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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报仇


  伸出手指细细勾描着她的眉眼,为还能这样接近,手指尖都发着颤。

  竹意,还是苏夏。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人。我知道我原先错了,不该把喜欢自由的你,圈禁在一个笼子里。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总要寻求一个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个人任性逃走,一了百了,一个任性的来追,不管南燕百姓。

  竹意的好眠被打搅,不耐的嘟着嘴巴,嘴里咕哝着什么。

  南宫凌轻轻将面具扣上,向心爱的女人靠了靠。闭上眼睛睡着。

  这边两人睡着了,那边木子找不到人都快急疯了。

  他满虞城里找遍了不见人,最后前往虞宫,南宫淳的宫殿。

  木子想,竹意若是离开不会不和自己打招呼。而虞城,竹意唯一认得的就是南宫淳。说不定,她是去找他的也说不定。

  深夜的虞宫安静的出奇,不时有侍卫走来走去。

  木子以前奉命来过虞宫,所以清楚地知道南宫淳在哪儿。

  罗月轩,南宫淳还在灯下思筹蝴蝶面具女人和黯月帮帮主怎么会走到一起。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便收了思绪,轻道一声“既然来了,何不露面?”

  南宫淳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如果可以避开重重侍卫来到罗月轩的,都是有本事的高人。高人若是想收拢气息,很容易。可是他故意松了气息让自己知道。

  木子也是深知南宫淳的脾性才敢这么直接现身,不然还真怕人家二话不说当你是刺客来个瓮中捉鳖。

  南宫淳一见木子,辨认出是蝴蝶面具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

  “擅闯虞宫你可知什么罪?”南宫淳稳坐在案子后问道。

  “南疆王知道草民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判草民有罪。”木子躬了躬身说道。

  “那你所来何意?”南宫淳挑了挑眉,不吭不卑,是个人物。

  “草民的一个朋友深夜突然失踪,遍寻不到,便想来问问南疆王。”

  “呵呵,笑话,若是这虞城百姓的朋友都丢了,都来虞宫问本宫知不知道,本宫不是要忙死?”南宫淳皮笑肉不笑,威严暗藏。

  “是,草民鲁莽了。只是草民觉得虞城突然逃出两个逃犯有些巧合,而逃犯出来,南疆王自然能合理的大张旗鼓派兵搜查,而我的朋友又在这样巧合的时间不翼而飞,所以,草民就斗胆来问问。”木子将事情分析了一遍。

  “不错,倒是个心机缜密的。只是你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结果。”南宫淳欣赏的看着木子,接着说道“你的朋友本宫的确是感到好奇,想查查,只是还没等落网,却被黯月帮的帮助凌墨寒带走了。”

  黯月……

  帮主!

  木子胸中一窒,脚步虚浮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

  “既然朋友不在虞宫,那草民就告辞了。”木子强忍心恸,拱手要告辞。

  “高人留步,既然朋友已走,不如留在本宫身边如何?”南宫淳爱才心切,出声挽留。

  “多谢南疆王美意,只是草民一乡野莽夫,实在不敢虞宫出入,告辞。”木子说完,大步的走出罗月轩。

  有侍卫要动,南宫淳摆摆手。既然留不住心,留住了人又有什么用?

  木子回到旅店,坐在床边半夜一动不动,好像一座没有生命的蜡像。

  皇上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可见皇上对竹意的深情。

  和竹意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来,木子也不难感觉到她其实也没有忘记皇上。

  两人既然都爱着彼此,或许这中间的摩擦也能用爱一点一点化解吧。

  木子想到此,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自己还有什么贪念?桃华泾中十日,自己已经满足。现在是该离开了。

  木子提起笔在桌上留书一封,拿起包袱,头也没回的直接出了虞城。

  晨光微微,露水萋萋,竹意感觉手指有些痒。睁开眼睛看看,忽的笑了。有一只大胆的小兔子居然把她的手指头当成胡萝卜在啃。

  手指一动,小兔子吓得撒腿就跑。

  竹意忍不住笑着要坐起身,这身上怎么千斤重似的。

  “啊!!!色狼!!”竹意低头一看,气的哇哇大叫,林中觅食的飞鸟吓的一哄而散。

  南宫凌幽幽醒转,一个多月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一觉睡着的真是踏实,只是若没有这声狮子吼就更好了。

  南宫凌掏掏耳朵,不就是睡着睡着两人贴近了,然后更深露重,有些微冷,两人又搂在一起睡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别叫了,再叫狼真的来了,夜色微寒,你我睡觉相互取暖不是人之常伦么?难道非守着死板的君子之礼,然后冻成伤寒就好了?”南宫凌强词夺理的说着。

  “我……”竹意双手一叉腰,被人占了便宜,还被人训了,她才不服。

  “你不是也说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才是正确的。难道你现在想说昨晚你说的话都是不对的?”南宫凌伸伸懒腰又说一句。

  竹意闭嘴了。但是眼睛狠狠瞪了某人一样。

  魂淡啊,现学现用,用的很啊。‘睡了’自己还让自己哑口无言啊。

  气呼呼的起身就走,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去哪儿?”南宫凌抱着剑跟上。

  “回客栈!”

  “不怕被揍板子?”

  “他揍,我就乖乖的撅着屁股等着?我不会跑啊。”

  南宫凌叹口气,只能跟班一样跟着。进了城门才知道,昨晚逃犯一个生擒,一个拒捕就地正法。冠冕堂皇的告示,和他们根本就没关系了。

  竹意兴匆匆的跑回客栈,南宫凌更好奇竹意说来找朋友,这朋友是谁。

  但是竹意上了楼,找不见木子只找到一封留书的时候,顿时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朋友走了?”南宫凌越发好奇这神秘的朋友了。

  “嗯,我和朋友相约去孤绝峰的给我找解药。但是朋友突然留书给我说,他一个人去孤绝峰了。真是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竹意将信放到怀里,神情默默的。

  “你朋友给你找解药?你怎么,身体有病了么?”南宫凌紧张的问道。

  竹意抬眼看一眼大帮主,索性说了“你不是让我做你的弟二春么?可是怎么办,我被人下毒麝香,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这样的我,你还要么?”

  南宫凌一听此话,心头巨震,瞳孔甚至一下子就微缩了。上前一把攫住竹意的双肩,冷厉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竹意看着南宫凌的反应,唇边抿出冷笑“哼,装不下去了吧。男人啊,一听女人有缺陷,就立刻退避三舍了。也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也不想绝后。我理解,所以你也不用这么生气,该那哪儿去吧,别耽误我的行程。”

  竹意说完一把推开南宫凌,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包袱就走。

  虽然说得不在意,虽然说得洒脱。但是竹意还是被那男人的反应伤到了。

  不就是不能有孩子么?那是我的错么?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干什么一副要吃人的嘴脸。

  竹意到大街上买了包子和卤肉,背在肩膀上就出了虞城。然后一路往北而去。

  其实走了不一会儿,就知道大帮主又跟来了。只是自己不理他,他也讪讪的就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一跟就是一天。

  晚上没有看见村子,只有一个破庙。竹意进到破庙里找个还算干净的地方,放下包袱要去找干柴。

  “你歇着,我去捡柴。”南宫凌走到破庙门口又折出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你献殷勤。”竹意自顾就往外走。

  “你能不能别这么逞强?你知不知道你逞强的让人心疼?你忘了你是女人,不是铜墙铁壁你说的什么钢铁侠。你回去歇着,我去捡柴!”南宫凌生气的将竹意堵在门口,对她低吼一句。

  竹意一愣,闷闷的居然听话的回去坐着。

  她是很多时候忘了自己是女人,是在逞强。可是自己一向掩饰的很好,凌墨寒是怎么发现的?而且,她心疼自己了么?

  抱起双膝,下巴搁在膝头上,弟一次认认真真的开始琢磨起凌墨寒这个男人来。

  说他冷酷无情吧,又能千里追女人,深情一片。说他心思沉重不好想与吧,昨晚聊得也相当开心。自己都说了自己的身体,不能生孩子是男人的大忌,可是他还跟着自己,还对心疼自己对自己发脾气,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凌墨寒回来,惊雷背在了后背上,左手抱着一些干柴,右手抖着袍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很小心的样子。

  “运气不错,我捡了一窝鸟蛋,给你烧了吃。”南宫凌的声音里有些许的小兴奋。

  竹意不吭声,眉头锁的死死的。

  这男人是受了刺激吧,堂堂杀人不眨呀的大帮主,后背背着出鞘必见血的惊雷,却为怀里几枚鸟蛋小兴奋着?

  南宫凌见竹意不搭话也不着恼,自顾解下后背的惊雷竖着放到墙边。出门从林中挖了一些湿泥回来将鸟蛋包住,又出去一会儿,就拎着个肥肥的兔子回来。

  南宫凌是不会再抓山鸡了,太麻烦,还是兔子好,皮一扒掉,再开膛破肚就好了。

  不一会儿,香气四溢。

  竹意始终抱着双膝,拄着脑袋默默的看着男人忙活。终于,南宫凌将烧好的蛋剥去干裂的泥巴,又剥了壳,将白嫩嫩的鸟蛋递上来时,竹意忍不住了。

  “凌墨寒,你为什么还不走?你为什么还做这一切?我都说我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你就是再对我花心思,下功夫,都没有好结果的。”竹意不接鸟蛋,直直的看着凌墨寒,看到他的眸子深处,想看见他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凌墨寒的手始终执拗的伸着,大有她不接着,他就不缩回去的架势。他的眼睛也灼灼的回望,望进这女人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隐忍的坚强。

  “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你不要先抱着这个绝望的念头。我不逼着你现在就给我做什么承诺,我只想跟你说,你信我,我就是穷便八山四水都会寻到能解你毒的人。所以,别闹了,吃吧。”

  这一句话,前面是掷地有声,后面是暖意绵绵。

  别闹了,吃吧。

  一句好似诱宠的的话,让竹意的眼角差一点崩了,险些流出泪水来。

  为什么这句话是别的男人说的?

  她当初,多想多想每次和南宫凌闹了脾气后,南宫凌说一句别闹了,我们和好吧。

  可是没有,有的只是更加严厉的禁锢,是更加疯狂的索取,是更加无情的伤害。

  眼睛朦朦,看着直直伸到面前的手掌干燥,上面一枚鸟蛋好像滚烫的心。

  “傻,就一个鸟蛋,至于感动么。快吃吧,凉了。”南宫凌看着这样的竹意,心里也相当的不好受。见她迟迟不接着,索性霸道的将鸟蛋塞到竹意的手里。回头,又去若无其事的翻着兔子。但是心里却再也不会若无其事了。

  原来,她不是石头一样冷硬,她只是没有人疼着,没有人宠着,所以现在他仅仅做了这一点,她就感动了。

  从前,两人一直在各自为营,做着自己要做的,认为必须做的事。彼此动心,也不愿意表达。直到玉蜀山,面对困境的时候,两人才交了心。再后来呢?他太忙,新登帝君的压力太大,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女人就要是所有女人的标榜,就该是皇后该有的样子。简单粗暴的发号一条一条指令,让她服从。他从不曾真的静下来好好想想,从不曾问问她,是不是愿意服从。

  就在一个温暖的早上之后,她说她都不可能有孩子时。莫名的燥乱的心突然就平静了。心里想着,还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么?既然没有了,以后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好的了。

  既然以后的事情都会是好事情,他何不用这身份好好的弥补自己对她犯下的错,珍惜着重逢的不容易。

  鸟蛋其实很小,剥了壳的只有杏子那么大。但是竹意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竟不舍得一下子吃完。蛋黄还有些没有熟透,软软的,带着一股腥膻。可是,这却是竹意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好吃么?”低醇的声音传来。

  竹意轻轻的点头,但是点头的幅度还是有些大,眼泪就不小心甩了下来。

  “这还有,给你。”又一个送上来。

  竹意接过另一个,不舍得吃,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打着转。慢慢心情平静了,抬头眉眼弯弯“你也吃一个。”

  南宫凌心里一暖,眼也差一点就热了,但是他忍耐力素来很好。还故意绷起嘴角“你吃,我不爱吃。”

  原来一个付出,就会换来一个回报。

  如果早一点知道,是不是就没有现在。

  “你爱吃什么?兔子头?昨天看你啃得很欢呢。今天的兔子头还留给你!”竹意不闹别扭了,凑上来拿树枝巴拉巴拉炭火,将没有烟气的好火地方放在兔子头的下面。“要不说,人怪,口味也怪。兔子头其实就是骨头有什么好吃的。”

  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它好吃只因为你不爱吃而已。

  一时间两人没有说话,只有火舌兹兹烤肉的声音。但是一种难得的温馨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然后突然一声‘膨’。

  竹意后退一步,接着看明白什么事时哈哈大笑。

  原来是火里烧的鸟蛋因为受热时间太久崩了一颗。而响声来临的时候,南宫凌是下意识的就挡在竹意的身前。所以被鸟蛋崩起的灰也洋洋洒洒的喷了南宫凌的青狼面具一脸。

  南宫凌生闷气,将蛋都扒拉出来。那个罪魁祸首崩开的被他一脚踢出去老远。

  竹意笑够了,过来捏起袖子拂去南宫凌头上的灰尘,又弯腰一点一点擦他青狼面具上的灰尘。

  然后四目蓦然相对,南宫凌忍不住伸出手臂将竹意紧紧揽在怀中。

  竹意受了一惊,急忙挣开。

  “你……”南宫凌有些受伤。

  “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为了那些从我爱的男人得不到的东西,就到你这儿来获取。”竹意默默的又坐到一边。

  南宫凌没再说什么,矛盾又一次啃噬着心里。

  有兔子腿递过来,竹意接过来,一点一点的吃着。南宫凌就在那边抱着兔子头啃。

  “我朋友说孤绝峰的千子里能解我体内的麝香。本来我们要一起去找,但是他可能嫌弃我碍事吧,一个人去了。”竹意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件事。

  南宫凌一听,心里猛的松下一口气。果然,抱了最坏的结果之后都是好事了。

  “那太好了,你朋友是谁,等着引荐我们也认识一下。”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朋友很低调的,认识人不多。”竹意又撕了一点肉。

  “就是不认识才要引荐啊。”南宫凌难得不识趣一次。因为他想知道竹意的朋友是谁,一起住客栈,还不顾千里奔波去北齐的孤绝峰找千子里。

  “好吧,等有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公孙木子,我最好的朋友。”竹意咬着兔肉,轻飘飘的说吹来这个名字。

  南宫凌呼吸一窒,眉头一跳,好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

  公孙木子,自己借故撵走的人。难道他真的和竹意……

  竹意不知道南宫凌的微妙心情,还自顾的说着“我常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都是衣冠禽兽,但我敢用脑袋保证,我的朋友木子绝对不是这些男人的行列。他信守承诺,他义薄云天,他淡泊名利,他是真的君子。”

  “他这么好,你喜欢他?”南宫凌绝对是用最大的忍耐力问的。

  竹意翻了南宫凌一眼“你能不能不那么龌龊?难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朋友,就一定是和喜欢挂钩的么?我和木子的感情是超乎男女性别的。他就好像我的大哥哥,无条件的宠着我。他也把我当成亲人,而不是爱人。你没去过桃华泾,去了你就会知道,能选择在桃华泾隐居的人是情操多么高尚的人。我们在桃华泾,他弹琴,我听琴。我这么粗糙的人听那琴声都不觉得痴了。那种俞伯牙和钟子期的知音情怀你这个凡夫俗子是不会懂得。”

  竹意说起木子时,眼神中的清澈是那么透明,完全没有污秽杂念。

  南宫凌皱眉,难道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了么?

  “俞伯牙和钟子期是谁?”

  “这是一个凄美的知音的故事。”竹意顾不得吃兔肉,就把俞伯牙渡口遇钟子期,后钟子期病死,俞伯牙怒而摔琴的故事洋洋洒洒说一遍。

  南宫凌闻听之后再一次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竹意。

  为什么她说的这些人物他都没有听过?为什么她对着星星说出的故事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这一次承认,自己是真的错怪木子了。只是不知道再一次见到木子会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桃华泾在哪儿?能带我去么?”南宫凌突然对竹意说的那个地方也向往起来。

  “你不适合那里的,也不会喜欢那里。那里是要放下一切的人,才能呆住的地方。而且那是木子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我是不会带任何人去的。”竹意毫不思索的说着。然后把水囊扔给南宫凌,“喝点水,看你干巴巴的啃兔子头好可笑,和你的身份一点都不符。”

  南宫凌接过水闷闷的喝一口。凭什么木子就是义薄云天,就是清远高华,就适合桃华泾,而自己就适不适合的。

  吃了之后,南宫凌又出去捡了一些干柴,加进火堆,好留着过夜驱寒气。

  竹意疲累,躺在木板上,枕着包袱已经昏昏欲睡了。

  “看你一路向北,你要去哪儿?”南宫凌又加了几根木头问道。

  竹意好一会儿没回话。南宫凌以为她这么快睡着了。谁知道很久以后她说了一句“北齐,报仇。”

  报仇……

  南宫凌紧紧抿着唇角,她孤身一人走在这崇山峻岭间,居然是要去北齐报仇。

  自己说过要帮她报仇的,看来想要劝她回去的念头要打消了。南宫凌决定和竹意一起去北齐。一来是答应过,要帮她报仇,二来,是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两人的路途变得不寂寞,风餐露宿,也买马来骑。终于在九天后,到了北齐的都城利州。

  南宫凌和竹意是在夜里到利州的。竹意弟一次来,完全两眼一麻黑。连日来都是奔着利州这个目标,可是等真来了,又再想弟一步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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