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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赠你明珠


  人的青春年华往往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然离去,本来还昭龄稚子,很快长成少男少女,眨眼之间肩负重任,成家立业,千金难买小时候。

  三人一直混到午夜时分,刘菊花的母亲和嫂子们,三个人亲自到河边来接她们,一处一处的走过,把她们认了出来,也没请,也没催,就在旁边坐着等着她们,这样反而让她们几个不好意思,最后跟着她们三个人磨磨蹭蹭的回了刘家大院。

  这时候正好刘家大院后面鬼叫,青凤和傲雪两个人头皮都有点发麻,眼神渴望祈求的看着刘菊花,刘菊花对他母亲说:“我还是跟她们一起去睡,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多派几个人在我们房门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想走,我也不能毁了刘家的招牌和名声”,你们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宽心。”

  她母亲一句话都不说,却是早已经泪流满,默默无语的离去。

  待到她的母亲离开以后,他一直偷偷的抹泪,两个小姑娘在旁边一句话都说不了,只有手足无措的坐着。

  一直到鬼哭鬼笑的声音慢慢的淡了下去,三个人才各自睡了,天亮以后爬起来,刘家大院门外已经在晒嫁妆,连天接地的红妆,澎湃鲜艳的喜庆色,闪红了姑娘们的双眼,几乎没有人知道,在这场盛大婚姻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少年的不愉快和少女的不甘心。

  王家的人头天晚上就到了,现在就等着吃过朝食搬走嫁妆,青凤和傲雪两个人一路一路的走过去,傲雪对青凤说:“原来书上说的十里红妆是这样的。”

  青凤心里有些难过,但是还是说:“这不是这样的,要到了京城门外,飞船停在停舟坪上,再把嫁妆搬下来,送进王家,那一路上肯定要铺排出十里远,那才叫十里红妆。

  这是一个多么喜庆的词,但是放在这里,只令人伤感,让人莫名其妙的想落泪。

  从姑娘到媳妇的转换只要一天,而这个姑娘的人生从此大变,若所适非人,漫长的人生,幽怨的岁月……青凤的眼泪特别软,忍不住用力的抹着泪流满面的脸……

  三个人都无心早饭,一点都没吃,刘菊花坐在妆台前,任自己的亲戚朋友观赏,她一个福禄双全的大堂嫂在给她绞面的时候,一边绞她一边流泪,导致湿了妆粉,没办法把脸上的细绒毛绞下来,她的堂嫂说了两次,叫她不要哭,可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

  只有家里的人知道,这次出嫁以后是个什么样的情状,还不知道能不能全须全尾。

  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绞干净,重新上了粉妆,打扮得明妆粉面,光彩照人,被人送上了大型灵舟,这艘灵舟是清华门多年以来使用之物,须用灵晶驱动,速度还是挺快。

  就便是这样的大型灵舟,想要到京城,即便是全速前进,也要四个昼夜的时间,正月十七的早上启程,二十一的正午到达,他们已经把时间算好了。

  刘菊花上了船,进了房间以后,把头上的盖头扯了,把脸给弄干净。

  飞船在一百挂激烈的鞭炮声中起飞了,整个小河口的人都知道刘家三爷的女儿今儿出嫁。

  飞船升空的时候,刘家大门外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甚至大街上都是人满为患,大家都来看新娘子的出嫁。

  刘菊花跑出来,紧紧的抱着船栏,放声痛哭,嚎啕尖叫,大放悲声……

  一起出来送亲的还有她的另外六个小堂妹小表妹,加上青凤和傲雪,凑够了八个送嫁娘,这样与新娘子一凑有九个,也是取婚姻长久的意思。

  还有九个年纪小小的小堂弟小表弟,有近支有远支,都找了好看的小孩儿,每个人发了一套衣裳,打扮的一模一样,看上去童男童女一个个都好看极了,但是越是这样的盛大,越是让人觉得凄凉。

  小孩子们都一起哭了,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虽然小孩子们都不知道,这位姐姐为什么要哭,但是姐姐都哭了,他们自然而然也就哭了,虽然这里有哭嫁的风俗,但是人家哭就是亲人分别的哭,刘菊花的哭,却是为自己的命运悲号。

  飞船行了一天一夜?路上遇到一艘对行的娶亲船,两边离得近了,停在了空中,交换了礼物,刘菊花叫人送过去一对鸡蛋大的夜明珠,对方送来了两匹锦缎,锦缎肯定没有夜明珠值钱,却是说不定是人家最好的东西了。

  刘菊花回头遥遥的看着船头上站着的那个新娘,那新娘多么的开心,朝着她挥着手,刘菊花手里捧着那两匹锦缎,苦笑着说:“这缎子正是我家卖出去的,寸缎寸金,可见新娘子有多么的开心,才会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傲雪纳闷说:“你的夜明珠才是更贵重的吧,虽然在我们海族看来夜明珠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在人间来说,夜明珠才是最好最贵重的礼物。”

  刘菊花苦笑了一下说:“你不懂!这人世间有多少人用不上这个东西?这么大的夜明珠在传说里才有,我却要几粒能拿出几粒,却是拿不出幸福快乐,你看看她笑的有多么美,我好羡慕她!而我们家的锦缎也不是人人能有,很多的新娘子可能就只有两匹,甚至夫家和娘家穷一点儿的,一匹都买不起,看这艘飞船的型制也小,明显就是三流门派借来的,可见他们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因为开心和快乐,才能送出两匹锦缎。”

  青凤安慰她说:“别这么想,各家的锅灶圆不圆,只有自己才知道,你总是在羡慕别人的爱情,说不定他们在羡慕你们的富贵!人生总要有得有失,怎么可能全全圆满?想开一些,看淡一些,虽然这只是劝人的车轱辘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开点儿,车到山前必有路。”

  飞船又行了半日,居然又遇到了娶亲船,刘菊花再送出一对硕大的夜明珠,青凤惊讶,她到底是准备了多少这样的明珠。

  刘菊花说:“正腊月娶亲的人很多,加上战争的原因,很多人担心没有机会成亲,又因为不少男人请假回家,顺便把亲事办了,我备了二十对夜明珠,我自己的婚姻不偕,我希望别人的姻缘都是良缘美眷,愿我的明珠可以照亮他们的婚姻和前程,不要像我一样,不知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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