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开山熊
“小章，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想，这次历练就从简可好？”
“啊，好吧，那你打算去哪？”
“通谷河，咱们直奔通谷河。”
“这是要干嘛？”
“先走就是了。”
……
“三年前我在这附近的一座书塾求学。虽然没有父母，但附近的人家经常接济于我，倒是让我活到了长大。我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个传说，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万川的话中，似乎刻意回避了一些人，那一句接济于我，而不是我们……
“万兄所说是怎样的传说？”
“关于通谷河的：枉死的妖王……”
“灵魂不灭，徘徊在通谷河上，但求有缘。”
“对，就是这个！”
“万兄是在怀疑什么？”
“山荒妖是不成气候的野蛮妖族，根本没有形成侯国，为何会主导月食妖潮，又为何会诞生妖侯？”
“这……万兄，你确定那老家伙说要猎杀的妖侯是山荒妖？”
“除了山荒妖，整个山阴一带低海拔区还有什么灵兽可能诞生妖侯？”
侯是人类对灵兽某种地位的代号，并不是某个实力层次。妖国或兽国中，最普通的灵兽称为兵，这样的灵兽往往独行，或是受命于其他灵兽。它们没有地位，数量众多，但并不代表它们的实力就是最弱的。妖兵或兽兵能够得到的资源有限，这会限制它们的成长，但总有一些个例，实力会超过上层的士级灵兽。妖士，妖卿，妖侯，这是一个妖族侯国的统治阶层。
“说起来，小时候不懂，可现在想想，那句枉死的妖王，非常可疑啊！”章斗突然想到了什么。
“三百年间，整个青衡山一脉，只有一个妖族王国……”
“整个青衡山，只有一位妖王！”
“万兄，我们这是要去解开什么千古谜团吗？感觉好激动，可实际上什么头绪都没有。”章斗突然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万川随便提了一个传说，又结合一个莫名其妙的牧羊人所说的妖侯，这些事情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啊。
“确实，但我还是要去验证一下。这样，咱们先去试验你的新设备，你试验的时候我沿着河转转，也不会耽误太久。”
“可是，咱们能不跑这么急吗？”
万川在说话的同时就乘上虫甲兽飞奔起来，章斗无奈，也只能将手推车开启脚踏车模式，紧随其后。这一跑不要紧，二人似乎是跑出了固定的道路，跑进那些危险地带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蒿草，还有不知名的小飞虫甚至虫灵兽，怪石嶙峋的地面，早就不知丢到哪里的山道，章斗欲哭无泪。
“坏了，跑急了。”
猛然间，二人耳畔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似惊雷乍响。
轰隆隆～轰隆隆～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万兄，这里……差不多是熊类的栖息地吧？”
“应该是……话说，这些年这里居住的还是，那种熊吗？”
“当然，就是了。”
“开山熊？”
“好像……出现了！”
万川不敢贸然回头，只能先释放了魂力。在他的感知中，他背后百米开外就是一头魁梧健壮的铁灰色巨熊。百米距离，对那五米高的巨熊来说也不过是几步之遥。
开山熊是自然界中的顶级猎食者，拥有开山裂石的巨大蛮力，而且暴躁异常，攻击性极强。开山熊继承了熊祖的巨大食量，却没有继承熊类杂食的能力，所以开山熊一度成为野外猎捕量最大的掠食者，每天要杀死总重等同于自身体重的猎物。
开山熊见到两个活生生的人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抡起重锤般的拳头就砸了上来。万川措手不及，连让虫甲兽阻挡都来不及，匆匆忙忙放出了一袋灰色粉末，可那巨拳完全不受影响继续拍了下来。
咔～
千钧一发之际，章斗座下的机关车释放两杆螺纹长矛，挡下了这一拳。
重拳落下，螺纹长矛也应声折断。万川趁着开山熊拳势迟滞，矮身一滚就从拳下躲开了。
“万兄，你那什么灵药啊，一点用没有！”
“那就不是灵药，是从百草钵火核里面清理出来的炉灰。”
“扔那玩意儿干嘛啊？”
“就吓唬它一下……先跑，先跑！”
开山熊那被阻拦的一拳捶在地上仍然轻松将岩石打了个粉碎，余波震撼所有地面上的物体，连二人都被震得头晕脑胀。这样的威力，就是让虫甲兽强行顶上去恐怕也坚持不了一招。不逃，二人就是死路一条。
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坎坷的破碎石路上亡命奔逃，左右横跳，可始终无法拉开与开山熊的距离。
轰隆隆～开山熊沉重的脚步声越发逼近，而在这个持续的巨响之下，一个更加沉闷的不规律的响动传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天啊！第二只，速度好快！”章斗老远看见又一只开山熊靠近过来，不由得大呼小叫。
万川早已用魂力锁定了那第二只开山熊，但却无可奈何。那第二头开山熊身高近七米，少说也有二十岁了。开山熊是没有体型限制的生物，它们的体型随着年龄增长会持续增加。好在它们的寿命极限只有二十五年，极限身高也就是七米多。
“万兄，挡一下！”章斗见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开，索性停在原地操作起他的机关车。机关车的攻击形态都是需要原地固定的，一旦使用就无法移动。
“怎么挡啊！”若是能挡得住万川早就挡了，可开山熊的力量强大得无法抵抗。
万川也不管有没有用，直接释放了一道月印。月印确实是防御灵术，但那是光属性的，用来克制黑暗生物还有效，对开山熊这样纯粹蛮力的巨兽形同虚设。
“虫甲兽，圆盾！”
千钧一发之际，开山熊竟然被月印灼伤了眼睛，让虫甲兽得到了防御的机会。
开山熊胡乱的一拳仍然不是虫甲兽能够抵挡的，这一拳就震碎了虫甲兽全身的虫甲，连同骨肉脏器一同重创了。
“好了没？”万川心如刀绞，这一击可是要了虫甲兽多半条命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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