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王爷，这儿有您的一封信。”晨风拿着这八百里加急的信匆匆走进来道。
偏巧，萧承轩进宫去了，不在揽月轩中，南宫洺熙见他这般匆忙闯进来，便问道：“什么信啊？”
“王妃，这是从南越送来的一封八百里加急。既然王爷不在，那就烦请王妃转交吧。”
“好。”
南宫洺熙拆开信封，一字一句地往下看着，她突然一阵欣喜，笑道：“看来，真是先太子在天有灵啊……”
“怎么了王妃？这信里写什么了？”清荷问道。
“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南宫洺熙说道。
正说着，萧承轩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南宫洺熙见他愁眉苦脸的，便问道：“怎么了？今日可是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父皇近日来身体不大好，连着咳嗽了数日，也不见好。”
“皇上这不是老毛病了么？往年不也是如此嘛，王爷也不必太过忧心了。”南宫洺熙劝道。
“不知道，本王问过张太医了，他说今年父皇这病来势汹汹，似乎比往年更为严重些。从前的那些药方已经不管用了，太医院这几日也忙得焦头烂额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洺熙也没想到，皇帝的病情竟然严重到了这等地步。她更知道，若是皇帝病重，那某些人便更加能趁虚而入了。
萧承轩自然最担心的便是这一点，看着萧承轩紧锁的眉头，南宫洺熙劝道：“王爷，我知道您的担忧。不过，今日倒是有个好消息，或许真的是上天在帮我们。”
“什么？”
“你先看看这个。”南宫洺熙说着将信交到萧承轩手中。
萧承轩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将信读完，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看来，是大哥在天有灵啊，是大哥在帮我们。”萧承轩说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大嫂交代之事，自然是要办妥。若是办好此事，于她于我们，这都是好事一桩。或许，早日找到大嫂所说的配方，就能早日戳穿萧承彧的阴谋，先太子的在天之灵也好安息了。”
“只是，萧承彧一向做事严谨，我们要想找到他手中那张配方，还需要从长计议才行啊……”
“不如，明日我先去探探齐王府的口风？先去找齐王府或是初墨姐姐聊聊，说不准能有一丝契机。”南宫洺熙说道。
“不，你别去。如今你就安心在府中安胎要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萧承轩说道。
“我看你现在担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腹中的孩子吧……”南宫洺熙开玩笑道。
“怎么会，本王自然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安危。如今外面并不太平，你若是再落入萧承彧手中，本王岂不是要担心坏了。你放心，一切很快都会有个定局的，你就别安心在府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萧承轩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便去安排接下来的计划了。
孟岚在门口听见他们在屋内亲密无间，心里恨得直痒痒。可她也知道，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自上回她与南宫洺悦勾结之事被识破后，她便安稳了许多。
她深知，此刻她应该义无反顾地站在萧承轩的这一边，即便她从前对南宫洺熙有再多的不满，她也只能忍住。
何况，德妃因为南宫洺熙终于怀上萧承轩的子嗣，正高兴着。已经无暇再管她的事，她更是不可能再与南宫洺熙对着干了。
她见萧承轩出去了，便悄悄从旁边的小门离开了。
“侧妃，您先忍一忍。说不准啊，王妃怀的是个女孩，一个女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德妃娘娘也许就又站在您这一边了呢……”彩云劝道。
“瞎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让王爷听了去，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外头不太平，那齐王眼瞧着就要计谋得逞。府里可是人人自危，你还在这儿说这风凉话。难不成，你又想挨板子了？”孟岚训斥道。
“是，是奴婢失言了……”
“行了，快走吧。方才你也听见了，王爷似乎是抓住了齐王什么把柄，说不定咱们府上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啊……所以现在，咱们更要小心谨慎。明日，我要回一趟侯府。南宫府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可祖父不同啊。侯府暂时还未被齐王盯上，若是让祖父帮王爷扳倒了齐王，那以后王爷岂非又是要高看我一眼。也好过如今这般受委屈了……”孟岚说道。
“侧妃果真聪慧。”彩云说道。
“好了，别奉承我了。等事儿办成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孟岚笑着说道。
可南宫洺熙如今却只能在屋中叹气，她知道此刻国公府内的日子也不好过。上一回，她得知南宫洺悦试图拉拢父亲，为齐王府效劳，她便知道萧承彧已经开始他的最终计划了。
可是，她知道国公府里，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和叔父，或是家中其他兄弟。他们都不会帮着齐王，与皇上对着干。如今，国公府也只能求自保，根本无力出手还击。
若是换做从前，还可以请大哥帮忙，帮着王爷一起去找寻证据，可现在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殿下，您别着急了，您要相信王爷，总会找到齐王谋害太子的证据来的。”
“可是，你没听王爷说么？皇上生病多日，已经数日未曾上朝。我是怕，万一萧承彧趁此机会，借机上位，就算是王爷找到了证据又能如何啊……那时，萧承彧登基为帝，自然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咱们不仅不能告慰先太子，反倒是害了整个楚王府……”南宫洺熙忧心道。
清荷不知该如何劝，明明方才自家主子还很是高兴，可转眼怎么就这样悲观了。
南宫洺熙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心情变化如此之快。末了，她只好说道：“罢了，清荷，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殿下，这才对嘛。您老是这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可不行。再过几个月，小世子就要出生了，您这个时候应该保持心情愉悦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南宫洺熙总算是心情转好了些。
只是，事情总是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如今萧承轩虽有心找出齐王毒害太子的证据，可奈何萧承彧一早便得知了萧承轩的计划，再加上如今萧承彧的朝中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要想抓住他的把柄，更是难上加难。
“王爷，幸好咱们有先见之明，提前在楚王府内安插了眼线，否则可就差点被楚王发现了。”遗风说道。
“他想抓住本王的把柄，根本不可能。他若是能识相些，不语本王对着干，说不定本王还能够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可看着眼下的情形，他怕是要本王对抗到底啊……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萧承彧轻哼了一声说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该让宫里的那个眼线办点实事了。”萧承彧说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
“嗯。”
萧承彧口中的这个眼线，不是别人，正是日夜伺候皇帝的裴公公。裴公公表面上看上去对皇帝无比衷心，可暗地里早已被萧承彧所收买。
萧承彧不能日日进宫，所以只能暂且收买了裴公公充当眼线，为他提供宫中的一切消息。
萧芷灵在门外听着他们在屋内商量之事，不禁打了个哆嗦。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承彧变得这样冷酷无情。
之前她对于萧承彧的计划，只是知道些皮毛，可今日她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四哥总是躲着她，每回就算是被她撞见出门，也总是瞒着她，不告诉她实情。
今日听见里面的对话，她彻底崩溃了。于是，她甚是愤怒地推门闯了进去。
“四哥，你疯了吗！难道连父皇你都不肯放过！”
萧芷灵突如其来的质问，使得萧承彧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都知道了……”
“你之前总是瞒着我，如今你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父皇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如今已经病重，你为何还要这样对待他？”
“灵儿，你懂些什么？你说他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我就告诉你，他若是真的对我好，就不该让母妃去死。再者，大哥刚死，他便开始怀疑是我做的。过去这一年，我虽看上去重获他的信任，可实际上他却将诸多事务都交由萧承轩来办。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错了，父皇他一直都很关心你。你被软禁的时候，他曾经多次想出宫去看你。可是，那时候他也正被人监视着，根本出不去。如今即便是在病中，他依旧关心着你，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天天盼望着你能进宫去看他。这些你都知道吗……”萧芷灵说道。
“哼，这些也就你能相信。不论事实到底如何，我的心意不会再变。灵儿，我也劝你别再拦着我。将来我若登基，你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难道不好么？”萧承彧反问道。
“可我不能做对不起父皇的事。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宠溺我们，四哥，你已经不忠了，难道你还想背负上不孝的骂名么？倘若天下人知道，你弑父篡位，那他们又会怎样议论你……”
“若是他们议论，便将他们的舌头割了，再不济就通通杀了。”萧承彧冷漠道。
“东麓子民千千万万，你难道都能杀得完么？”
“我就不信，谁敢在背后指指点点。”
萧芷灵深知，自己已经劝不了他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末了，她道：“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大哥，是不是你杀的。”
萧承彧也不再对她有所隐瞒，点了点头，道：“是我。”
萧芷灵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承认，她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遗风见她走了，连忙提醒道：“王爷，您方才承认地这么快，难道就不怕公主她将此事告诉皇上或是楚王么？”
“她不会告诉父皇的，至于萧承轩嘛。知道了也无妨，就当这是本王送给他的一份大礼吧。”萧承彧冷笑了一声道。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遗风不解地问道。
“倘若灵儿将我毒杀太子之事告诉他，他势必会进宫禀报给父皇。可仅凭他一面之词，又怎么可能证明是我做的？到那时，裴公公便可为本王作证，那是萧承轩为了诬陷本王而故意这么说的。这便是本王亲自为他挖好的坟墓。”萧承彧说道。
“王爷，您实在是高明啊……”遗风说道。
“行了，本王安排你做的事，快些去吧。”
“是。”
然而，果然不出萧承彧所料，萧芷灵果真去了楚王府，打算将事情的原委说与萧承轩听。
“王爷，王妃，五公主来了。”
萧承轩听是萧芷灵前来，欣喜道：“快请五公主进来。”
“见过三哥三嫂。”萧芷灵道。
“五妹妹何须与我们客气，快请坐。”萧承轩说道。
“三哥，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萧芷灵道。
“何事？”
“今日，我听见四哥在和遗风说什么在宫里安插了眼线，又说他们要……要对父皇下手。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萧承轩虽知道萧承彧早晚会这么做，可如今听萧芷灵说，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一旁的南宫洺熙也被震惊到了，不禁说道：“他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不仅如此，今日他亲口告诉我，当初杀害大哥的人，就是他。”萧芷灵接着说道。
“他亲口承认的？哼，这会儿他倒是承认的快啊……”萧承轩沉声道。
“我寻思着要不要此事禀报给父皇，可我一想到他是我哥哥，我便实在是不忍心，只能先来告诉你们。”萧芷灵皱着眉头说道。
“万万不可现在就去禀报给皇上。咱们没有切实的证据，万一这只是他的一个圈套呢。”南宫洺熙提醒道。。
“你说得对，大嫂信中提及的那张药方，我们迟迟都未找到。没有证据，仅凭现在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萧承彧就是那个凶手。”萧承轩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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