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神与幻神
只要不是黑暗，光明便会匍匐。
试炼原上，又是那个曾经出现在雷火村的少年。
黑暗已逝，墨界重生。
剑神之名，无欲悟空。
这一次，我想做个好人。
这一世，我想铸剑为风。
弑恶，杀昏。
这一世，我有我前进的灯。
心之所向，筑梦为终。
耳听八方，窸窸窣窣的躁动。所有的风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夜已深，然光明依然，心明，眼自亮。
“快点，你们动作快点，不要让人家发现了。”
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是谁？有谁在那里吗？”
一个清婉的女声响起，那些黑衣人吃了一惊，在黑暗的某处，有一双眼睛，却在盯着她，还有他们。
“我过来了。”
打着灯笼，缓缓走近。只是，没近一步，便是离死亡更近一步。待她走近时，却未发现任何东西。
“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走吧！”
她转身回头，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啊！鬼啊！”
由于惊吓，她随手扔掉灯笼，胡乱跑了起来。
“给我杀了她！”
草丛里跑出来六个黑衣人，个个手拿大刀，追着那姑娘。其中一人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臂，但由于她的衣服丝质太滑，竟然滑脱了。
“啊！救命啊！”
那姑娘跑着跑着，突然摔倒了，六个黑衣人冲了过去，齐齐地拿起刀，准备砍下去。
“不要，不要啊，救命啊！”
最后三个字声嘶力竭，方圆十里都有回音。
“去死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她说完，随即示意同伴砍了下去。
“啊……”
惊恐。她闭上眼转过头，伸出双手去挡刀。
突然，长剑划破苍穹。
淡蓝色的光亮持续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闪过，而他们却动弹不得。顷刻之间，他们倒了下去，只有一个黑衣人还毫发无损，他是指挥，他刚才并没有拔刀。
女子眼前出现一个人影，黑袍长剑，面无表情。
他看向那黑衣人，黑衣人满眼惊恐，马上就逃走了。
那女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盯着他，他也看着她，许久都未说话。
这个女子，好像。好像懿儿。
“你是谁，”
“墨风。”
“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那谢谢你啊。”
“懿儿……”
“你叫谁呢？我叫公孙玲珑，不是什么懿儿，哪有刚见面就乱叫人家名字的。”
墨风没有说话，转身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人家好害怕。”
公孙玲珑也紧随其后，生怕丢了什么似的。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还要走多久。
“为什么跟着我。”
他面无表情，如此发问，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我看你是个好人，所以才跟着你的。”
“是吗？”
墨风猛得一回头，长剑一挥，便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所以你不会。”
墨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事好像被看穿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想一个人，非常像非常像。
还记得那日，他又回到雷火村，那个曾经她倒下的地方，现在，除了他，只剩下，痛苦。
朝汐懿，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名字，唯有他，还记得，从未忘记，也不能忘记，更不敢忘记。
他说，你是我眼间的眉，你是我负的谁。
他说，我是你心里的泪，我是你痛苦的归。
他说，你是我爱的谁，千年以后还想回。
他说，我是你梦中的悲，孤独到死终不悔。
他看着她，放下手中的剑，瞬间便没了踪影。
“不要再跟着我！”
公孙玲珑看呆了，心想，好厉害啊，如果下次碰上，我要跟他学剑术。
“嗯，没错，就这么定了。”
她一拍手，边跳着朝不远处的星光城走去。
星光城内，中央宫殿。
“师父，徒儿来了。”
“轩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进去吧！”
“是！”
这个叫星轩的少年，看着眼前玄天镜中的另一个世界，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即使那是一般人见了也会恐惧万分，凶险异常的异界——试炼之地。他不慌不忙，背着一把星光剑，朝里面走了进去。想着师父说的话，他若有所思:
“轩儿啊，要修炼成我族意能奥义之术流星苍穹破，必然要经历试炼之地的试炼，各门各派都是如此。这是祖祖辈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凡是不遵守这个规矩的人，不是堕入魔道，就是被处以极刑，所以你千万要注意。试炼要经过五层，分别是炼体，聚神，炼意，去欲，升天。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字字真言，不得不从。
从遥远的洪荒开始，意能族联合中灵族，设试炼之地，意在人们能够通过努力得到正义的力量，造福世间。而不是用奸诈狡猾的卑劣方式得到力量。可是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些人，心术不正，追求力量，引发了许多的灾难。
星轩进入试炼之地，留心观察周围环境的变化，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突然，天象异变，流星火雨直袭而来，星轩左躲右闪，却还是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打伤。铺天盖地的火雨，席卷而来。星轩静下心来，想着炼体之能，全在于心，心静，自然体成，无畏无惧，是为炼体。他闭上眼打坐在地，过了好长时间，睁开眼，说道:
“我知道了。”
他迅速起身，迎着火雨飞去，每碰触一滴，消失一滴，但火雨却不伤他分毫。待他汗珠滴落，一切归于平静，炼体终成。
第二关，聚神。所谓神，指的是心中对眼前景象的领悟，在心中的认知，若被虚幻之物所迷惑，那便是失败了，最终就会被幻象吞噬。
“幻像吗？真不巧，我就是干这一行的。”
星轩闭上眼睛，用心聆听周围的变化。
“好了，消失吧！”
第二关轻而易举。星轩家族本来就是幻术世家，他的鼻祖，更是幻术开山之人，再加上自己勤学苦练，早已达到自由控制幻境的地步。所以过这关，自然是不在话下。
第三关，炼意。意志不坚定的人，就会迷失自我，最终发狂发疯而死。
星轩走着走着，四周渐渐有了迷雾，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个人。
“你想得到力量，对吗？”
那人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需要力量，我可以给你，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权利，给你无尽的财宝。”
“什么？”
“怎么，想要吗？”
那人瞬间出现在星轩背后，步法诡异，深不可测。他摸着星轩的肩头，看着他。
“看见了吗？只要你拿起那把剑，你就会得到力量了。”
他继续说道，星轩看似有些动摇，伸出手准备去拿那把剑。他慢慢移动脚步，向着那把剑走去。突然，他一个转身，不知什么时候，星光剑已经握在手里了，他一剑刺入，刚好刺中那人心脏。
“怎么可能？”
“消失吧！”
说完这句，星轩终于支撑不住，险些昏过去，极度虚弱，他强忍着痛楚，向前艰难地走去。
第三关炼意完成。这时星轩看见了回去的路，他也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径直走了过去。接下来，便是奥义之术流星苍穹破的修炼阶段。原来经过第三关的人，若是能经过第四关，就会看见回去的路，若是能走过去，那便是通过了第五关。其实真正的试炼，是从头到尾就一直存在的高能压迫，逐级递升，根据个人的不同，其所承受的意能子也不同。这样强大的干扰，能抵抗已然非同一般，所以星轩能通过试炼，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
出了玄天镜，星轩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天。他脸色苍白，但还是对他师父说:
“师父，徒儿回来了。”
他师父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忙过去扶住他，快，我带你去休息。
“谢谢师父！”
两人一个被搀扶着一同向殿外走去。残阳如血，壮志正浓。
一天前。
雷火村，侠义客栈。
曦风等人出去之后，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黑色的东西里有什么在闪闪发亮。
“啾……啾……啾啾啾……”
原来是波波。它飞了出来，看见南宫灵雪伤势严重，在她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南宫灵雪体内，紧接着，南宫灵雪飘了起来，全身发着金光，她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待伤口愈合完毕，南宫灵雪又重新落回床上，气色也好了许多。
第二天早上。
当第一缕阳光映入眼帘，
当新鲜的空气浸入房间，
一个素衣少女，正缓缓睁开双眼。
恍如隔世，
如梦如幻，
却清晰真实。
仿佛与死神相见，
可怕，恐惧，落寞与不甘。
她缓缓起身，捂着胸口，有点疼，但却感到十分幸福。
她甜甜地笑了，天真烂漫，一笑倾城。
“咯吱……”
门开了，进来一位少年，两人对视，久久没有言语。
语言表意，眼神传心。
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灵雪（早上好！）”
同时出声，同时微笑，又是片刻的对视。
她要起身，曦风忙冲进去扶住她。
“你是病人，师娘说，病人都需要照顾。你不要起来，要做什么我来做，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会保护你。所以，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南宫灵雪伸手要端，但曦风却没有给她，而是看了她一眼，随即用勺子舀了一勺，
“来，注意烫！”
南宫灵雪不知所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
“我……我来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要照顾你的，怎么能够食言呢？”
“可是……”
“哎呀，没有什么可是，你呀，就安心养伤吧，剩下的交给我。”
南宫灵雪无奈，只好让曦风喂她喝药。
“啊……”
“怎么了，烫吗？”
“嗯……”
曦风见她这样说，便将药吹了又吹，待自己觉得不烫了，才又送入南宫灵雪口中。
窗外阳光媚，
屋内佳人醉。
能再看见你，真好。
我以为一别，便是永诀。
不曾想，你从不离不弃，守着我，守着希望守着光。
你不强，可是我却倍感心安。
我不好，可是你却从未嫌弃。
你的诺，
那么美，
那么伤，
谁人流泪到天荒。
我没有死，
是你的心，
是你的意。
愿我能带给你欢笑，
永远永远，
无限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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