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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金阙宫盛宴(一)


  软红香里步莲轻·壹·金阙宫盛宴

  盂国邢二世明宗皇四十三,上位第十七年的八月十七,在盂王宫大殿安和殿前,正在为樟仁王太后的八十三岁诞辰搭台设宴,邀请了各位皇亲国戚,文臣武将。

  一条绣有金色凤纹的红毯从安和殿门前被众位太监一路铺到了离那儿六十六丈远华丽的金漆宫门前,分毫不差,婢女工匠从门外排排整列,搬着数不尽的牡丹,不过一炷香地功夫便将整个场子填充成了花海,芳香四溢,一张张深褐色所漆得桌子挨个被整整齐齐摆放,玉露琼浆,山珍海味,样样不差,金灯笼与红绸缎悬挂满了围绕着安和殿结实漂亮的白石宫墙,盂国向来金银财宝粮食酒酿数不胜数,物资雄厚,乃是少有的强国中的富国,富国中的强国,无人能敌,而盂国在邢二世明宗皇的治理下更是洋溢寰宇,四海升平,无人敢来进犯。

  明宗皇邢玉向来是个好皇帝,更是个以孝为先的好儿子,每年都会为樟仁王太后亲自操持诞辰盛宴,甚至每隔三年时间便请诸位拥有仙资的人物为樟仁王太后庆生驱邪武,求符保一世平安,今年也自然不会例外……只可惜,近三年的明宗皇,传闻性情大变,变得暴戾恣睢,目中无人,甚至草芥人命,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只听人言,他是一夜之间,如同天翻地覆,那时还未过不久,有从沙萨来了位僧人,说明宗皇邢玉是被妖精附了身,可惜他说完这话的三个时辰后便死了,正所谓祸从口出,这话被传到了明宗皇的耳中,便立马命人拔了他的舌,将他丢进了大牢里,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后来宫中人人畏惧,有了这个沙萨的僧人做为警示,当真再也没有人敢胡言造次了,以往三天两头往王太后所居住泰德殿跑的明宗皇自从变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泰德殿,连平时的生辰都不去,可不知为何,今年却又为樟仁王太后办起了如此华丽的生辰宴,这背后的原因却是叫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宫金阙宫的宫墙一共设有五道金色巨门,一重门天和门只限于天子进出,连王后以及王侯将相进宫觐见帝王也最多只能从金阙宫侧门二重门安定门与三重门德正门进出,剩下的四重门与五重门可由一般臣子通行,太监与婢女没有进出这五重门的权利,只得走五重门不远处所设的旁门,也称小侍门,整座金阙宫内部墙体最矮一丈三,最外城墙高足有五丈,皆是由太白山集上万人所开凿运来的太白石建造,此石所造的墙体厚实牢不可破,无需彩漆着色便无比耀目,整座王宫的扣脊瓦是用金色琉璃瓦铺就,精美绝伦,每至清晨与傍晚,阳光洒落整座在金阙宫时,用来建造王宫的太白石便会闪闪发光,与金色的琉璃瓦片一起蓬荜生辉,整座金阙宫犹如建在凡间的天宫。

  而今日的五重门,在酉时齐开,每四匹马便拉着一辆乌黑大气的马车驶入安定门与德正门,到地儿时有小太监一一侍候下马车,再从旁道里进入安和殿前的会场,每一位都穿着光鲜亮丽,由各种名贵的锦缎合身裁制,镶金佩银,从旁道走出,再由婢女引进会场依官职大小入座,以往坐在最高处的除了帝王与王太后便再无旁人,而今日在旁侧又设立了四张华丽的楠木嵌金桌椅,摆放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珍贵果子与珠翠之珍。

  还尚且天明,可整个宴席早已灯火通明,烁亮无比,待众人在下方坐好时,除却一重门天和门,其余的四重门都已关闭,而它还在等着应来的人到场……

  ……

  一只雄鹰正伸展了翅膀在高空中翱翔,它用那漂亮坚硬的喙发出了一声极有气势地鹰唳,眼神尖锐的朝着岩石上的一条绿油油的长蛇快速地收拢了翅膀,将两只锋利的爪子张开向目标向着目标飞扑而去,那蛇还在岩壁上缓慢地移动,不知危险早已到来,看似难以逃过此劫,不过就在那雄鹰离它还有不到七丈远的时候,从远方迅速而来的一抹白色直接装在了它的喙上,“啊啊啊——”鹰算不如天算,于是这只可怜的鹰便和那个白色的身影一起直直朝下坠落了,实在气死鹰了!还没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只可怜的鹰便那么昏了过去,临闭眼前,他闻到了那白色东西所散发出的味道,是阵阵莲香……

  ……

  将落在身上的那只鹰捡了起来,拉着它的大翅膀子左右晃了晃,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这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家伙!”郝书生挑了挑眉,坐起身来将它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随即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中衣,除了差点被它喙戳烂胸口,几乎还算能看,站起来拍着身上的杂草和尘土。

  “唉……”只闻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郝书生一边打理自己一边笑了,“我都说了,我对御剑还不是很熟,教主你还硬是让我一个人飞,我不管,这都赖你!”

  慧天自然知道,依郝书生的性子,自己左顾右盼不好好御剑撞到鹰掉下来,肯定会把锅甩给他的,自己也是习惯了,踏着步子走了过去,为他将头发上的杂草拔了出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晕厥过去的老鹰,有些担忧地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碰了碰,“它可是……死了?”

  “没有!它撞上我郝书生算它福大命大!我摔地上了还得给它当肉垫子,不错了~”郝书生整好了衣服瞪它一眼,看着慧天,果然,他这个教主对这些会在天上飞的鸟都异常的喜爱和呵护,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那关切的眼神,那么的直白,啧啧啧!明明他这个弟子比这鹰伤地还惨,他倒好,就知道盯着那只鹰看,郝书生一手插着腰一手勾了勾右手的食指,不一会儿便从不远处的山里飞出一个剑柄来,落入了他的手中,刚一碰到手便有一散发着金光的剑刃从里边冒了出来,郝书生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教主,再不快些,可当真赶不上了。”

  慧天看了看那鹰,站起身来,看着郝书生,语气里带着些许地责怪,对他道:“你若下次再如此莽撞,我便罚你抄书一百遍!”说完便不再看他了,从身后的剑鞘里抽出一柄剑柄蓝黑相间的宝剑来,直接御剑而走。

  “……”郝书生看了看他的身影,插着腰摇了摇头,“我还能说什么?”将手中的剑往高处一抛,剑身在空中越变越大,直到平平落在地上,他赶紧往上一踏,便紧随着慧天而去了。

  看着不远处的前方正在侧身御剑的慧天,脚下踏着湛雷剑,衣摆也在晚风中飘荡,西边的太阳正在逐渐落下,打在了两人的身上,有些晃人的眼睛,距离目的地还有六十多里,一会儿途中便要经过一个名叫城南的小城,说实话,郝书生对于城南这个地方,是既喜欢,又不喜欢的,那是他出生及长大的地方,在那里,在他的身边,发生了许多的故事,无法简单地一一道来。

  两人御剑并不高,所以等行到城南上空时,便很清楚地看清了那里的每一处风景,城南人口众多,一户挨着一户,街道上只要不刮风不下雨的,也准是人挤人,哪怕到了晚上也有人敢不点灯就往外走,据说这儿的阳气最盛,盛到连鬼都不敢随意过去,城南人多也是因为这儿依山傍水,作物好养活,所以城南在整个盂国也是较为有名的,不过,城南的名气所来,其实最主要是因为那儿的山楂出名,比如今日,虽是八月十七,山楂才刚熟没多久,可个头却已经着实不小了,怎么着小的也有个一指半大,而大的能有两指半,又大又好吃,城南的山楂不单单是酸,而是酸中带甜,保证人看了就能流口水,所以八月到十月,这山楂一成熟,便有不少的人从大老远赶来进城南百姓自家种的山楂树园里采买山楂,就算有的百姓没有树园,那各家里也都是会有一棵山楂树的。

  郝书生家的院子里也是一样,不过……郝书生的家,并不在那繁华的闹市区,而是不远的矮山间,不大不小一间小院,郝书生愣了愣,他的视线穿过夕阳的光所定格住的地方,正是那个小院,此时,它正披着满身光芒坐落在那里,那是竹篱笆里围着两间灰色的砖石所堆砌的房屋,顶上铺着普通乌瓦,房屋的木门前正对着一棵长了十六年的山楂树,那棵山楂树,虽说不比以前那么的枝繁叶茂,可叶子依旧是他记忆中的那种翠绿,它结的果子,也还是那般的可口鲜红,这棵山楂树是他亲眼看着它如何被自己满手老茧爷爷从种进土里的种子经过了多年长到这么大的……

  郝书生不禁笑笑,想起了更多的陈年往事,那时他正值十四岁,这棵山楂树也才刚满十岁,十岁的山楂树已经长得很高很高了,分叉的树干足够承受一个少年的体重,而且那树杈也长得很够意思,足够让他躺得舒适,所以十四岁的郝书生总是在夜里一手枕在头后,一手摘着山楂,一边看着山下热闹的市井与夜空,偶尔爷爷也会从屋里拿着一把芭蕉蒲扇,在树下置一矮桌与小凳,再摆上一壶小酒和他一起看,那时的时光,就足已令他很是满足了。

  “书生?”

  一声呼唤使他从回忆里走了出来,郝书生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慧天正在前方回头看着他。

  书生愣了愣,“噢!”站直了身子摸摸头笑了,“没什么,我就是很久没见过城南了,看了几眼。”

  慧天听后莞尔一笑,继续回过头去御剑,郝书生本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正准备给自己的宝剑施个法提个速,“若是想家了,便回去看看吧。”却顿住了,他看了看慧天,“回家?”

  “嗯。”

  回家……郝书生回头看着那座小屋,还有在那棵山楂树下摆着的矮桌和树枝上系着的一条红绸……它们越来越远,直到没入云层,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郝书生这才回过了头,笑道:“不必了,看一眼就足够了!”看一眼,就足够了……书生抿唇笑着,回去了又能如何,就算山楂树未曾有所改变,可已经变了的,始终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在此处,始终是求而不得的。明明郝书生此时是要去何处,却似再不归了一般,风也突然大了起来,吹得郝书生有些睁不开眼,他便抬起了左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藏在衣袖里的一串用红珠链子露了出来,紧紧的在他的手腕上缠了三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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