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虎娘禽兽爹

　　“娘娘娘那个姑姑姑姑”

　　一大早，欣洛洛就被落儿的特色鸽子声吵醒了。

　　再一听，是打骂声。

　　“养不家的赔钱货，还整天胳膊肘往外拐，看我打不死你”

　　欣洛洛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左手使力撑起了身子，接着推开窗户往外一瞧，却见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农妇，怒目横眉一脸刻薄，正拿着扫把追打落儿，一边打嘴里还不停骂着，“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白吃白住，还想拿钱去请大夫，你以为家里有金山银山哪……赔钱货！”

　　而落儿一边闪躲，一边哭喊着：“我我我她她她”落儿本来就口齿不伶俐，这下更结巴了。

　　“滚，没钱！等捡回来那个醒了也赶紧给我撵走！”那女人把扫把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进了堂屋。

　　“她她她的手”落儿站在原地巴望着好一会儿，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小屋走。

　　经过草垛的时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个干扁黑瘦的中年男人，拉着落儿想给她擦眼泪，“瞧你娘那个德性，打疼了吧，来，爹给你揉揉！”

　　爹？欣洛洛冷眼看着。

　　这猥琐的样子哪像个爹呀？

　　明明就是垂涎幼女的怪大叔好吧！

　　果不其然，落儿本能反感地避开，三步两步跑了回来。

　　一进小屋，便瞧见坐在炕上怔怔望着她的欣洛洛，她措不及防，连忙别过头去，用衣袖胡乱擦了眼泪。

　　明明眼里还带着泪，落儿却偏偏强挤出个笑脸来，欣洛洛心里一紧，问道：“他们到底是你什么人？”

　　肯定不是亲爹亲妈！

　　这农家院子怎么也是三间大土房，但凡是自家亲闺女哪能放着正房不给住，赶到柴房来的？再则，虽说那打骂的女人也穿着土布衣裳，可拾掇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差，反观落儿的衣服，青色土布洗的发白，全身上下满是补丁，要饭的也比她穿的好哇！

　　落儿低着头，半晌没说出话来，终于吞吞吐吐冒出几个字：“养养养养父母！”

　　果然不是亲的。

　　落儿走到炕边，缓缓坐下，结结巴巴地把她的故事说了出来。

　　这是个苦命的女娃，记忆中她也是有父有母有家人疼爱的，好像儿时是在灯会上落了水，被一个大叔捞起，于是她就跟着那个大叔回了家，接着进了大山，最后跟着现在的养父母一起生活。落儿这个名字就是以前那个大叔给起的。

　　落儿落儿，落水的孩儿。

　　真的心塞

　　听到这里，欣洛洛几乎断定落儿是被拍花子给拐走卖了。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贩子，极力主张官服逮到拍花子就判凌迟，然后把尸骨挂在城门示众，看还有没有人敢再干这丧尽天良的勾当！

　　（好像有点变态哈！）

　　瞧瞧落儿面黄肌瘦的，好好的孩子给送到这虎狼窝来，吃最差的饭，干最重的活儿，整天挨打挨骂还担心被揩油！

　　越想越火大，最后欣洛洛大腿一拍，“这就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干脆，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话听着是不是有点别扭？

　　像不像勾搭黄花闺女？

　　对，是的，洛洛一激动，把她舅舅的经典情话吐噜出来了。

　　洛河川在众多农户养伤的时候，就是用这句话同众多村姑大胆表白的，接着姑娘们面露羞涩，绞着手帕说：我得问问我爹。”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姑娘们的爹用扫帚把洛河川打走了。

　　看看现在的落儿，只见她杏目微张，双手也同样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裙摆，支支吾吾：“我我我我我得得得”

　　什么？

　　你也得问问你那个爹？

　　孩纸，你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吧？我这是带你奔向幸福的康庄大道，你还要去告密？

　　我可不能和我舅舅比啊，他是伤好了才深情表白，被打了也有力气跑。你现在要是去把我卖了，我身上有伤跑不动，只有挨揍的份儿啊！

　　“我得得得得好好好好收拾收拾！”

　　这费劲的！

　　矣，搞了半天这小丫头愿意走啊！

　　这“得得得得”的功夫冷汗都给吓出来了。

　　不行，回头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她这结巴给治好了，不然，自己不是给急死，就是给气死。

　　言归正传，欣洛洛见落儿如此爽快，便拍拍她肩膀：“不急不急，慢慢收拾，等我伤养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走！”

　　说罢，她从自己贴身的腰包里摸出一把碎银放进落儿手里，“这些银子，麻烦帮我请个大夫来，剩下的拿去给你养母算我的一点心意。”

　　接着她又摸出一个大银锭放到落儿手上：“这个你单独拿去给你养父，别让你养母瞧见，就说以后每天给我打些野味补补身子。”

　　落儿不解，干嘛要单独给她养父那么多钱，还不让养母知道？于是疑惑地看向欣洛洛。

　　“呵呵，且等着看好戏吧，你那虎娘禽兽爹，该被收拾收拾了！”欣洛洛捂嘴坏笑了一下，她这葫芦里卖的可是一包好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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