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传武堂
一早何不卫带一身簇新琐檀软革，着乌皮靴正自新鲜的封无极来到传武堂。
演武场上，众多劲装锦衣卫正操练武艺阵法，喊杀声震耳欲聋。
“属下何不卫（封无极）见过苗教头”两人施礼道。来之前，何不卫便提点过这苗教头待新兵严苛，没有银子不要想任何额外指点，礼数更须得做足。
那苗教头点头示意过。
何不卫赶忙说道“这是沈堂主引荐入门弟子，封无极。特此来了解修习锦衣卫武功秘籍之事。”
“哦，如此这般，我看你小子脚步稳实，行走有力、显然是初窥武学门径。也好，我便介绍下本门武学。本门武学博采众长，以霸气十足的阳刚内功心法为根基，主练外门武功。入门武学对应身份官衔，明码标价，概不欺瞒。”
“失魂刀法，黑旗旗主大人边关冲杀十数年，以军阵刀法为基所创的外门刀法，修炼此刀法需主练臂力，同时心境和刀意契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标价八百两白银。”
那苗教头继续说道。
“鹰爪拳，紫旗旗主大人参照江湖鹰爪功，融合拳法精要所创立的内家拳法，需要内力有所小成方能展现威力，标价七百两白银。”
“追魂爪，黄旗使诸葛大人精擅的暗器，本门铁爪配合铁索之独门暗器。修习此武学需要臂力过人，同时配合雁行功或本门独门轻功弓身弹影，方能克敌制胜于远处，杀敌于无形，标价九百两。”
“内功心法从第一套玄元经、天蚕功、七杀心经、玄天宝录，由低到高，由浅入深，等等正对应精壮气血、炼精化气初中后期，标价三百两…”
“至于青魔手…黑骨修罗指这些高深内家武功，却不是目前你所需要的。”
那苗教头显是对锦衣卫武学烂熟于心，滔滔不绝说道。
封无极被何不卫事前打了预防针，指点他选取武学，听到这价格才算是没跳将起来，嘀咕这锦衣卫真会玩，内功还分第一套、第二套内功，但是体操呢？
“内功必须要选，刀法，自己已有了炎阳刀法，同样是外家刀法，自不必重复再学这失魂刀，刚刚内力有成，开始炼精化气修炼内力，这鹰爪拳还是等银子富余了。
倒是这追魂爪倒是可是和刀法远近搭配，只是这九百两的银子，自己身上满打满算，一路上花销，加上“行侠仗义”的入项，手头再留一些备用买些丹药，也就只能拿出八百两来，还差缺百两，再加上心法，缺口更大。”
那苗教头显是见识过人，惯于察言观色，见封无极脸色犹豫，便知是对价钱犹豫，微微笑道。
“你自不必担忧银钱不足，本门是可以先行支付一部分书页，剩下徐徐图之，也可以先抵押借贷，放心没有利钱，只需还本金。我锦衣卫从不差遣饿兵，本门弟子自有俸禄，况且门派事务各有金银酬劳，立下功劳，赏赐丰厚。具体名目你自行去杂事堂细看便知。本门不似那些名门正派一般嘴上喊着除魔卫道，行侠仗义，却是借各种考验弟子心性毅力，孝敬师门等名目掩盖收取金银的腌臜事。你看老夫亲手教导得蒋国平与孙庆，本是孤儿，却能在锦衣卫勤工俭学，苦练离合功，成为年青弟子佼佼者。”
封无极听得还有银子拿，忙追问。
“十两”苗教头点了点手指。
“十两啊…”封无极正略感失望，但转念一想，这可比在武馆纯花银子强多了。
“年薪！”苗教头补充道。
“...”
“谢前辈指点，晚辈打定主意，修习这追魂爪和玄元经。”封无极一咬牙轻吸了口气，下定决心道。
“好，薛宇，你带他入内藏书阁挑选秘籍，签好文书，你们去吧，每日卯辰来传武堂指点习武。”那苗教头挥挥手说道。那叫薛宇的锦衣卫应过，便带封无极前去领取秘籍。
…
封无极摸了摸干瘪一空的钱袋和怀里的玄元功、追魂爪秘籍苦涩一笑，这没几日，千两便既花销干净，反欠了银子，这武功真不是一般人练得起的，寻常人家一年都花销不到零头。前世还在校园没当上房奴，这一穿越就背上债了，真是万恶的旧社会！他向何不卫谢过，问了杂事堂方位便自行去了。
杂事堂人来人往，各服色的锦衣卫赶着来或领取任务或交付任务，领取赏银。门口守卫见封无极一身锦衣密探服色，自然不会阻拦。封无极寻柜内一执事弟子，那弟子显是见多了这新入门弟子，不耐烦便塞了份书册，让封无极自己翻看，自行忙活去了。
“洒扫庭院月钱半两、厨房帮工一两、督运碳薪一两半两…杂役便可做的，这页都是些寻常杂役。”封无极心想这般工钱，负债还到何年何月，还买不买丹药修不修真气了？
“看守刑堂、天牢、城门等，巡防卫城及周边，月钱三两，需要锦衣密探衔，这也不行，太少了。”
“追捕逃犯、刺探情报，视具体情况为准，需要缇骑衔，嗯，这个倒是可以有很大周转余地啊。”封无极点点头。
“潜伏其他门派帮会等，固定月钱二十两，传回信息按份奖赏不等，需总旗衔，长期潜伏啊，太危险了，这锦衣卫武功也没法修炼了。”
“捐献武功秘籍、丹药、灵草、神兵利器视珍稀程度赏赐金银、功法、丹药、兵器等等。”封无极有点心动，思虑要不把炎阳刀法捐献了，反正已经烂熟于心了。他倒是认真翻了翻，有没有看守药园、仓库之类的职位，多少穿越者前辈都是从药园、仓库里出来大杀四方。有倒是有，可惜要求官衔紫旗卫，是了，仓库、药园乃是门派重点怎能随意交给一个新入门之人。
“大队出动作战，行军日饷银一钱，按斩首首级赏银。”
“嗯，这只到百户衔便没有了，难道这百户以上不用做杂事了？是了，百户以上好歹也是中阶官职了，”封无极只能手捧书册暗自猜测道。
目前看起来，得先把玄元功和追魂爪修炼略有小成后再考虑这些追捕缉盗的活计，再加上在苏州买的丹药。不过倒是可以做些平常事务，做些积蓄，毕竟身上只剩下几十两，得有点长远计划。
如此计划好，封无极便先去拜访了下沈洪烈，又跟何不卫打听了下锦衣卫巡逻情况和周边。
“风师弟果然是勤快人，这就要披甲巡逻了。我提点师弟下，从运河方向而来路旁有一祥云村，我想师弟应是见过，不过祥云村后山有一毒雾谷，其中毒雾弥漫，切莫深入。卫城正南方向是一锻造厂，专门打造铁器。山后有一弱水湖，湖畔是搜魂村，零散居住百十户口人。过一山谷内，有一搜尸村。
师弟，切莫随意去西南方向，小心那边的毒瘴沼泽。此外落英谷和三指峰皆是本门岗哨，屯驻军卫，与卫城互为犄角。”
…
如此这般，封无极便每日前往传武堂，和众多新入门锦衣卫修习武艺，讲授之人反倒不是苗教头，而是一梁姓教头。
“嘿嘿，嚯嚯，”封无极自在小屋内挥舞刀法，把炎阳刀法演练一遍后变改练追魂爪。这件暗器飞爪可是他又背了几十两债从武器坊购买而来。
双指飞爪，每指与掌末连接处都装有机关，各关节可伸缩活动，张开双指后，向目标抛出，命中后用力拉绳索，通过机关将拉力牵引至指尖，四指随即合拢，紧紧抓住对手。后连数丈长不知何种材料制作的绳索，纤细量轻。
爪谱一共七招，共五层，上言习练精熟，可抓取二三十步外劲敌。封无极估摸着这得有二十米了吧，他倒是对这双指飞爪机活很是感兴趣，差点没忍住拆开了看，想到花出去几十里银子。这飞爪挥舞起来极为考验臂力和技巧，未能伤人，先伤己，封无极开始时便习练不得要领，手臂、背、腿不知道挨了自己绳索多少次抽打。
封无极再也不忍心□□自己的手臂了，只好停下练习，回屋解开衣袖。手臂上被绳索缠绕或抽打的一条条血痕，只好自己摸出药膏抹上。
“啊…”一声痛哼。
封无极上好药，望着手臂胸腹上的淡淡伤痕叹口气，收敛心神，跌坐在蒲团上开始修习玄元功。这功法分三十六层，乃是锦衣卫基础心法，言得之道家功法。
“天地未分，混沌一体，玄为天也，元为气也，以玄元之力，纳于丹田之中，以壮真气，”默念口诀，运气行功，一道温热气流从丹田流转经脉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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