了一把脸，将满脸灰土抹掉。
正要再往酒楼里走，就见酒楼大门洞开，诸多窗户也都在同一时间敞开。
远远望去，犹如一个巨人的头颅，上面生着十几只眼睛，还有一张血盆大口。
啊，巨人的头颅吐了......
吐出来好多人......
看着被傀儡巨人用阵法弹出酒楼的诸多食客，张小凡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这......
到底是谁吃谁？
这个问题显然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属于没有标准答案的哲思。
而经历了漫长哲思的张小凡，最终还是有了很大收获。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来天界的城池......有宵禁啊......”
看着街上的诸多酒肆饭馆逐一关门，张小凡终于发出了人生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来天界？
？？？
就在他刚要开始另一段哲思时，一队巡逻的官兵停留在他面前。
官兵：“嗷呜？”
张小凡：“不，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只是一个刚刚飞升的下界修士......”
官兵：“嗷......嗷呜！！！”
狼嚎声响彻明京新城。
看着一身白毛，英姿飒爽的官兵，张小凡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
天界的守城军，都是......狼么？
虽然是由狼组成的队伍，但是守城军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
一声狼嚎过后，数十头隐藏在暗处的白狼现身出来。
在它们的帮助下，张小凡的困境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此时的他，眼含着热泪，手捧着一碗泡着鸡汤的米饭，吃得正香。
在他身边还有很多类似的人。
一个风姿绝代，但模样有些狼狈的美丽女子香肩半露，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破损。
她俏脸绯红，此刻正小口地抿着鸡汤。
又有一个粗黑壮汉，精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粗布黑裤子，此时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捆稻草上，碗里的鸡汤和米饭早被他倒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
还有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蓬头垢面，看起来像个乞丐似的......
“你还我银子！”
看到这老人的瞬间，张小凡终于忍不住了。
随手将汤碗扔到一边，他伸手抓住了老人的衣领。
举起拳头正要动手，眼前却突然一花。
等反应过来，他身上的黑绒皮衣却已经穿到了老人身上，而他身上的衣服则变成了老人所穿的破衣烂衫。
眼下已是深秋，中州位于九州北部，恰是寒冷之时。
又逢夜深，此处房屋又未竣工，四周墙壁上的窗户没封上，因此无时不刻都在往屋里透着寒气。
一阵冷风入屋，打在张小凡身上，登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老人立刻倒地，一边抱团打滚，一边哀嚎：“哎呦！你打我啦！”
闹的激烈，屋里众人都看向张小凡，目光很是鄙夷。
那风姿绝代的落魄女子轻啐一口，轻蔑道：“呸！人渣！”
粗黑壮汉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色走向张小凡。
很快，张小凡就亲自体会到了这黑脸汉子的强壮......
真的很壮。
打人特别疼......
这一夜，尚未适应九州位面法则的四劫修士张小凡，见识到了这方世界最可怕的一面。
噼噼啪啪噼啪噼啪——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直到黎明。
......
黎明时分，李小缺悠哉悠哉地走出了魔尊殿。
仙王墓经过改造，已然是绝佳的洞天福地。
其中种植着诸多灵草，又有地底甘泉被引到殿中，作为灌溉和日常用水。
除此以外，天工院还给魔尊殿里添置了大量稀奇古怪的家具。
例如昨晚李小缺睡的床，躺上去之后会有一个傀儡人从床底爬出来，用很柔和的声音讲睡前故事。
于是李小缺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欲出寝宫，寝宫大门上装了很威风的兽头门环。
李小缺对此很不满。
按照正常来说，门环不是应该在外面的么？
这该死的设计......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拉门环。
于是一声尖叫响起：“非礼啊！！！”
这尖锐的女声吓得李小缺一激灵，连忙抽回手来。
定睛看，‘兽头门环’骂骂咧咧地从寝宫大门上跳了下来。
“啊......原来是一只穿了战甲的穿山甲啊......”
李小缺恍然大悟。
随后一愣。
穿山甲？
寝宫里怎么还有这东西？
同一时刻，他昨晚所睡的床底下钻出来一只体型与人相仿的金毛猴子。
因身上披着战甲，所以这猴子看起来与人形傀儡极为相似。
一旁墙壁上，疑似山水画的长卷也飘了起来。
猴子与长卷慢悠悠地从李小缺身边走过，很自然地出寝宫去了。
紧随其后，又有白狼、猛虎、披着战甲的梅花鹿、躲在花盆状战甲里的树精......
到最后，寝宫的两扇大门忽然分开，两扇大门生出了手脚，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李小缺：？？？
正疑惑时，一股狂猛气流从背后吹来，直接将他吹到了外面。
落到远处站稳后回眸凝望，李小缺这才明白。
原来自己昨晚居然在一尊傀儡人的嘴里睡了一夜......
傀儡人站起后，合上了张开的大嘴。
身高二十余丈，顶天立地一般。
它迈着大步，跨过魔尊殿的外墙，到明京新城尚未竣工的地方干活去了......
李小缺目送傀儡人离去，待回过神来看向身边时却被吓了一跳。
魔尊殿范围内所有建筑，都已经消失一空。
宽阔的地面一望无际，偶有几处孔洞，皆是联通了地脉的出水口。
一阵清风刮过。
李小缺已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
他又在新城里找了一圈，总算在外城区的建设现场找到了马面。
此时马面用秘术分身成数十人，有的在指挥天工院的匠人施工，有的在新城里巡查，有的在与战兽园里的战兽进行深切交流......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李小缺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闲的马面，询问近几日城中变化。
这个马面身旁为了很多人，都是军士打扮，看起来像是随马面巡查的城卫军。
刚走到近前，就听马面道：“青州府城改建一事，就暂时这么定了吧。”
说着，他一挥手：“钦天监，本王令你依照新法重新推演天时，结果如何了？”
一个兵丁模样的臣子往前迈了一步，将推演结果逐一说明。
李小缺：......
啊，原来这个看起来很闲的马面，正在上早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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