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求婚。
“回去吧，大概以后她会更加敌视我了吧。”
林袅袅收拾了一下书籍，玉川帮她拿书，这是他自己执意去借书的，如果有什么错漏，自己可以承担。
他不信，堂堂一个国师大人会跟他一个下人计较，可见国师大人并不是真的敢对她如何。
袅袅能够自由出入，因为她是那个人的缘故吧？
回到屋内的林袅袅，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到外面有个人叫自己，是国师大人的人。
小玉去放书本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丫头去面见须玉大人。
一来到他的书房，周遭的氛围就让她觉得有些冰冷，说不上来的感觉。
门口，迟迟没有进入，听着里面传召自己进去而已。
“进来吧！”
须玉发话了，她才规规矩矩的跟着进去了。
他换了一身便服，纯银色的绸缎，闪闪发亮的感觉，永远给人的就是那种高贵冷艳的贵人。
虽然看起来有些黑，可是看习惯了还是觉得挺好看的，若是白色的皮肤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和大王不同。
他随性的很，并不是真的喜欢荣华富贵，只是觉得有意思有趣而已。
“见过大人。”袅袅只能这么低头不敢看他。
肯定是心情不爽快了而已，所以才会对自己摆脸色。
“看来你和你的那位男宠过的挺不错的，你可知道虽然是我赏赐给你的，可是这在黑水国你可是第一个享有特权的，是不是特别开心，一个下等人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
他这是讽刺自己么？
“一切听国师安排，若是如此，我看在黑水国国师的权势才是至高无上的吧？”她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
可是须玉哈哈大笑几声，居然没有生气？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凭着他还顾虑茶桢的存在。
来到她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转悠了一下，眼睛里的那种令人费解的异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没大没小了。
可是她已经不怕了，只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而已。
“罢了，我这几日也闲够了，明日我要去宫里，你随我去。”
她本来不明白呢，直到自己机灵的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帖子，关键她是认识字的，那是茶桢的字迹。
她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同意点头了。
须玉大人挥手让她回去了，她捂着心口，自己怕是多想了还以为须玉大人要对自己不利了呢？
身处在制衣局的落英，如今也是小有地位她今日听闻丞相大人茶桢要和须玉大人一起共赴家宴。
她本来没有心思的，心想着袅袅如今处境肯定很不好过。
上次自己也是没大没小的去茶桢面前数落了一番，她是没资格的可是一想到那个傻姑娘，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自己主动离开他的身边。
如今他显赫的地位尊贵，她还怎么能回来呢？
估计不少人都眼巴巴的在看着呢？
手里的针线有些不稳当了，落英叹息一声有些忧伤。
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倾诉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秋河。
他默默的熟读经书典故，根本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
这是他的最好去处，而她呢？终于不用给别人跳舞做个没有尊严的歌姬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有一丝丝的安慰了。
夜色微凉。
可是景致不错，夜里也可以达到白日里的光亮，一个个舞女们都提着红色灯笼来到了舞台上，这里也有河流，靠近一排排古铜色的桌椅上，最上层的是黑水国的大王。
黑格，看着前面逐渐进入的大臣们，大多数也就是凑数的。
唯独他冷笑，跟着过来的就是须玉大人，如今他已经不是所谓的国师，私底下人们习惯了，有名无实。
他应允了。
茶桢在左，一边就是须玉，只是默默无言。
待在须玉身后的林袅袅，第一次出现心慌。
茶桢身后也有婢女，她是特地跟着须玉大人进宫的。
她见到他了，可是也不敢正眼去瞧他，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黑王和须玉会引起什么误会。
估计须玉大人也不希望的吧？
须玉咳嗽了一声，袅袅吓一跳，赶紧站直了身体，出于本能的看着须玉。
他让自己贴身伺候，自己没话说，可是别惊吓自己可以么？
“给我斟酒。”他唇语她读懂了，赶紧毕恭毕敬的低着身体给他倒酒，动作迅速，就怕自己惹他不高兴。
突然须玉抓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抖了一下，酒水差点洒出来了，吓她一跳，她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他这是何意啊？她不明白，气氛很尴尬，她甚至不敢看向茶桢那边。
无缘无故的，这种大场面还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她的第一反应他故意的。
“这杯酒替我去敬丞相大人吧？”
他笑脸盈盈的看起来似乎很和善，手里带刺儿的温度差点没有憋住气。
袅袅整理了一下情绪，点头，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她害怕须玉看出了什么，她对茶桢的心意，会不会对茶桢不利啊？
来到他跟前，她鼓起勇气看了看他。
“谢谢须玉大人美意，我身体不适……不能饮酒，不过若是大人心意……我心领了。”
茶桢虽然戴着面具，行为举止一直十分谨慎。
坐在上面的黑王，看到这一幕笑了。
“须玉你难为丞相了，他为国操劳，不食鱼肉，也没有见他喝酒过，可能身体太过于劳累，本王突然想起了一件喜事，这次歼灭花城丞相立了大功，要不赐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何？”
赐婚？黑王想给茶桢赐婚？这么快，她倒是考虑过没有想到这么快，而且是这种场景。
“噢？大王真是偏心了，还亲自替丞相大人指婚了，我都没有这等殊荣。”须玉只是笑，笑得诡异至极。
袅袅十分尴尬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了。
显然茶桢看出来了，袅袅心慌不已，她似乎瘦了，瘦了很多……
他说过自己会接她出来，她心意如何？
她知道要见黑王，所以自己样貌打扮了丑些很是平凡。
黑王应该不会注意自己的，她想偷偷离开，觉得须玉故意整自己，或者就是整茶桢而已。
茶桢行礼，主动站起来了。
他来到袅袅跟前，挡住了她。
“大人，臣有一事相求。”
他决定这么做了。
“丞相不用如此行礼，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黑王饶有兴致，因为茶桢这个人没有对自己提过一个要求。
他肯定是器重他的。
茶桢挺直了身体，拱手。
“若是大王执意要婚配，我已经有了想要的人了。”
他回答。
袅袅心惊，他有意中人了？谁？这段时期他身边有其它的女人么？心硬生生的被切开了一般，大脑都空白一片了，她几乎要软了好么……
黑王挑眉，哦的一声，有些兴致。
“哪家的？我平日见丞相大人吃穿用度都很节省，赏赐的东西也都没有见你赏给别人，就是出门也都是两袖清风的，终日在宫里居然也有中意的人了？”
茶桢默不作声，准备退下的林袅袅却被一个有力的动作给吓到了。
她今天的第二次惊吓，茶桢拉住了她的手。
在场的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人。
“婢女？”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有的在嘲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等丑女也有人看得上，而且是须玉大人的婢女，真是重磅消息。
所有人几乎都在下面炸开了锅。
须玉只是笑，似乎很高兴。
袅袅看着茶桢，他是不是疯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他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吗？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没有在意自己么？
此时此刻心里五味杂瓶，内心狂热的很，不安，极度的不安。
“丞相大人，说的是须玉的婢女？我怎么没有见过？”
他没有一点儿印象，似乎不记得这号人物。
是须玉的人么？居然会对一个婢女动情，呵呵，真是……大开眼界。
“茶桢你……”袅袅小声说，希望他能听得见。
手里的温度不会错，是他的温柔和依靠。
第一次觉得自己达到了幸福的最高峰，还以为是做梦，她手心肯定出汗了都。
“回禀大王，她叫林袅袅，本是我的贴身侍女，相依为命，日久生情，我很喜欢她。”
他直接这么说。
“大王，确实如此，本来丞相大人忍痛割爱把她让给我了，可是我家里仆人太多用不着，如此正好。”
他高调宣布，还接地气的打击了茶桢一番，想拿回去，也得低头才是。
今日他就知道会如此。
“噢？”黑王笑眯眯的看着她，打量了一下，脸上黯淡无光不说，有些太普通了，可是这五官总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为何有这种错觉呢？一股凉意从心底钻出。
茶桢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觉得无所谓。
“既然须玉你都开口了，应允了。”
他挥手，等下必定会送些赏赐过去，也好让他风光风光。
“谢谢大王。”
茶桢面不改色的拉着她退下，袅袅还沉浸在不能自拔的喜悦中。
虽然忐忑，可是内心还是挺高兴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她怎么舍得放手啊？
晚宴散会之后，今夜的喜事不知道会被别人说成什么样子，她算是脱离苦海了，而且终于得到了回应。
太不真切了，这一切。
须玉大人把自己带过来，是故意的么？她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些事情了，她默默的看着茶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茶桢起身，她随后。
“你去和须玉大人打个招呼吧，今晚之后你不必回去了。”
他直白的说，袅袅嗯的一声十分随和，赶紧从他身边溜走去找须玉了。
须玉准备离开的，皆大欢喜的很呢？
他轻松的偷瞄着，林袅袅跑到他跟前，此时此刻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一直以来觉得他真的在为难自己。
“谢谢大人。”
她脱口而出，头也没有抬起来去看他的脸色。
“谢谢？忽然想起那日我想收了你，但是你不从，假以时日自己又求着去我府上了，我可亏待你了？”
他质问，虽然没有好吃好喝的给她最好的，可是她的地位不像一个丫鬟或者一个奴隶的位置。
她确实应该感谢自己的，不然自己不会让她好过。
况且她还是茶桢的人，茶桢性子自己没有摸透，可是他已经在示好了。
留在黑水国，成就宏图霸业才是最根本的。
一个女人，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袅袅鼓起勇气，和善自然。
“没有，须玉大人对我很好，我也从未觉得你薄待了我，我深知你知晓他的本事才没有动我，送我男宠，住的地方，另外简单的工作，我很感激。”
她本就孤女一个，一无所有。
如今也是依赖着他而活下去的，或许太没有自尊了吧？因为发觉自己心里有他，自己更加没有尊严了。
她去须玉的府邸，实则试探他的心，也是想为茶桢做点事。
“呵呵，谢谢不必了，瞧……你们郎情妾意的够折腾人，既然心里都有人了，何不赶紧成婚呢？”
须玉笑眯眯的问，像极了黑王黑格。
“额……这个……有一件事情希望大人宽容。”
她想到了玉川。
“说。”他有些不耐烦了。
“玉川，他是个好人，我替他先谢谢你。”
“不用，你既然已经出了我的府邸，其他的人或者事情与你无关，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我可忙着呢？”
他总是这般阴阳怪气的很。
一个男宠，她还替某些人求情谈判，真当自己是圣人。
袅袅木纳，也没有在说下去的。
看着他潇洒自如的姿态，拽的要上天似的，就知道，他挺虚伪的。
都是为了利益，她一个丫头能有什么资格和他谈判的，可是放心不下玉川而已，今天太突然了。
没有任何的离别惠赠，玉川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把他当朋友的，今夜过后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太难了。
她发呆的看着须玉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不是太顺利而是发生的太快了。
袅袅沉默，连茶桢何时来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她眼睛有些红，算是自己的苦尽甘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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