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时间规律
时间是个超级魔术师，爱开玩笑的它，最喜欢把善良变成邪恶，把人的希望变成绝望，把喜爱变成憎恨，把欢乐变成悲伤，被欲望侵蚀的人心，在时间的洪流中，被不停洗刷，变得陈旧，变得破败。
阳光的洗礼，卷走阴暗，躲藏其中的阴郁或许会消弭，或许会隐入更深的地方，你找不见，它就在不远处，不时向你招手…
放纵自己，追寻欲望，释放灵魂深处的阴暗，我的心早已不堪重荷，如果我能揭开那些覆盖在丑陋表面的躯壳，也许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冬青在木子的微博找到了一段话，更新时间和花子一样，腊月29日的晚上，末句和花子说的一样，除夕之夜，等着我。
“我去！”刘冬青看着看着喊了起来，“男神！看大屏。”
众人依言看去，大屏上刘冬青分割出，花子几人微博最后的更新截图，从花子开始，木子、小林、安雅、包括颜婧婧、颜庆庆姐俩，最后更新的微博最后一句都是：除夕之夜，等着我。
看着几张截图成网格状，出现在大屏上的画面，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呈现僵直状，这就是相联之处吗？仅此而已吗？丰越不甘心，他看向刘冬青：“冬青！花子的微博有无删掉的内容？去后台找找。”
“OK！”
没等一分钟，所有关于安雅花子的后台信息腾腾跳上大屏，一屋子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赞后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冬青，你丫的幸好是警察！”
刘冬青懒得理会他们的话，做出总结：“男神！花子的微博删掉的内容，跟今年发布的内容一样，三年前开始，每年腊月二十九留下除夕之夜，等着我的话，初一或者初二删掉，也就说，如果今年的除夕之夜，她没有死，这句话到初一或者初二就会被删掉，其他人也一样，删除的是同一句话。”
“这可能是一个暗号。”丰越若有所思看着刘冬青，后者点点头，画面跳到颜婧婧的微博，“你看这姑娘，删除的信息就太多了，还有，你一直寻找的两年，居然在这。”
丰越看向大屏，上面被删除的信息日期都是他一直找寻的时间，也就是颜婧婧资料库里缺失的两年。这姑娘资料库没有登入的信息，她自己都变成了微博内容发在网上，处于私密状态，即便如此，后期她也删除了这些私密的内容，怎奈何刘冬青从后台又给找了出来。
“所以说，网上别乱搞，想找就能找到，删了也没用。”冯不嘟嘟囔囔坐到丰越边上，“这些姑娘脑子里都想啥呢？”
“不知道。”丰越面瘫，从嘴里挤出三个字，脑子早已神游去了别的地方。
会议室里安静了足有五分钟，丰越忽然发声：“冬青，凌晨比对出来的两人现在的住址找出来，不哥，你带喻言大千再去一趟圩北……”
丰越的话没说完，刘冬青的自动识别系统又发出信号，刘冬青转接到大屏上，刘冬青复原的颅骨，和花子空间里的照片有了重叠反应，刘冬青分析出来的10个人，比对出了两个人，而这两人就是安雅学生时期的合照中，最常见的五人之二，丰越又生出新的疑惑：“如果就是安雅曾经的同学，年龄差距有些大啊。”
“怎么了？”冯不问。
“老钱给出的骨龄测试结果，两副骸骨年龄大约在35岁上下，骨龄一般不会差别那么大，上下三两岁的正常，安雅今年22，差了十二三岁就有点多了。”丰越撅起嘴，看着冯不，冯不被他这个蠢萌的样子逗乐：“亲娘哎！你能别噘嘴吗？骨龄也不能全信，如果他们均在这些年因病发生了骨质疏松症，也未必不可能。”
“我刚才想过这情况，两人同时发生骨质疏松？太巧了！回头查查医院的记录。”丰越继续撅起嘴巴，思考一会儿说，“冬青，地址出来没？不哥，这五个人的信息由你来核实，剩下的三人一定要找出来。”
“地址发你们手机了。”刘冬青根据比对结果找出家庭住址，难怪无法找到他们，这些年他们的户籍资料从未更新过。
“我们出发。”冯不招招手带着喻言大千赶往圩北村，从三人小组开始入手调查。
“耿队发我的，小林和木子的关系网，冬青你复查后无补充的？”丰越问。
“有！她俩的家庭住址我找到了，木子的母亲还在，根据户籍资料，我输入她母亲的名字，我的天啊！这位仅去年一年的时间，打了二十五次报警电话，说女儿失踪了，亲自到辖区派出所报案，加起来也有十二次，平均一个月一次。”
“然后呢？”
“然后，所有人都以为她这儿出了问题。”刘冬青指指自己的脑袋。
“警方没有立案调查的理由是什么？”丰越觉得奇怪，一位母亲三番五次去报案，警方至少要循规侦查一番，难道一次都没有？
“派出所记录，该人精神有问题，不予立案。”刘冬青看了一下记录，小声回答。
“派出所是不想担责任，一旦去查，很可能甩不掉。”乔楚一旁提醒，“之前G城，下辖的派出所不都这样？有事不吭气，大事了上报我们，他们啥也不管。”
“楚！我们今天去木子和小林的家。”丰越没有跟着数落派出所的不是，他们人少，不想揽活儿很正常，曾经轰动全国公安系统的一个案子，女孩失踪三年，每个月父母都报案，警方都劝他们回家等消息，孩子可能是不想和大人联系，最后等来了孩子被分成小块的尸体，警方内部通报批评，撤了派出所所长的职，以示警告。可是，这一切能换来女孩的重生吗？好笑。
见丰越一脸阴霾，乔楚抓起衣服说：“走吧！去木子和小林的户籍地址查。”
“冬青，你把剩下八个人的脸扔进系统识别，找出地址发给我。”丰越抓起外套，边说边走，谢红跟后面追问：“丰越！我不能去看看吗？不打架，跑腿我行的。”
丰越立足回头看见谢红的期待，点点头：“你和冬青根据找出来的微博，查颜婧婧那两年的具体情况晚上汇总。”
小林和木子的户籍派出所，在两个区，丰越正在思考开大车还是小车，发现王子和郭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连忙上前打招呼：“王子，归队啦?走，今天跑两个地方，老狗，你的兵呢？”
“两个小兔崽子已经到市区了，有任务？”郭敬往丰越跟前凑凑。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我们发现了和三名死者同期出现的照片上，有10个新面孔，其中两人已经证实为阳光小区出租屋里发现的骸骨，也是东屋酒庄醉酒死亡的安雅同村，不哥已经去查，剩下的八人你带兵查四个，另外四个分给市局去查。”
“成！”郭敬立刻跳上自己的座驾，“我去接两个小兔崽子，先走了。”
丰越和乔楚坐上小黑，王子新年第一天上班，还有些不太适应，坐上驾驶座五分钟，才发动小黑，拨了一下后视镜说：“亲爱的同事们，坐稳，起飞啦！”
丰越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拿出手机分出四个地址和人名，发给耿队，然后拨通他的电话：“军哥，地址发你，派人去核实那四个人，找到后带回局里，你带队去胖子的洗浴中心，仔细翻查，不放过一个角落，我查了一下，洗浴中心过年并未打烊，可能会有收获，对了！叫上二小队的杨米去帮忙，给他看看设计图纸，然后他能找出与图纸不符的地方。”
“啊？杨米？”耿队脑袋嗡嗡作响，这杨米出名的神经病，难伺候，合作特别难搞。
“就说我请他帮忙，记住，他找出哪里不符，你就查哪里。”
“信你一回。”耿队的声音透露出不太美丽的信息，丰越当然懒得理会，他没点回应直接挂了电话，他发完剩余的四个地址给郭敬，打开手机导航，用蓝牙功能转到小黑的导航仪上，随后打开花子的微博看了起来。
“越哥！你你怀疑洗浴中心有猫腻？”乔楚等丰越看了一会儿，估摸他也记住了该记住的内容，这才发话。
“有时候看着相安无事，其实却暗藏玄机，这家伙急着出手洗浴中心，要么家里急用钱，要么洗浴中心出过大事，我查了他的银行记录，他钱多着呢，所以我们要反向思维，是不是洗浴中心出了大事？令他惶惶不可终日才急着出手，要知道他的洗浴中心，在海京可是生意火爆，南来北往做生意的，都喜欢去那儿逛逛，从汗蒸到影院到酒水再到棋牌，一应俱全，你想想，那么好的生意怎么舍得放手？”
“也对。”乔楚看了一眼丰越眼前的微型投影，花子的微那为数不多的微博内容和QQ空间照片，在反复滚动，好奇地问，“咋还看？你这脑子不需要一直看吧？”
“我是在看这些字，出现的频率。”丰越指着那些几乎一样内容说，“其实，这些内容也有一些不同。”
“哪里不同。”乔楚不解。
“看这里。”丰越把画面依次定格，最后放在一个框里，打成九宫格形状，一目了然，乔楚找到了不同点：“噢哟！所有内容的水印都不一样。”
“对！这些水印中的数字都不一样，根据这些数字，我编出一个号码顺序，然后我发现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
“这些集体照中的人脸，每一张似乎都差不多，但其实，每一张都有一个或者两个突出的，比如这张上的这个人，在另外一张照片上他的脸就是模糊的，根据这些我再看水印，得出了一个结论。”丰越指着照片笃定地说，“这是他们死亡的顺序。”
“我去！你这么一说，我看了一下，那两副骸骨比对出来的人，排在第三和第四张，难怪能如此清晰地识别出来，这两张他们的脸部特别清楚。”乔楚发现照片中，两个死者的脸清晰到可以看见他们眼中别人的影像，而其他人的脸，就有些模糊，不禁感叹这女人的聪明，只可惜，太聪明命不长。
“也就是说，这两副骸骨之前，还有两名死者我们没有发现，依据老钱给点死亡时间和花子微博上整齐的规划来分析，我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死于一月前，所以我把这两个人地址分给了郭敬，他的狗鼻子应该很快能查出。”
丰越把页面翻到木子的那一页，指着木子的照片说：“这姑娘的父亲，死于一年前的除夕，要知道，我查了一下，小林的父亲也死于除夕，嗯，除夕之夜，等着我！这句话的根结已经找到了，应该就是去杀人的一个信号指令。”
“这些姑娘太吓人了！”乔楚低呼，“这年头的姑娘，在街上看见帅气的男生冲上来就要合影，杀人时跟捏死蚂蚁一样冷静，越想越可怕！”
“哈哈！别怕！世上还是好女子多，你看我老婆就是好人。”王子嬉皮笑脸，缓解车内空气。
“你老婆？我去，你看你活得跟孙子似的，你得意个球啊？”乔楚丝毫不给面子，机关枪还击。
“哈哈，那我也喜欢。”王子靠边停车，大喊，“乔奶奶，木子的户籍所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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