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二章 人生第一次
康帅洗完澡，顺便连他和衲衣的衣服也一块儿洗了。
回到客厅，他刚要拨通酒店的叫餐电话，霍清明就领着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
服务员将菜品一一摆上餐区的餐桌，霍清明又将他亲自送出了门。
“帅哥，娜姐呢？”霍清明没注意康帅的脸色，转回到客厅，“到了晚饭时间，妈妈交代我不能饿着你们了。”
康帅瞟了一眼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之前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啊！”霍清明突然有点心慌，“怎么了？”
其实，为了防止两人因为孩子一事吵架，尚蔚蓝在出门前就特意交代过他，让他回来调节气氛。
他回来过。
但是，听到房间里两人的争吵声，他完全没辙。
最后，只好溜了。
康帅却没留意他心虚的神情，脸上立马转阴为晴，起身勾住他的肩，拍了两下：“没事——你姐在睡觉，我去叫她。”
霍清明仍然心情忐忑，看着康帅的背影嘀咕着：“帅哥和娜姐和好了吗？娜姐的心也太大了……帅哥和别人有了孩子，她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现在，只要一想到康帅也许是别人孩子的爸爸，霍清明心里就极不自在，也很为衲衣不平。
咬咬牙，他在康帅进房间一会儿之后，大步走了过去。
房间的门没有锁上，他一推就开：“娜姐……”
房间里的两人正在接吻，霍清明瞬间石化了。
衲衣恨他突然闯进来破坏了气氛，从背后抽出枕头，气恼朝他砸去：“还不快滚！”
霍清明的内心犹如山崩海啸，红晕一寸寸爬满脸颊。
然而，他却十分镇定地将落在脚边的枕头捡起，规规矩矩地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清了清嗓子，催道：“菜要凉了。”
然后，他不再看衲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迅速将门带上，脚步僵硬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房间里，衲衣一边往身上套着睡衣，一边忧心忡忡地抱怨着：“小明是不是缺根筋啊？正常人撞见这种事都会立马滚蛋，他居然还能淡定地催我们吃饭！”
康帅揉了揉她头顶乱糟糟的头发，道：“霍老弟心理素质好，值得表扬。”
“就你总是替他说话！”衲衣一把抓过他递过来的衣服，跳下了床，“我先去冲个澡，你们先吃。”
康帅提醒道：“快点！”
他出门见霍清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椅上发呆，走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下次记得要敲门。”
霍清明惊了一下，许久才应了一声：“哦……”
没见到衲衣，他忐忑不安地问道：“娜姐呢？”
“在洗澡，”康帅随口答了一句，“我们先吃，给她留着就行。”
霍清明的脑袋还是懵懵懂懂的：“这个时候洗什么澡？吃了再洗不行吗？”
听闻，康帅被喝进嘴里的水呛得直咳嗽。
隔了好一会儿，他捏着嗓子咳了几声，无奈地看着霍清明：“我和你姐睡了。”
霍清明没反应过来，随口接了一句：“不是一直都睡在一起吗？”
康帅白他一眼，坦然自若地道：“是你最初理解的深层意义的睡。”
世界突然静默了。
霍清明感受到了比山崩海啸还要大的冲击，天崩地裂。
他看着一脸平静而知足的康帅，内心突然十分委屈难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衲衣已经彻底抛弃了他。
康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时，发现他的双眼发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喂，霍老弟，不至于吧？”
他完全搞不清楚霍清明为什么会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
而霍清明依旧用满是怨念的目光锁住他，语气里也充满了怨气：“你会对娜姐负责到底，对不对？”
康帅生怕再刺激到他，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拼命点头。
霍清明又问：“就算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证明那小女孩是你女儿，你也不会抛弃娜姐，对不对？”
“对！”康帅点头，又摇头，“不对！”
霍清明眉头一皱，眼神骤冷：“你说什么？”
康帅十分头疼地捏着眉心，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目前为止，我不可能会有女儿，等将来某一天有了，你就是我女儿的舅舅了。”
“舅舅”一说，说到了霍清明的心里。
他装模作样地思索了片刻，随后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暂且信你！不过，要是你辜负了娜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不让谁好过啊？”衲衣穿着一身宽松T恤和牛仔短裤，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声音冷不丁地从霍清明身后冒了出来。
霍清明心底一惊，等她坐到康帅身边后，才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听不出我是在关心你吗？”
衲衣接过康帅递过来的一杯温牛奶，喝了一口，笑睨着霍清明：“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家帅哥？你这人也太没原则立场了，人家随便给帅哥塞一个女儿，你就跟着人云亦云？”
“人家都叫他爸爸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霍清明压下去的怨气又上来了。
而这句话就像一个大巴掌打在了衲衣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霍清明，她不能用康帅取悦讨好自己的手段来解释，想了一会儿，便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就在今天，帅哥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我！所以，他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孩子，懂吗？”
这话听在康帅耳里，觉得她有种炫耀的意思。
而霍清明已经受过冲击了，这次表现得十分镇定冷静：“你开心就好。”
他几乎没动筷就起了身：“房间留给你们了，我再订一间。”
衲衣为他的识趣懂事感到欣慰，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微笑：“委屈你了，小明同学。”
吃饱喝足，两人没有手机，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却格外珍惜和享受这样的时光。
康帅这次长了记性，将衲衣抱上床之后，特意锁了门。
他上床，将衲衣搂在怀里，轻轻吻她：“什么时候把证先给领了？”
衲衣吃了一惊：“有点太快了吧？我还在念书……”
“是有点太快了。不过，”康帅顿了顿，笑道，“正因为你还要念书，我不能看住你，怕你被校园里的那些小男生给拐走了。”
衲衣不满地瞪着他，挖苦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到处拈花惹草，孩子都找上门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康帅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重重地掐了掐她的肉，压抑着胸口的怒火，道：“你成心找不痛快？”
“只准你挖苦我，我就不行吗？”衲衣环抱住他的脖子，故作不悦地指责道，“帅哥，你真是一点也不讲道理，幸亏是我心胸大，不然，这里早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康帅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有意地瞥向了她的胸口，唇角一勾，语气暧昧：“心胸大？你真这么觉得？”
衲衣明了他的言外之意，又因被揭了短，满脸不高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个的时候你还说喜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越来越没底气。
脸也越来越红。
胸口一侧突然覆上一只手，虽然隔着衣衫，却依然让她如遭电击，浑身酥麻。
她红着脸没好气地看着康帅，娇嗔道：“干嘛？我还疼……”
康帅不过是为了逗逗她，看她紧张又害羞的样子，心情格外愉悦。
“娜娜，”他抬起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神温柔似水，“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衲衣一听，觉得不对劲，粉脸微怒：“你真的渣得提起裤子就走人吗？”
康帅只觉自己那颗柔软炽热的心，被她大煞风景的一句话击得七零八碎。
虽然早就习惯了她的不解风情，但是，每次都要含着眼泪、带着笑将那颗破碎的心拼合起来，真的有点累。
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说道：“今晚，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突然被冷落，衲衣有点莫名其妙。
她探着脑袋瞅了瞅对她视而不见的人，轻轻地唤了一声：“帅哥？”
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趴在他肩头，讨好似的唤着他：“帅哥，帅哥，理理我嘛！”
康帅将她的手扒开，扯过被子盖上，蒙住了头。
衲衣不死心，找着缝隙钻了进去，在黑漆漆的被子里胡乱摸索着。
她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他的哪里，双手突然被他抓住，紧接着，他又翻身压住了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女流氓！”
衲衣顺势将他头顶的被子拉下，也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笑着捧住他的脸，唤了一声：“帅哥！”
康帅的脸依旧冷冰冰的，没理她。
她不死心，又唤：“老公！”
康帅眉心一动，冷脸再也绷不住了，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再叫一声。”
衲衣却扬眉挑衅道：“不叫！”
“叫！”他低头，呼吸落在她鼻端，张嘴咬了咬她的唇，“乖，再叫一声听听！”
衲衣得意地摇头：“偏不叫！”
因为一个称呼，两个人打闹了许久，嬉笑声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尚蔚蓝的声音：“齐娜，还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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