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衍术

　　“找到你了。”老妇狞笑一声朝着代维扑去，借着那双泛着白光的眼睛，她看到代维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老妇顿觉不妙，借力墙壁翻转身形，待站定后，只无数黑灰洋洋洒洒从她刚才所在的位置落下。

　　“反应挺快的。”代维提着李安全从墙壁上跳下，拍去手上黑灰冲老妇说，“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老妇没有回应，后退些许后警惕地看着代维，却见代维只是浅浅一笑，随后整个屋子再次变得亮堂，先前那消失的大门也重新出现。

　　“只是得到了一门小技而已，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代维走近那堆木屑，屈指一弹后，无数黑气冒出。

　　在老妇惊愕的目光中，那些碎掉的木头竟像是时光倒流，不断拼接组合，很快就恢复了桌椅模样立在屋子中央。

　　李安全先代维一步替他移开了长凳，代维点头后坐了上去，用手敲了敲桌面，冲依旧警惕的老妇道：“说实话，你这门小技我还真看不上。”

　　老妇游移片刻后也想透了其中道理，是以紧绷的身子略微松懈了几分，看了代维一眼后问道：“你能一口道出这门术法的名字，只能说明你确实对这门术法有所了解，说看不上就有些太装了，要是真看不上，你怎会那般激动？”

　　代维没有解释，只是冲老妇道：“我欣喜并非源于你那小技本事，而是其所代表的意义。看好了，给你演示一遍真正的眼保健操，修炼这门小技还需韵律配合，你那般一味求快是入了歧途。”

　　熟练地将几个动作进行了演示，看到老妇人的警惕又松了几分后，代维又道：“我看上了你家这块地，作为交换，我可以将正确的眼保健操教给你。”

　　老妇思量了一会，又再次打量代维，恨声问：“你是圣师？”

　　“这不重要！”代维回道。

　　“不，这很重要。”老妇的身子再次绷紧，看向代维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冷厉。

　　“呵——”代维突然嗤笑，“对，我就是圣师，那你要和我交易吗？”

　　老妇恨恨地看了代维一眼，随后大声道：“为什么不？”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对看得清的人来说，就算是仇人也是可以交易的，更何况我们还算不上仇人。”

　　代维抬眼看向老妇，心下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将一只红眼蝙蝠放到桌上对说：“你很不错，所以我额外附送你一个成为魔族的机会，只要让蝙蝠贴到眉心就可以，很简单的。”

　　老妇皱眉，思忖一会后却未拒绝，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蝙蝠收起裹好，放入储物袋中。

　　从代维这里学到了完整的眼保健操后，老妇依约离去，走得匆匆，什么东西也没有收拾，就连那满院子的鸡鸭以及那三条狗都没有带走。

　　确定老妇真的离去后，李安全将散乱的栅栏重新立好，又舀来米粮将那些鸡鸭聚拢后引到坝子一角的小栅栏之中，随后这才拿着扫帚开始打扫院坝。

　　三条黄狗在震动消失后也很快回家，此刻正围着扫地的李安全不停打转，时不时地还会跳到扫帚上咬住帚杆使劲拖拽。

　　就在三条狗疯得起劲的时候，一条黑线绕了过来，缠住它们的后腰往后拖拽，黄狗们下意识就回头去咬，借着转头的这当，目光却扫到了坐在石头上的代维。

　　“嗷嗷——”其中一只黑狗立马就匍匐了身子，一边挥着前爪往前挣扎爬动，一边发出嗷嗷惊叫。

　　只是凭着它的力量怎么可能挣得过，就算拼红了眼，身子都快被拉长变形，可整个身躯依旧以不可抗拒的形势被黑绳拖拽着往后移动。

　　“嗷嗷嗷——”在三条狗的惊叫声中，代维缓缓地将它们拖到了身前。

　　捏着大狗的长嘴巴，代维仔细地打量它的眼珠，翻开眼皮后又用手指点触，因为有魔气的缘故，大狗这次并未感觉到疼痛，但代维此举依旧吓坏了它，夹着整个身子都在不停颤抖。

　　等代维放开它后，这条狗立马就逃命似地朝远处跑去，一行水渍像是划线一般在院坝上拉出一条直线。

　　将三条狗都一一仔细看过后，代维这才冲李安全道：“我刚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人的眼珠，那老妇虽然把那个小技练岔了，可也开发出了一些新的功能。”

　　“祖魔，”李安全停止扫动，冲代维问道，“你说那个什么眼操是小技，可那妇人却说是什么术法，小技和术法是同一个东西吗？”

　　“这个——”代维思忖片刻，随后才用浅显易懂的话解释道：“就像铁刀和木刀，都是刀，但是威力不一样。”

　　听完代维的解释，李安全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两手握着长扫帚，就那般用充满求知的目光看着代维。

　　代维见状，又道：“天衍五十，分为四十九和一。浅显的来说，这五十就代表着天地间的各种力量，如果掌握这五十将近乎无所不能，开天辟地、移山填海、摘星揽月……全都不在话下。

　　“四十九代表生灵可以掌握的力量，而一则代表生灵无法掌握的力量。

　　“而生灵可以掌握的四十九种力量又分为三十六和十三，三十六是非魔族之外的生灵可以掌握的力量，而十三则是魔族可以掌握的力量。

　　“三十六具象衍化后表现为天罡三十六术，又叫大衍术，十三具象化后则表现为十三禁术。

　　“上古时期的修炼者修习的都是天罡三十六术，但修炼者资质有高下，悟性有高低，而修习天罡三十六术需要极高悟性。

　　“因此，经过日月变迁，于是有修炼者从天罡三十六术中脱胎出了一些容易修炼的衍术，也就是地煞七十二术，俗称小衍术。

　　“地煞七十二术在中古时期又被进一步简化，分后变成了一百零八个衍术，也就是人绝一百零八术，俗称枝衍术。

　　“人绝一百零八术再一次分解，又有了三千个术，这三千术虽然脱胎于衍术，但并不具备被称为衍术的资格，所以被叫做术法或法术，术法有很多分类，譬如茅山术、巫术、降头术、祝由术等。

　　“三千术之下是难以计数的小技，是比三千术更加简单的东西，比如言语蛊惑、药物专精，以及一些普通的肉搏手段、增益手段、攻击手段……

　　“这些小技的上限不足，就算到了极限也最多堪比三千术那个级别，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技近乎道，指的就是小技修习的最高地步。

　　“像是那老妇曾使出的挖眼球那一招就是一种小技，不过她修习有成，而且她本身实力不错，所以施展出来的力量已经足以媲美三千术的威力了。”

　　李安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衍术就好比神兵利器，而三千术就好比凡铁和木剑，虽然神兵利器好过凡铁木剑，但最终造成的效果还得看是谁在用。”

　　“是这个理。”代维点头对李安全的认知进行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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