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上麓山
一番玩闹后，段真送走了苏青三人。
段真将剩下的灵气渡给银杏，她吞了太多恶意集合体的能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即将陷入沉睡。
“醒醒！”段真摇晃着少女，但她身体越来越沉，眼睛也慢慢合上，身体开始发光。
段真连忙抱起她跑到一个角落，看着她再次化为树种。
“休息一会也好。”段真轻轻抚摸着树种，盯着麓山的方位沉吟。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他想再去看看麓山现在的情景。
灵气的效果不仅仅是让动植物变异，现在甚至让游离在世间的恶意怨气都成形了。
段真看了看时间，刚才解决学校恶意集合体并没有多久，出来后和苏青三人吃过饭，也才下午三点。
他回家拿上购置的一些东西，徒步走向麓山。
麓山现在都已经封山十多天了，警戒线拉的很长。
几十台武装运输车排列在山脚下，甚至都建造起了临时的基地，似乎要长久作战。
天空时不时有几台直升机飞过，不断巡视全山。
段真远远就能感到麓山现在的灵气比之前释放时少了许多，总量约莫几百束。
一万缕为一束，一万束方为一道，当初他可是一口气就释放了一整道灵气。
“站住！你做什么的？”段真刚一靠近，还只是在几十米外徘徊，就有几个一直在四周巡守的军人朝他走来。
段真假装被吓一跳，道：
“我…我只是想来麓山看看，听说这里有外星人！”
几名巡守军人严肃开口：
“这里已经成为军事禁区，不允许再接近，快回去吧！”
大概是觉得段真脸庞青涩，巡守的军人们也没有过多为难，盯着段真走远就退回一旁了。
段真现在坐在离麓山几百米外的一家快捷炸鸡厅，这个位置隐约可以看到麓山山脚。
“巡防强度比之前强了很多倍。”段真心道。
之前变异第二天清晨，军队一时只顾着处理变异生物，布防并非毫无漏洞，他还能在隐蔽处翻入。
现在再想入山，恐怕很难了。
“听说了吗？麓山这边以后要全线封锁，周围的商店都要关闭呢。”段真旁边坐着几个中年男子，他们正在聊着天。
“是啊，不知道麓山到底出了什么事，封锁线一拉再拉，过几天我那家店也得撤咯。”
“政府给的赔偿很高，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们都会答应，天知道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看得出来他们很急啊。”
“小声点！这种事还是别去传播了！”
段真听着几人的对话，盯着窗外，心中沉吟。
远处本是一个很拥挤的十字路口，每天几乎没有一刻不堵车，但现在完全被封锁，层层的护栏挡住，还有守备军人在一旁不断巡视。
“要想办法进去看看。”
段真下定决心，他现在不担心生物异变，而是担心恶意灵体。
如果整座麓山也产生了那种恶意怨念的集合体……他想不到人类能用什么去对抗。
一切因他而起，总要去看一看，若事不可为，再退也不迟。
段真抚摸着银杏化为的树种，离开了餐厅。
深夜，无数道照明探测灯将整个麓山山脚广场照亮，巡守的士兵往来频繁，格外紧张。
“快！加紧巡逻，保证夜里不要出问题！”
总指挥官方建业站在广场上大声喊着，他年约五十多岁，是广州战区的军区司令。
湘省在军备所属上，属于广州战区，他也是广州战区驻湘省的指挥官。
这次麓山变异，产生了太大影响，普通民众或许只看到网上被舆论控制的传闻，但方建业无疑知晓更多内情。
“这次分十五人为一组，共计三十组进山。注意！依旧以探测搜寻为主，全员尽可能保证自身安全，注意，千万不要接近山顶！等待后续命令！保持联络！”方建业直接下达命令，顿时有三十组队伍分别按次序走进山内。
方建业布置完方案后，坐在座椅上，脸色十分疲惫。
这十多天来，他就没有安心睡着过。
麓山异变后他就被调来担任总指挥，足足十三天了，除了山顶，山内的大部分变异生物基本被清理干净。
但只要靠一近山顶，士兵们就会莫名失踪。
无论去多少人都是一样，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吞噬，任何方法都检测不出异常。
天空的直升机不断巡视，却发现山顶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挡住，甚至连卫星都看不到山内的情况。
看着这些为祖国奋斗却生死未知的士兵们，方建业很无奈，但国家不计一切代价，他只能继续让人上山。
“方司令，您休息一会吧。”旁边的勤务员刘进劝道。
方建业摆摆手，道：
“这次麓山的变化，国家非常重视，之前那批变异生物的血肉已经检测出来了，听说…”
方建业说到一半突然止住，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继续道：
“小刘，你也见过那些变异生物，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勤务员刘进听得司令员问话，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
“报告司令，我觉得那些生物像是在进化。”
“进化？有点意思，继续说。”
刘进顿了顿，他点了点屏幕，顿时一张长约二十多米的无头巨蛇映在屏目前：
“司令您看，这条巨蛇是当初山顶守备站撤离时遇到的，观察它的身体结构，很像一条放大版的竹叶青。”
“蛇的遗传基因内涵盖了先祖巨型基因，理论上来说，如果环境条件适宜，一条蛇是可以长到那么大的。”
刘进不断放大照片，将照片定格到巨蛇的断头处，继续道：
“我认为它们是突然获得了一种能加速进化的力量，或者是类似于天材地宝这样的东西。”
刘进说的并不符合科学常识。
进化岂能一蹴而就？就说那些昆虫蚂蚁，它们身上总没有什么遗传的巨型基因吧？
方建业听着刘进的分析，脸上看不出表情，他略微沉吟，道：
“中科研究所已经将那些变异生物的血肉成分测试出来了，简单地说，光是这条巨蛇的细胞总数，就比正常的竹叶青多了几百倍。”
“而且，这些生物的血肉被确定为可以食用，里面还含有一种从未发现过的元素。”
几百倍的细胞总数！
刘进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建业，生物细胞分裂是有上限的，比如人体最多分裂四五十次，之后所有的细胞都不会再分裂，进而会慢慢衰老。
这是在打破固有的生物界常识。
“已…已经做了活体实验了吗？”刘进有些小声的问道，这些问题已经涉及到国家机密了。
方建业冷笑了两声，道：
“那些科学家，什么做不出来？声称这是人类进化的曙光，有一个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当场就生吞了一块。”
“之后呢？”刘进连忙问道。
“之后…”方建业盯着刘进的眼睛，语气有些莫名：
“他先是不断地拉肚子，上吐下泻，全身浮起很多污垢。再睡了足足三天，这几天才醒来。醒来后，呵呵，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看上去年轻了二十岁。”
“怎么可能？！”刘进瞪着眼，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吗？我当时看到文件也以为上面在唬我，妈的。”方建业说着说着还骂了一句，进而才继续道：
“那个老头，全身的细胞分裂上限都增长了，一百米跑进了十秒以内，力量测试有五百多斤。”
“…脱胎换骨？”刘进喃喃道。
方建业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会身体，他看着远处不断迈入麓山的士兵，心思发散。
刘进在一旁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这些血肉，以后会分配下来吗？”
他觉得既然一个年迈的科学家都可以靠血肉脱胎换骨，如果分配到军队，那以后执行任务岂不是真正能建立一支特种部队？
方建业闻言微微摇头，道：
“并不是全身的血肉都有效果，量很少。拿这条二十多米的竹叶青来说，大概只有一两斤左右的血肉有用，其他的只是营养价值高一些罢了。而且…”方建业冷冷地问道：
“能使人脱胎换骨，近乎返老还童。你觉得这种肉，像什么？”
刘进看着自家司令员发问，结合这种血肉的效用，心里突然想起从小看到大的西游记。
虽然效果并没有唐僧肉那么夸张，但也足以令人疯狂了。
刘进低下头，道：
“报告司令员，今天的事我一定会保密，保证一个字都不外泄！”
方建业摆摆手，道：
“这些消息，也不算什么，而且也瞒不住了。”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而是躺在椅子上微微假寐，思考着如何进入山顶。
刘进揣揣不安地退出司令室，心思不定。
他一下走了很远，几乎快离开麓山广场。
“站住！报口令！”在附近巡逻的士兵看到刘进匆忙地往广场外跑，拦住了他。
“方司令让我出去的。”刘进连忙拿出一道文件，之后士兵才放行。
急急忙忙走出没多远，他便窜进一条巷子，快速将一张纸条放到墙壁内一块可移动的砖内。
正要离开，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终于等到一个出来的人了。”
段真轻轻托住刘进的身体，将他扶正，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下，换上了段真另外买的衣服。
又把刘进的军装放进背包里。
段真足足等了一天，发现这些士兵一个都没有离开，一直到深夜才看到一个急匆匆跑出来的人。
于是紧紧跟上，后来见他进入了这条无人的巷子，果断打晕了他。
他只是想进麓山确认一番目前有没有产生恶意灵体，拖得越久，那东西会越强。
白天离开餐厅时，他先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变幻了脸型，又去找了间不用身份证的旅馆。
他扶着刘进走进旅馆，假装是朋友喝醉了，前台的人也没有多问。
把刘进丢在床上，他仔细看了看刘进身上的文件，那是一张通行证，仅当天有效。
段真还拿出刘进放入砖内的那张纸条，上面是一段无序的数字。
思索良久，段真疑惑道：
“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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