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恶之始
“哼——”江妇美头颅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对于自己的爱慕者，它从来不会有任何一点的尊重和理解。
它的自大、自傲、骄纵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即便现在只是一个头颅，依旧不曾失却分毫。
所以在面对曾除取的时候，江妇美头颅是没有任何一点心理负担的，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忧，它知道，曾除取永远不可能放弃她背叛她，因为这是身为一个爱慕者应当有的自觉，而曾除取作为她的虔诚爱慕者，这样的自觉已经刻入骨髓。
于是，江妇美再次对曾除取开始了喝骂：“你帮我？你用什么帮我，凭着你那卑微的身份，还是那浅薄的术法能力？”
对于江妇美的喝骂，曾除取没有任何的恼怒，已经习以为常，面对质问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决心：“江妇美，我可以做到的，可以的，我已经找到了第一个目标，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好，既然你可以，现在就是杀死那个名叫方镜月的丑女人，将她的手砍下来。”
“这——这——”
“做不到吗？”
难得地，江妇美没有再辱骂曾除取，只是轻蔑一问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曾除取，然而这样的对待却让曾除取顿时就觉得局促不安。
面对江妇美的忽视，曾除取心中惶惶，手足无措，他宁愿江妇美在此刻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也不愿江妇美对他如此失望。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江妇美放弃了，他将不再是江妇美的唯一！
不！
这决对不行！
“江妇美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杀掉那个女人。”曾除取因担忧而生出了不理智的杀念，他不知道此行是否能够成功，因为他从方镜月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下于他的力量。
他不害怕自己会失败，只要是为了江妇美，他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只要能换来江妇美的垂青。
也许他此去若是身死还可以在江妇美心中留下永远不可消弭的印记吧！
想到这里，曾除取的嘴角挂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江妇美，等我！”
曾除取再次冲闭目的江妇美说道了一声，而后恋恋不舍地朝着门口走去，只是临到门口之际，他又猛地折返回来，捞起水盆中的毛巾仔细拧干，小心翼翼地试探地与江妇美的皮肤接触。
温水经过这段时间的冷却已经变得有些凉，曾除取有些担忧这样的冰冷会让江妇美感到不悦，此刻他的手都有些微微哆嗦起来。
但好在的是江妇美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静静地闭着眼睛，美好得犹如世间最美的白月光，澄澈而又明亮。
曾除取心下庆幸的同时又觉得遗憾，他多么希望江妇美能睁开眼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就够了，哪怕随后伴随而来的是恶毒的咒骂。
可是并没有，江妇美没有睁开眼睛，当然，也没有辱骂他，依旧那么静静地闭上眼睛立在那里，
失落地将毛巾洗涤后挂好，又将水盆端出屋外，在江妇美无法看到的地方，他用手掬起一捧水轻轻地拍到了脸上，而后贪恋地感受着其中的气息。
良久后，曾除取这才将水盆藏到角落，又用干净的布匹遮盖，回到门前看了一眼依旧闭目的江妇美，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
“踏踏——踏踏——”
踏踏的脚步声中，曾除取顺着楼梯来到了方镜月所在的屋外，一如上次看到方镜月那般，她的房门依旧大开着，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半倚靠在窗边。
从曾除取的打量着可以看到，方镜月应该是在出神地想着什么，所以饶是他上楼的动静并不轻微依旧没有将方镜月所惊醒。
觉察到此，曾除取进一步地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沉敛所有气机朝着方镜月靠拢，于此同时，他双手微抬，广袖张扬——
他仔细地观察着方镜月的一举一动，留意着她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他离方镜月越来越近了！
一丈——
半丈——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凝视的目光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方镜月脸上毛孔，唇上的纹路。
就是现在！
曾除取右手微抬，张扬的大袖也随之鼓荡，藏在大袖中的东西在下一刻就会朝着前方的目标袭去。
“方镜月！”曾除取大喝了一声，而后鼓荡的大袖猛地朝方镜月脖颈扫去。
得手了！
曾除取面色一喜，可旋即他脸上的喜意就被凝固了。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牢牢地禁锢住了曾除取所以的术法力量，不是别人，正是方镜月。
她抬起美丽的眸子看了曾除取一眼，而后松开了钳住曾除取的手，“刚才有些走神，所以没有察觉到你的来了。”
“对不起，我看你发呆，所以——所以——准备吓你一下的。”曾除取面露愧色，“作为圣师，时刻都应该保持警惕，好在这次来的是我，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是在自己的家里，所以就疏忽了一些，谢谢曾师弟，我记住了。”方镜月笑着点了点头，仿若对于曾除取的意图毫无所觉一般。
曾除取不知道方镜月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性格太过深沉没有揭穿，从她的面上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但正是如此才让人觉得奇怪。
“有不要的旧衣服或旧毛巾吗？地板上有些污渍。”
“有的，你稍等一下。”
少顷，方镜月寻来了几件旧衣物递给曾除取，“以前我穿过的，不算贵重，但也洗干净了，希望师弟不要嫌弃。”
“不会的，只是用来擦地板，不需要太贵重的，太感谢师姐了，要不是我准备不充分的话，也无需这般麻烦师姐的。”
“没事。”方镜月笑盈盈地回了一句，而后又善意提醒了一句，“其实一个小术法就能解决的事情，不必亲力亲为的。”
“术法诚然可以做到许多事情，但有些事情确是术法无法做到的，在师姐看来只是清洁地板，但在师弟我看来这可是布置自己的新家。”
又继续与方镜月说了几句后，曾除取拿着几件旧衣服回到了地下室中。
“江妇美，对不起，我——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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