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各自安排
“好了。”方镜月和代维齐声说道。
旋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方镜月能知晓祭坛的变化，那是因为她本身便对这传送祭坛有所研究，更是参与设计这种祭坛的主要人员；
代维能够感知，则是因为他那强大而敏锐的觉察能力，且此祭坛与魔祭坛有相似之处，可以说是魔祭坛的阉割改造版本，对魔祭坛有了解的代维又怎会看不出这传送祭坛的奥秘。
只是，二人皆未料到对方会对传送祭坛有这般敏锐的感知，是以在同声道出“好了”二字时，才会一时惊诧。
在二人互相对望之后，祭坛发生作用，一股奇异的力量生出，位于祭坛上的人便觉头脑轻眩，四周景色亦是变换扭曲，而后这些扭曲又在瞬间恢复，化为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致——他们已经来到了遗迹之中。
代维警惕地四周打量，目光所及的那些树植绿影与记忆中的某些场景开始重合，令他生出了一种此地曾经来过的感觉。
时值正夏，草木繁荣，遗迹中的绿植郁郁苍苍，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鬼影婆娑，皓月当空，但月光却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影响不显明朗。
地面杂草丛生，但草间并无昆虫吱鸣，静得有些诡异，更透着一种压抑人心的不知名气息。
代维轻嗅，只觉四周弥漫着一股腐败气息，像是植被腐烂，又像是动物的尸体正在被时间所朽败。
三人出现的地方是在一片灌木丛中，借着魔气的感知，代维知晓这些灌木之下是一方比之先前略小的祭坛，只是因为被泥土植被披覆，所以肉眼不可洞见。
方镜月见他用脚点地，便知道代维已然看出了这些灌木之下的奇妙，遂开口介绍道：“这下方是也是一座祭坛，与外面的祭坛呼应，是圣院的一些师弟师妹们用生命缔造出来的奇迹。”
代维点头示意，但对方镜月的话却是一笑置之，方镜月并非善类，从她与原代维一起坑杀同届圣师便足以断定此女有着更为本能的心性，这样的人其实不太适合担任圣师一职，但却又最适合成为圣师。
圣师主教化，崇尚真善美，以真诚待人，善良克己，美化心灵为己任，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大多已被禁锢了本能天性，以被规范的教条作为行事规则，是最早的一批圣师的典型特征。
但是随着圣院发展，圣师逐渐变得良莠不齐，不仅仅是修为和教化能力，更关键的是其核心也生出了变化，最直观的就是——圣师之所以成为圣师的初衷已然发生了改变。
因为可以高高在上，所以想要成为圣师，所以成为圣师——这是目前绝大多数圣师所具备的心态。
即便代为只是居于一隅，不曾见过那些地级圣院、天级圣院，甚至古圣院的风貌，更不曾接触过那些圣院教化出来的圣修，但管中窥豹，山隐如此，其他的圣院应当也是大抵如此。
“曾师弟请稍等。”
思虑当头，方镜月的声音响起，代维转头看去，只见曾除取正轻跳从灌木丛中跃出，舞动尘渎袖翩跹地落到几丈开外。
方镜月追上曾除取的步子，拽着他的手臂道：“师弟稍等片刻。”
“为什么要等，难道师姐还有什么其他安排？”曾除取问道。
就在他询问的当头，一阵风声响起，却是代维落到了他的身侧，正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先前停留的地方。
旋即，在代维的注视下，十数黑衣人突兀地出现在了先前他们站立的灌木丛中。。
方镜月见状，连忙解释道：“代师兄，曾师弟，你们不要误会，这些师兄是我请来帮忙探路的。”
代维笑了笑没有说话，曾除取却阴阳怪气道：“又是帮我们进入遗迹，又是帮我们探路的，师姐安排得是在太周到了，实在是贤惠得有些太客气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代维，脚步也朝着代维的方向挪动，站定在代维身侧，“师兄觉得呢？”
“是挺客气的！”代维笑着点了点头。
尽管在朦朦月光下看不清代维的神色，但方镜月却从代维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情绪，她知道，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代维定然是会生出防备之心，在接下来的探索之中有所保留。
于是她招手将一众黑衣人唤到近前，解释般地对代维和曾除取说：“师兄聪慧，我知道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师兄，遗迹之中的确出现了重宝，所以师妹为了自保，不得不多邀些人来一起行动。”
“哦，是这样啊。”曾除取赞同地拍了拍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各位前辈和师兄师姐们，劳驾了。”
随着他的话落，又有一众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出现在了视线之中，有二十余，着黑衣，巾帛遮面，只留下了一双双微微泛着白光的眼睛。
“看来就我是孤家寡人一个，真是势单力薄啊。”代维笑着看向各自汇聚在方镜月和曾除取黑衣人说道。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是代维不曾意料到的，他素来都知晓人心诡谲，但今日却依旧还是疏忽了，只以为在他的压制之下，方镜月和曾除取都不敢有所异动，却没想到，在利益牵动之下，人心和欲望是根本压不住的。
“魅魔出世让我变得自负了，竟失去该有的警惕。”代维在心头暗道。
于此同时，他手握《魔典》，冲方镜月和曾除取示意道：“请——”他表面谦谦，暗中已经做好的战斗的准备。
“师兄误会了，师妹只是为了自保，并无加害师兄的意思，想必曾师弟也是这般想法，所以师兄不必这般防备。”
方镜月如是说着，语气依旧轻柔，但从她的措辞之中可以看出，她对代维的恭顺，比起在先前之时已然少了大半。
“我们此行是为了有所收获，各自施展手段都只是为了自保，因为遗迹之中有大异象诞生，所以不得不防，并非是针对师兄。”曾除取也如是说道。
代维知道他所言非虚，比起可能到手的收获，盲目的拼杀并不会让他们获得好处，更何况他们不知自己底细，在没有摸透自己的能力之前，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方镜月见代维似乎有些动摇，又赶紧道：“是的师兄，我们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应得的那一份收获。”
代维点了点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方镜月，期待她说出下面的话来，但方镜月却并未如他所想那般提及收获的分配问题，而是岔开这个话题道：“师兄，你对近古的研究罕有人及，所以我和曾师弟此行特意邀你相助，若是我们能有所收获，一定会为师兄奉上一份厚礼。”
不对代维提及收获的分配，这便说明最终的收获没有代维的一份，代维看了看曾除取和方镜月，料定他俩已经瞒着自己对此行的收获做出了最后的归属。
所以，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喊来这些黑衣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住应得的那部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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