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马行空
早晨的太阳穿过朵朵白云投下温暖的光柱，一对比翼的彩蝶翩翩飞舞，碧草红花间闪耀着无数璀璨的彩虹。
嗡——呼！一架造型怪异的战机呼啸而过，后面紧紧跟着另一架二零系列战机。它们咬得很紧，仰头拉起几乎在同时扎进了云层，不一会儿又双双俯冲了下来。
王歌娴熟的做着机动动作，迟迟不让自己的战鹰被身后的追击者锁定。几轮缠斗过后，头盔里对外联络降噪耳机中声音甜美的战斗精灵小伊给他接入了对方的频道：“王歌，我不会再留手了，你自求多福吧。”
“没问题，有什么招你都使出来吧。”王歌一脸无所谓。
地面忙着拍摄的爱好者们看到，天空中靠后追逐的那架战机发动机口喷出的火焰从红色变成了蓝色，同时机身也变得模糊起来，白色的圆锥体状气旋覆盖了机翼，随即它掠过许久后的天空就传来了响彻天地的巨大轰鸣声。
这是在空气中运动的物体速度突破音速时产生冲击波所引起的巨大响声，地面的爱好者们兴奋的蹦了起来，一个个指着那抹风驰电掣的雾影放声尖叫。
可是渐渐地，他们的尖叫就停了下来，因为两分钟过去了，开了加力的战鹰并没能缩短与前机的距离。哪怕它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三倍甚至四倍马赫的最高速度，也只是在对方一个巧妙的过载机动下，被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双方在更高速更高机动的缠斗下，开了加力的后机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锁定良机。反而有好几次超高速缠斗过程中被对方的灵活姿态摆脱了尾随，导致双方交换了追逃角色，遭到了好几次锁定击落警告。
看到这样的场景，地面机场上围在长枪短炮摄像机面前的人群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岗位上去忙活别的了，就连两架战机落地后，也没有太多的人上前关注。
“王歌，你这老司机真有两下子！”空优战机上的飞行员还没跳下地，就兴奋的冲这边王歌的机位喊了起来：“这几天里，你居然只驾驶这一种铁鸟就打赢了我们好几种空优重型战机，了不起。”
王歌顺着地勤递过来的梯子爬出了驾驶舱：“这跟我的关系不大，主要是我的座机属于最新一代的空天战机，它和你们大气层内的空优战机设计理念不同。”
“它的发动机本就注重矢量多维性，机动性不但要适应大气下的重力环境，更能具备大气外微重力或无重力环境下的微操高速变向能力，所以缠斗起来，你们先天吃亏。”
年轻的王牌飞行员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空优重型战机可不是吃素的，它的气动外形是专门针对大气内重力环境设计的，结合加力最高可到达近四马赫的恐怖速度。”
“这可是你这架空天战机在大气内达不到的领域。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机动都将失去作用，可你的飞行风格化不可能为可能，将机动发挥到了极点，反而限制并利用了我们的加速。”
机库里的其他飞行员也靠了上来：“对呀，我们不开加速还好，勉强能保持追击战位，可一加速后，几轮交错，往往就被王歌捕捉到了难以避开的瞬间锁定击落了。”
王歌只得摆了摆手：“你们别把我传的那么邪乎好吗，我还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几轮交错，你们说的倒是轻松，要知道，每一次摆脱你们的高速衔尾，我都是在生死交错间才擦边躲过去的好不好？”
“至于我的机动是怎么牵制了你们的速度，这个功劳我是不敢冒领的。”王歌边走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些虚晃一枪、反客为主，大部分都是我的机载AI计算出来的提示轨迹，我只是把它们比较好的执行了出来，就做到了这种空天战机在大气内打败空优重战的怪事，真是匪夷所思。”
“王歌，你这么说有一些道理，不过我们跟其他空天战机演习的时候，都是胜多败少啊，难道他们的机载AI和你座机上的不是同一代的极致精灵吗？”
“是同一代的呀，童叟无欺。”
一群大男人摇头晃脑的思考了一会儿，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勾肩搭背的钢铁直男们呼朋唤友，一拨一拨的奔向不同的俱乐部放松去了。
深夜，王歌在睡梦中被军营广播渠道里一阵有规律的杂音惊醒了。识别出其中蕴含的指令，他飞速穿上了衣服，跑下了宿舍楼。
静谧的夜色笼罩在大地上，好像给睡眠中的地表盖了床被子。而其中的贝加尔湖好像并没有入睡，湖面上停着两艘战舰，灯火通明。
其中一艘舰船是吨位较小的高速导弹艇，另一艘战舰则大了许多，是一艘上万吨的综合保障舰。从它高高的舰桥上向陆地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远处庞大的基地里有一列车队向湖边码头驶来。
综合保障舰上下来了一行人，车队送过来的军官们立即迎了上去。
“首长您好！”
...“惊神特别行动第二执行小组组长王歌向您报到！”王歌在一连串的大人物进完礼后，也向舰上下来的老首长敬了个礼，跟他一同集结到此的其他五名战友也按顺序报上了各自的单位和军衔。
“很好，小伙子们精神面貌都很不错。废话不多说，今夜把你们集结过来是要执行‘天马’工程的试验任务，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报告首长，我们有准备！”
“好，事不宜迟，杨院士，李道长，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
“好的，那就开始吧，贫道跟院士会密切注意六位实验对象的情况的。”
“李玄卿？是你？！”王歌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拳头，他居然在老首长身旁看到了那个办假证的流氓道士。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歌心里对这个不正经的道士没什么好印象，生怕他用三寸不烂之舌欺骗了首长，搅和了重大的国家工程那可就麻烦了。
他决定坦白自己跟流氓道士接触过的经历，揭露他好色流氓的真相，可还没等他开口。“你你你，你什么你？请称呼贫道三清教李掌门，你这个兵真是没大没小。”
“什么掌门，你泡妞的时候怎么不说...”
“泡什么妞？你这个兵真是扶不上墙，枉费贫道上次对你面授天机。”老首长看他二人好像有过瓜葛，却只是微笑并不惊讶。
“这六个人当中，就属你这个小组长问题最大、影响最坏！”道人义正言辞的怒斥道：“首长，杨院士，贫道奉命挑选有缘人执行‘夏’行动。第一次去找这小子的时候，他居然正在祸害路旁的良家女子！还同时祸害了两个！！”
“无量天尊！”中年道人挥舞拂尘，一本正经的说道：“幸亏贫道即时插手，才把二位无辜女子从他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别再心存侥幸了，小兵同志，好好的参加实验吧，争取戴罪立功为国争光啊。”
王歌气的眉毛都歪了，刚想出言反驳。老首长挥手示意他安静一下，让道人把话讲完。
“这次实验全程由杨院士控制，他将利用身后这艘战斗保障舰上的大功率发电机组，对全舰进行消磁作业。该过程中，院士手下的团队将会使用磁场隐身理论，将天马工程中对虫洞的研究成果首次投入实践。”
“而你们六人需要按照贫道的安排，分别进入战斗保障舰周遭空间，体验空间跃迁的过程，并记录跃迁过程中感受到的一切细节。”道人收起嬉皮笑脸，严肃的说道：“记住，这次微型虫洞开启的功率被控制在了最安全的范围里。你们进去后，五秒后就会在大概方圆百公里的天空中随机位置出现。”
“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各位背上降落伞，按顺序一一驾机垂直掠过战舰上空四十五米以下的高度。”
科学家们在老首长宣布试验开始后，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忙碌。洁白的巨大战舰上灯火通明，这艘使用了无泵轴推技术的先进战舰上安装的四台发电机同时嗡鸣起来。
水兵们将一根根粗大的铁索抛进湖里，水里等候多时的蛙人们拽着铁索从舰底穿过，又从另一船舷将锁链送上了甲板。以往空旷的甲板上此时早已摆满了各种设备模块，科学家们在甲板上、甲板下的设备室和不同的模块间来回调试。
长达百米的钢铁战舰被一圈圈铁索牢牢围绕，待到湖里的蛙人们都登上了附近的导弹艇后，杨院长那里传来了一切就绪的信号。
“小兵，你第一个进去。报上你的代号。”
“惊神特别行动第二执行小组组长，王歌，代号‘小孩’！向您报道！”
“你上次从签占术中得到的天机是什么来着，我记得应该是个苍字吧？”
“签占术？那是个什么东西？”王歌完全糊涂了。
旁边的战友好心提醒了他一句：“签占术就是抽签。这道士找上我的时候，特地让我抽过一次签，签上也是只有一个字。”
“王歌，道家对苍早有定义。老子曾经说过，苍之道，持静、处后、守柔、内收、凝敛、含藏。你该奉这十二字为圭臬才对。”
王歌不服气：“道长，你这可就是莫名其妙了。你看，小孩不正好就符合持静、处后、守柔、内收、凝敛、含藏的要求吗，这还有什么的好改的呢？”
李玄卿哑然失笑：“有道理，是贫道没有参透。”
“虽然简单的物质传输试验已经进行过了很多次，但是除了一些动物试验外，人类亲自参与空间跃迁你还是第一个。我们这样的动作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时间不多了，你去吧，贫道祝你在虫洞里跃迁的过程中一切顺利，乘虚御风。”
“哈哈，谢谢。”谁也不知道王歌这时候会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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