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夜 寻觅阴阳师
“小仙女，你在干什么？”可达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大叫道。
食梦貘突然一怔，好似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似身体不受控制，想要去吸食黑毛怪的魂魄！”
“不是吧！那你……那你吸完后没什么事吧？”可达关切地端详着食梦貘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感觉自己身体内有种久违的强劲力量！”
小次郎也被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妖怪，还能吸收妖怪的魂魄！”
食梦貘被妖怪一词说得自己心里“咯噔”一跳。
“她是我的小仙女，不是什么妖怪！”可达忙解释道，“她是属于食梦貘族的，因为魔界妖王把她们族人全部赶尽杀绝了，现在只剩下她，所以，小仙女她才不会是那些邪恶的妖怪呢！”
“那她为什么要吸黑毛怪的魂魄呢！”小次郎依然惊恐地问道
“那是因为……”可达刚想说，就被食梦貘拦住了。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们不是什么魔界妖怪。如果黑毛怪的魂魄还留在人间的话，他还是会附体到其他人身上继续作恶的。我们不能把他的魂魄送回远古地狱，那就只能消灭他的黑暗灵魂了！”
小次郎听后，恢复了平静，放心地点点头。
“对了，茉利佳醒了吗？”食梦貘问道。
“醒了，在屋里休息呢！”可达说道。
突然，小次郎一转身，拔腿就跑。
可达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次郎的胳膊，把他摁倒在地，叫道：“臭小鬼！你跑什么跑？”
这时候，食梦貘也追了上来，说道：“可达，别这样，快松手！”
可达松开了手，小次郎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脸不爽地白了一眼可达。
“小次郎，你干嘛跑啊？”食梦貘问道。
“你们不是说，找回茉利佳之后，要送我去警察局吗？”小次郎一脸桀骜不驯。
食梦貘和可达对视一笑，说道：“哈哈哈……原来你就因为这个逃跑的啊！”
“笑什么笑，打又打不过你们，我逃还不行嘛！”
“哈哈，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们就不送你去警察局了！”可达也笑着说道。
“真的吗？”
“嗯！不过，我们有很多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们？”食梦貘问道。
小次郎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好，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真的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吗？”可达迫不及待地问道。
“额……不是！其实，其实，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是个孤儿，我一出生就被遗弃了！”小次郎一讲起自己的身世，声音都变得低沉起来。
“那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呢？”可达问道。
“哦，那是我的爷爷给我取的。”
“你爷爷？你不是孤儿吗？”
“是这样的，我是被遗弃在一家寺院门口，我爷爷是寺院的住持，是他给我取的名字！我爷爷非常崇拜安倍晴明，并且从小就给我讲阴阳师斩妖除魔的故事，后来因为太喜欢阴阳道了，就干脆给我取了名字叫‘安倍小次郎’！”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是你爷爷教你这些阴阳术吗？”
小次郎低下头，哽咽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我爷爷他……他在我12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真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没事……”小次郎咽了咽自己有点堵塞的喉咙，说道，“其实，这些阴阳术都是我自学的？”
“自学的？你从哪里自学的？”
“嗯……也不算是完全自学吧！因为我所有的自学书籍，都是一个小白狐给我的！而且我每次学习的时候，小白狐都会陪在我的身边，感觉好似在提点我什么！”
“小白狐？它会说话吗？”
“不会，小白狐是我从小的伙伴。小时候，当我孤单寂寞了，就会一个人躲在寺院的后山，躺在草丛堆里，望着无边无垠的蓝天白云发呆。也就在那时候，小白狐好似认识我一般，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悄然地来到了我的身边。
起初，我以为小白狐只是偶尔路过那里。后来发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白狐一直都静静地陪伴着我，听我心事，听我歌声、陪我走过孤独的梦境，陪我到经历平淡的岁月。多少个黄昏和黎明，多少个春花和秋月，小白狐把陪伴这样平常的事情变得温暖而又美好，到了最后陪伴就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种习惯。”小次郎说起小白狐，眼里泛着幸福恬淡的光。
“可是，在我12岁生日那天，当我高兴地起床，欢呼着让爷爷给我庆祝生日时，居然发现爷爷就这么睡过去了，怎么摇也摇不醒了！从那以后，每天早上，我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醒来，睁眼看到窗外的暗蓝天际，以为爷爷还会催我起床吃饭，但是等了好久，我才不情愿地告诉自己：爷爷走了，不会在回来了！
自从爷爷走了，我便每天偷偷地躲在后山草堆里，呆呆地盯着远方，回忆着爷爷音容笑貌、回忆着爷爷的谆谆教诲，回忆我们在一起的一切一切……不知不觉，泪水总是模糊了双眼。而小白狐就这样每天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有一天，小白狐不知怎地给我叼来几本书，我一看，原来是爷爷珍藏的几本中国古籍《易经》、《五行大义》，还有一本讲述阴阳术的书籍叫《阴阳道》。”
“易经？阴阳道？那你是从这里面学习的阴阳术吗？”可达问道。
“嗯，当我放开书封面时，上面写着‘阴阳调和，万物皆宁’，落款是土御门神道。”
“土御门神道！”食梦貘惊讶地叫道。
“怎么了？”小次郎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安倍晴明的后裔是土御门家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爷爷他……他……是安倍晴明的后裔！”小次郎瞪大了双眼，又惊又喜。
“很有可能啊！我听说，土御门家在江户时代因受到德川幕府的庇护，一直掌握阴阳师集团的实权，并成立了‘土御门神道’。明治维新后，新政府将阴阳道贴上了‘淫祠邪教’的标签，不但剥夺了土御门家族制作‘历’的垄断权，而且还废除了阴阳道。幸好，还有不少旁支以土御门家为首，暗地里结成了‘土御门神道同门会’，阴阳术才苟延残喘了下来。”食梦貘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爷爷说过呢？”
“可能你的爷爷是想保护你吧！阴阳师向来都是各种妖魔鬼神的天敌，你爷爷可能不想你卷入其中，受到什么伤害吧！”
“可是，我也没觉得爷爷怎么保护我了啊？我觉得他应该早点教给我阴阳术的，让我去对付那些恶毒的小妖怪的！居然让我自学成才，你看，我现在还是个半吊子！”
“你爷爷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的！”可达说道。
“你知道嘛？小时候，我就会不时地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那些东西别人都看不见，比如说在过马路的时候，我会突然发现一个陌生年轻女子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转过脸来，裂开血盆大口对我怪异地微笑。还有在教室里，我总感觉黑板背后有个巨大的男人脸在扫视着教室里的一切。起初我以为大家都能看到，于是每次我在指出各种奇怪现象时，同学们都觉得我在说谎。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把我当成是一个怪人，在他们眼里，我经常漫无目的地指着一个方向忽然大喊，在没有人的房间里和谁在嘀嘀咕咕地讲话。其实，我都明白，这样的孩子会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吧！之后，连我最要好的几个同学，都认为我是说谎星人，渐渐地疏远了我……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会再也看不见那些东西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后来居然有些小妖怪天天尾随我回家。
让我最害怕的一次是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忽然我看见地面上树立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手臂。我惊奇地愣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从它旁边若无其事地走过。突然，那只手臂张开了手掌，手掌上有一只硕大眼睛和一个长满尖牙的大嘴，手指还不断弹动着，好似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吓得撒腿就跑，那只手臂却在后面穷追不舍。我边跑边不断地喊救命，但是周围的人就这样傻愣愣地盯着我穿越人群，以为我在搞恶作剧！
好不容易跑到寺院门口，看见爷爷在门口等我放学回家。我一把扑进了爷爷的怀里，吓得哇哇大哭。这时候，爷爷抱起我，向那只手臂撒了一点白色粉末，那个只白色手臂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了！”
“那你爷爷撒的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呢？”可达问道。
“是盐，爷爷说，下次你要是再碰到这些妖怪，就早点跑回到寺院来！如果实在逃脱不了，你用带一包盐在身上，朝这些妖怪撒盐就可以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觉得我不是那么孤单了，原来爷爷相信我没有说谎，他也能看见那些妖怪，他其实明白我一直以来的苦恼。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直接教给我阴阳术呢？难道他真的不担心以后这些妖怪还来骚扰我吗？”
“你能带我们去你住的寺院看看吗？”食梦貘问道。
“是啊！是啊！”可达附和道。
小次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们把茉利佳送回去，我就带你们去我住的寺院！”
说罢，可达他们回到了小木屋，然后开车将茉利佳松送了回去，随后他们准备驱车前往小次郎家的寺院。
在准备开车之前，小次郎突然从后车厢跳了下去，叫道：“等等，我先去买点东西！”
十几分钟后，小次郎提着一个便当盒，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可达问道：“你去买什么东西了？”
“油豆腐皮！”
“买这个干嘛呀？”
“因为小白狐最喜欢吃油豆腐皮了！”
“啊？没想到小白狐居然喜欢吃稻荷寿司最外层的豆皮呀！”
“什么是稻荷寿司呀？”食梦貘不解地问道。
“稻荷寿司就是一种豆皮寿司，外表是浅棕黄色，鼓鼓圆圆的，系在用油炸的豆腐中，然后在里面放入米饭、鸡肉、蘑菇、胡萝卜、厚蛋烧等食材做成了。软糯酥香，非常可口的！”可达解释道。
“额……一下子又被你说饿了！”
“没事，做寿司很简单的，等到了寺院，我都可以做给你吃呢！”
“切！少吹牛了，又开始装十三了吧！”小次郎不屑地说道。
“我没有吹牛，在小仙女面前，我可都是认真的！而且，不准你老是说我装十三！”
“不装十三，那为什么你白天黑夜都带着一副墨镜呢！”
“那是因为，我的眼睛很危险，放下来墨镜后，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哦？这么神奇，我倒真想看看呢？”小次郎凑到可达面前，左右打量。
“别闹！真的很危险，有人看过我眼睛都被刺瞎了！”
“啊？”小次郎吓得缩了回来。
“是啊！你以为啊！我这是进化到一半的阴阳瞳，我现在还不能好好地控制它，所以不要随便盯着它看！”
“阴阳瞳？阴阳瞳？这和我们的阴阳术有什么联系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三目童子告诉我说，阴阳师可以帮助我学会怎样操控我的阴阳瞳的！”
“欸……我可不知道哦！我只是个半吊子，只会小咒语，贴贴符之类的。”
“所以呀，我们才会想去你家寺院呀……”
“那好吧，我们出发吧！”
然而此时，在魔界境域，当食梦貘一吸食了黑毛怪的黑暗灵魂后，死神立刻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双膝一软，半跪在召唤台上，愤怒地说道：“黑毛怪死了！”
“死了？”鬼混老惊讶地叫道。
“被食梦貘吸食了黑毛怪的魂魄了！”
“怎么又是那个可恶的食梦貘啊！”
这时候，坐在岐蛇宝座上的茨木酒吞用手抚摸了一下宝座上蛇头，露出邪魅一笑，说道：“死神，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妖王大人，我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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