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四章 爱恨皆不再
接到曲弯弯的电话，张泽灵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七夕。
电话里，曲弯弯的委屈情绪很明显，他只能暂且先放下手头的事情，和她开启了视频通话。
霍清明很识趣，早就退出了张泽灵的房间，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打了一下午游戏。
他本想叫上张泽灵去酒店餐厅用晚餐，张泽灵却先敲响了他的门。
“弯弯过来了，我得去机场接她，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你自己去吃饭。”
霍清明笑着点了点头。
街上到处可见成双结对的情侣，似乎连空气里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异地他乡的城市里，霍清明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寞空虚冷。
作为一条单身狗，这种孤独原来已经深入了骨髓。
他堂堂霍家大少爷，活了十八年，竟然还没交过女朋友！
这似乎有点不科学。
他放弃了在酒店用餐的想法，洗了个澡，将自己打扮得风流倜傥、潇洒帅气，开着那辆拉风的敞篷车就出了酒店。
他知道那种酒吧里女孩多，但是，那里的女孩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清吧倒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初来乍到，他在街上兜了一圈没找到中意的酒吧，上网看了几家也不满意，只能给衲衣打了一个电话。
“喂！”
“娜姐，我找帅哥！”
很快，那头就传来了衲衣气急败坏的声音：“靠！你找他打我电话干嘛！”
霍清明此时是有求于人，又有点心虚，没有和她开杠，反而腆着脸说道：“姐，你忘了吗？之前帮你勾搭他，我不是被他拉黑了吗？到现在还没洗白呢！”
“那个啊……我忘记了，不好意思……”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康帅，“霍老弟，我和娜娜正准备回酒店……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件事……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你千万不能让娜姐听到，”霍清明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有点不安，“你离她远一点讲电话。”
康帅有点奇怪，向身边的衲衣看了一眼，向她比了比嘴型：“有情况……”
他走得离她远了一些，才对电话那头说道：“她听不到，你尽管问。”
犹豫了半晌，霍清明小心翼翼地问：“帅哥，你对广州熟悉，能给我推荐一个好一点的酒吧吗？要环境好，氛围好，不能太闹，又不能像清吧那样太安静了。”
康帅一惊，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你要干嘛？”
霍清明落寞又委屈地说着：“情人节，单身狗需要温暖——娜姐是个骗子，明明答应帮我介绍漂亮妹妹的，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帅哥有没有漂亮妹妹？”
康帅忍俊不禁：“有漂亮姐姐，要吗？”
“姐姐？”霍清明想到了衲衣，浑身一阵寒意，忙道，“不要姐姐！要妹妹！”
霍清明回答得很坚决，甚至带着一股怨气。
康帅向衲衣看了一眼，她也一直在看着他这边。
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让衲衣很不爽：“干嘛！”
看一眼也被吼？
这一刻，他似乎能与霍清明感同身受了。
本来还打算将霍清明偷偷摸摸的行径告诉衲衣，现在，他决定和霍清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霍老弟，你在哪里？”
“就在酒店附近，你要过来找我吗？”
“嗯，”康帅点头，“你先回酒店等我，我待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有人陪，霍清明自然十分乐意。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担心：“帅哥，情人节……你不陪娜姐啊？”
康帅暧昧一笑：“上半夜给自己，下半夜再给她。”
两人在电话里商量妥当，康帅就将手机还给了衲衣，和她商量：“娜娜，霍老弟心情不好，待会回去我得陪他出去溜一圈。”
衲衣有点困，懒懒地应了一声：“玩得开心！”
康帅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有点意外和惊喜。
甚至有一点愧疚感和罪恶感。
他靠近她耳畔，小声说道：“你先睡一觉，等我回来。”
衲衣明白他的话外之意，却不领情：“过时不候！”
“那我早点回来。”
回到酒店，见了霍清明，衲衣便一直盯着他，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因为事先就在电话里和康帅商量好了，霍清明此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着：“嗯，很不好！泽灵大哥不在，我只能找帅哥！”
衲衣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姐姐我慷慨大度地将我家帅哥借给你，你竟然将他当成了备胎？”
“不是……”霍清明急红了脸，“是他自己要陪我的！”
“哦，是他赖着你啊？”衲衣的语气更怪了。
霍清明现在是有苦难言，说什么都是错，干脆不再废话：“怎样都行！帅哥我借走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康帅其实很郁闷。
被霍清明生拉硬拽得塞进副驾驶上，他看着钻进驾驶座的霍清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霍老弟，你得罪我了。”
霍清明理亏，又有求于他，只能陪着笑脸，道：“帅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在娜姐面前我心虚，怕她看穿我们的把戏。”
“嗯？”康帅有点难以置信，“娜娜有那么厉害？”
霍清明点头，又有点同情地看着他：“看来，你已经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娜姐这个人啊，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别看她整天疯疯癫癫的，像个傻子似的，其实活得比谁都清楚明白，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她其实早已经看穿了他来这里的动机。
霍家大小姐多年的“学霸”之名，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霍清明见康帅沉默了，没敢再说，转而问道：“帅哥，我们去哪里？”
康帅抬头看着他，笑道：“Song’s Club，绝对让你满意！”
霍清明没少混迹于各类酒吧，混来混去，感觉都差不多。
而且，他爱面子，又想极力保持自己霍家大少爷的形象，在酒吧，只喝饮料不喝酒，只陪朋友不撩妹。
所以，在北京城，在同龄人之中，他几乎成了另类。
Song’s Club里的装修极其豪华奢侈，饶是霍清明这种京城少爷，也被惊艳到了。
康帅果然没骗他，这里热闹但不吵闹，清静又不冷清，像夜店却不是夜店。
从周围人的穿着打扮、谈吐气质来看，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康帅引着他坐到吧台上，询问了一句：“霍老弟，你喝什么？”
霍清明环顾着四周，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和你一样。”
康帅点了两杯蓝色夏威夷，霍清明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着远处的一个桌球台子，问道：“帅哥，你会玩那个吗？”
康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分明不是对桌球感兴趣，而是对球台边持杆打球的白裙子女孩感兴趣。
他不点破，而是怂恿着：“想玩就去玩吧，今晚我请客。”
霍清明却坐正身子，接过调酒师送到吧台的酒，抿了一口，有点沮丧：“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呀！”康帅推他，“快去！让那个白裙子的小姑娘教你！”
霍清明嘟囔着：“多丢人！我不认识她，这样搭讪有失我身份！”
康帅头疼心累，循循善诱着：“大少爷，放心，这里不是北京，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然而，他话音才落，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斜靠在吧台边上，向康帅抛了一个媚眼：“帅哥，好久不见啊！这个小弟弟好眼熟哦，是你朋友吗？”
“刀姐，别来无恙！”康帅起身向她举了举杯，又将伪装高冷正经的霍清明拉了起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小舅子，小明。”
霍清明僵着脸，十分牵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刀姐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小弟弟，我认得你，SM战队队长，是吧？”
霍清明有点意外，却还是谦虚地笑了笑，算是不知道接话的回应。
他回头向桌球的方向看了看，发现白裙子女孩已经坐了下来，侧脸的轮廓让他心跳骤快。
因为实在不想应付冷艳妖媚的刀姐，霍清明终于下定了决心。
“帅哥，我去……去打桌球。”
“来！先走一个！”康帅与他碰了碰杯，在他耳边小声笑道，“祝你旗开得胜！”
霍清明莫名有点心慌，耳根一下子红了。
他离开后，刀姐便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让调酒师又给她续了一杯酒。
她翘着二郎腿，一双媚眼直直地盯着康帅，似笑非笑：“什么时候新交了女朋友？也不带过来让姐瞅瞅，没良心！”
康帅没回答她，喝着酒，眼睛一直看着吧台后面：“她最近有没有回过这里？”
刀姐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吱吱？”
康帅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
刀姐笑了笑，感叹道：“你当年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她就一直没回来过了，到现在，我都找不到她那么好的帮手了！”
康帅却有点奇怪，翻出手机里一条未备注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将手机推到了刀姐手边：“这是我一小时前收到的短信。”
刀姐的目光从他脸上落到了手机屏幕上，短信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加上标点符号，才七个字而已。
宋氏见。清知。
刀姐笑着将手机推了回去，问道：“分手后，第一次联系你？”
她不见康帅回应，撩起耳边的一缕发丝，笑得风情万千：“我说你怎么突然光临姐这里呢？原来是佳人有约。想知道她的近况，回个电话过去不就行了？”
康帅倏地看向她，目光沉沉，笑着说：“你可能误会了。我根本没打算来赴约，只是专程来陪霍老弟，顺便看看刀姐你，也想要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对她，我已经不恨……也不爱了，愿她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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