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冷店黑暗料理

　　莫媛媛也没有太过计较时间，余航说晚上，那就晚上过去。

　　至于余航所说自己白天有事情，主要还是源于昨天晚上莫媛媛所说的那句话：红包里抢到的配方是可以用来卖的。

　　对于一个极度缺钱的吃货而言，吃货的名头其实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的，有钱才能吃。所以现在对余航来说，没有什么比赚钱来得更具诱惑，除非它是免费的美食。

　　凌晨为了等卤人甲的红包，余航睡得很晚，以至于白天十点多钟才慵懒地从床上爬起。简单洗漱好后，将昨天的那个配方用电脑打印了出来，反正宿舍舍长韩沭阳那里有打印机，这也就省了跑去学校文印店打印的功夫了。

　　离开宿舍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开外了。

　　原本余航的目标，是每天晚上或者下午在学校东门口摆设的街边摊商贩。

　　但是后来细细想了下，那些摆摊的商贩，在思想程度上可能远没有经营实体店的老板那般开放，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出摊，只要有人来买，就行了。而且，炒饭的摊子在学校东门口，也只有两三个摊位，在需求量大的情况下，学生往往会为了避免排队耽误时间，而选择人少的摊位，毕竟这里几个摊子，炒饭的味道其实也差不多。

　　所以在缺乏相应竞争的情况下，余航将配方卖给他们，明显就是个错误的选择，甚至不排除碰壁或者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可能。

　　那么眼下，到底谁更可能接受这配方？

　　余航自然想到，学校附近的商业中心，那些开设饭馆或者专门卖炒饭的商铺老板了。

　　瞬间余航便从厨神化身成推销员。

　　推销，是一门学问，王者段位的人能够将梳子卖和尚，塑料段位的人将钱送给乞丐都不一定成功。虽然余航的水平不至于落到塑料的程度上，但说他是黑铁段位，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因为推销，离不开一张会说话的嘴，而余航恰恰缺少的就是这样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

　　所以来到学校附近的商业中心后，余航前后共计进了六家门店，然后就发生了如下的对话模式：

　　店老板满脸微笑：“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

　　余航一脸尴尬，攥着手中的炒饭配方：“我是来…给你们店推销炒饭配方的，如果…”

　　老板脸色大变：“抱歉，我们不需要，还请您移驾别处！”

　　等到余航走了，然后老板便无奈地叹口气：“诶！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傻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是名副其实的午餐饭点儿，余航去的那几家，正有不少客人过来用餐，店里从上到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愿意理会他了。

　　无奈，手中的配方，算是凉凉了，估计送给别人都不会有人要的。

　　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晚，早饭没吃以至于现在余航的胃里空空如也。要吃饭，现在自己随时可以找一家店简单地吃吃，可是在这里吃的一顿饭，价钱完全抵得上好几顿泡面了，怎么想怎么划不来。

　　索性余航决定去不远处的超市，想着多买几桶泡面回去。

　　因为这里超市的桶装泡面，要比学校便利超市的便宜好几毛钱。

　　寒酸那是真的寒酸，余航心底里都在为自己这样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举措给感动和可怜了。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一村，就在余航前去超市的路上，一家门庭冷落的店突然折煞了他的眼睛。

　　对，就是折煞！

　　这个商业中心开在大学城里，周围囊括了包括南州科技大学在内的四所高等院校以及一处居民区，服务对象数量超过四万人，所以在这里开店那完全就是坐等着钱从天上掉下来。

　　但偏偏就是有例外的存在，譬如这家名叫“仙客炒饭”的店，开在闹区，门庭却冷落异常。相同的时间点，其他店铺多多少少都有客人光顾，而这家店仿佛就是被针对似的，除了伏在柜台处发呆的老板，就是真的是空无一人了，而且那些送货的外卖员，也没见到谁往这家店里跑。

　　余航不禁一阵唏嘘和感慨，这家店的味道到底是有多差才能完美地将客流量逼到零的极限啊？

　　逼！当然也是门学问。

　　一个人，不将他逼急了，永远不知道他身上所暗藏的巨大潜力，而要让一名吃货将自身的潜力完全释放出来，只需要让他尝试一下饥饿的感觉。

　　余航拿着配方，缓缓推开仙客炒饭的店门。

　　也许是长久没有见到客人了，伏在柜台处的老板在看到余航的瞬间，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似的，泪眼汪汪地跑到余航面前，完全就像是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请问，我尊敬的客人，您要吃点什么？”

　　余航看了这年轻的老板一眼，问道：“现在已经是饭点儿了，你这里为什么一个客人都没有呢？”

　　老板眼神尴尬：“你不就是客人吗？”

　　“我是说除了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大家看到我店里没人，然后就会下意识地认为我这里不好吃，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光顾了吧！反正不可能跟我的手艺有关系！”老板一脸笃定地说道，仿佛自家门庭冷落，全部的原因都是外围的客观因素导致的。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吧，给我来一份你们店里最便宜的…”余航目光上扬，看到挂在墙壁上的菜单价目表：“鸡蛋炒饭吧！”

　　单纯的鸡蛋炒饭，只要六块钱，然后还有其他的炒饭，但是价格也都是在十块钱左右，拿到市面上来讲，这价格算得上是良心价了，显然这家店顾客稀少的原因，不是价格因素导致的。

　　余航在店里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很快店老板就将他引以为傲的蛋炒饭给端了上来。

　　果然是单纯的蛋还有米饭一起炒的，跟大多数厨师炒出来的饭品相上是差不多的，蛋是蛋，饭是饭，出锅后，再配上嫩绿的葱花，盘底还明显能够看得到油水溢出，显然这次他的油是放多了。

　　随后余航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夹着少量蛋皮的米饭，在送入口中的瞬间…

　　余航瞪大了眼睛，现在他算是知道，王祥第一次吃到黄金炒饭的时候，眼神瞪大原因，其实就是惊讶。但是两者的区别是，一个觉得炒饭好吃，一个觉得炒饭难吃。

　　对，这家老板的炒饭，那是真的难吃。

　　炒得过程都没将米饭炒散，以至于在吃得时候口中还有块状的米饭没有入味，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饭还是凉的，吃到口中还黏牙。另外，他在炒饭的时候，油放得多了，以至于米饭吃起来比较腻，极度影响了口感。

　　光是尝了一小口，就有这等程度的差评，余航便再没有兴趣继续吃这道味同嚼蜡的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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