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恶虎山寨
“大人，小镇粗陋，这逸来客栈已是本镇一等一客栈，还望大人海涵屈居下榻。”那驿正引着诸葛英、封无极一行人到了那客栈门口，脸上堆着笑谄媚道。
诸葛英手持手绢捂着口鼻，迈步步入客栈大堂，眼见大堂内人声鼎沸，商贾众多，男女同坐。“哼，乌烟瘴气”了一声，不再言语。
堂下远远商客正自吃喝寻乐，眼见几个提刀带弩之人冲入大堂，纷纷吃了一惊。
“锦衣卫！”自小有江湖阅历之人认出锦衣卫服饰，低声说道，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很是有一些止小儿夜啼感觉。
“客官客官，大人，几位大人，可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啊？”那客栈老板翘着山羊胡子躬身问道，胡子都快垂到地上。
封无极见诸葛英示意，便只好吩咐安排下几人住宿，特意要了上房。
“客观，上房还不够那么多？”掌柜为难道。
封无极叹了口气，是不是每家客栈住人都是不够，随即把刀柄往掌柜下巴上一杵。
“够不够？”
“够，小二快去腾房间！”那掌柜吃了一吓。
大堂人见得此慕，窃窃私语“锦衣卫不愧是邪派，真是霸道？”
封无极只好再狐假虎威一把，横眉冷目扫过大堂众人，才无人言语。这番举动引得几个江湖人侧目而视。封无极反倒对面窗而立，独自不语的之人略感兴趣了下。随即跟随诸葛英上楼安歇。
即使内功修炼到出类拔萃的境界，如此长途奔波也让封无极难以掩饰脸上疲惫，正想安排下守卫早早休息了，便听到敲门声。
“封大人，诸葛大人让您过去下！”
“好，我立马过去。”封无极叹了口气，把帽子戴好出门去。
“封无极，你去联络黑旗使李彪，让他来客栈汇合。”诸葛英懒洋洋道，微一抬手，身旁侍立亲信立马端上茶水。
“这，李大人···”封无极迟疑道。
“公务紧急，去吧”诸葛英嗓音愈发尖细，不给封无极说话的空隙。
“是！”封无极只好施礼退出。一路上眉头紧皱，那李彪也是掌印黑旗使，和诸葛英同级，而且是先入为主在鸡鸣驿，这诸葛英却拿大，让李彪来见他，表明鸡鸣驿应以他诸葛英为首，封无极就是传话筒。他暗骂：“玛德，这是把老子当枪使。”
封无极只好回去稍休息一阵，拿好书信腰牌等信物，出门带上白慕两个锦衣卫出门去了。鸡鸣驿正值上午繁闹之时，四下村落入镇做生意之人众多，不乏胡服皮裘之人。
白慕却如同回到家乡般，给封无极不断解释指点。
“师兄，这塞外多是胡汉杂居，鄂温克、鄂伦春在镇外还有聚落，这些胡人仰慕我大明天威，心慕王化···”
封无极瞅了瞅那些胡人，暗道：嘿，不知十三副兵甲起兵之人怕也是这些胡人后代。说道：“胡人见利而忘义，畏威而不怀德，不可轻敌。”情不自禁掉了句书文。这还是他翻阅锦衣卫藏书时记下的。说起藏书就让封无极郁闷了一把，锦衣卫的藏书，以他级别能看得，多是大街货色，珍稀秘本怎么会让他免费看，翻了些医书，药方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炼制真气丹之类增进内力或培根固元的药方都掌握在药堂师傅手里，不掏银子，药香都别想闻到，幸而通过他特意能力翻阅过的医书，让他见识增长不少。
“师兄啊，这流冰河那边的雪山看着甚是险峻，怕是山上有不少灵草灵药吧，只是冰雪极滑，常年不化，也就是夏日最炎热之时，老练采药人才敢攀爬近处的。当年我跟爹爹倒也爬过几次，要是夏日来就好了。”
封无极望着远处雪山，目中闪过一丝火热，富贵险中求，真功拿命换。抽空这雪山得要爬上一爬，他准备了几项利器，琢磨着尝试一把。
封无极按着所载地址寻到一处小院，递上书信腰牌便给放行进去。
“属下黑旗缇骑封无极拜见黑旗使大人！”封无极敛衽向负手而立的一消瘦中年人恭敬道。
“起来吧，只你前来？”那中年人合上手上书信问道。
“是，诸葛大人命在下前来联络，希望在逸来客栈汇合。”封无极小心翼翼道，他自然不会愚蠢到私下篡改诸葛英的话。
“哼，逸来客栈，倒是居住不错，比我这小木屋强多了，省的别人不知道咱锦衣卫到了，倒是很能威慑那些贼匪探子。回复诸葛大人，李彪在此等候。”李彪出言嘲讽道，便下逐客令。
封无极也很是无奈，只好当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
“无用之徒，联络工作都做不好，我看荣誉牌子是不想要了？姓李的不识抬举，杂家要让他好看！”诸葛英骂道。
封无极低下头，双拳暗暗握紧，给自己在心里刻了个忍字，把诸葛英记在小本本上。
诸葛英挥挥手，不耐道：“下去吧，杵着干什么？”
封无极灰头土脸回自己房间，白慕见他面无表情，开解。
“师兄，何不一块下去喝酒？”
难道要靠杜康去解忧不成？封无极笑道，自己怎能在小人那受了气反甩给亲近之人看。
笑道“师弟，咱们一块下去吧。”
白慕见此嘿嘿一笑，两人并肩下去，下楼梯之时，于一老者擦肩而过，那老者显是醉酒，晃晃悠悠，封无极自然不怕碰到有人来讹能止小儿夜啼“城管”，只是随意瞅了一眼。
两人在大堂寻了处空桌，店伙计忙不迭赶来。两人随意点了些黄酒和下酒菜，封无极和白慕谈了些辽东风土人情，封无极旁敲侧击询问这雪山一些事情。
“两位如此酒兴，可否让在下同坐一同饮酒？”封无极闻声望去，却是一蓝衣青年。封无极虽然微感诧异，一路上见到他们服色都是避之三分，居然还有人敢贴近来，不动声色道：“阁下请坐，只有些浊酒招待了”
“哈哈，浊酒就好，浊酒就好”那蓝衣青年安然入席，白慕招呼店伙计又填了副碗筷。
“在下吴啸文，江湖一散客，喜好闯荡。”那蓝衣青年自我介绍道。
“吴兄，在下封无极，这是我兄弟白慕。”封无极自己一江湖籍籍无名之人，自然也不觉得有何可保密的。
“刚刚听得两位谈论这鸡鸣驿雪山之时，我倒是闻得这雪山山腰可是要一恶虎山寨，时常作恶，劫掠无辜百姓啊，两位可是要小心哪。”那吴啸文饮了半碗酒说道。封无极和白慕对望了一眼，见这人挑人胃口，便追问道“愿闻其详。”
“我也只是多待了时日，知道些事情。这恶虎山贼胡汉混居，那寨主熊霸天，传言身高九尺，神力惊人，一手五虎断门刀称霸断是凌厉非凡。手下黄奎、秦天豹、飞天螳螂向无极俱是一把好手，几人为虎作伥，聚啸山林，威名远扬，洗劫商旅大户之事时有传来。”
“武功这么高，怎么不洗白了开武馆干正当行当”在白慕想来觉得如此厉害武功人物应该开馆授徒，传授香火，受人尊敬。
“嗨，依俺老吴之见，一听那熊霸天什么的南霸天的名字就知道，太匪气，标准的恶霸土匪名号，什么五虎断门刀，这是多少江湖少侠成名的踏脚石、起跑线？又是恶虎，又是断门的，既不威武霸气，也不风花雪月，太不文艺了，不够吸引人啊”
“还要吸引人？武功不是厉害就成啦？”白慕显是在江湖闯荡不多，阅历还浅。不过正适合给吴啸文这类话痨老江湖吹嘘的机会。
果然吴啸文吹道：“兄弟，你想想啊，这江湖武功何其多，汗牛充栋啊。怎么让青年俊少们知道你武功厉害不厉害？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是老思想啦！现在是一手银子一手武功，买定离手，概不退还。若是你打不过别人，那肯定不是武功不厉害，是你练不行，铁定是你不努力。”
白慕想起锦衣卫原价卖银子现价卖荣誉令牌，还有从师兄那鼓捣来的炎阳刀法，叹了口气。
封无极早对内功武学的根基是银子有最直观了解，白师弟要是去苏州蜗居坊主持的武林商会转转这念头早就通达了，不过他不晓得这吴啸文说道这恶虎山寨什么的是何用意，难道以为他们锦衣卫是来剿匪的官兵？那吴啸文见封无极似不感兴趣，便谈起一些江湖见闻，或是传言鸡鸣驿有一隐世的江湖名医，多有来求医问药之人，或是不知在哪捕风捉影听闻道东海白衣人大战青城派掌门。
“东海、白衣人”白慕斟了碗酒好奇问道。
“东海当然是说东海蓬莱仙岛、无极岛、侠客岛上这些群岛之人啦，江湖人闭门造车那有求学万里精进的快，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传言三宝太监武功本是平常，这次从西洋返回金陵，听说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了。你想象那郑公公数次下西洋坐船漂泊数万里，武功不是练得更高吗，这事迹怕是已经引起不少青年才俊注意啦。
我老吴走南闯北见识也自夸算不小了，依我看江湖快要掀起一阵海外仙岛求武热潮喽，再过些年月，这‘海归’怕是要成为各大江湖门派座上香饽饽喽！”
“噗~”封无极正喝的一口酒，问道到‘海归’一词岔了气，直接把酒喷了出来。还好及时扭头，没酿成桌上汤水淋漓惨状。
白慕给封无极拍了拍后背，封无极摇头示意无碍。“咳咳”
“封少侠这是？”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口气不顺，你继续。”封无极尴尬道，心下暗道郑和武功这么高，怕是海外灵草灵药都快能拿来当点心吃了，像那南洋十五国，西洋诸国朝贡的好东西不都得过郑和之手，武功怎么可能低，当然郑和也是肯定是花了大量精力炼化丹药，换成皇帝藩王们百官天天忙碌朝政、回家就得应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娇妻美妾，那有精力去勤修修炼内功，郑公公自然没有家眷之累，武功能不高吗，看来那葵花宝典、辟邪剑法咬牙切了之后，武功大进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挥剑斩孽缘，静心勤修功。
几人饮酒一番，消灭了几坛黄酒，虽然不少，但在封无极看来酒精度数偏低，还赶不上啤酒，几坛自然不在话下，几人微有醉意便既散了自回去了。
“师弟，你看那姓吴的什么意思？”
白慕讶异道“师兄，你意思是？”
“那小子怕也在雪山上打注意呢，还给我攀扯恶虎山寨，他打听倒是清楚”
两人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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