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京之前
第十一章离京之前
竹林传承下来的剑法没有墨颜剑派剑法的种类繁多，而且竹林的剑法只有用特殊的剑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竹林剑法虽然种类不多，但是剑招威力甚大，而且即便是相同的剑法在不同功力的是使出来，效果也自然是千差万别。
竹林剑法的特点和叶皖的剑法差不多，绵密是剑法中最大的特点，据传竹林弟子在秋天的竹叶飘落的林子中练剑，凭借斩断竹叶的数量来判断对剑法的熟悉程度，若是能够阿啊竹林剑法使到极致，即便四面八方同时飘来竹叶，也能够凭借一柄剑尽数斩碎。
吴忠义在竹林练剑二十余载，今年剑法到了瓶颈处，于一年之前离开竹林。离开竹林时，他的剑法本身就到了一定的高度，所以这一年来他剑法进境甚是缓慢。
近来，吴忠义先看叶皖对敌引发感触，而后在青衫剑客的指点下剑法进步异常迅速，本来在剑法上和叶皖的差距急剧缩小。
吴忠义长叶皖两岁，而且天资卓越，内功比叶皖还稍稍深厚一些。剑法同样绵密凌厉，不过叶皖凭借寒冥剑的锋利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没有占据下风，隐隐有压制吴忠义的趋势。
两人实力差距很小，交上手之后，凌厉的剑气和剑的虚影在院子中两道交错的人影附近乱飞，看得胡蝶有些眼花缭乱。
神色古井不波的青衫剑客现在胡蝶身旁，一双有些淡漠的眸子在院中战斗的两人身上，仿佛他对这场切磋也一些兴趣。
“杨叔，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啊？”胡蝶看见两人剑法都擦着对方的身体而过，虽是切磋，但看起来凶险万分，她担心敬佩之余，忍不住开口问道。
“吴忠义的火候还是差了一些…”青衫剑客轻声回答道。
胡蝶肯定不知道青衫剑客说的火候指的是杀气，吴忠义在竹林偶尔和师兄弟之间的战斗都是切磋性的，他离开竹林看见欺民的恶霸也只是出手惩戒，并没有杀过人。
杀气是需要杀人才能集聚或者培养的气质，吴忠义没有杀过人，他的剑法中自然也就没有杀气。
青衫剑客的话音刚落，吴忠义和叶皖的身影骤然分开，两人各自相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剑身反射夕阳身上的黄色光芒照在院子四周的墙上，空中飘着一缕发丝在夕阳中缓缓飘落到了吴忠义脚边的地上。
最后一招，吴忠义的剑可以划开叶皖的左肋，而叶皖的剑可以割断吴忠义的脖子，毫无意外的，两人都收了换了剑招，吴忠义的见擦着叶皖肋下灰衫而过，叶皖削断了吴忠义鬓边的发丝。
吴忠义本来以为叶皖会出剑格挡，哪里想到他竟然靠着还未亮出来的一招只取要害，两人若是都不收剑，必是一死一伤的结果，所以吴忠义输了。
吴忠义看着飘落的黑发丝，将剑入鞘，“你确实比我厉害，那个年轻的女考官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吴忠义败了，可是他并没有气馁的情绪，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承让了。”叶皖微笑着客气一声，上前两步道，“你的剑法很精妙但是少了一种杀气，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战场上历练一番。”
吴忠义一愣，仔细将叶皖的话想了一遍，心道:难道刚才就是他身上的杀气一直在压制我？
“呵呵……还是阿飞厉害些！”
胡蝶见两人分出了胜负，轻移莲步走到院子中，将挎在她肩上的一个包裹递给叶皖，带着微笑轻声说道:“这是帮你做的几套衣服，听说你要出远门，带在路上穿吧！”
叶皖接过包裹，心里暖烘烘的，见胡蝶转身欲走，他急忙开口道:“留下来吃晚饭吧！已经快做好了，宛儿待会儿也过来。”
叶皖在昨天就告诉叶宛儿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关于今天的晚饭，楠楠和柳儿很早就在忙了，想在叶皖离京之前吃顿大餐，若不然，叶皖也不能贸然的留下几位客人。
胡蝶还没转过去的身子忽然停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青衫剑客，又看看叶皖很真挚的脸庞，嘴角露出笑容，“好啊！”
叶皖把三人都请进屋里去，吩咐柳儿去胡将军府支一声。
不大一会儿，宛儿就来了，菜也差不多上齐了，叶皖把从叶府拿来的准备孝敬师父的好酒取出一坛，先帮青衫剑客倒了一杯，再帮吴忠义倒一杯，然后笑着问胡蝶道:“你喝不喝酒？”
胡蝶带着笑容轻轻的摇头……
……
这一顿饭一直到天黑时才结束，叶皖带着一身酒气的把几人客人都送走，他本来酒量就不行，可是今天又不得不喝，还好他没喝得不省人事。
叶皖站在门外，目众人离去，这时候月亮还未曾出来，光线极为黯淡，胡蝶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叶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感觉脑袋因为喝酒而有些不舒服，他使劲摇摇头，想转身进屋，结果一阵目眩，差点摔倒。
他目眩得同时感觉到旁边伸出来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他感觉很温暖，他缓缓转过身来，“你吃过了吗？”
扶住叶皖的是楠楠，他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楠楠是在里屋，并没有和大家一块吃饭。
楠楠知道叶皖不能喝酒，看他脚步有些轻浮的出来送客，她有些不放心，就跟出来了。从叶皖站在门口的那刻起，她就站在他身后。
“我吃过了。”楠楠扶着叶皖向屋里走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脑袋还有些痛。”叶皖伸手揉揉脑袋上的穴道。
“我已经打好水了，你泡泡脚就睡吧！”楠楠扶着叶皖进了屋，让他坐在椅子上，弯腰将他的鞋袜都脱了，把他的双脚放到水盆里。
“明天叶府的王三计会搬过来，我请他当府中的管家，你有什么事情和他商议。”
“宛儿脾气有些任性，可我就一个妹妹，以后你多关心她些。”
“寒然懂功夫，你若是闲来无聊，可以跟她学一些，对身体有好处。”
“你再京城不会遇见太大的麻烦的，家里钱足够，你多做几套衣服，多吃点好的，长胖些……”
……
叶皖一手撑在椅子的侧背上，低头看着楠楠的脸，有一句每一句的乱扯着，只是声音越来越轻。
楠楠低着头认真的帮叶皖洗脚，认真的听着他说话，他没说一句，她就点点头。
“洗好了，你把脚拿起来我帮你擦……”楠楠说到一半，才发现叶皖低着头睡着了，鼻孔间还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楠楠见叶皖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叫来了柳儿，两人合力把叶皖架到了床上去。等到把叶皖抬到了床上，楠楠才拿抹布把他脚上的水珠擦干，解了他的外衣，帮他盖上了被子。
叶皖这一觉睡得很沉……
……
栾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她的别苑里，成天拿着一柄剑和院子中的几个木头人玩的火热，她剑法本来还不错，只是心境有些不稳，剑法一点进步的趋势都没有。
她待在别苑里，对外面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有，她今天下午知道叶皖担任钦差大臣去中原的事情还是郑方远告诉她的。
她这段时间虽然每找过叶皖，但是脑袋里总浮现他的影子，骤然听见他的消息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了，知道了几天前中原大河决堤，了解了刀庐欲作乱的传闻，当然也意识到了叶皖此行的风险。
夜里寂静无声，她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挣得大大的，对着黑暗的屋顶发呆。
睡不着的夜里是相当漫长的，能够让人想起很多事情，她把和叶皖之间发生的事情想了很多遍，想到某些地方她会笑，想到某些地方她的笑容会戛然而止，想到某些地方又会愁眉不展。
她的目光是无意间暼到墙上挂着的那柄剑的，看见那柄剑，想起了最近的事情。她在她的眼前伸出她的右手，她右手上有一个处理过的剑痕，那是她前天使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既然放不下，那就去找他好了。我是墨颜剑派的弟子，那些动作对我一点都不重要。”
她握住拳，喃喃自语的的说了一句，仿佛做了某个艰难得决定。
有些事情想通的就会变得容易很多，她下了决心，于是烦恼就不见了。她躺在床上又仔细想了一些如何才能够让叶皖从这叫事情中脱身而出的计策，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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