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渊里...
“你...你是说，如果粒子感应器被关了，屏幕上就是规律的条纹，但是打开感应器，屏幕上就...就一片混乱？即使打开感应器发生在投射屏幕完成之后？”
“对呀，所以通过粒子感应器的放置位置，科学家们成功的逆转时空，改变了过去。他们通过以后才会发生的粒子捕捉设备改变了很久以前已经发生的粒子投射情况，将有规律的投射结果统一变成了一团乱麻。”
“你可以说这无法解释，但这！就！是！真实存在着的逆天改命！”
少女看着哥哥中二的模样，却知道他平日谈论科学的作风一贯严谨，刚才说的这些事情必定所言非虚，内心顿时陷入了对造物者的深思当中。
......
“莫非这个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小质量物体——光子，就是现实世界的bug？”
“难道科学家们在做实验的时候被某种存在都看到了眼里？他不希望物体在产生与探测的奇怪过渡期间的真实模样被人类观察到？”
“怪不得老师告诉我们粒子的位置和状态无法被同时观察到，莫非粒子在过渡期间不是明确存在的？甚至不是真正的粒子？......”
“如果光子的状态是被智慧存在操控使之不可被观察的话，那由这些细小粒子组成的我呢？智慧存在对光子尚且已有安排，那他对我们渺小的人类是不是也早已有了安排？......”
“常识里因在前，果在后。可最后这个实验结果，算不算是打破了因果律呢？......”
......
“哥，我害怕。”少女思索了半天，早已无心做题。
“傻妹妹，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呀。早点去睡觉吧。”
“我...我...人家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哥哥傻眼了：“喂，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讲这些有趣的知识给你听了。”
他的威胁毫无作用，最终还是乖乖坐在了妹妹的房间看着她进入梦乡才离开。
“呵呵，想当初爸爸也是这么看着我入梦的吧。”王歌看着妹妹可爱的睡姿，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因果，想起了造物者。
这一宿，他想起了很多......
......
“王歌！时间到了，别愣着了，赶紧出发吧！”引擎的轰鸣声振动人心，附近野战机场上的空天战机振翅欲飞，头盔下的降噪耳机将走神的王歌唤了回来。
野战机场的跑道旁，两名地勤娴熟的检视完放飞程序，蹲下挥手向前，发了出让大鸟上天的信号。
王歌果断的操纵战机在那一瞬间弹了出去，他双手紧握着中间的操纵杆，迅速拉起战机，一个盘旋之后，瞄准湖边战舰上空有些模糊的空间，一头扎了进去。
战机起飞时的速度高达八百多迈，从他拉升到俯冲，八秒钟后，王歌的座机已经像钻进了水里一样消失在了战舰上空被电磁扭曲后的区域里。尽管陆地上的工作人员们看过了许多次类似这样的神奇场景，他们这次依然为载人飞行器的消失而惊喜并赞叹着。
王歌感觉自己好像在瞬间进入了一面镜子，他看到了与外面如出一辙的天地。对面天空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开着一模一样的飞机朝他这里撞来，出于理智的考量，王歌强忍着转向和弹射弃机的冲动，朝另一个自己稳稳的迎了上去。
预想中的碰撞迎面而来，就在自己和面前的另一个自己合二为一的刹那，王歌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并非闭眼后的感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同质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
可更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了，下一瞬间，王歌的意识告诉自己他已经陷入了一个高温的世界，他使劲想要眨眼，身体却缓慢的可怕，眼皮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看着滚烫的黑暗融化自己的意识边界。
那是一种直达灵魂的炙烤，王歌觉得自己在那种温度里不出三秒就会被气化掉，可意识却一直在提醒自己，他已经坚持了快半分钟了。
就在他心里想着这该死的感觉究竟什么时候结束的时候，王歌看到的黑暗好像振荡了一下，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好像穿孔了。原本还细微可闻的些许声音彻底寂灭，王歌绝望的感受这幽闭寂灭的世界，终于闭上了眼睛。
刚一闭目，震人心魄的画面零星闪过王歌心头！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自己从未见到过、也不可能想象得出来的画面。混白色的不明絮状物铺满了整个平层面，纯白色的亮光充斥天地，它们在一圈黑色的边线上的亮度达到了极限。
再往圆心看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黑色。一些颗粒在边线外的光的世界里悬浮着，它们身后是庞大的沙暴吞噬天空的景象。凝神看去，那些颗粒有大有小，其中有些颗粒还围绕着完美的圆环。
整个画面似动非静，平静祥和中却又充斥着洪荒余韵。
砰，从身体到脑海中的场景都无声的抖动了一下，仿佛默剧一般的天地中有了些许变化。王歌朝左边的黑色空洞看去，原来特别靠近边线的一个颗粒触碰到了光暗边界。
它好像被边线上最亮的那一抹光点亮了一般，也放出了等同的光芒。尽管它的光芒把周边的一些粒子都照亮，却在边线的左边被毫无例外的空洞吞没殆尽了。须臾过后，这颗粒子化成了黑暗，融入了那抹空洞。
莫非，这些粒子是巨大的天体？王歌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脑海中的画面开始浮动，极不稳定。
如果说这些颗粒是巨大的天体，那么这个顶天立地的光圈和絮状平层面肯定就是一个超巨无霸黑洞外表的吸积盘了。这些王歌还能理解，于是他又朝右上空铺垫盖地席卷一切的沙暴状物质看了过去。
这些在黑洞吸积盘边上、离史瓦西半径极近的物质群，却能比黑洞拥有更强大的质量、引力和体积，足以抵御黑洞捕捉光线的强大吸力，充满了魔幻主义色彩色彩的场景一下子就吸引了王歌的注意力。
这些足以与空间塌缩之力争锋的风暴群究竟是何物组成的呢？王歌的心头刚浮现类似疑问，他就感到这副画面好像是记忆在他脑海里已存在许久的亲身经历一般。
王歌在画面中的视角像光一样靠近那占了半边天的物质群，组成庞大沙暴的物体越来越棱角分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直到原本如同粉末一样大小的物质映入眼帘.......
一口口黑色或者黄色的长方体形状盒子并列在一起，它们有的巨大无比，仿若擎天大岳，有的却很小，不过米许长短。王歌的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在这些明显非自然造成的物质群上，试图看到更多的细节。
先前那颗粒子爆炸射出的光芒圈此时正好抵达，照亮了部分表面的体块。
这是什么？黑色的长方体盒子在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老金属的光泽！而另一些黄色物体的表面则在光芒之下，流露出沧桑的纹理，还有漂浮着的灰尘！而灰尘之外，透过些许体块之间的缝隙，似乎能看到里层还漂浮着一些碎裂的体块，以及...以及一些异形物质......
这...这些东西是...是铁棺、木棺和黄泥棺？充斥太空与黑洞抗衡的是亿万万口棺材？！
王歌脑海里的场景彻底崩塌了。
......
“滴！警报！警报！”野战机场的临时雷达站里顿时气氛紧张了起来。
“报告首长！米波雷达在东南上空发现目标！目标高度海拔两千三百米，离我部直线距离一百六十八点三千米！”
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第一时间锁定了可疑目标。
“好家伙，从王歌进去算起，有五秒钟没？这就凭空出现在几百公里外的某个角落了？”
“首长，这就是次位面的魅力。”中年道人欣慰的摸了摸胡须：“以往我翻阅历代掌门留下来的记载时，还屡有质疑。结果历代真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转瞬成真，真想知道古老的先贤们是如何发现并利用这些空间里的奥秘的呢？”
“李真人，这个工程的发起人是你，而工程的可行性论证也是你全程参与并且提供了大量古籍资料从而一手完成的。我们先不去探讨古书机载的天地逍遥游是怎么做到的了，单单你李真人不也找到了一种全然不同于以往的乘虚法门了么？”
“你想出来了，我们一起努力做到了，实现了！所以你我终将追上那些走了很远的先贤并且超越他们！”
“哈哈哈，首长所言非虚。”两人豪迈爽朗的笑声穿透了帐篷，传出去很远、很远。
“报告首长！雷达显示，目标飞行器处于无人驾驶状态，正直线掉落！”
“报告首长！飞行器终端战斗精灵发来信息，询问是否需要弹射弃机！”
老首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王歌他怎么了？难道载人穿越虫洞失败了？不行，一定要把王歌给我活着救回来，我要听他亲口说出穿越过程！”
杨院士掀开了门帘，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首长，不可弃机弹射啊，不可啊！”
“首先，飞机上有全套监控飞行员生命体征的设备，这些数据对于我们分析实验失败原因至关重要。另外王歌此行座机上安装的是最新代电子战软件，其战斗辅助精灵具备独立驾驶战机起降的能力，所以我们可以启动预案，命令精灵驾驶飞机，把王歌带回来！”
老首长深深吸了一口：“我相信同志们的成果，那么就试一试这个小精灵的飞控能力吧！”
“是！”
远程命令允许机载精灵获取全部驾驶权限后，第五分四十秒，一架熟悉的战机在跑道上稳稳落了地。
“呼......”所有人，包括首长的心都落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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