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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堤杨柳醉春烟7(中)


  谁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而她泉兮的不得已则是今生今世永远不可与自己的良人相与,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是金銮殿上那臃肿身材的君泠言罢了。

  君泠言娶她,并非是为了她的才华或是钦慕更多的,只是她身后泉族部落的势力罢了。泉族一向都是隐居于世外,从不理世间尤其是这朝堂之事。但,却不知君泠言从何处知晓她是泉族少主的消息,继而竟是和她有了君言卿,这一切都是到了一个不归路上,由不得她再回头。

  她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可最终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梦中泡影一般罢了。哪里有着那般顺遂人心之事。她对于君泠言恨大于敬的。每当这有所朝臣对着这新上任还未站稳根基的皇帝有着丝毫懈怠的时候,她总是在背后笑的开怀。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这深宫割裂的四角天空中变得病态了,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恣意妄为仗着他人宠爱而为所欲为的少女了。

  她发现了,是以她想要去改变。却最终发觉一切都已经与之前脱离了轨道,相悖而行。她所爱的良人最终娶了他人,膝下承欢。在其他人都不知晓的时候,她曾经去见过他一面,他怀中搂着妻子身边围绕着孩子,是怎样的天伦之乐,唇边亦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欢笑。

  流泪,心惊,可最终却统统变为了无所谓。因为这一切源头都是因的她自己罢了。又因必有果,当年既然她擅自离开了泉族就是应当知晓有了今日的下场。无所怨尤。

  走在因的昨日的雨水而有些湿润的青石板上,泉兮觉得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容不得你回头,容不得你选择,到了最终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是可以留下的。

  低眸走着,眼前忽的出现了一段极为华丽的裙摆,摇曳生姿,抬眸便是那宫中最为耀人存在的一张脸。纵然她是女子,她也依旧觉得颜落是个美人,无关其他。仅只皮相便是如此而这之后的谋略便不是她所知晓的存在了。

  泉族人,曾经与神族有过神交是以,拥有了一向特殊的权利则是可以消除他人的记忆。当然越是意志力强悍的人便越是难以消除记忆了。

  对上那妖艳散发了光芒的眸子,泉兮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颜贵妃,有何指教?”泉兮淡然的说着,生活自从她见到自己所谓良人膝下承欢之后就已经开始变的无波无澜,一如这死寂的皇宫一般。只是这一瞬间她觉得,似乎有着什么事情要变了。平静的波涛下的都是汹涌的暗流。

  四周的风有些温和,打在脸上有些温润一如当年那明朗少年温和的笑让人心醉。

  镜中花,水中月都是空一场而已。

  “泉兮,泉水有兮,美人归兮,公子不复。”颜落靠近了泉兮,附耳轻声说着。本是三月的天气,可泉兮却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从脚底而起。本是淡然的眸子中,猝然之间就已经盈满了泪水。泉水有兮,美人归兮,公子不复。这是当年与他写下的词句。所说好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却是这般的快。时光易老,美人易逝,情感也最易消磨。

  “若是这般就轻易的流了泪,那日后可是要怎样才好。”颜落说着,嘴角噙了嗜血的笑。

  那这样可不要去怨了她,毕竟谁都是可怜人。

  自从泉兮走后,云殿亦是与适才一般的冷凝。对着自己的母妃,君言卿第一次有了怨念之感。生而不育本来就是有违了母亲之道,又何以如今对着她的事情指手画脚了去呢。她,又有着什么缘故呢。

  “主子,不好了”儒月忽的就是开了门阁,见着这案几上颓然坐着的君言卿便是有些慌乱的说道:“主子,泉妃娘娘适才出了云殿就是遇到了颜贵妃娘娘。”儒月说着,有些烦急,胸腔有着起伏。

  颜贵妃娘娘一直都是这宫中最为受宠之人,而泉妃娘娘一直也都是淡然如水的模样,这两人也是不应当有着什么交集的。可谁都知晓颜贵妃不是极为好相与之人,虽说主子和泉妃娘娘一向都不是极为的和睦,可到底是自家主子亲生的母妃了的,总是要顾忌些许的。宫中没了母妃之后的皇子皇女是什么样子的待遇,儒月都是一清二楚的,她也不愿的主子最后有着这样的下场。

  “颜贵妃?”君言卿眉梢紧皱,颜贵妃一向都是特立独行,此次若是带了母妃走,定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既然如今这般的受宠那就是十分的知晓父皇的心思的。光明正大的,母妃进了她的殿里,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也自当是要放了在她的身上的,无事惹得一身骚,可不是颜贵妃的做法。若是想要对着母妃做些什么,那自然是有着更多更为稳妥的方法,自己动手,太傻了吧。

  “主子,是否要去看上一看?”一直都是在君言卿身后的儒风开了口,这件事说道底,也是与自己有着关系的,是自己太过的看错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奴才和主子的身份有别,主子胡来也就是了,何以自己也是与主子打闹便是自己的错了。

  “不必。母妃自然有着法子自保。”君言卿抬眸望了帘子外盛开的栀子,摇曳的花香随了清风卷了进房阁。清新雅致。嘴角微勾,母妃若是不可自保的话,那这平白的也不会在宫中有着这般长的所谓荣耀了。

  关雎宫。

  关雎宫的桃花是宫中开的最为艳丽的,若说梨园的梨花是世间少有的,那这关雎宫的桃花亦如是了。

  为了让这桃花开的更为的艳丽是以还是用了天机阁的药水,是以这桃花常年开而不败。

  “本宫处的桃花是否是开的极好?”颜落说着,就是沏了一杯茶水,随风卷了几瓣桃花瓣子落在了青色的茶水杯子上,泛了桃花香气的杯子,入口亦是香醇。

  “娘娘有话直说。”泉兮眸子又是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之色。既然颜落已经有了当年自己所做的词句,那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就是一清二楚了。既然已经负了自己的人,自己又何必多放于心上呢。能够容忍他与其他人鹣鲽情深也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泉兮,想必也是知道良人错负的苦痛,是以本宫只是想要和你说上一句,凡事还是要给自己留下点退路,既然是有了女儿,还是要为她考虑上几分是否?”颜落将茶水饮进了些许,眉眼温和对着泉兮说道。

  “若是娘娘想要消除他人记忆的话,泉兮倒是觉得您是有着更好的选择,至于为何会选的上我,让泉兮思考这,是否是那人开的价码超过了娘娘的预估了呢?”泉兮将口中的茶水吞咽下,果然都说颜落沏的一手好茶所言非虚。

  “他要什么?”泉兮眸子中有了几分冷凝,俊秀的五官也是稍微的有了狰狞。人心不足蛇吞象,早晚都是要自食恶果的。

  “玉骨。他的娘子已经到了灯尽油枯之时,只有本宫处的玉骨才是可以救的了她的。你也知晓,玉骨世上仅此一个,本宫已是不好割舍。”颜落涂了淡粉色蔻丹的之间轻抚了放在案几上的纸笺,纸笺上落了一瓣的桃花,看起来多了一丝的妖魅之气。

  泉兮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看错了人,错负了真心。一腔的情谊最终都是错负了。

  年少到底都是轻狂,留下的这是全日的颓然罢了。

  只不过她泉兮向来都没有后悔二字,可若是真的有后悔,或许就是不曾对着君言卿好上几分了。母女之间哪里有着那般多的仇恨。她恨的从始至终也都是君泠言到底也时候和君言卿没有什么关联。

  嘴角微勾,看来她害还是要感谢了这颜落去,若非是她,自己也不会顷刻之间就是将这一切事情看了个透彻的。

  “玉骨,那颜落就不怕泉兮所求亦是如此么、”泉兮眸子微冷,声音亦是冷凝,对着颜落说道。

  既然颜落如此和自己说了,自然也就是知晓了什么才是自己的软肋,而自己最后还是要臣服与她的。何必呢?事事都是看的如此的全面倒是难为了她。可是怕最终与他人做了嫁衣而已。君泠言是什么样的人,跟在他身边最为久的泉兮才最是清楚,若是没有一分的好处,君泠言的宠爱从来都不会是随意的泛滥的。颜落如今不过是当初的自己,因为一瞬间的执迷而是将一切错负,只怕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赤云国近日来了的国师既是代表了赤云泣来和亲。你也知晓赤云泣的性子,连着自己的皇叔也是可以不眨眼的杀害了的人,若有一日君依和赤云开战那和亲的公主便是有怎样的下场啊,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赤云泣对付人的法子可是多的很。”颜落说着嘴角依然噙着笑。

  她就是看准了泉兮,就算她再狠,恨得也只是君泠言而已,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会在乎着的。

  泉兮看着颜落妖冶眼底的疯狂,仿佛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了。

  自己当初,离了泉族又是见到了自己所为良人的如此做法,才是听了君泠言的话,帮他做了自己人生第一件憾事。才是到了如今的悔恨。她想要去与颜落说上几分,但她觉得此刻的她已经疯魔,她又怎的可以帮的到。

  人生的路,只有自己走过,才知道如何而已。

  “的确是比玉骨要划算的多。”泉兮笑着,对着颜落巧笑盼兮。

  玉骨啊,冰肌玉骨,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用了多少少女的玉骨冰玑了。泣血的东西,哪里有着那么好去拿了的。看来,颜落背后还是有着泣血的势力。到底是这君泠言用了怎样的法子,知晓到了这般多人身后的势力。倒也真是难为他了。

  “那人如何,泉兮也不再在乎但只是要求得娘娘莫让他有了少下场才是。”泉兮淡然的说着,眸子里却有了些恨意。

  对于自己曾经的良人她也是恨得。之前种种她都不在意了,可前提是她不再见到了他。如今是他自己到了自己眼前的,便也不要怨了自己的狠了。

  泉兮觉得自己是否有些魔怔了,把之前的想法又是抛掷了脑后。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的了,只要君言卿一生平安自己安乐的看着就可了。人生要的不是太多,便是最容易满足。

  “自然。”颜落说着,又是吞咽下了一口清澈的茶水,茶香四溢。

  她与君泠言相与,莫非是与虎谋皮,怎的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可她更为不愿的就是赤云泣依旧好好的在赤云国做着他的皇帝,她,咽不下这口气。决计不会咽的下,不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均是如此。

  “颜落,看着之前墨染的关系,泉兮也不得是告诉你一事,莫要为眼前执着。”说完,泉兮淡笑这就是离开了殿宇。

  这茶水中下了乱魂散,乱魂散顾名思义,既是要一人胡思乱想了去将之前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更加的放到明面上去。而回眸,泉兮见着关雎宫那开的极为盛的桃花,倒是不知这是君王的爱,还是算计了。天机门的药水,哪里是那般好得到的。

  平静了几年的君依皇宫,暗流涌动终于是要放到了明面上去了。

  泉兮勾唇笑着,能护的君言卿一世安稳,那便一切都值得了。若非是颜落的一席话,怕是自己不知要多久才是可以勘破,而君言卿还是不知道要被自己如此冷淡到何时。

  凡是都是有两面,但庆幸的是这为今的一面对着自己是有好处便够了。

  泉兮出了关雎宫忽的就是觉得如今的春日从未如此和煦。暖风吹过,心镜了然。

  “泉兮。”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泉兮扯了笑,回眸,见到曾经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最终也只是平淡说道:“好久不见。姑苏”

  再深的执念也是沉寂在了时光流逝之间。曾经以为再次难得的再见重逢也并没有之前那般的难以知晓。

  “如果是要的玉骨,那便是和颜落去说。”泉兮笑着,却是发自心底的笑,不再有了不屑。她已经放下了,不在乎了,不在乎了就是不在乎。一切都是随着清风而消逝而已。

  “泉兮,之前千般万般均是我对不住你,可幽儿她没有什么错,如今她也只是要玉骨罢了。”姑苏一身浅色的衣衫,腰间系了月白色的流苏带子,青丝用玉冠半束起,翩翩的公子风度。曾经醉人的眉眼,如今却是见的一般。

  这些年,她是如何过的,姑苏从未问过一句,从未问过。如今到了他家娘子之事,才是愿得和自己说上这一句。到底不知道谁是最无情得了。

  “姑苏,一个人,不可能无限的为你做着些什么,你家的娘子自然是要你这自己去救。之前你便是已经说过,你我两不相欠,是以如今我不帮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泉兮从未觉得自己的头脑有着如此清醒的时候。她看的多了,却始终没有勘破自己,如今看着,姑苏也不过如此。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而已,不过如此。淹没了的就是时光之间的爱恋。当初的她,如今算是与当初的她彻底诀别的时辰了。

  是时候自己相离了。骗的自己这般久了,也是够了。

  “泉兮,只要你不答应了颜落,她便是只有我这一条路,怎的,幽儿也是一条性命啊。”姑苏说着,眸子之间有了一丝的不解和悲凉。只要泉兮不答应了颜落,颜落就只能用玉骨来欢换了自己去消除记忆。这样幽儿便是可以救得到了。

  “幽儿,姑苏我从不欠你,而你那幽儿我更是从未欠过,以后我们便也不再见。你也不需再来过问关于我的事情了。”泉兮说着,眉眼之间都是冷意。自己看透了,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再续了。

  或者,就是他们之前就是无缘分,自己又何必在着迷。

  “泉兮,你不会如此狠心的,你不是想要我与你相守么?只要,只要你答应不再帮了颜落,我便是答应与你相守,可好,可好?”姑苏有些疯癫的说着,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只要可以救了幽儿如何都是可以的,都是可以的。

  从未为着自己想过的男人,自己就算是绑在了身边,又是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她此时才是真正的认识了姑苏。自己之前所爱着的,所迷恋的仿佛如今看来都是一个笑话罢了。

  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天道轮回,既然是天道已定,逆天又有何为?”泉兮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是转身离开了,再也不回头。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君言卿一世安稳,就够了足够了。她要的从来都是不多,之前所想要的,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世道总是不得人心,如今她所想要的只是女儿平安。

  之前父亲曾言,姑苏生性凉薄并不适合自己,并不是自己的良人,是自己一意孤行最终自尝苦果而已。就算是没有君泠言,也会是有者起其他的人。

  姑苏见着泉兮不流连的离去,心中沉重万分。虽是知道自己的确是有着不对,可他实在也是不想看着幽儿就这样死去。他,做不到。如今的颜落手中的玉骨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定是不会放过的。决计不会。

  可玉骨是在泣血,以他的术法对付颜落是以不在话下可若是去了泣血,他决计不会有这在出来的一日。只是抬眸见着有些晃人的日头,姑苏觉得,纵使是泣血他也是愿得去闯上一闯的。

  本是在这枝丫上翘着腿休息的安乐的赤玥就是被玉骨这二字给打了一个激灵竟是清醒了过来。

  这泣血是怎的了,怎的如今竟是出了这般多的事端了。

  泣血中的宝物无数,玉骨则就是其中之一。传闻玉骨活死人肉白骨,但有得必有失。施法用玉骨之人必定会遭到反噬永坠阎罗。可便是如此也是抵挡不住这些人求生的怨念。所谓的世间痴情人,在赤玥看来不过都是蝼蚁罢了就像君言卿经常爱去看的戏折子一般都是那些矫情的很的剧作。

  生便是生,死便是死。生死由天,逆天而行又怎的会有好下场。倒是一处好戏了。如今墨染也是要出关,等到墨染再次掌管了泣血之后他倒是可以安逸的和这白琉玑看尽这世间繁华了。

  之前的惧怕不过是装给白琉玑看的。不论如何,墨染都是不会对着他下手的,不过是泣血的尊主之位,他也是从来不曾看在眼中的。莫非是当年父亲母亲飞升之时交代他要好生看管了泣血,他也是不会将泣血放在眼中的。泣血与他来说还不如是逍遥自在了的。

  只是话是如此说,若是这人真的要去泣血盗取玉骨,自己也是要让他有来无回的。不过是泉族中人有了那消除记忆的术法便是觉得世间无敌手了么,倒是井底之蛙了。天机门中这消除的术法才是最为底下的,只不过天机门中人少有牵扯了世间世事的,不然,哪里轮的到他们泉族中人鲁班门前耍斧头了。

  赤玥有些无趣的从那枝丫下翩然而落,他不曾想到的是竟是被一个小丫头看了正着。如翩然的火舞凤蝶一般从青翠树荫掩映下落下,烟辰也是看的傻了去。她从未见过如此可爱像是天神一般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移开眼睛。

  “仙子,仙子。”烟辰说着就是扯了自己的裙摆迎了上去,生怕这仙子又是飞的走了一般。

  “母亲曾经说过,这树上真的可以落下仙子的。”烟辰一双眼睛明亮如镜,眸底清澈如水,倒是看得赤玥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也不是那所谓的仙子啊。不过这小丫头钦慕的眼神也着实是取悦了他。是以他也就是打消了之前马上就要遁走的心思。

  这般有趣的小丫头倒也是难寻了,本来君言卿那丫头也是个极为好玩的,可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是看的不如之前有趣了。倒是和那平日总是笑的一脸温和内里却是腹黑的紧的白琉玑有的相似了。

  “你母亲说,这树上可以落下仙子?”赤玥十分准确的抓到了这个字眼,这宫中如自己这般轻功好的,可是没有几人,忽的既是想到了当初自己所见到的那一片影子,自己还是十分怨念的。本来是以为的大陆第一翩然之间就是易了主怎的不叫人心中烦闷的了。他可是一定要从这小丫头的口中知晓那位所谓的仙子是何人,再是好生的比较下这轻功看着到底是谁更加的厉害上一分的。

  “是啊,母亲说她之前如我这般小的时候也是见到这树上落下了一个一身红衣的仙子呢,那仙子还是给了她一个哨子。说是以后有着事情便是可以吹了哨子,仙子就可以过来,可是母亲等啊等,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那个仙子。母亲说仙界的时间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或许仙子正是在赶来的路上了的。”烟辰说着,滚圆的眸子里是肯定的目光。母亲说的,果然是没有错的。

  “你看,就是这个哨子。”等到那烟辰拿出哨子的时候,赤玥只是觉得有些玩笑了。

  这哨子看着是普通的哨子,可这暗处却是写了邪字,这分明就是父亲大人赤邪的手笔。没想到母亲说的不过,父亲还当真是个花心的人,翩然之间就是要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倒也是难得这小丫头的母亲,一直相信了父亲的浑话。不过,见着这小丫头极为平实的脸,除却那有些滚圆有神的眸子之外全是普通的样子,也不像是父亲的风流债了。

  看来,父亲也不过是一时的想要戏弄罢了。谁又会真的将这事情当真了的。再言,父亲对着母亲的爱恋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虽说母亲一直说着父亲花心可父亲也到底一生一世一双人了的。

  这丫头的母亲倒是一个傻得。

  “你的父亲是谁啊、”赤玥黏腻的声音响着配着那无害的娃娃脸更是让人为之相信说出真言了。

  “父亲?烟辰没有父亲,是母亲把我捡来的。”小小的人,说的话却是惊雷一般。随手捡的,这话倒也是信了。

  赤玥现在觉得,这小姑娘倒不知是有趣了,更多的是憨厚的想咬人欺负了。

  这般的话,倒是让赤玥很快的理清了思维,看来与他所想的分毫不差,父亲也不曾记得自己一时的做法竟是要一个女子倾了心,继而那女子为了父亲也未曾出宫并是不知在何处捡到了这小丫头便是当做女儿一般养着,寄托寂寞。

  倒是可怜。

  如此想着,他便是更觉得这小童有趣。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赤玥问着,有些诱哄的意味。

  “烟辰,我叫烟辰。烟火辰星不夜天的烟辰。”烟辰一字一句的说着,字正腔圆,丝毫没有那些宫人的瑟缩之感。

  是了,见着这一身极为普通的宫女服饰,赤玥便是已经知晓了这丫头的身份。

  看看这丫头又是想了想君言卿,或许只是这般要的最为少的人,才是可以恣意的活着吧。曾几何时,君言卿也是这般天真的,可皇宫终究是个吃人的地方,尤其是那高位,更是不胜寒一般。又有谁可以轻易的收住自己的本心呢。

  饶是当初的君泠月也不过如此。

  “那小丫头,以后你要是相和仙子哥哥玩的话,就是吹这个哨子可好?”赤玥觉得,父亲欠了这丫头母亲的还是自己还了的好。这哨声低垂,只有泣血的暗卫才是可以知晓。这丫头虽然有趣,但如今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泣血的东西这般容易的就去期许,他倒是想要知晓这位颜落到底是和泣血有着什么关系,还有着这泉兮又是和墨染有着什么纠葛。今日这门倒是没有白出来了。

  “好。”烟辰笑着,仙子哥哥说的话一定都是对的呀。说完便是自己一人傻傻的在宫道上笑着。抬眸,却是已经没了人的影子,仙子哥哥也是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去。

  “你这丫头,又是乱跑,还不把这衣服浆洗了?娘娘们可还是等着呢、”说着一个极为凶神恶煞的嬷嬷就是从不远处的浣衣阁走了出来,出来便是扯了烟辰的耳朵,也不顾她耳朵上瞬间坨红的一片。

  而烟辰也仿佛不知道痛意一般,只是将怀中的哨子更是握紧了几分。

  嬷嬷怎样的打,她也是习惯的了,如今她也是有着仙子守护着的了,她真的好幸福啊。念着,便是嘴角噙着笑意。这笑却是让那嬷嬷有些不知所以。恶狠狠的放开了她的耳朵,才是大声的说到:“别又是和你那赔钱的母亲一样,都是一个傻的。就知道笑。”说着,就是狠狠的给了烟辰一巴掌。对着这些下人嬷嬷的手从来都是不分轻重的。别的奴才或许可以凭着姿色有着升迁的愿景可这长得最为普通平实甚至是有些丑陋的烟辰,在嬷嬷的心里就是那怎么都不会抚上墙的烂泥。

  早就没了价值。

  无论嬷嬷怎么说,烟辰也只是笑着,没有关系,她有仙子哥哥的,仙子哥哥会带她走的。一定会的。滚圆的眸子里是明媚的笑意。

  大约是打的疲累了,嬷嬷也不再理会她,只是打发了烟辰去浆洗衣服。

  一旁的宫女已是看的惯了,只要这鞭子这力气不是用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够了,能自保就可,她们也不会再去想些别的了。只是想着熬到了出宫的日子,然后找个人草草的嫁了,母凭子贵最终可以有个黄土的归宿了。

  烟辰却不这般想,她觉得在这宫中一日,她就更加的有可能碰到母亲当初说的那个仙子果然今日她碰到了,她们都说母亲是疯子,可她才不信,母亲是真的见到了仙子了的,现在母亲也是在忘川上等着的呢。前些日子母亲给她托梦,说是自己又是遇到了仙子,让她好生照顾了自己。

  她觉得如今这仙子一定是母亲所拜托了的。是来好生照顾了自己的。

  而这一切,正是在烦扰中的赤玥自然是不知道的,赤玥也不知晓自己今日的一次相遇竟是会有着之后那般多的事端因此惹上。

  梨园,梨花依旧簇簇的开着,昨日的雨水仍是有着一些落在梨花瓣子上,显得更为的楚楚,让人有着轻抚的欲望。

  顾烟波见着满树花开,心中一阵畅意。

  不论是十里的神界梨花也好,他始终觉得这梨园的梨花才是这最为有着滋味的花了。

  “墨染的事情你可是想好了?”顾烟波负手而立,鼓鼓的清风将袖袍飘曳而起,倒是有了几分要羽化升仙的味道。

  “自然,墨染怎样都不会对着赤玥和我做出些什么的,况且之前赤邪也曾说过,若是有一日,墨染要了这泣血,自然也是要还了给他的。不过就是帮着他暂管而已。权势,我自然也是不放在眼中的。想来赤玥也是如此。再者,这世间如何变为人间地狱也是天道轮回了。我可做的不过尔尔。”白琉玑说着,素手抚着那一朵梨花,将花瓣上陨落了的滴滴雨水轻轻晃下,如同再次下了雨水一般。

  “你倒是如今看的开了。”顾烟波冷声说着,清冷的眉眼有着少许的松动。

  他们尽力便是,墨染的性子他虽不甚知晓,那随着师尊所言大抵也是不愿意这世间流火最终化为地狱的。

  “他要的,估计也就是那西镜的转世了。而这件事,向来知晓的最为明白的应当就是你那好师妹了。她可是西镜当年最为得意的弟子也就是最为有能力可以帮助西镜还阳的人了。”白琉玑说着,嘴角噙着笑,茶色的眸子有着清冷。

  “你早就知道了,是否?”扯了笑,白琉玑这却是肯定不容置喙的语气。

  “是,”顾烟波冷声的说着一句,清风拂过,卷的了漫亭子的梨花香。

  前世依旧是前世,他只是希望西镜今生可以恣意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当初他和西镜也是不过是几面之交,可他却能够深刻的感受到她的痛苦,爱上一个不可爱的人又是何等的可悲。他尚且也不知当初救得他的人到底是谁,而他找到了又是应当如何去做。他也不如西镜可以去恣意追寻自己所爱之人。他的爱从来都是说不出口的,就算是有了几分情谊,那也是要断了的。

  修仙一直都是他的夙愿。

  他不想要在再度的放弃了。

  前世的记忆,从何时开始,似乎就是从见到君言卿的那一日开始,就开始模糊且频繁的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一开始的排斥到接受,他似乎也已经无限的接近了当初那个自己纠缠了很久的答案,到底当初救了他的人是谁,只是他不愿再去念了。一切既然已经过去,那便不需在继续的执着了。

  执着到底也不知到底是会有着什么在等着他了。

  “那可要看好了,墨染可不是好打发的人。”白琉玑茶色的眸子里尽漫了笑意。他倒是很想要去看到墨染吃瘪的样子。当初是墨染负了他人如今再想要追回,可并不会有着多么容易了。

  “…。”顾烟波并不答话。

  他不是西镜亦非墨染,不知二人之间到底是有着何等的纠缠。

  不过这出戏他也是愿得去看的。

  “国师大人,这是小厨房新作的糕点,请您来尝一尝。”温炆的声音忽的就是从后出现,顾烟波的眉梢不自觉的微皱。他一直都是不爱这些甜腻的糕点。不过这喜欢的,倒是另有其人。

  未闻其声,先见其人。

  赤玥妖娆的赤色衣衫闪过,几乎就是这糕点挨到了那案几的瞬间,糕点就是落入了赤玥的口中。

  白琉玑只是觉得好笑。这赤玥倒是每次都是来的最为的正好。平日里不见了的人影到了这糕点要出之际,就是会分毫不差的到了案几处。

  这倒也是一个本事了。

  “白琉玑,你可是知道一个叫什么颜落和一个叫泉兮的人啊。”正是吞咽着糕点有些黏腻的赤玥含糊不清的说道。

  “颜落,泉兮、”白琉玑听到这两个名字却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当初他在师尊百媚生门下之时也是遇到过那泉族之人的。泉族之人都是有着可以消除人记忆的术法,而这泉兮之名便是代代少主所流传的名字,代代的少主均是名为泉兮。

  而这上一任的少主泉兮当年也算的上是救了墨染一命,是以也是允诺了她一个承诺。只是不知这赤玥是何处听得这泉族之人的名字了。

  泉族自从上一族开始便是已经消失于天地之间,隐姓埋名,却是不知何处又出现在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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