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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赐婚


  贺御史回到御书房,看明宗正在和颜悦色地等待,心里的气再平了三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明宗令孙德福给贺御史赐了座,方温声问道:“沈迈此举的确十分不当,令人气愤。朕必要重重地罚他。不知贺卿打算让朕如何惩处?”

  贺御史听到沈迈的名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待听到明宗问自己的意见,脱口恨声道:“微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明宗笑一笑,也不催他,只是温言道:“贺卿不要赌气,朕问的是实在话,你也给朕回个实在意思才好。”

  贺御史想了想,哼一声,道:“至少要打他几十棍子,然后让他给臣一家子赔礼道歉才行!”

  明宗立即点头:“准奏。德福,记下来,责问沈迈时,要打他四十军棍,然后负荆贺家,跪地赔礼。”

  贺御史的气又平了一分。

  明宗看他颜色渐平,便故意又道:“那依贺卿的意思,朕即刻令沈迈将聘礼抬走。贺卿之女朕见过,才学性情都是顶尖的。既然是朕的人误了令爱,如今朕想给令爱赐一门婚事,让令爱风风光光地出嫁。不知贺卿可有心仪的人选?”

  你的闺女总要嫁人的吧?

  沈迈你看不上,那你自己说,你看上谁了?朕给你赐婚。

  这话说得,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贺御史心里一沉,面上神情便是一凝。

  自己气得不就是这个么?

  让沈迈这么一下聘一嚷嚷,再加上有前头采选毁容一事,自家的女儿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好人家啊?!

  就算是皇帝赐婚,也要夫妻和睦,女儿才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人家肯心甘情愿地娶自家女儿?尤其自己和夫人的家族都不过中等人家,自己又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侍御史而已——

  贺御史顿时悲从中来,老泪又开始往下掉。

  明宗一看他又哭了,忙道:“贺卿不要伤心,今日只要你说得出来,朕一定想方设法给你达成!”

  我就是说不出来啊!

  贺御史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明宗满脸的无奈,冲着孙德福使了个眼色。

  孙德福会意,点头,上前,伸手递了块手巾给贺御史,低声劝解道:“贺御史不要哭了。圣人一心帮你想法子,你老这么哭,事儿怎么解决?要是哭就能让大小姐嫁个如意郎君,咱家替您哭上三天又何妨?”

  贺御史无法,接了手巾擦脸,渐渐止了泪,定一定神,终于有了个御史的心眼和口齿,道:“老臣实在是悲伤难以,让圣人见笑了。”

  明宗叹息道:“朕尚无儿女,想来要真有了个闺女,也一定跟贺卿一样忧虑重重。俗语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朕能体谅。”

  贺御史哽咽着给明宗施礼:“多谢圣人。”

  明宗这才真挚诚恳地对贺御史道:“贺卿一生心思,不过是让贺家小娘子嫁个衣食无忧、丈夫体贴、公婆和善的好人家,是也不是?”

  贺御史想一想,点点头:“不错,女儿家不需如何大富大贵,要能做到这三条,就是一世的福分了。”

  明宗声音里顿时充满了蛊惑,循循善诱:“贺卿是侍御史,虽然才高八斗,满腹纶;但朕明白得很,御史台是清水衙门,贺卿又一生清高,想必不太能够给贺家小娘子凑多惊人的嫁妆。真要是嫁个豪门高第,只怕还要被妯娌攀比,日子更加不顺心。朕往日跟邹氏她们闲聊,妃嫔们无不说门当户对、丈夫家世简单最是第一等好处。不知贺卿觉得这话对也不对?”

  贺御史再想了一想,又犹豫着点点头:“这话虽然我家夫人没有明确说起过,但臣私心想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明宗见贺御史已入港,便笑道:“但如果要消除掉这次沈迈大闹的坏影响,让朕来赐婚的话,又不太可能真的给贺家小娘子找个六七品的小官儿嫁了——话说回来,就沈迈那德行,就算被朕臭揍一顿,只怕如果他真心惦记上贺家小娘子,寻常人家的郎君,也拦不住他回头去找人家的茬儿……”

  贺御史听着,心里的悲苦又涌了上来,但又不好再哭,只得低下了头,伸了手巾擦眼睛。

  明宗见时机已到,声音更加和煦,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其实以朕看来,沈迈可恶就可恶在这里——他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大闹。你想啊,他已是正三品的高官,朝内高得过他的,都是老家伙了,人家家里的小郎君们,又不会乐意跟他一个粗坯抢媳妇;品级比他低、又跟贺卿你家世相当的,又不会敢跟他抢。所以他这一发话要娶贺家小娘子,满京城,只怕,没一个人,会伸出手来接朕这份赐婚的旨意了。”

  贺御史越想越觉得明宗说得有道理,对沈迈的恨意又提了起来,牙根痒痒地骂:“沈二这个混蛋!”

  明宗击掌,跟着贺御史的声儿就骂:“没错!这就是个混蛋!”顿一顿,又放缓了声音,道:“不过,贺卿,沈二也不完全是块朽木……”

  明宗试探了这一句,便顿住,看了看贺御史,却发现此君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抵触,便放心地讲了下去:“他前面那位夫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小家碧玉而已。但沈迈一直没有什么侍妾通房,待自家的夫人也算真情实意。他夫人十来年前去世,他没把独生女儿扔给别人,反倒是偷偷地带在了身边,在边镇一带就是五六年。直到那年回京,被自家大嫂发现女儿被他养野了,才通过沈过勒令他把闺女留在了沈大府上。就这样,为了女儿不受委屈,也一直没有再续弦——不说这个人混蛋不混蛋,做事情给不给别人留余地,若只论他待自己的家人,贺卿,朕以为,沈二真是个好男人。你说呢?”

  贺御史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那怎么如今想起来要强娶我家女儿了?”

  明宗听这话音儿,已和软下了七分,便笑了,道:“这不是他把闺女嫁给我了吗?没了这块牵肠挂肚的心头肉,大约就觉出来家里冷火凉炕地难受了。”

  贺御史再一声,道:“圣人说他没有侍妾?臣怎么听说他如今府里主事的就是个妾?”

  明宗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啊……那个是朕硬塞给他的。沈昭容老是担心她爹绝后,成天在朕耳边嘟囔,朕烦了,就随手指了个女官给他生孩子去。谁知道他看人家左不顺眼,右不顺心,十天倒有八天半住在掖庭羽卫处所。前儿朕唠叨急了他,他都好几月躲着朕了。倒不成想,敢情自己去贺御史家提亲了。”说着,明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声叹气:“他倒是早说啊,早说的话,朕来当这个冰人,只怕贺卿就没这么烦恼了不是?”

  贺御史顺着明宗说的话往下想,也就恨恨地脱口:“就是!他果然一早请圣人出面提亲,微臣未必就真的不肯把女儿嫁他……”

  孙德福早就候在这里,耳尖嘴快地截住:“哟!敢情贺御史只是挑沈将军的理,并不是真的不肯结这门亲啊?”

  明宗赞赏地看一眼孙德福,面上却大讶:“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太好办了!朕补一道赐婚的旨意嘛!多大点儿事儿啊!”说着,展开一封早已备好的圣旨黄绫,提起笔来一气呵成,然后转手交给孙德福:“快,拿给贺卿瞧瞧,可还满意?若没有什么意见,德福你明日亲自跑一趟,带上两队羽卫两队内侍,清清亮亮地把旨意给沈、贺两家子宣了去!”

  贺御史那边急着辩解:“孙公公误会了……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待看到明宗朱砂笔都没有蘸墨,心下顿时雪亮,气歪了鼻子!

  好啊!昏君!你这是给沈迈收拾摊子,明摆着算计我啊!那道圣旨必是早已写就了,就等话说到刚才那个份儿上,就劈面扔给我,让我猝不及防!

  贺御史抬手把袖子撸到了胳膊肘以上,打算跟明宗好好算算这个账。孙德福眼疾手快,一道圣旨直接挡在了他眼前,口中急急地细声道:“您先看清楚了圣人是怎么写的!”

  贺御史手上一顿,忙依言看去,却见明宗所写,除了赐两姓之好,竟然还有加封的旨意——“贺氏家学渊源,礼仪甚端,贤良淑德,堪为垂范。皇太后大悦,赐封端阳县君,以京郊百户为食邑。”

  京郊百户!食邑!县君!

  贺御史顿时口干舌燥!

  自家的女儿得裘太后的欢心这事儿,自己看得出来。但封个带百户食邑的县君这个事儿,就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得得着的殊荣了!

  明宗这是在尽了一切力量给自己面子,给沈迈善后!

  贺御史不是愣头青。

  一辈子待在御史台,伺候过先帝,也忤逆过今上。他非常清楚李家这二位帝君都是什么样脾气的人——他们喜欢的人,天上的星星摘给你,都怕你嫌弃不亮;他们不喜欢的人,你把心掏给他,他未必觉得那东西比一碟子绿豆糕实用。

  明宗肯这样给自家的女儿殊荣,必不是因为宠信自己,而是为了给他的宠臣沈迈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不论沈迈看上的是谁,明宗恐怕都肯把这样一个有食邑的县君封出去。未必是自己的女儿,没准儿就是个酒家女,也不好说。

  再往深里想,既然明宗这样宠信沈迈,那么,以沈迈的资历、能力、年纪,恰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往前不必跟着他吃年轻不懂事的苦,往后不用跟着他担失去帝宠的心——自家女儿如果真的嫁过去,不就是个妥妥的蜜罐儿么?

  何况宫里还有沈昭容照应沈家,又有裘太后看得起自家闺女。往后,沈贺两家守望相助——多么好的姻缘!简直是天赐良缘!

  贺御史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手指有些发抖。

  明宗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已从一个纯然的父亲转变成了自己朝廷中的大臣,心下好笑,便轻轻咳了一声。

  贺御史却浑然不觉,两只眼还是死死地盯着孙德福摊在眼前的圣旨。

  孙德福回头看看明宗,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孙德福倏地收起了圣旨,笑道:“贺御史,可还满意?”

  贺御史涨红了脸,扑通跪倒,大礼参拜:“微臣才疏学浅,德能不彰,小女礼仪粗疏,性情乖张,前次还出言不逊,顶撞贵人。即便如此,圣人还降下如斯天恩,微臣实在是惭愧地无地自容!还请圣人收回食邑,小女只留一个空衔县君,领了大唐皇家荣耀即可!”

  明宗的笑容这才真正放松下来,笑着“诶”了一声:“贺卿是朕的股肱良臣,侍御史一职上勤勤恳恳一坐就是十年,朕也该赏你点儿什么。不过,如今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都好好的,朕也升不了你的官。那就给令爱一份风风光光的好嫁妆罢!你先别急着推辞。沈家大夫人娘家祖籍扬州,最是豪富,你女儿的嫁妆如何能跟她比?可若是有了这百户食邑,她便是个邓通转世,也要收敛三分——这事儿你不懂,回家告诉你夫人,她必不让你辞的!”

  明宗临了还调侃了贺御史一句,大袖一挥,事情落定:“一个月后不是好日子吗?沈迈去迎亲时,朕给你当娘家的大舅哥镇场子,一定好好为难为难他!”

  贺御史听得明宗要亲临,还要当娘家人,不由得更加感激涕零,晕晕乎乎地便出了御书房的门。

  洪凤在门外自然是听了个全折,心下实在佩服明宗忽悠老实人的能力,便笑着给贺御史道喜:“恭喜贺御史,得了个冠军大将军做女婿。”

  贺御史只觉得兜头迎面一盆凉水,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娘的!上当了!

  竟然是自己亲自跑了来,替沈迈要下了赐婚的圣旨!

  贺御史顿时暴跳如雷,刚要咆哮,却被洪凤一把拉住:“大明宫御书房,贺御史打算惊动羽卫来拿人么?”

  贺御史心中又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明宗面前已大闹过一场,还得了一道加封县君的旨意。如果现在还闹,就算今天明宗不骂他狂悖,明儿台院的同僚也会弹劾他得寸进尺。

  洪凤见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再吵嚷,松了口气,低声笑着解劝:“行啦!贺御史,沈将军出了名的疼老婆,满京城的官儿们,不是不好意思,早八百年就亲自上门送女儿了。您家那位大小姐,敢指着鼻子骂贤妃,您算算,有几个脑袋上顶着乌纱帽的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要娶?您呀,凡事儿往好处想!不是我洪凤跟沈将军好就信口胡说——您把闺女嫁到他屋里,绝对是大小姐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洪凤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贺御史:我洪凤跟沈将军好。

  贺御史冷静下来,自然绝不是个笨人,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洪公公跟沈将军有交情?”

  洪凤笑了笑,道:“倒不是我,而是我师父。沈将军为人仗义,我们都跟他好。我师父最近跟他闹点小别扭,俩人正赌气谁都不搭理谁呢。您这事儿一成,我正好给他俩说和说和。”

  贺御史一听,额上的冷汗刷地下来了。

  沈迈是明宗的宠臣。可明宗最宠信的太监大总管孙德福却不跟他争宠,而是“跟他好”。

  同时,明宗最看好的另一个新近崛起的小内侍统领洪凤,竟然也不跟他争宠,而也是“跟他好”。

  不仅如此,洪凤的话里还有一句“我们都跟他好”。

  “我们”是谁?

  还“都”?

  沈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脉圈子?!

  难怪明宗宠他宠到了肯拿一个百户食邑的县君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结仇——

  现而今,如果不想结仇,就只能结亲了……

  贺御史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尹线娘一蹦一跳着进了正房,笑嘻嘻地给邹充仪见礼,然后挽了桑九的胳膊,笑道:“娘娘,成啦!”

  邹充仪微微笑了。

  桑九也笑:“这样的好事,无不成的。”

  尹线娘挑眉:“差一点就被沈将军砸了,还无不成?”

  邹充仪却摇摇头,道:“线娘说错了。这事儿,沈将军办得,出人意表的圆满。”

  桑九揽了尹线娘,笑问:“懂不懂?”

  尹线娘想了半天,撅着嘴:“不懂。”

  桑九便笑向邹充仪:“娘娘给她讲讲?婢子也跟着再听个全的。”

  邹充仪笑了起来,先嗔一声:“懒得你!”方笑着缓缓道:

  “沈将军需要娶亲,这个大家都知道。一则安圣人的心,二则安沈昭容的心,三则,也安沈大和沈氏家族的心。”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沈将军娶的这个人,却须得十分谨慎。若是真从他袍泽的家里选,也未必选不到合适的。但他本人自己,已是圣人的心腹爱将,若是在军队里亲眷多了,形成一方隐形的势力,反倒会削弱他在圣人心中那个有心计没野心的粗豪武人的印象。”

  “若从文臣家里选,真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当朝大臣的侄女、表亲之类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找不到——有的是人愿意在这种时候投圣人所好,结交当朝宠臣。但那样一来,正三品的武职,与三四品的文职联姻,究竟两夫妻过不过得到一起两说着,单是这朝中的臂助,就够令人侧目的。”

  “所以,其实现在这个人选,也是我千思万想才替他挑的。贺御史本人不是庸才,却也不擅钻营,没有靠山,所以才在御史台一窝就是十几年。他跟谁都疏疏淡淡的,又跟谁都没有深仇大恨。这样的人,用好了是块黄金的挡箭牌,但如果在敌方,随时随地可能被当成一柄尖利的长枪刺透自家的胸膛。”

  “至于贺家小娘子,采选时的事情就表明,这是个宁折不弯的人。配沈迈这种武将,性子上必是十分和谐的。若说容貌,就算是眼角那道伤疤永远不好,以沈迈的脾气,压根不会在乎,所以,对贺小娘也是良配。”

  “同时,因为她对贤妃贵妃都没有什么尊敬之心,尤其是采选闹过之后,她是一世都不会倒向对方那个阵营里去。对沈迈来说,后院的战线便不会有分歧。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上佳的好事。更何况,这个人,太后又看着顺眼,沈昭容跟她相处起来,应该也不会为难。”

  “至于沈将军这个人,咱们都知道,那是个十足的聪明人。”

  “若他只是依足了规矩上门求娶,一来贺御史未必答应;二来走正常程序,一年半载的,小娘子都未必进得了门;三来,本来要借着这件事跟圣人转圜的,事情做得这样僵直,反而看着别扭了。”

  “但他现在却摆出了一副我是宠臣我怕谁的架势,矫旨强娶,贺御史的脾性,是必要进宣政殿跟圣人闹一场的;而圣人,也是必要替他收拾了烂摊子甚而至于再多给些恩的。这样一来,圣人顺势叫他当面问话、调侃乃至责罚;而他,也顺理成章地跟圣人表一表心迹,再给未来的媳妇、丈人讨一些好处。”

  “如此一来,贺家、沈家、圣人、咱们,皆大欢喜。”

  邹充仪说完,神情淡淡,身姿稳稳,胸有成竹。

  沈迈听说明宗已将贺御史哄走,拍了拍心口,笑对沈枪道:“以后啊,对付我这位老丈人,就必得圣人那一块金字招牌了!”

  沈枪嘿嘿地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将军,是不是接下来就该去见圣人了?”

  沈迈怪笑一声,懒懒地半躺在了桌案之后:“干嘛我去?等着他宣召!”

  沈枪眼一翻:“将军,你就不怕圣人一直晾着你?”

  沈迈翻个身,竟然要躺平睡去,打了个哈欠,懒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能急着去。一来,去早了,圣人的火儿没消,少不得要多挨好几棍子;二来,我还想看看,老孙头的脚,到底会怎么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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