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五章：婆婆要搬来？
秦风淮好些年没有睡过沙发了，就算是和朋友上网通宵，也会提前预订好附近的酒店，家里的沙发是他自己按照自己的喜好买的，大是够大，软度也适中，但总归是沙发，这一觉睡得他浑身不舒服，到凌晨因为困极了才沉沉睡去，前些天夜里思考的关于告白前任被拒绝的事也被一天的疲劳挤出了思绪圈，睡前心里还念叨着：“被老妈坑惨了，天亮我就要去买被子......”
而躺在主卧陌生的大床上的齐桔也失眠了，倒不是认床，她在思考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稀里糊涂就结了婚，她抚着自己的额头，脑海中像梦魇一般的循环放映者那个熟悉的房间、凌乱的衣物、陌生的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齐桔试图把那些不愉快的影像驱赶出自己的脑海，可是更多的点滴闯进了她的头脑当中...
“不~~~不用，你不要动，我平静下来就好”陆昂从齐桔身上翻身挪下，两个人谈了三年多恋爱了，说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是骗人的，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陆昂总是会坚决的压制下自己的状态，他说：“我本来就比你小，如果还随意的对待你的身子，叔叔阿姨肯定会觉得我不靠谱，我还想留个好印象去提亲呢！”说着也不顾齐桔的反应就迅速进了浴室。独留齐桔一个人被他的话感动的稀里哗啦。
那个有担当的身影和那个□□着和其他女人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齐桔的内心爆发出说不出来的苍凉和心碎，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她多么希望后者是她的一场梦啊。可是，她此刻触碰到的这个充满着陌生的气味的床铺，她此刻看着的那扇大的飘窗，打碎了她的梦，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真实。
“齐桔，你不能在沉溺于过去了，你已经没有过去了，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不可能了，不可能......”她喃喃着，眼角却滑下了几滴冰冷的泪，“总归是要接受现实的，就算再不乐意，也必须面对。”在极度的悲伤中，她侧卧着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秦母一大早就张罗着来看儿媳妇，也不要秦教授送，抛下一句：“你太慢了，还得收拾教案，我不等你了，直接打车过去”，风风火火的就打了车来了秦风淮的小公寓，她一路哼着小曲，就差一路蹦着走了，今天是周末，秦风淮也没有什么课程。就算有课程，秦母也早已叫自家老公和他的导师打好了招呼，生怕有人不知道自家儿子结了婚。
打开房门，秦母又一次对眼前的状况愣了，风淮一个人沉沉的窝睡在沙发上，看这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客厅的空调开的温度有些低，他身上盖着夏季的空调薄被，这状况，一看就知道这一夜啥情况也没有，整个公寓静的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唉...看样子革命尚未成功啊，我还得加把劲啊，”秦母本想把自家儿子叫醒，脑子转了转，眼睛一亮“算了，不叫”。直接走进了厨房，开始给两个大孩子捣鼓起早餐，上午八点一十，秦母轻轻敲响了主卧的门，齐桔自小睡眠很浅，加之如今又在一个比较陌生的环境，秦母刚敲两下门她便醒了：“谁啊？请进”本以为是秦风淮要进来换衣服，齐桔干脆钻进了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没想到下一秒，秦母打开房门进来了：“秦...秦阿姨...”还不待她说完，秦母笑着埋怨了一句：“还叫秦阿姨呢？该改口了！”故意嗔怪的语气让齐桔警惕的心放了下来，语气也正常了下来，不好意思的说：“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估计你们小两口就不会起床捣鼓早饭，风淮那小子每天都是出去吃早点，明明有点手艺却懒得出奇，我可舍不得我儿媳妇一过门就要出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脆过来给你们做早饭了”。齐桔被秦母一句“我儿媳妇”和温柔和蔼的语气哄得有些脸红，一下子没有接过话。
秦母又接着说：“小齐呀，早饭已经做好了，快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哦，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去把锅碗瓢盆洗了”接着便转身出了房门，齐桔反应了一会儿，迅速起了身，收拾完把被子折好走出房间。
去餐桌要经过客厅，齐桔没注意客厅里的情况，径直走向了餐桌，秦母刚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看见她一脸乖巧的走过来，立马朝着客厅叫了起来：“风淮啊~该起床了，你老婆都起来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睡懒觉算什么话！”语气中有佯装的怒气。把迎面走来的齐桔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转过头看向客厅，沙发上的秦风淮皱着眉头拍着肩从睡梦中醒来坐起来。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显然是没睡好的模样。“糟糕！秦阿姨不会怪我让他睡沙吧！”齐桔心中暗自感到不妙。
“齐齐呀，没事，我们先吃，不等他这个懒汉”秦母语气又换回温柔的，对着正出神地齐桔说到。便抬起手臂拍着她的肩膀把她引到了椅子上。齐桔是个懵的，‘阿姨居然没有怪我’，她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边慢慢清醒的秦风淮听到这话脸僵了僵，倒也没什么反应，转头温柔的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啊，齐桔，妈。”而后语气一转戏谑“妈，你这赶早集啊，来这么早”。
也不待两个女人回答，径直走回了主卧洗漱。让身后的两个人都愣了愣。
“什么齐桔，没点正行，都结婚了还这么连名带姓的喊人，我非得教训他不可！”秦母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当着齐桔的面佯怒道。“阿...不...妈~没事，他还没习惯呢，就像我叫阿姨叫习惯了一样，过几天就好了”齐桔努力的为他解围，心里头想着，就当弥补自己霸占了他的床的恶行吧。
齐母听着齐桔为自己儿子说好话的脸红模样，心里的那点佯装出来的怒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嘴角露出了目的达成的微笑。
一顿饭吃的还是很和谐的，只是秦风淮明显精气神有些不足，毕竟才睡两三个小时，精气神能足才奇了怪了。秦母一脸幸灾乐祸的哂笑道：“叫你睡沙发，你以为你还小啊，还是三岁娃娃，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的年纪？”她也不直接点名，就已经把秦风淮睡沙发这件事巧妙地一笔带过了同时又表现出了对他这件行为不喜。把旁边的齐桔唬得一愣一愣的“真不该让他睡沙发.....”齐桔在心里反思到。
一上午都没什么交流，三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秦母追剧，齐桔搬着电脑在修改最近的接的一张画稿，秦风淮是三个人中最闲的那一个，导师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婚假，一点课程和任务没布置，一向被导师的课题围着的秦风淮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导师：你以为我想啊，这些课题都压着了，还不是秦教授苦苦央求！）
给家中的水仙浇浇水，再逗逗隔壁窗台上的猫，无聊至极的秦风淮后来索性拿出新买的那本王尔德的《自深深处》坐在沙发上靠近秦母的这一头看了起来，另一头是在绞尽脑汁修改画稿的齐桔。两个人从吃完早饭，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两人的直线距离甚至都没有低于一米。
秦母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心底叹了口气。
吃完午饭，齐桔乖巧的收拾起碗筷，秦母也没阻止，两人就这么一起在厨房收拾起来。“齐齐呀，你妈妈在家都叫你什么呀，家里人呢？”
齐桔还有点懵，不知道秦母这么问的含义：“我妈叫我桔桔，家里人也是。”
“那我以后也叫你桔桔吧，这样你在这儿更容易适应起来，好吗？”秦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蔼。
“好...好~”齐桔轻生应过，心里涌出一阵暖流。“秦阿姨是真的把自己当女儿了啊”她在心中感慨道。
过了没多久，秦母又开口说到：“桔桔呀，我这从去年退休就一个人呆在家里，风淮他爸每天上课早出晚归的，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真的很无聊啊，妈真高兴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媳妇，还能偶尔陪妈说说话”。秦母的语气有些低落。
听完这话，齐桔回到：“爸也是要挣钱养家，没事，妈，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天天陪您说话”。
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母乘胜追击：“可是每天跑来跑去好麻烦啊，我这一把年纪了，有些力不从心”
“要不您就直接住下来吧！反正风淮这儿房间也有多，还省得您劳累”。齐桔没有多想便安慰到纠结的秦母。
秦母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真的啊，我还怕你不乐意和我这个老婆子住呢。不都说媳妇怕婆婆嘛？”
听到这话的齐桔笑了：“哪有，您这么好的婆婆，谁会不乐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妈~”嘴巴说出来的话和语气比以往任何一句话都甜。
其实齐桔在此之前也担心过婆媳关系，毕竟齐母和奶奶的关系一直以来也不是很和谐，没有大吵，但总归是有隔阂的，所以齐桔在遇见秦母之前，都担心自己以后和婆婆的关系，偏偏上天善待她，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婆婆，原来的那些担心顾虑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了，她可不像凉了婆婆的心，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安慰起秦母来。
“好好好！好啊！”听到回答的秦母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也是打心底的欢喜，毕竟，她也担心过：自己若是不能被齐家这个宝贝女儿真心的接纳怎么办？虽然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认同她这个儿媳妇，也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但没有得到齐桔肯定的回答之前，心中总归有些忐忑，此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安然落了地。她的顾虑和忧愁终于是少了一分，“这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秦母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笑容洋溢嘴角和面庞。
......
“什么？您要搬来这里住？”秦母要秦风淮陪她回去收拾行李，自己要搬来住，秦风淮听到后显然很吃惊。秦母倒显然是早就预料到自家儿子的吃惊反应，此刻淡定自如的继续说到“什么什么？我要搬来住，桔桔已经答应了！你陪我回去收拾衣物去，反正你这一下午也闲着没事！”秦母的话说的异常轻快，表情自然也是愉悦的很，丝毫不介意自家儿子皱起的眉头，便直接挽着秦风淮的手往门口走去。
出门之前还不忘叮嘱齐桔：“桔桔呀，我们先回去那东西了，你自己在家先完成工作啊，晚一点我就会回来做晚饭了，儿了就到厨房的柜子里拿饼干吃，冰箱里也有水果。”说着也不待齐桔反应，便开心的拉着儿子关上门走了。“桔桔？Juju？猪猪？”亲风淮戏谑的声音挤过门缝传来。
齐桔：“......你才猪，你全、不不不，你还是一只大野猪呢”没把秦风淮的玩笑放在心上，“秦阿姨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啊，还嘴馋，额。不对，呸呸，妈这是......”它嘟囔了几句又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呼，又自己修改到。“看样子我至少要学会做一个好儿媳啊，不可以辜负秦妈妈的期望和喜爱”。在齐桔的心里，自己这辈子其实也不会有什么离婚的想法，至少目前是这样。
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的过下去，至于亲不亲密、和不和谐，其实都是次要的，而现在秦母对她的重视和宠爱，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试着去和秦风淮好好接触，而不是得过且过了。
毕竟秦母那么努力的对她好，就算是为了长辈也应该好好的去融入构建好这个家。虽然在齐桔的心底，她的丈夫心里其实还是装着另外一个女人，那个陆昂的室友魏轩的女朋友。
想到这儿，齐桔暗自苦笑了一下，谁又比谁高尚呢，自己心里又何曾真正的清空了过去。还不是半斤对八两罢了。“罢了罢了，向前看吧”齐桔自顾自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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