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章，直接和间接攻击

　　先前格兰科为“麦恩”瞑目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粗糙而坚硬的触感，并不是因为麦恩很瘦，而是因为那本来就是骨头——是赫李冬的脸，那一层人皮，的的确确只是幻象而已。

　　说到这里，赫李冬还得庆幸，若不是那格兰科连续两次用血环月刃做回旋镖使用，自己恐怕早就被发现了。但那个时候格兰科的手掌已经因为摩擦而变得有些麻木，这意味着他的感知能力大大降低。再加上赫李冬为了掩饰，刻意将麦恩的鼻子和眼睛削了下来，格兰科这才没有分辨出纯粹的骸骨面庞和人脸有什么区别。

　　不然的话，就凭骷髅的脸上没有鼻子，眼窝里也没有眼珠这两点来看，赫李冬也早应该被格兰科发现了。

　　“呼……这帮家伙还真难对付，只不过是来了两个，我就已经应接不暇、左支右绌，要是正被他们好几个人围击的话，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赫李冬轻轻地甩了甩肩膀，感知着后颈的伤势严重程度。然后，他从真正的麦恩的尸体上取出了几块骨头，躲在房檐的阴影下，修复起身体的伤口。

　　老国王嗯了一声：“对啊，你毕竟还没有什么非常强大的能力。这一次回去，必须要学会一个强大的直接攻击能力了。虽然意志躯壳和噩梦之影都是非常强大的能力，灵魂招引更是强大中最特殊的那种，但毕竟你缺少直接攻击的手段。”

　　赫李冬点了点头，问道：“缺乏直接攻击的手段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么？如果我能够提升自身的身体强度，不断的进攻，不也是很好的攻击手段么？”

　　他原先在西京的时候并没有如何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或者说，他本人更喜欢用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老国王说到他缺少直接攻击手段的时候，赫李冬有些无法判断这有什么影响。

　　虽然老国王并没有幻化成人形，但是赫李冬还是分明感觉到老国王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现在弊端还没有显露出来，但也已经初见端倪了。你可以看到，间接的攻击手段局限性很大，因为直接的攻击手段没有条件，只有威力大小。但间接地，必须要达成一定条件，才能够发挥它应有的威力。”

　　老国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打个简单的比方，你所学会的噩梦之影，还有巴尔兹的紫怨风暴，你说说，这两个哪个更强？”

　　赫李冬沉默不语，他知道老国王很快就会接着说下去，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真的去回答他的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尴尬而已。

　　果不其然，就像赫李冬所预料的那样，老国王几乎就没有给他留下回答问题的时间，便兀自说了下去：“单论威力，这两者自然不能比较。论泛用性，噩梦之影远远强于紫怨风暴。但在战斗中，噩梦之影往往只能在偷袭和进行掩饰攻击的时候起到很好的作用，并不像紫怨风暴那样一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破坏，在刹那带来恐怖的压力。”

　　“而这两者，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人的配合很好，虽然说他们两个的身体素质远远不如身为亡灵的你，但是他们却能够依靠完美的配合来压制你。而你的噩梦之影在这个时候就遭到了限制，如果你使用的是紫怨风暴呢？假设紫怨风暴和噩梦之影一样是瞬间就能生效的呢？”

　　赫李冬的理解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老国王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的噩梦之影是间接起到攻击的效果，但其实它的本质是提升我的速度。所以只要对手能够针对我的速度进行调整，就能够克制我的能力，从而更轻易的压制我。”

　　“没错，就是这样。”老国王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赞许，“所有间接攻击手段都有一定的限制，要么就是容易遭到针对，要么就是必须要有什么前提条件才能发动。而直接攻击能力不一样，虽然在大多数时候，直接攻击能力都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战斗中，直接攻击能力却从来都是佼佼者。”

　　赫李冬点了点头：“我的噩梦之影如果被针对，那么就只有几个可能：首先，他们可能会发现施法结束之后的身体僵直，从而找到重创我的时机。其次，在噩梦之影的状态下，虽然我的攻击频率变得非常高，但是威力终归还是那样。如果是凝聚于一点的力量，对手当然挡不下来。但是将这份力量拆开，拆成那么多份，对手就能够轻易的逐个击破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国王叹了口气。“赫李冬，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说现在噩梦之影还是属于非常强大的能力，但你绝对不能过分依赖这个能力。别的都不说，如果你这个能力的所有特性都暴露了，你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人看穿，每一招每一式都会被人拆解。那个时候，噩梦之影就不一定算得上一个很强的能力了。”

　　“那么，该往哪走？北街的话，风险有些大吧。”赫李冬下意识看向了北路，刚才格兰科和拜鲁走的方向就是北街，赫李冬也听到了格兰科有提到“北街是出城的路”。如果说赫李冬要选择的话，那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会选择北街。

　　但那个格兰科这么小小年纪就能够在这血刃教派之中拥有这样的地位，还能够命令其他人，很明显是有几分才能的。这样一来，保不齐格兰科为了以防万一，故意放了个幌子来骗赫李冬呢？虽然说这种可能并不是很大，但也有很大可能会遇到格兰科和拜鲁，现在赫李冬身上残余的魔力不到三分之一，他可犯不起这个险。

　　令赫李冬颇有些没想到的是，老国王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是北街，你还怕那两个家伙不成？”

　　赫李冬刚想问老国王为什么这次让他冒险走北街，老国王却已经解释道：“虽然北街没有马厩，但就我所知，马这种生物，绝对不可能接近你的。只要是活着的马，对你那就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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