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喜欢你。
这几日小玉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他也努力帮自己干活。
虽然经常有丫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都没有去理会，只是一笑而过。
这算是他最大的改变了吧？
书架打扫的一尘不染，她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听到外面十分吵闹，应该是有很多人在外面吧？
旁边正在帮忙自己打扫的是小玉，他也听见了，今天又不是什么大喜的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吵闹的声音呢？
“我去看看？”
小玉放下抹布，推开门出去了，来到二楼走廊，看到附近确实有很多侍女走来走去，正在忙碌着，估计府邸是不是来了什么人物。
不然今天不会这么忙碌，人手都不够的样子。
他看了看，便折返回去了。
正准备告诉袅袅，她已经出来了。
“小玉，我去换水吧，这里差不多了。”
她端着水盆，这里擦干净，今天这里任务算是完成了。
在楼梯口，他想叫住她，可是她走的太快了。
今天隐约有些不安的情绪在里面，我不知道为何，内心总是很容易受影响。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
林袅袅来到了后厨，丑娘身边跟着几个侍女，不知道议论一些什么。
只是丑娘看到了自己，她赶紧招手，好像和自己有关系。
“丫头，快过来，她们正在找你，是大人正在召见你！”
她端着水盆刚好放下来，擦了擦手。
“大人找我？”
她衣服都没有来得及去换，听说有大人物来府邸了。
须玉大人传自己过去伺候。
她这才赶紧跟过去，到底是谁呢？
跟在侍女后面，已经来到了须玉大人的书房。
热闹非凡的四周无不都是府邸来的客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只知道里外都是人，这里靠近的还不是正堂。
“她这打扮实在太寒酸了，岂不是丢了我们国师的脸面。”
“就是，就是，浑身上下连一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前面的两个侍女对自己评头论足，今日是何人，她就是下人而已，还要如何打扮，这不是越线了么？
终于到了书房外面。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她便看着两个侍女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进去了，面带微笑，真的跟变脸了似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虽然有点紧张，倒是不至于那么害怕呢？
小玉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出什么事儿了。
等候一会儿了，她才看到有人出来了，不是侍女，也不是其他人。
她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呢？结果不是别人，是他，加玉的腰带刺目夺眼，红色的官服，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得出来是上等的布料，人消瘦了很多。
大概有一年了吧，她日夜所思。
那一抹云淡风轻的表情，虽然只露出了眼睛，还是那个样子，戴着无比熟悉的白色的面罩。
两人对视，一个在走廊里，看着门口出来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她喉咙跟堵住似的，欲言为止的让人心疼。
他今天来国师府邸，只为一个事情，便是赶过来看她了。
见她在这里很好，他很欣慰，她沉住气了，没有不听的话到处乱跑。
两个人来到了无人打搅的凉亭，这里不是花园也不是国师府邸经常来的地方。
自然是得到了国师的允许，反正就算吃晚宴，现在还挺早的。
一年了，她一直仰望着他，他累不累？吃的好不好？
哎……只有浓烈的叹息，最后还是她打破了这份平衡。
看着凉亭旁边的水面，波澜不惊。
“那个……你还好吗？忘记恭喜你了，凯旋归来。”
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看着他，怕他不高兴，他今天来是真的特地看自己的么？
这么做会不会让国师大人很在意？
“我很好，特地过来看看你。”
他说这句话，让林袅袅很暖心。
“啊，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大人没说什么吧？”
他会不会为难？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听说你有一个男宠。”
他只是让须玉大人给她一个自由，让她安置下去，以后至少会安心一点。
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面向这个小小河流。
“是，须玉大人告诉我，是你的意思。”
她说出心里话，真的快被他气死，是不懂装懂还是什么意思？
“可能他误会了，不过你喜欢就好。”
他能做的只有这个在额尔敦君的部落，她也是如此告诉自己，将来嫁人的事情，他记住了。
这是为了她考虑她不会为奴为婢，不，这些对她不重要。
只要这世道还算平安，便可以了吧？
他会到那个时候启程回天脊山。
这是他的安排。
“茶桢，为什么你不直接拒绝我？或者告诉我理由，因为你要离开，不可以带走我对不对？所以你就急着把我安顿下。”
他是这个意思吧？觉得自己太烦就直说了吧？她能够忍受，不是小孩子了。
只要他可以那么做，她也没有什么值得去追求的。
望着她眼底里的失望，这是他不明白的。
“我尊重你的意思。”
他淡淡的说，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儿，做的是什么，真的只是自己闲着么？
天脊山她是进不去的，长痛不如短痛。
她恐怕根本不了解自己，他只能自己去判断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她的心意。
小手在颤抖，可是无处安放。
“谢谢你这么尊重我，只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承认我离开你是因为生气，可是即使我离开了，我还是很生气……”
可是自己又恨不起来，自己也真的太没有脸皮了。
为了他，她也很矛盾的。
“为何生气？”他回来了。
她来到他跟前，不惧怕他的眼神，真的很想摘掉他的面罩，他长的美丑又有什么关系呢？
“气你，连须玉大人都看出来了，我喜欢你，不是须玉大人也不是现在的那一个，从头到尾只有你而已，可是你却……”
心酸的要命，他怎么这么愚钝。
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都快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他怎么想的？他说吧？！
喜欢自己，喜欢自己……他知道却不想承认，仿佛烫手的山芋，因为从未想过和谁在一起，因为自己孤僻惯了。
他怎么不说话了，肯定是觉得自己痴心妄想吧？一定是这样，自己一无所有，长的也不漂亮，而且还是一个随时会存在的绝大隐患。
他是丞相也不可能喜欢自己，这个时候想起小玉说的话句句扎心了，就是如此，还有其他的么？
她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悲伤。
“袅袅，我从未想过你会喜欢过我，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他说的都是真话，并不是谎言。
在权谋中可能会说，一些只在乎自己利益的话，但是对她，他都是初心。
无法面对他了，她真的想一走了之，这一年的期盼和绝望简直让人如同行尸走肉。
见她要离开，他忍不住本能的拉住了她，一个帅气的动作，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的主动，自己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看自己，不是自己生病的时候，也不是自己投怀送抱的时候。
是他真的第一次主动抱紧了自己。
他想让她活下去，可是回到天脊山便是永远的分离，他不适合留在这里，也有自己的使命。
“活下去好吗？”怀里的她都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仿佛和自己是一致的，让人脸红心跳。
这种感觉真好啊，真希望时间不要走，多留一会儿。
“可是你却要赶我走，送男宠这件事情让我很绝望，是你的意思么？”
她喜欢他，他不说还主动给自己找个，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抱歉，可能国师误会我了，这也许是他的计谋，你如果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他已经功高震主了快，这个时候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若是知道他为了一个婢女而开口要人，估计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闻着熟悉的气息，彼此相互依靠。
茶桢才知道，自己在乎她的，虽然说给不了太多她东西，但是保护她的心是在的。
“茶桢，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跟着你去花城，可是如今花城不行了，你会在这里呆多久，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是你，只要你不入宫就好，如今最得意的不是我，是黑王，他的野心勃勃注定会如此。”
即使他是麒麟也是如此，并不是一手遮天可以挡得住一个人的气运。
那可是为王的气运，有些事情不必知道的太清楚。
“我……我没事，至少在这里安全的，你便无法帮助我离开这里了吧？”
他可是丞相，如果大王来一个赐婚什么的，她怎么办啊？
怀里的人儿有些紧张，僵硬，他感觉到了，一时之间心动不已。
这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又办法的，须玉大人和黑王唇齿相依，虽然说他如今没有高位，可是依旧实力庞大，这次我虽立功了，可是并不是那么安全，宫里并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
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可是多了一些软肋就没有办法不去考虑其他人。
师父只说人在于修行，修心也是如此，可是从未告诉他正确的方法。
这十年如何渡过，他不知道，只是谨记师父训诫，不得杀生，不得滥杀无辜。
袅袅虽然和自己喝了同一个毒药，救她虽然也有自己的责任，他们两个人必定是不能作恶的。
他心如磐石，定不会，可是如何安生下去，如何回去给个说法都是问题。
想起那日悬崖峭壁之上师父指点江山，为自己说故事，这人世间有太多的恩怨情仇，他从未懂得。
涉世未深，如今也变得不像自己了可是皆都是自己。
“茶桢？你心思缜密，我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就那么不能说出口么？”
茶桢微微一愣，他的眼睛宛如深渊。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人你信么？或许没有结果，没有结果的感情何必执着，浪费的是你的青春，天底下适合你的一定有，但是不是我。”
他将自己排除在外，是因为他撒谎，他所作所为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自己么？
看不透真心是他，都是他啊！
“我不在乎，有人说，活在当下，你何必想那么久远的日子，或许你比我会盘算，但是那样不是太累了吗？我就说你和在一起是否安心吧？和秋河的时候，大家的时候，尽管我们如今不在一起，是不是想起来就很开心，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很难割舍你和我相处几年的点点滴滴，因为在我心里你实在太重要了。”
他太重要了，他不知道的吧？
“为何？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你可知你寿命没有我长，而我终究得回去。为什么不好好接受我的安排？”
她太愚蠢，还是太傻里傻气了，以前对她的爱护，难道就真的那么珍贵？
还是他的心肠更坚硬一些，可是见不得她落泪。
每次落泪都是缘由自己的问题，他于心不忍。
杀伐决断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面对她的时候脑子却十分清醒。
她拉扯着他的袖口，有些娇气。
“不管如何，你说你寿命比我长，又聪明就陪着我吧，将来我老了死了也不会缠着你了，你说这个计划可好啊？”
她孤注一掷，反正自己不在乎了，都这个地步了。
茶桢长叹一声，有些温暖也有些悲凉，舍不得也放弃不得，这种复杂的感情深深的埋葬在自己的心里。
谁也不会知道………………
“回去吧，可是我想见你时便求须玉大人放我回去找你，你说好不好啊？”
她做可爱状，难得见到他，就不能给一个笑脸吗？
他的眼睛本就会说话的啊？所以就算不以真面目示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她内心欢喜的很，心里脑海里全部都是他。
“罢了，我最不会和女人争辩，你便是如此，今后你若是想我随时可以来，反正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切记保重自身才是最重要的，你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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