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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竹意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什么选妃宴,实在是无趣。

  “怎么不见了那个穿歌舞姬服饰的小姐?”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颜竹意就在边上,听到了这句话。

  “谁是那穿歌舞姬服饰的?”这时候又是一句。

  “不知道。”

  “貌似闺名什么竹意。”

  “问问魏国公府的人不就知道了吗?”

  “如此关心她,该不会是,是你看上了那小姐吧?”

  “说什么!那个到底是多寒酸,连歌舞姬的衣裳都拿来穿?”

  “哈哈,也是……”

  “你们口中的那个什么穿上歌舞姬衣裳的人,就是我!颜竹意!”颜竹意站起来,大喝一声。

  立即,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然后都看着她。

  颜竹意扫了他们一圈,凌厉道,“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一,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已经说过,我穿的,是舅母给我的新衣裳!跟什么歌舞姬衣裳毫无干系!别给我随意扣帽子,我戴不起!”

  这一众的人听着,有些怔愕。

  这个表小姐,不是一般的凶悍,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太子滕伯玮的,而且还有很多分分钟能够压倒魏国公府的人呢!

  风纪廉原本与魏明琨走走的,可是也都被颜竹意的那一句冷喝给吸引了,怔了。

  滕胤之刚刚从大殿中出来,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那十里长廊那霸气的声音。

  而一处灌木丛后,一名额上点了朱砂的绝美红衣男子却优雅地坐在那是桌旁,一手兰花指轻捏茶杯,微微闭目品茶闻茶香。

  颜竹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将这些人的精力吸引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开自己玩笑的人,“你们不是做诗词吗?刚刚提及我,是不是想让我做上一首诗?你们听好了!”

  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灌木丛后的红衣男子嘴角一笑,微微一想,还是端起手中的茶凑到薄唇上喝。

  “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颜竹意冷哼一声。

  “噗!”红衣男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咳咳……”

  这边。

  “你放肆!”一名官家子弟立即起身,指着颜竹意,“你这人,竟然骂我们眼睛长在屁股上!”

  “什么只认衣衫不认人!”另外一名官家子弟也是甚为气愤,“说你穿的衣裳像那歌舞姬又如何?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颜竹意听着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在此,你竟然口出狂言!”

  “真是胆大包天,你府上难道没有夫子教你!”

  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说颜竹意如何如何。

  颜竹意冷眸微微一抬,低沉沉静一句,“诸位公子哥儿,可说够了?”

  周围的人更是怔愣,这个什么颜竹意,竟然如此镇定!

  但是她难道还有理?

  灌木丛后,红衣男子总算是简单擦干净自己那染上茶水的衣裳,“这丫头,口无遮掩,竟然比我还要厉害!”

  颜竹意扫视了他们一圈,“首先,是这位公子说骂眼睛长在屁股上,而不是我。”她指了指那个之前说话嚣张的公子。

  众人一怔。

  “因为我刚刚真的是很认真在作诗,一点都不曾带半点儿侮辱的意思。这位公子,你通过我的诗联想到骂‘眼睛长在屁股上’,这个,恐怕是您的心声吧?”

  “啊,不是,不是!”

  “俗话说,境由心生,没有这样的心,怎么可能想到这样的事儿?”颜竹意清冷一声,道。

  众人听着顿时感觉有道理,立即看向那刚刚的官家少爷。

  那官家少爷惊慌了,“不是,不是的……”

  “至于刚刚说,说我穿的衣裳像那歌舞姬又如何?你们只是说说而已?呵呵,那我就不可以作诗了?我就做了一首诗,比起刚刚那位公子说的算是少了吧?”

  顿时,那个说话的官家少爷立即低头。

  周围的人都不敢怎么接话。

  “至于刚刚说什么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我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什么的,我想说的是,我所做的诗,是一个猜谜语的诗,丁点儿都没有什么对太子殿下不敬,当然,也没有对各位不敬。”颜竹意嘴角淡笑。

  周围的人听着又是一怔,这颜竹意含蓄用诗词将众人骂了一个遍,而是转回来的时候,却说的是做了一手猜谜语的诗!

  “你说说看,谜底是什么!”一名公子哥儿实在是气极,真想上前来痛骂颜竹意一顿!

  “‘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这都猜不出来吗?”颜竹意冷哼一声,“是针。”

  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但细细一想,这谜底,针对是针!

  “厉害,厉害!”滕伯玮此时开口,可与此同时,却一人在外面拍着手掌进来,“啪、啪、啪。”

  顿时,所有人看向外面。

  当看到是滕胤之一边拍手掌一边走过这边来的时候,颜竹意怔愕了一下。

  坏事了,魏星香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她肯定又更加痛恨自己。

  颜竹意赶紧寻找魏星香的身影,可是冷不妨,一声冰冷在她身后响起,“颜竹意,我真是要恭喜你了,风头出尽,吸引了太子殿下,还有胤王,乃至于很多的公子少爷!”

  颜竹意身形一抖,立即看向自己的身后,却见魏星香已经站在一边上,眸色冰冷如水。

  “真是没想到,颜大小姐竟然是如此聪明,着实让人大开眼界。”滕胤之上前,微笑看着颜竹意,“颜大将军若是知道有这样如此聪慧又才艺双全的嫡女,该是多么开心呀!”

  颜竹意听着立即低头,“王爷过奖了,方才小女子只是一时兴起做的一首诗,上不了台面。”

  “颜大小姐口若悬河,吟诗出众,当赞。”太子滕伯玮起身,眸色有些柔和地看着颜竹意。

  “不过是一首打油诗而已,太子和胤王便如此称赞此女,不觉得有些谬赞成分了么?”突然,那灌木丛后传出一声有些细腻,却听得出是男人的声音来。

  所有人都一怔,立即全都看向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男人。

  那男人一袭红衣妖娆,红唇娇艳浴滴,重瞳带酥,蝉翼眼睫毛长长又微颤,动人尽在那眸中。他额上朱砂刺眼,面容绝美,鬼斧神工,这天下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加完美的脸来。

  妖孽。

  滇木恪。

  颜竹意怔愣了。

  这个妖孽竟然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他貌似刚刚还贬踩了自己一脚?

  说太子和胤王不应该这样称赞自己?

  这个人果真是玩变脸的吧!

  之前还各种死皮赖脸,可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脸!

  颜竹意黛眉一拧,颇为生气地盯着他。

  “滇西王世子……”

  “天,好美……”

  “滇西王生的是什么世子……”

  “原来是滇西王世子。”滕胤之笑了一下,“久不见世子,看来世子的伤已经好了。”

  “托圣朝之福,恪还安好。”滇木恪那小红唇微微一动,他看向滕伯玮,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微微低头,“恪,见过太子殿下。”

  滇西地区乃多数是一些异族,礼仪与滕氏皇朝有所出入。滇西王归顺滕氏皇朝,令滇西地区成为了滕氏皇朝中的一块版图,但因为其异族特性,滕隆帝并不禁止他们的习惯以及礼仪。

  对于滇西地区的管辖,一般的小事依旧还是滇西王管理,但若是王位继承大事以及关于滇西地区的发展大策,都需要禀明以及听从与滕隆帝。

  王位继承自然由世子继承,但若是世子行为不检点,成为王的资格不搭标等,滕隆帝有权废黜,并且任命滇西王的儿子为王位继承人。

  而且,滕隆帝会派遣大臣和军队入驻滇西地区。

  “世子客气,免礼。”滕伯玮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本王之前听闻世子病得厉害,原本想着今日这事儿之后登门造访的。但现如今他世子已经恢复,真是太好了。”滕胤之笑了一下。

  滇木恪抚了抚自己那垂下的发梢,往滕胤之抛了一个媚眼,“当然是要恢复的。”

  “世子,你为何方才说那颜大小姐的诗只不过是一首打油诗而已,太子和胤王称赞此女觉得有些谬赞成分?”这时候,一名官家子弟上前一步,道。

  这个滇西王世子,谁不知道其人万分妖孽,形同妖艳女人?性格变幻比变脸一样快,根本无法捉摸。而且毒舌,这金都当中,基本上没有一个不被他变相骂过讽刺过。

  可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而且是王世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谁能耐他何?这王位世子性质,相当于一个国家太子,这谁去惹?

  再者,这滕氏皇朝中,最有能力的太子、北王、胤王以及贤王都没有说滇西王世子一个不是,所以,还有谁敢去说?

  滇木恪听着点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官家公子一眼,“是,那只不过是一首打油诗而已,这,颜大小姐,您说得是,还是不是?”

  “是。”颜竹意瞪了他一眼。

  “瞧瞧,大小姐说了,这是打油诗……”

  “可也是诗。”颜竹意打断了滇木恪所说的话,仰头看着他。

  滇木恪浓眉一皱。

  这丫头。

  “的确是诗。”滇木恪邪魅一笑,“诚如你所言,不能上台的诗。”

  颜竹意顿时被他呛了,只好抿了红唇。

  魏星香和魏君陶倒是眼前一亮,颜竹意开始吃哑巴亏了!

  “那多谢王世子的点评了。”颜竹意沉声。

  “不谢不谢,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他笑,转头看向滕伯玮和滕胤之,嘴角上扬。

  “滇西王世子果然犀利。”滕胤之笑道。

  “那是!”滇木恪说着神气一笑,撮了自己垂下的发梢入手,然后轻轻地搓了搓,颇有女儿家娇羞之态。

  颜竹意看着惊了一下,这人……还跟经常闯入自己闺房里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么?怎么这个……娘死了。

  “别以为懂得骂人就可以开口大声骂,要知道,会有比你更加会骂人的人出现!”滇木恪扭了身子到了颜竹意的面前,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丝帕来,朝着颜竹意就甩了甩!

  颜竹意皱眉,她向后退了一步。

  他在讽刺自己用打油诗骂人的事情。可是当时那些人如此可恶,难道自己不应该骂回去?换了他滇木恪,他可以忍吗?

  颜竹意胸口隐隐有着怒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君陶和魏星香见颜竹意面上气得红红的,心中只感觉万分舒畅!就是应该多多有这样的人来反击颜竹意才行!

  滇木恪那媚眼一笑,冲着颜竹意又道,“在御花园中还是最好做个端庄贤淑一点的大家闺秀,别敞开嗓门的。”

  颜竹意听着咬牙,他在说自己大嗓门,而且一点端庄贤淑都没有!这个人,往后别让他跟自己单独见面,自己一定会揍得他嘴上开花!

  “若是再也不改,往后你可是嫁不出去的。”滇木恪又是一声,说完还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颜竹意揪了揪自己的袖子,盯着滇木恪几浴喷火。

  “好好改过自新。”他又是一声道。

  “想不到堂堂滇西王世子研究这么多,上可能研究天文地理,文韬武略,下,竟然也能够研究起婚姻、女子贤淑的事儿!竹意可真是大开眼界了!”颜竹意咬牙道。

  “那是那是,今儿就是让你开开眼界的,免得让你不认识我。”滇木恪整一个娇羞女儿家一般,骄傲,又高雅。

  “今日,竹意认识世子了!”颜竹意牙缝里挤出一句。

  滇木恪笑了。

  “咳咳。”滕伯玮咳了一声,“好了,方才的事儿就到此结束吧!”

  颜竹意听着低头,然后退到魏君陶和魏星香那边。

  “想不到啊,今日我才知道,竹意表妹是如此牙尖嘴利的,可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魏君陶满嘴的都是讽刺。

  颜竹意抬头看她,“陶表姐过奖了,并非我牙尖嘴利,而是有那句说那句罢了。”早知道就不救治魏君陶,免得她现如今有了活力来挖苦自己!

  “呵呵,是么?”魏君陶冷笑,“可是滇西王世子说,敞开嗓门的,哈哈!”

  “那只是滇西王世子的一家之辞,望陶表姐能够分清。”颜竹意说着不再理会她,而是走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魏明琨。

  “琨表哥。”颜竹意立即上前甜甜喊了一声。

  魏明琨从来不曾听得这样一声呼喊,身形一抖,“竹意表妹!”

  站在那一边的滇木恪听着他们这两人的一来一往,浓眉紧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横眉扫向魏明琨和颜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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