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猎物
聚贤酒楼。
吃过晚饭之后，掌柜的让席沉鱼和酒楼里的一个国际去晚市买一些东西，席沉鱼换了一身棉袄便跟着那个伙计出门了。
席沉鱼刚出门就没注意踩在覆盖着一层薄雪的冰面上，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伙计赶紧将席沉鱼扶了起来，席沉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华丽锦服的男子用轻挑的目光盯着自己。
席沉鱼的心倏然一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怯怯的目光凝着那个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的男子。
“小的见过罗大公子。”那个伙计在看到身穿华贵锦服的男子之后立刻笑脸相迎。
罗维并没有看那个伙计，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楚楚可怜的席沉鱼身上，“小妹妹，摔疼了没有？”
席沉鱼摇了摇头，“不疼。”
“以后出门要好好看路，万一伤了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可怎么办？”
言语间，罗维伸手触碰了一下席沉鱼的脸颊。
席沉鱼往后缩了一下，像受到惊吓了似的拉着那个伙计的胳膊赶紧跑了，这一幕被正刚刚下马的舒染墨和舒染澈看到。
舒染墨看到舒染澈眼中闪过的魅异，拍了拍舒染澈的肩膀，“真是冤家路窄，每次过来都能碰得上。”
舒染澈眉心一紧，“看着就碍眼，本来心情好好的。”
舒染墨摇了摇头，“这丫头在这里受了三年的苦，也够惨的了，就算杀了她又能怎样，小清已经死了，杀害小清的人也已经偿命了，说到底这件事和这丫头就没什么关系，当年父亲也是悲愤之下做出的决定，难免不够理智。”
“你在质疑父亲的决定？”舒染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舒染墨没有答话。
舒染澈叹息一声，“哥，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兄弟几个之中最冷血无情的人，该不是娶了嫂子之后心也变得柔软了吧？”
舒染墨只是笑笑。
舒染澈抿嘴，“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变得有情，我只是没想到连你这样的钢铁汉子也会有这一天。”
不知道为何，舒染澈在说这话的时候，深邃悠远的目光望向拉着那个伙计快速奔跑的席沉鱼。
舒染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日大雪之中席沉鱼跪在后巷口一个人一边给舒染清烧着纸钱一边自言自语着。
这些日子他也始终在想席沉鱼说过的那些傻话，她一厢情愿的暗恋和一见钟情。
舒染墨顺着舒染澈的目光望过去，看到舒染澈眼中的不忍，总觉得如今舒染澈对席沉鱼的态度好像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舒染墨又看了一眼刚刚踏入酒楼的璃国首富罗京的儿子罗维，“这罗维仗着家底丰厚，不知祸害了多少小姑娘，祸害完之后有的直接拿起打发了，命好一点儿的就弄进府当小妾，看罗维刚刚看那丫头的眼神，这丫头似乎成了他的新猎物。”
舒染澈回过头用一种莫名不解的眼神望着舒染墨，“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估计罗维很快就要动手了，他看上的女人，基本上当天就能拿下。”
舒染墨脸上表情不变，“就是说说而已，我以为你这三年都未回京城，多少对京城中的这些富家子弟不太了解，便好心帮你介绍一下他们的脾气秉性，毕竟以后可能有打交道的机会。”
舒染澈冷笑一声，“那我就谢谢大哥的好心了。”
说完这一句，舒染澈先抬步迈进了聚贤酒楼的大门。
舒染墨回过头朝始终站在两人身后的言希撇了撇嘴，“言希，我没有会错意吧，明明是他嘴硬心软，万一今晚真出了事，他又要后悔了，之前一走就是三年，再后悔一次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言希憋着笑说道“少爷，我也觉得你管得确实有点儿宽泛了，酒楼这种地方人员混杂，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而且二少爷和那丫头……根本就不可能。”
舒染墨狠狠的剜了言希一眼，“今晚你不用进去了，就给我呆在外面看马车。”
言希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也知道舒染墨说一不二，求情也没有用，就委屈的撇撇嘴，默默的退到了马车旁边。
……
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席沉鱼和那个伙计提着从夜市里买来的货品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正在二楼吃饭的舒染澈低头看到席沉鱼提着沉甸甸的东西回来了，双颊冻得红扑扑的，不住的摩擦着掌心。
舒染墨顺着舒染澈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席沉鱼，嘴角一斜问道“干什么呢。”
舒染澈立刻收回了目光，“没什么。”
席沉鱼刚把买来的货品放到了地上，就听到掌柜的大声喊道“小鱼，靠窗十二号桌的罗大公子让你过去一下，赶紧的，别让罗大公子等急了。”
席沉鱼听到之后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望向靠窗十二号桌的位置。
席沉鱼正好对上了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举止轻佻的富贵公子，只见罗维朝席沉鱼笑着挥了挥手。
站在席沉鱼身边的伙计笑了笑，“小鱼，罗大公子好像是看上你了，被罗大公子看上，你这是要转运了，说不定罗大公子一高兴，明天就把你接进府了。”
席沉鱼不悦的摇了摇头，“别乱说话，指不定是什么别的事呢。”
见席沉鱼仍旧站在原地，掌柜的又催了一遍，“赶紧过去啊。”
虽说席沉鱼已经意识到事态不怎么好，但此刻席沉鱼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毕竟她是酒馆的帮工，没有资格拒绝掌柜的要求。
于是席沉鱼缓缓的走了过去，在罗维面前定住了脚步。
“罗大公子。”
看到像小猫一样温顺可人的席沉鱼，罗维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刚伸手就见席沉鱼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席沉鱼受到惊吓的模样，罗维扯了扯嘴角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深吸口气，“你不用怕，我就是想请你喝一杯酒。”
席沉鱼一脸为难的绷着小脸儿，“可是我不会喝酒。”
“罗大公子让你陪他喝一杯酒你都不给面子？”坐在罗维身边的韩凯冷凝着席沉鱼用调笑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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