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尽头

　　即使是一个分崩离析的世界，袁轻言也要补救。

　　她答应过秦爸爸的事，她就一定要遵守。

　　还没来得及为昨天的事悲伤，袁轻言就早早地起床为秦铮做饭。

　　他的胃病就是不吃早饭造成的，所以每天袁轻言都会起早为他做早饭。

　　倒油，煎蛋，翻面，架势十足，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熟练而又得心应手，不是那种表演的花架势，而是一种扎实的基本功。

　　她苦练厨艺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那一个人，不是为了表演给谁看。

　　早餐做好的时候，秦铮也起来了。

　　早起的秦铮，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有些微的惊讶。

　　她昨天晚上喝那么醉，早上还起得来？不过也不关他的事。

　　拿起手机想要去公司。

　　身后是他烂熟于心的话：“先吃完早餐再走吧。”

　　每天早起之后他都会无视她，而她都会不厌其烦地提醒他要吃早餐。

　　厌恶地叹了一口气，秦铮还是转过身来走到了餐桌边，他知道，如果他不回来，她会过来拽他，然后把这件事闹得整个秦家都知道。

　　当他坐到餐桌上的时候，佐料，筷子，刀叉，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他手头。

　　和往常一样。

　　“过几天秦家老宅有一个宴会，你准备一下。”他说，眼睛并没有看她。

　　袁轻言听过一句话叫眼不见为净。

　　她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他是不愿意和她说话的，在他眼里，袁轻语最重要，如果有机会，他可以毫不犹豫推开她。

　　秦铮吃了一口她做的菜，愣了一下，倒是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吃。

　　袁轻言以为他终于满意她的厨艺了，在一旁有了小小的得意：“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牛排，所以专门去学了一下，今天晚上回来做给你吃……”

　　话还没说完，他就放下了筷子：“不许提小时候的事。”

　　他抬起头来，清晨清冷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冷厉的轮廓越加分明。

　　“你没有资格。”他说，声音冷感十足。

　　“为什么我没有资格，那是我们的回忆！”袁轻言气恼不已，“秦铮，你认错人了，轻轻是我不是她——”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刺耳的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秦铮移开椅子站了起来。

　　“你做的饭还是这么难吃。”他说，声音冷然，“而且越来越难吃。”

　　说着从玄关处拿起车钥匙就想要出去，袁轻言却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西装上的一颗扣子。

　　秦铮皱紧眉头，似乎每次面对她，他都会有这个动作。

　　“秦铮，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轻轻，为什么五年了你都没有分清楚？”

　　回答她的是他长久的沉默。

　　她的悲怆，他从来无动于衷。

　　他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闹这么一次，他在用沉默等着她结束这场闹剧。

　　沉默有时候比无情的言语还要伤人。

　　袁轻言曾经听过一句话，叫沟通的尽头是沉默。

　　所以她和他的关系已经到尽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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