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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察暗访出真知


  二人分工完毕之后,周浪马不停蹄的往军营赶,姬荡也十万火急的奔赴县衙。周浪回到军营,张邯就急忙上去问道:“怎么样?地形查清楚了吗?与我这沙盘上的有何异处?”

  周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说道:“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见若得人心,就算天不在时,地不在利,一样能打胜仗,对吗?长老!”

  “对,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但是现在大敌当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您认为百姓会在什么情况下造反?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百姓,只追求的是吃饱穿暖。简单而又容易满足,只要不是压迫的太过于严重,我想他们是不会造反的!”

  “对,但是天灾岂是我们人能干预的?我们为他们抵御外敌,除暴安良,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们安安稳稳过日子。但是,他们一旦活不下去,就会怪我们不够清正廉明,不知百姓疾苦。你也看到了,现在大敌当前,他们还要跟我们制造内乱。人心皆有贪欲,尤其是这些刁民。我恨不能将他们杀而诛之,以慰我心!”

  “若真如您所说,那我也赞成,将他们杀而诛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天灾的话,人可以众志成城,共同抵抗;但如果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

  “人祸?此话怎讲?”张邯惊讶的说道,眼睛也睁的大大的,看着周浪。

  ‘天灾已降,洪水泛滥成灾。人民已经水深火热。有人却不顾灾民死活,克扣赈灾粮饷,发到灾民手中的微不足道,而自己则中饱私囊,对上瞒天过海。对下作威作福。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用官僚的关系相互包庇。以至于做到天衣无缝,这算不算人祸呢?’

  “若真有这样的人,当人人杀而诛之,以示百姓。”

  “对,的确如此!”

  “那又怎样?我问你的是线路,地形有没有差错,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说这些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兵法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我现在有一计,不仅可以平民愤,还可以不损一兵一卒,想不想试试?”

  “哦?牛皮可不是吹的!军中无戏言,一旦说了,可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

  “我知道。”

  “那你说说,这个计策是什么,我看可行不可行!”

  “嗯,这这样的,我与姬荡去考察地形,在山间遇见一老人,在其途中问他去向,但是不曾想,他竟然是向叛军输送情报的!”

  “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听到这里,张邯有些生气的骂道,“你可知道,这种人危害最大!”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抓住他,但是我跟他深入交谈之后,我得到了一个改变我们作战方式的情报。甚至是可以决定胜利的情报。”

  “你快说来,什么情报?”

  “我从他的口中得知,原来是县令与郡守相互勾结和包庇,以权谋私,吞掉了我们天下宗下拨的粮饷,以至于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饿殍满地。所以这才导致了他们造反。”

  “一个老人之言,为何你深信不疑呢?”

  “您想想看,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费九牛二虎之力也要为叛军送粮食,打听情报,说明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叛军很得民心啊!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现在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我们现在出击,很难取得胜利。这就应证了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我从他的话语中我可以得出,他们倒不是真心想造反,完完全全是因为官逼民反。如果我们找出他们贪污和中饱私囊的证据,将他们就给那些民众处理,再给他们一些银两和粮食。在给他们公道的同时,也保证他们能够活下去,且不治他们的罪,如此一来,我想我们就能很快瓦解他们了。”

  “说的很容易,不过的确有理。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你需要答应我三件事。”

  “只要你能完成你所说的,十件我都答应你!”

  “好。第一件,千万不要出战,不给百姓带来恐慌和伤害;第二件,暗中派三十个高手包围县衙,千万不要暴露;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事一旦平息,就此打住,不要追查为首之人。如果做到这三点,我周浪提人头保证,我绝对做到。”

  “好!我张邯也答应你!只要你能做到!”

  “另外,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请求。”

  “你说。其实这是为我做的一个打算。我想,如果这次牵扯的势力如果过于强大的话,您能不能保证我和姬荡的安危?”

  “这种小事吗?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和姬荡的!”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对了,姬荡呢?他怎么没来!”

  “哦,我和她商量了一下,兵分两路,我来找你说明情况,说服你不要贸然出兵,另外一方面,我让他先去县衙外埋伏观察,看他们是否会露出马脚!我们也想早点结束这里,然后北上打败曼陀教,这才是我们真正想做的事情。”

  “好,那你们就去做吧!明察也好,暗访也罢。尽快把这件事做好。如果十日之后做不好,那我就只能出兵了!”

  “好!”

  姬荡跟周浪分别之后,火急火燎,一路风尘的赶到县城,再三的打听之后,终于找到了县衙。他依照周浪的指示在县衙外静观其变,注视着县衙的一举一动,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自己就在心里盘算着:“在外面肯定查不出什么。我还不如到里面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趁着夜幕,他一跃而上,自己的轻功早已经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他躲过了县衙里巡逻的守卫,悄悄潜入了县令的书房。但是在书房里,一切摆设都是那么简单朴素,根本看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担心有暗格之类的东西,但是找遍了几个房间,仍然一无所获。三番五次的寻找,都让他无功而返,他自己在心里说道:“是不是被那老头骗了?这个县令倒是挺朴素的。怎么看也不想贪污受贿的人啊!”但想是这么想,在周浪没来之前,他还是的静观其变,等周浪来了之后在另做打算。

  周浪从军营出来之后,来到县里早已经是漆黑一片,他想到天色已晚,街上已无行人,他就找了旅店,休息了一晚。他思索之后,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明察暗访,明察肯定是不行了,那么我就暗访吧!反正还有十天,一切应该都来得及!”

  天色已亮,他洗漱完毕之后,便上街到处走访,他自己在心里说道:“这大街上问的话,难免会走漏风声,会更加引起县衙的注意。这消息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呢?”

  想了半天之后,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有了!”说完,他随口抓住一个行人问道:“兄弟,你们这里最贵的酒楼在什么地方?”

  这小伙子见到周浪这么问,便说道:“当然是我们这里的三江楼了。”

  “好,谢谢了,那怎么去呢?”

  “哦,你就随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江边左拐就能看见了,最高的那座!不过那里很贵的!”周浪笑道:“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他贵在那里?”说完,他就快步朝江边走去,走进了酒楼,叫上了一桌子的酒菜,一边喝酒品菜,一边听着这些消息。对于他来说,能来酒楼喝酒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与那些大街上的人,有着更为先进的消息来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他们能够透露出消息。不让他失望的是,旁边桌上的两个公子哥,叫上一大桌子酒菜之后,便开始谈天论地了。其中穿白衣服的男子说道:“知道吗?这次天下宗居然派张邯过来镇压叛乱,这下这一群难民可就遭殃了。那可是饱经沙场的老将啊!”

  “我也听说了。不过他不应该是去镇压曼陀教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来了虽然可以镇压,不过他这一世的英明,恐怕也要毁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也知道,那群灾民是被逼无奈,还不是那一群天下宗的人贪污弄成的。我听说了,有人去上告过,但是被人杀了,被压了下来。可见这人的势力之大。”

  “你说,张邯不去燕边城,反而来我们这里,是不是他也是其中一员,为了掩人耳目,以绝后患?”

  “话不能乱说啊!他的名声还是挺好的!”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还是希望那群难民没事吧!”

  “也只有你悲天悯人了。我倒是不在乎。我管他们闹不闹,我只要有酒喝,有菜吃,有姑娘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周浪见机会来了,就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兄弟,这造反,难道是被逼无奈的?”

  “那还用说吗?”两人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浪,“谁脑袋有病啊?想自寻死路?都是被逼无奈的。”

  “哦,怪我愚昧。那你们既然说贪污,那你们可知道证据?”

  “证据?没有,有证据的话他们还会在这里飞扬跋扈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县令是郡守的舅侄子,郡守的靠山知道是谁吗?”

  “是谁啊?”周浪想继续问下去。

  “是···”

  “别胡说!”旁边的人劝阻道,“别听他瞎说。他知道个屁。我们吃好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他便拉着另一个差点说出口的人走掉了。周浪惋惜道,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也悔恨不已,但是也无可奈何了。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对着周浪说道:“客观,这件事情啊,您就不要问了,谁都不会告诉你的!而且,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问,自己肯定会出事的。”

  “哦?这么吓人吗?”周浪打去到。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出事是很严重的,轻的话断手断脚变哑巴,重的话就横尸街头或者杳无踪迹!吓人吧!”

  “不是吧,真有那么严重?那这也太猖狂了吧,这官府真敢这么干?”

  “其实差到他们头上的话,根本没有证据。”

  “哦?这话怎么说呢?”

  “小声点,我告诉你啊,这根本不用那些当官的出手,都是些小混混,恶霸这些弄的,其实官府啊,暗中勾结,收买他们作为打手。他们一出事,就把他们抓紧牢房关几天,然后又把他们放出来。他们一出来,就会变本加厉的报复。这一来二去,久而久之,人人都怕了,也就不再报官了,能忍就忍吧!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把这火憋在心里好久了,这才爆发出来嘛,所以就造反了!”

  “那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证据吗?”

  “客观,我说了,这件事呢,你不要问,更不要管了。我也不知道,我上菜去了!你慢用啊!”

  周浪越听越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是没人敢说,自己这么问也是一个大问题。他看在酒店里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就往大街上走去,他希望能在那里问道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人们都不敢说真话,这也让他感到十分的为难。

  他走在大街上。过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想去找姬荡,但是,现在去找,似乎也没多大意义,于是,他继续回到旅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姬荡在县衙里带了整整两天,县衙的人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自己在县衙里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里,也找不到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他很想回去找周浪报告自己的情况,但一想约定的三天还未到,于是就决定继续等下去。就在第三天的夜晚,姬荡已经处在了放弃的边缘的时候,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出现在姬荡的眼前,让他看到了希望和曙光。此人功夫极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姬荡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这人根本没有发现姬荡跟踪他的事情。两人一前一后的在房顶上,街道上飞檐走壁了半个时辰左右,这黑衣人则爬上了一座山,到了山顶,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山门,一溜烟的进去。姬荡尾随其后,但他没进去几步,便发现有人把守,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式,从围墙那边轻轻一跃而上,远远的看着这黑衣男子进了一个房间。黑衣人进门之前,将自己的夜行人脱掉,姬荡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县令。姬荡心里说道:“好家伙,怪不得在府衙之内找不到证据,原来是转移到这里来了!这样倒好,你个狗官,这次你躲不掉了。让我看看你在这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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