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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缠绵


  雅芙久病不愈,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她已经油尽灯枯,即便仙药也无效,雅芙躺在床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下人们都分不清,她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终于雅芙没能熬过去,在一个寒冷的早晨,永远闭上了眼睛,她走的是那么忽然,让人措手不及。同时她也走的很安详。

  那天,天儿格外的冷,但是雅芙却再也感觉不到冷了。将军府的少夫人香消玉殒,整个将军府笼罩在悲痛之中,她们也来送雅芙,但真心的又有几人?雅芙的去世,只怕有的人在偷乐呢。

  雅芙的丧事,并没有特别隆重,只是简单的举行丧礼,在青钥国,妻子去世,丈夫是无须为她守灵的,可是姜云霆却执意为雅芙守灵。

  生前,他没有好好的陪着她,死后,他怎能让她孤独,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得知雅芙去世,楚烨是第一时间赶来,他不放心姜云霆怕他难过特意过来,虽然他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却可以陪陪他。

  姜云霆现在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虽然他面上清冷宁静,但是楚烨知道姜云霆心里一定很难过。 

  只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即便是最亲近的楚烨,也是如此。

  是夜,姜云霆一个人坐在长廊里,手里拿着酒壶,一饮而尽,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大醉一场,夜已深,一阵冷风吹来,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冷。

  月亮躲进云端里,院里一片寂静,静的可以听到沙漏滴答的声音,天儿乌黑乌黑的。风吹的特别大。

  他是姜延坤的长子,与常人不同,从小,姜延坤就对他很是严格,他没有感到一丝的爱,后来他的二弟出生了,父母对他的关照就更加少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认识了言儿,那个温婉可人,却又举止大方的言儿,她出世贫苦,但是她却不因为出身,而自卑,相反,她不卑不亢。反而乐观的活着。

  他是将军府的长子,所有人都敬他,怕他。只有言儿不怕。

  反而有的时候,在他做错事的时候还会教训他,她是真心待他好,不单单因为他是她的主子,而是她把他当成亲人,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但那只是他以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他,到现在都是音讯全无,他找了她很多年,却终无所获。

  而雅芙是第二个对他好的人,她嫁给他,恪守本分,孝敬公婆,从未有半丝逾越,不管是雅芙,还是言儿,两个爱他的女人,都走了。

  姜云霆不知道在长廊里坐了多久,只觉得他有些微醉,一张俊脸通红,但是他还是不肯离开。

  而璇儿,从甄清的贴身侍女口中,得知姜云霆为了雅芙独自买醉,心里挂念他,她第一次见到他饮酒,从前的他,从不饮酒,更别说买醉,他很爱他的妻子吗?

  也许,这个问题,她很早就知道了,可是她还在期待着什么,原来她才是最傻的人,明知道飞蛾扑火,只会自取灭亡,她还是甘之如饴。 

  听姜云霆还在长廊,她心里还在担心他。

  她担心,如此恶劣的天气,怕他长时间待在长廊会感染风寒,为此,她骗了兰馨,说是出去走走,而兰馨累了一天,也就没有管她。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离开了房间,她走到侍女所说的长廊,姜云霆果然在,他衣着单薄,一张俊容有些通红,酒壶掉在地上,在璇儿的印象里,姜云霆一直都是风度翩翩,何曾如此伤怀。

  看这样子,他一定喝了很多酒,璇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他心里,真的那么重要。璇儿强忍苦涩。

  她艰难的扶起姜云霆,可是以她的娇弱的身子,又怎么扶得动姜云霆,再加上姜云霆乱动,一个不小心两个人一起跌在长廊的栏杆上。

  璇儿用手撑着栏杆害怕姜云霆会受伤,确定姜云霆没事,她才放下心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意外,惊醒了姜云霆,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前面,他分不清,她是谁,是雅芙,还是璇儿。

  璇儿,雅芙这两个人,仿佛重叠了,他闭了闭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眼前,又闪过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

  他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不知道那是谁,只觉得,那双眼睛,特别熟悉。

  是她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道:"你怎么来了?"

  璇儿一愣,不知道姜云霆口中说的是谁,她以为那是雅芙,不过不管是谁,他口中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她收敛了思绪,重新扶起他,想要扶他回房,却不想姜云霆忽然抱住了她,璇儿吓坏了,想要睁开他,可是她一个女人哪挣得脱一个大男人。

  璇儿有些怕了,虽然她喜欢姜云霆,可是这里是将军府,又是在外面,如果被人看到,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可不想被人说闲话,可是面对心爱姜云霆,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停住了,她知道雅芙的去世,对他打击特别大,她竟有些不忍。

  一双手悬在半空,放也不是,抱也不是,同时她也害怕被人看到,好在附近没人,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搂着姜云霆的肩膀,言:"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天儿,别着凉了。"

  姜云霆竟是出奇的听话,他放开了璇儿,任由她扶着自己进了的房间,璇儿扶着他躺下,忍着羞涩,给他换了身衣服,又出去打盆水给姜云霆擦脸。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陪着他,第一次,她这么认真的看他,以前因为身份的悬殊,她都没有认真仔细的看过他,一来是因为身份,尊卑有别,二来,是不敢去看,她怕会沉浸在他的温柔里,难以自拔。

  而且他有他的妻子,有楚颜汐,还有他最喜欢的甄清,在他眼里,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丫鬟。

  也许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姜云霆虽然已经睡着,却还是不太踏实,就连在梦里,也是皱着眉头。

  忽然他大叫到:"别走。"

  璇儿握着他的手,安慰他,姜云霆才安静下来,璇儿站起身来,俯下身子,靠近他,轻轻道:"你方才是叫谁?"

  姜云霆的眼眸动了一下,薄唇似要启动,璇儿却忽然吻上了他,连璇儿自己都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或许,她在害怕,害怕姜云霆的嘴里,会说出别的女人的名字,即便她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她,她也不愿意他口中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璇儿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贴在姜云霆的身上,白湛的玉手抓着姜云霆的衣服,明显可以看出来,她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

  姜云霆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双眼,看到璇儿大胆的举动,出人意料,他没有推开璇儿。

  过了很长的时间,璇儿才结束了这个吻,看到姜云霆已经醒来,而且还在看着她,她的脸瞬间通红,她猛然起身背对着姜云霆,此刻的她,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怎能如此恬不知耻,公然勾引主子,这可是大罪,姜云霆见璇儿羞涩又后悔的样子,心中一软,他绊过璇儿的身子,璇儿别过头不敢看他,她知道她应该跪下磕头认错。

  可是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姜云霆意识有些错乱。

  姜云霆靠近璇儿,主动吻上了璇儿,璇儿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他和她这么久,近的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让人感觉到安心,换做平时的璇儿,她是万万不敢如此,可是今日,她什么也管不着了,她只想放肆一会儿,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晚上,没有雅芙,没有楚颜汐,更没有甄清,只有她和姜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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