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代价

　　“很好，非常成功！”娜奥米副院长如释重负地说道，“代价我觉得也可以承受......”


　　德文立刻问道：“这孩子付出了什么？”


　　“死亡条件的转移......关于这一点，刚刚台罗先生已经介绍过，”娜奥米回答道，“我想你们都有所了解。这个婴儿心肺功能不足，必须依靠辅助呼吸的法阵才能存活，这无疑非常不方便。”


　　德文点了点头，这个辅助呼吸的法阵效果大体上和高压氧舱类似，一般不会很大，并且只有巫师可以移动。如果这孩子一辈子都要依靠这玩意活着的话，和被关在笼子里没什么区别。


　　娜奥米女士继续回答道：“现在，她可以在正常的环境中，和普通人一样呼吸，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需要再服用任何的药剂，只是......”


　　“只是什么？”小爱德华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她不能再喝水，”娜奥米女士说道，“一旦喝水，哪怕一口，都会死亡，不过——”


　　“什么？！”小爱德华声音忍不住抬高，打断了她的话，“不喝水？娜奥米女士，人不是幽灵，不喝水要怎么活？这还不如——”


　　娜奥米又将小爱德华打断：“我还没有说完，您不要激动，先生。我所说的水，并不是指水分，而是单纯意义上的水。”


　　德文好像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像果汁、蔬菜汁这些，都没有关系？”


　　“是的，”娜奥米女士肯定道，“植物汁液、动物奶水，经过加工的酒水、各种饮料、药剂、粥、汤，这些都可以饮用。甚至，恩，只是单纯冲泡过的茶水或者咖啡，都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所说的不能喝水，指的是单纯的水。”


　　“可是很难有完全意义上的纯水。”荻安娜纠结道，“比如我们经常饮用的烧开的井水，里边就会含有很多矿物质。”


　　娜奥米答道：“魔法心理暗示和施法者的认知有关，在正常的认知中，泉水、井水、露水、雪水......这些都是普通人认知中的饮用水，而像咖啡或者茶，我并不会认为它们是水......所以，你说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但我不确定，所以不建议尝试，因为我们不能拿她的生命去做实验冒险。”


　　小爱德华听后放心了不少，如果这样的话，没什么太大问题，对普通家庭来说，一辈子不喝水，只喝各种饮料，或许有些奢侈。但帕里帕奇奥家族好歹也是公爵，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虽然她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还远不是你们能彻底松口气的时候。”娜奥米看向娜迪和小爱德华，“一辈子不喝水，只喝各种饮料，看似简单，但却需要你们做父母的时刻保持着警惕，毕竟，水实在是太常见了！对这孩子来说，水就是毒药，喝一口，就足以致命，到时候哪怕是传奇法师，都很难救她！”


　　瓦里西耶夫娜夫人也跟着说道：“我建议你们俩从现在开始，也不要喝水，在你们家里，也不要出现任何的水......”


　　“洗澡怎么办？”德文的关注点永远很奇怪。


　　“可以加入一些便宜的茶叶或者花瓣，这对你们家来说应该不是负担。”娜奥米答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格，又不是不能碰水，只是不能喝而已，我觉得别说洗澡，就算漱口都没什么问题。还是那句话，这取决于施法者的认知。”


　　娜奥米女士本人就是施法者，她的认知她自己肯定是清楚地，所以，她的话可以被认为是标准答案。


　　德文拍了拍小爱德华的肩膀，看来，作为父亲，他任重道远。


　　“我们知道了，”娜迪躺在担架上答应着，“不管怎样，万分感谢，娜奥米女士、瓦里西耶夫娜夫人，还有，台罗先生。”


　　......


　　娜迪在氪海克医院又住了两天，随后，她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正常站立行走，便打算回家。


　　小爱德华作为帝国的首相，也不能长期请假，所以并没有坚持，他们算着氪海克医院传送法阵的运行时间，赶在帕里斯城的时间段，带着孩子经传送阵返回。


　　德文和荻安娜也跟了过去，荻安娜比较细心，小爱德华委托她检查家里的布置。


　　城郊的帕里帕奇奥庄园，德文两年没来，感觉一切都变了样子。可以看得出小爱德华按照自己的喜好对这里进行了改造，庄园会客厅里的木质家具全被他换成了皮质沙发，房子里曾经的几幅人物画像，都被他换成了风景画，整体感觉亮堂了不少。


　　“你重新装修了？”德文问道。


　　“恩，这处房子是祖父置办的，没什么历史，也没什纪念意义。”小爱德华回答道，“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曾经摆在屋里的那几幅画，和弗罗赛帝国的卡佩皇室有关，我这里时常有客人，再继续挂着不合适，就都被我挪到了一间空房子里。”


　　“挺好，”德文点了点头，“挺好的。”


　　荻安娜笑道：“你关心那些画干什么？我记得庭院里有几口井，都封死了么？”


　　“全都封死了。”管家回答道，“并且，水塔里储备的生活用水，也都按照夫人的要求泡制了大量的花瓣和劣质茶叶，不会有任何问题。”


　　德文听后去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里边流出了淡黄色的茶水，一股清香味。


　　管家补充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每个小时都会有人检查水质，一旦花香或者茶香味淡下来，就会让人往水塔里再加料。”


　　“奢侈。”德文评价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爱德华叹了口气，“看着吧，又得有不少闲的没事儿干的官员在陛下那儿弹劾我。”


　　荻安娜走到后院，看了一眼花园：“池塘里的水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小爱德华看了看，“这里的水，一般也不会有人饮用吧？”


　　“以防万一，还是全部抽干为好。”娜迪倒是赞同荻安娜的话，“还有浇花用的水，也要收起来。”


　　管家听后有些心疼：“夫人，咱们总不能用茶水浇花吧？那也实在是太浪费了......”


　　“多种一些仙人掌，”德文看着池塘规划，“另外，把这个人工湖改成假山，放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可以养一条金属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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