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进衙门 上
约莫到了响午时分，王御医带着叶皖离开胡将军府了。
等到二人刚走到王大爷的府邸，就看见了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捕快正待在门口，这几个捕快长得都很结实，腰间均挎着一个大刀，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
几人中间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男子身上服装的颜色深一些，想来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准确的叫法叫捕头。
其中一个捕快最先看见王御医和叶皖走过来，他上前一步对着穿深蓝色服装的捕头低声说了几句，捕头转头看见了正在走过来的二人，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迎着王御医和叶皖而去。
叶皖能够从对方的服装推断出他们的身份，京都府衙的捕快，而且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些捕快是针对他而来的，这和推理无关，纯粹是直觉。
王大爷见那些捕快向自己走来，眉头稍微皱了皱，等到他们走近的时候，有些冷淡开口问道：“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那为首的捕头走到王御医和叶皖的身前，笑眯眯的对王大爷说道：“大爷，我们需要莫飞跟我们走一趟，他跟衙门的一起杀人案有牵扯。”
站在王大爷身后的叶皖闻言有些糊涂了，他听闻焦旭晃的案子直接被大理寺接手了，关京都府衙甚事！
叶皖心思转动的飞快，排除对方不是因为杀焦旭晃这件事而来，那就可能是栽赃陷害，他认为目前在京城最大的敌人就是李明，至于学院里的那些官二代，叶皖不认为他们会因为胡蝶多和自己说一句话就想要害自己，他们会这般脑残吗？
至于叶度的义子，叶皖更是直接忽略，在下意识里他还是不会吧叶府的任何一个人看做敌人的，这也是他知道真相之后为何生气的原因……
王大爷对那捕快说道：“你们有逮捕令吗？”
那捕快也不想得罪王大爷，笑眯眯的取出随身而带的公文，双手递上，恭敬的说道：“请大爷过目。”
王大爷快速将公文浏览一遍，最后眉头皱的跟铁疙瘩似得，“会不会搞错了？”
“大爷，那可就不管我的什么事了，”捕快收起公文，回答说道，“我们只负责拿人，至于是不是杀人凶手，那自有我们的老爷决判。大爷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块去衙门，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王大爷正准备答应同行的，叶皖上前一步说道：“大爷，您先回去吧！我先去衙门一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大老爷肯定会很快放我回来的。”
捕头对叶皖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一张脸迅速拉下来，“快走吧！劳烦老子等你这么久！”
这捕快边说还边推了叶皖一把，看他的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他恨不得就拿脚踹。
叶皖如何会看不出来这捕快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对待嫌疑犯的，而是对待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的，他在捕快的带领下去了京都府衙，心里想道：看你这态度是想不让我离开衙门了，我倒想看看这位老爷有什么能力让我下大狱！
京都府衙在京都城中偏南的位置，衙门大门口正对着一条繁华的街道，叶皖被带到京都府衙的时候，街道上基本上没有人，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吃午饭。
早晨浓厚的雾气早就散尽了，太阳光线并不如何刺眼，温度也不够炙热，天还是有种灰蒙蒙的感觉，就像叶皖此时的心情。
那些捕快把叶皖带到京都府衙之后，把他丢在大院里，留下一句，“在这里等着！”然后就都消失不见了，叶皖知道他们也回家吃饭了，至于那位老爷不是在吃午饭就是在抱着自己的美妾午休了，他估摸着至少也得到末申交接的时刻才能够升堂审案，这明显就是向给他个下马威。
叶皖环顾一周，走到院子边缘的台阶上席地而坐，轻轻地叹息一声，“师父嘴里宋慈宋大人那样的官员只存在于虚构之中，也不知道师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尽是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叶皖估计的一点都没错，直到末时快结束的时候，那一些衙役才拿着一根棒子陆续的从衙门内院走出来，在大堂前站成一排。
京都府尹梅大人穿戴好华丽的官服，带着一脸困意的从内堂走出来，在“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双睁不开的惺忪睡眼才有了一丝清明。
梅大人走到匾额下的座位上坐下，右手拿起惊堂木，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一拍，清脆的一声巨响，“升堂！”
那惊堂木的一声巨响就像一根黑刺狠狠的刺进了叶皖的心窝，叶皖黑着脸站起，从院子里走进了大堂。
叶皖刚走进大堂，我们的梅大人又是狠狠的一拍惊堂木，仿佛那块木头和他有深仇大恨似得，“堂下何人？”
叶皖冷冷的盯着梅大人，可惜梅大人眼高于顶没看见叶皖发青的脸色。
“莫飞。”叶皖简练的回答道。
梅大人又问道：“莫飞，你可之罪？”
叶皖答道：“我何罪之有？”
“大胆！”梅大人右手一起一落，在他说话的间隙发出一声巨响，看来是经常这样搞，“别以为你趁着清晨雾气浓厚去作案就能够掩人耳目，我这里认证物证俱在，你休要抵赖！”
“我现在连死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杀人？”惊堂木发出的声音，叶皖多听两下也就适应了，语气放缓，“还望青天大老爷详查，还小的清白之身。”
“想不到你小子竟巧舌如簧，那本青天大老爷就让你死个明白！”梅大人对着叶皖诡异的一笑，“带人证张瘪三。”
叶皖看着梅大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起来，这是衙门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十余人来看这位青天大老爷审案。
这群人中有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带着一个帽子的年轻人缩在角落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兴趣的看向大堂里面的几个人。若是叶皖能够将目光在她身上瞥一眼，就一定能够暗赞一声：京城美女真多！
可惜，叶皖此时被官司缠身，那里会回头看！？而在外面的人大都将目光集中在公堂上，谁会在意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
生活中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梅大人口中的张瘪三很快就被带上堂来，张瘪三这人獐头鼠目，身材瘦骨嶙峋，这人一见叶皖就对着梅大人说道：“大人，小的在今早就是看见他行凶杀人。”
叶皖首先确认自己不认识张瘪三，其次确认确实有人想借助官府的手整自己，李明那小子有这么厉害！？叶皖脑袋里想得多，嘴里不忘对梅大人说道：“望青天大老爷明察，我根本不认识此人！”
梅大人都叶皖时不时送上的一个马屁似乎很享受，一脸欣然接受的表情，“张瘪三，你且将今早你的所见所闻一并讲来，至于莫飞是不是杀死王小五的凶手，本老爷自有公论。”
“是！”张瘪三应了一声，就开始讲述起来，“最近做生意赚了一些小钱，所以就在怡红院对面不远处的一家便宜的**的过夜。早晨刚从**里面出来，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腰部有些酸痛，昨天那娘们真销魂，差点把我榨干了……”
“说重点。”梅大人不耐烦的提醒一句。
“是！”张瘪三见梅大人插话，赶紧止住了话茬，然后继续将道：“我刚出了**，就无意间瞥见这位老弟从怡红院正门走了出来，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作乐乃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甚介意。”
“可是哪知，我竟然和这位老弟在同一条路上走了三条街……”
叶皖听到这里，心里冷笑起来，若是你这样的角色跟了我三条街，我还发现不了你，那我早就死了，去见余叔叔了，那里还有你在这里栽赃的机会！？
“和这位老弟同行了三条街，正当我准备拐弯之际，王小五从前方走到这位老弟面前，两人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起来。”
“我刚刚见到王小五的时候，就见他怒气冲冲的，一看两人之前就有冲突。”张瘪三叙述的过程还不忘加点分析，“本来王小五就是一个莽撞汉子，按道理肯定能够把眼前这位打到，可是眼前这位老弟使诈，王小五猝不及防的被眼前这位老弟摔倒在地上，然后骑在王小五的胸膛上，用右手掐住他的肩膀，硬是把王小五勒死了。”
“勒死王小五之后，他破口骂了几句，仿佛还不够出气，随即又在尸体上猛踹几脚。”
“踹上几脚之后，他才想到可能有人看见，四顾的张望着。我一见形势不对立刻将头锁在墙角。”
“张望了一会儿，他见周围没有人后，就将尸体拖去了不远处的垃圾堆，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裤管上有灰尘的原因。”
“若不是我小心的跟着他到了垃圾堆，就不会有人及时发现垃圾堆的的尸体。”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还望青天大老爷明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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