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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太子,现如今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不是么?

  就这时候,颜竹意眼前一道红色身影闪过,那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颜竹意瞪大了眼睛,是滇木恪?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再多四处找的时候,却一丁点都看不到滇木恪的身影!

  “咿呀!”

  “嘭!”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若非颜竹意着急稳住拉着清香,估计两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你是何人,找死不成!”却此时,外面颜孝棠一声喝道,“噌”的又是一声,已经听到颜孝棠拔剑!

  颜竹意心中一惊,刚想伸手去拉那车帘,却不想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握,被阻止了。

  颜竹意赶紧转头,见到的正是红衣妖娆的滇木恪!

  他凝望着她,眼神里深情,又满含别的情愫。

  颜竹意心中一惊,他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还有清香呢?她赶紧回头看去,见的清香已经被打晕倒在一边。

  见此,颜竹意心中才稍稍安定了。

  滇木恪却下一秒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在她的耳边喃喃一句,“阿华。”

  颜竹意身心一怔,但伸手将他抱得更紧,“怎么你在这里?”

  “我已经知道圣旨的事情,滕隆帝那个老头说话不算话,竟然如此糊弄我!”滇木恪说到后面已经咬牙,真是该死!

  “滇西王府是他的心病,而颜大将军府多多少少是朝廷的重要势力,他当然不想看到朝廷重要势力到滇西王府这边。”颜竹意轻轻推开他,看着他,微笑着抚上他的脸。

  滇木恪抿了抿薄唇,凝视着她,“难不成我们的婚事就如此搁浅?”

  这时候,外面的颜孝棠已经叱喝了那突然挡马车玩闹的一群大小孩子,然后下命令继续前进。

  “当然不是。”颜竹意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滇木恪一把就抓住然后放在他的手心紧紧握着。

  “只要太子同意我们的婚事,滕隆帝必定无可奈何赐婚。”颜竹意低声,道,“只是,我们就欠下太子的……不,是扯平了。”自己可是滕伯玮的救命恩人呢!

  “你的意思是?”

  “滕隆帝现如今没有任何借口阻止你我的婚事,因为他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点头。可因为害怕你我二府的势力结合,才会又迟疑的,所以要阻拦我们。”

  “可是皇上没有任何借口,只能将借口放在太子身上。若是太子身子好了,亲自点头说无需我的照顾,同意让我嫁给你,那,皇上就没有任何借口。”颜竹意解释道,“太子欠我一条命,若是他知道报恩,肯定会点头。”

  “说得有道理,但,太子他势力单薄,说的话恐怕无足轻重,即使他启奏请命,恐怕滕隆帝不会见他。”

  “太子可以直接上朝,在朝上直接启奏,皇上会不得不点头。”颜竹意说着笑了,“太子可是欠我一条人命呢!”

  “小丫头,即使他欠你一条人命,也不一定为你做事。”滇木恪轻声叹,另外一手已经抚上颜竹意垂下的墨发,细细把玩,又将墨发放在自己的鼻下轻闻。

  “这可是他拉拢我们的最佳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只要他还有想做太子的决心,就一定要拉拢我们!”颜竹意抬眸看滇木恪,“太子在选妃宴上突然病发,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而为,这一点,想必太子比我还要清楚。”

  滇木恪心中一紧,想起了选妃宴上的事情,点了点头,的确。

  这时候,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颜孝棠已经发现,我走了!”滇木恪说着一个闪身,已经消失不见!

  颜竹意心中一惊,却赶紧去扶起倒在一边的清香,取出银针直接刺向她的穴道。

  颜孝棠长剑朝着马车里一指,“出来吧!藏在里面的人!”

  “抓小偷!”恰好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一声大妈的声音。

  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抱着一个包袱猛地朝颜孝棠他们这边跑来。

  而另外有推独轮车的四下乱窜,也窜到颜孝棠他们这边,好几个商贩的饭菜什么的基本上都被打翻,一下子整条街道乱糟糟,喊抓贼的,大骂的,小孩子哭的,什么声音都有。

  颜孝棠的马匹也被惊了,他赶紧收剑勒着马匹,“怎么回事?!”

  “赶紧保护大小姐!”有侍卫被冲散,也有侍卫赶紧大喊的。

  伏在马车底下的滇木恪见此,使出轻功,趁乱已经窜了出去。

  颜孝棠勒住马匹,飞身下来敕令侍卫将那些乱子喝住,街道上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地上还有些饭菜提醒着方才这里发生了混乱。

  “大少爷,没有人受伤!”侍卫清点人数之后,立即上前禀告。

  颜孝棠摆手,直接到了马车面前,“大妹!”

  颜竹意这时候撩开车帘,看着他,“大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孝棠眯起黑瞳,看了一下颜竹意的马车内,而看到清香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大少爷。”

  其他并没有任何人。

  “没事。”颜孝棠见此,点头道,“稍后我们要赶紧进东宫,你们小心一些。”

  “是。”颜竹意点头应道。

  颜孝棠再谨慎看了一眼,确认颜竹意马车里的确无人了,动手将颜竹意的车帘放下来。他顿足微微想了想,立即弯腰看向马车底。

  没人。

  是自己多想了?

  颜孝棠撇开思绪,再次上马,“速到太子东宫!”

  “是。”

  马车里,清香刚想关心问问,颜竹意就已经开口道,“凡事不要多想多问,对你会有好处。”

  “是。”清香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一层意思,点头伺候颜竹意并不多言。

  马车行动很快,而且这次也很顺利,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太子东宫。

  通报之后,颜竹意带着清香随着颜孝棠进了东宫。

  东宫中,大门紧闭,却似是无一人在旁边伺候。

  殿门打开的时候,颜竹意闻到很浓厚的药水味道,同时感觉一阵阴森之气扑过来,颜竹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她看了一下这大殿,窗子紧闭,殿门关着,帷幔全都放下,给人感觉就是暗无天日。

  颜孝棠走进来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看了一眼颜竹意,“这个,大妹,你诊治太子,貌似我也没有什么好帮忙的,我还是在外面等你。”正好可以去另外的宫殿里见一见滕胤之。他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颜竹意惊了一下,反应过来颜孝棠已经不见了踪影。

  殿门也紧闭了。

  颜竹意手心捏了捏汗,这里还真是够吓人的。

  这太子滕伯玮……是否还能与滕胤之一较高下争夺皇位?

  “是掌药颜大人么?”冷不防,帷幔前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朝着颜竹意行礼,道。

  颜竹意怔了,这人什么时候出现?

  “掌药颜大人?”大宫女再次喊道。

  颜竹意回神,“正是。”

  “请掌药大人与奴婢一起走这边。”大宫女颔首低眉,福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颜竹意扫了一圈这里,点头前去。比起滕胤之,滕伯玮应该算好的才是,这是自己的直觉。

  颜竹意跟着大宫女往前走,当走进内殿的时候,光线充足了一些,颜竹意认出来了面前这带着自己走的大宫女不就是上午的时候,自己让她给滕伯玮做人工呼吸的么?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请。”这时候大宫女撩开了一下那内殿的珠帘,看向颜竹意。

  “多谢。”颜竹意进去,正见到的滕伯玮正在床榻上,手搭放在锦被外,瘦弱呈青色,那筋脉依稀可见。

  一盏琉璃烛灯正放在床头前的柜子上,慢慢摇曳,而那床头垂下的香帐正好将滕伯玮的头和一部分上半身遮住,此时那烛光衬着滕伯玮的胸部及下带着几分惊悚。

  颜竹意脸色惊愕,若非隐约看到滕伯玮的胸口有起伏痕迹,恐怕当真认为他已经死了。

  这时候,一阵风从侧边的窗口吹进来,颜竹意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那窗口,赶紧去关。

  可是当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风纪廉站在那里,他此时手中正端着一碗热腾的药,神色满是疑问地看着颜竹意。

  “见过风大人。”颜竹意微微行礼,“我是奉了皇上的……”

  “我知道。”风纪廉开口,打断了颜竹意的话,将手中的药放到桌子上,转身看向颜竹意,“你每次来诊断,我都必须要在这里。”

  “是恪说的?”颜竹意道。

  “嗯。”也是自己所愿。风纪廉点头,“你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颜竹意听着微微一笑,“真是感谢。”

  她说着上前,又停下来,转身看向风纪廉,正撞上风纪廉那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

  风纪廉一惊,没想到颜竹意竟然会突然转身看向自己,赶紧低头作势去搅拌面前那碗药。

  “你为恪做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感谢你。”颜竹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不好意思,反而以为是他听了滇木恪的话之后,代替滇木恪过来太子东宫这里保护她。

  风纪廉心中一怔,没想到她认为这些都是滇木恪的主意?

  “那个,不谢。”风纪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是自己的意愿么?何必?

  他冲着颜竹意笑了一下,将药捧起来,“你看看这药是否符合你心中所想,是时候给太子服下。”

  颜竹意点头,将药端过来,搅拌了几下之后,舀起一勺的药凑在鼻孔下闻了闻,“加一钱益母草。”

  益母草性味辛苦凉,具有活血、祛瘀、调经、消水的功效,适合中药治疗用药。

  “好。”风纪廉一直都盯着颜竹意的那闻那说话的动作,看着她的那映红小嘴一张一合,整个人几乎都魔怔了,听得她说什么,就应什么。

  颜竹意却只在意自己所关心的事情,对于其他的,若是与自己无关,还真不会多加注意,故而这会儿头也不抬直接将碗放下,就走到滕伯玮那边给滕伯玮诊断。

  风纪廉晃了一下神色,总算回神,他看了一下那边上的药碗,还是三两步走到颜竹意的身边,站在她的身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颜竹意听着转头看他,眸子里有些疑问,总感觉这个风纪廉变了很多呢,跟以前甚是不同。

  难不成是受了滇木恪所托?

  “怎么?”他被颜竹意看着心中闪过一丝慌张,但随即又镇定下来。

  “总感觉你跟以前不同。”颜竹意嘀咕道,但是又随即一笑,“我知道!你放心,我很好,若是有什么地方要你帮忙,一定喊你。你别担心,我不会向恪告状的……”

  颜竹意一怔,看着捂着自己的嘴的手,风纪廉?

  “哆嗦。”风纪廉吐出两个字,伸回了自己的手,他低眸看向床榻上的滕伯玮,“你如此哆嗦麻烦,为何恪还喜欢你?”但该死的,自己也喜欢她如此哆嗦模样,可是,她误会自己的行动是因为滇木恪就算了,可实在无法再忍受她开口闭口的恪来恪去!

  所以,才会如此冲动捂着她的嘴。

  颜竹意又是一怔,“我,我……”哆嗦麻烦?在他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

  “赶紧给太子诊治,稍后夜色沉了,难不成还想我送你回府不成?”风纪廉眸色一敛,低声道。

  “不用不用,有大哥在外面等着的呢!”颜竹意立即笑了,表示自己不愿意麻烦他,省得他烦。

  “你以为你大哥还在外面等着?”风纪廉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又鄙视地看了一眼颜竹意。

  颜竹意那原本满脸的笑容尴尬了,“这个,你说得也是……”颜孝棠分明的入宫来恐怕是为了去找滕胤之,如果目的达到了,他才不会管自己。

  “赶紧。”风纪廉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滕伯玮,示意颜竹意。

  颜竹意赶紧回神,“是。”她说着立即给滕伯玮诊治。

  风纪廉看着她握上滕伯玮的手,然后给诊脉象,手不禁地也伸出,她没给自己诊过脉呢,要不要卑鄙来一次呢?

  “风大人,这里有纸笔吗?我想用来写一些记录。”颜竹意扭头问道,正看到风纪廉那伸出的来不及缩回去的手。他此时正是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左手的手腕来。

  颜竹意看着惊了,他这是干什么?

  “……有。”风纪廉不动声色,缩回自己的手,做非常顺势的动作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玉簪,然后转身离开。

  颜竹意嘴角颤了颤,找时间问问滇木恪,问问这个风纪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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