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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必然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若是自己不称之为少盟主,那又该换一个怎样的称呼才合适?

  不如效仿秋婷,唤一声小姐,何如?

  “别介。”

  乔清澜被自己的义兄这脆生生的一声“小姐”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只手掌猛然竖起,冲着萧痕宇就是一顿乱摇,面对他时一向沉稳的声音,在这一刻竟也难能可贵地透出一丝别样的涟漪来: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义兄,让我自己的兄长唤我做小姐,娘说不定会半夜托梦来找我算账的。这样吧,这一路,你我就以兄妹相称,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义兄,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

  “万万不可,属下怎能直呼少盟主的名姓?”

  此刻萧痕宇的反应,比方才的乔清澜还要更加激烈,简直已经达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乔清澜实在拿他没有法子,思索一番之后,方才略带无奈地重新改了主意,道:

  “江湖中不少人都知道你是暗羽盟萧氏分舵的舵主,堂堂一个舵主喊我做小姐,有心之人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我的身份,所以小姐是不能叫的。这样吧,我唤你萧大哥,你就叫我乔姑娘吧,只当你我二人是萍水相逢的一对普通好友,我们平辈相交,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

  萧痕宇依旧有些踌躇不定,只觉得自己与少盟主平辈相交,到底还是有些不合礼数,虽说这是事出有因特殊情况,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是……

  “义兄,你我都是江湖儿女,这一路有可能遇上的也都是江湖纷争,既然身为江湖中人,何必如此固守陈规,如同那些朝堂之上的迂腐官吏一般,非要如此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再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了,我可不相信我娘培养出来的人才会是这个样子的。”

  萧痕宇不由地一怔,旋即便失笑出声来。

  他发现同乔清澜相比起来,自己的确黯然失色了一大截,少盟主到底不愧为秋夫人的亲生骨肉,天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属于这片茫茫江湖的,许多事情,她远比自己要看得豁达通透许多,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舵主,在这个时候竟还比不上她一个年轻姑娘来得大气。

  “是,少盟主……不,乔姑娘说得极是,愚兄受教了。”

  励王已经整整十日,没有在除了朝堂以外的任何地方说过半句话了,包括东宫,包括励王府,也包括和煦宫。

  每日的早朝,励王还是准时前往,准时离开,和煦宫也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和频率,时常前去请安的,只不过现在的励王变成了一个如同哑巴一般的闷口葫芦,只是默默地给和妃行了一礼,陪着自己的母妃安安静静坐了片晌,然后再一声不响地起身离开,就此便算是完成了自己向母妃请安问好的全过程。

  至于东宫那儿,这十日之间,事实上他也只去过一回。太子非常敏锐地看出了励王状态极端不佳,仿佛整个人都自我封闭起来了一般。在数度追问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之下,太子直接给他放了一个无限期的长假,让他好好地自我休养,在调整好情绪,恢复正常之前,不必再来东宫。

  励王对此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剩下的时间里,他就整日整夜待在励王府内,更为确切地来说,他是几乎将自己整个人软禁在了乔清澜曾经居住过多时,如今则已然不知不觉间又空荡荡了好些时日的卧室之中。

  这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十日的时间,若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的话,想来只要不是太过棘手的那一种,这样的时间长度,必然是绰绰有余了。

  想要用十日的时间弄清楚乔清澜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身处何方,包括她到底为什么连吭都不吭上一声,匆匆收拾了一点儿行李,打个包裹就这么轻装上阵离开府邸了,的确很有难度;可是对于应当如何处理从母妃那儿带回来的向氏这件事情,就要简单许多了。

  向氏当然早就已经恢复清醒了。她醒过来的时候,非但乔清澜早已离开了和煦宫,就连被绑在房梁上大半天的和妃,也早就被辛姑姑解救下来,而且休息妥当,神色状态都基本恢复正常了。

  只是,对于向氏而言,她早已无暇去思考到底是谁把自己给撂倒弄晕过去的,也无暇顾及自己这整一个过程当中,是不是被和妃给卖了个彻彻底底,甚至于连乔清澜如今的下场和下落,她也都通通顾不上了。自从醒过来之后,她就感觉得到,自己整副身躯都如同被放在火上烤着一般,浑身上下滚烫得发慌,连意识都快要被烧得不清楚了。

  一日过去,向氏已经被折磨得整个人形容枯槁,面色白中泛青,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模糊,时而醒着,时而昏睡;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在这间昏暗的房间当中,见到了一束温暖而刺眼的阳光。

  向氏知道,这是自己紧闭的卧房房门,终于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看来,终于有人进来见自己了。

  在这一霎,向氏其实是很激动的。她根本没有余力去思索太多,她对于自己的现状早已绝望透顶,这种看不到半点儿希望与尽头的一成不变,几乎要将她活生生逼疯了。这等情况下,无论进来的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只要能够让这令人窒息的一切出现些微变化,对于向氏来说,就是如这束阳光一般可喜的希望。

  只可惜,这份珍贵的希望不过停留了短短一瞬,一瞬之后,就演变成为更深的绝望,还夹带着浓浓的恐惧。

  因为,向氏看清楚了走进屋内的那张脸。

  那张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白天黑夜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庞,在这一刻看上去,却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一派冷静之中透着的尽是青面獠牙。

  进来的人,正是励王唐悟瑾!

  唔,唔唔!

  向氏心中雪亮。很显然的,自己之所以会有现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凄惨状况,肯定和眼前这个男子脱不了干系。

  多半,唐悟瑾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和妃勾结在一处,暗中对乔清澜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很显然的,以唐悟瑾对乔清澜的关切和在意程度,他如果当真知道了居然有人给乔清澜下了药,那是决计不会大事化小,善罢甘休的。如今行凶作恶之人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和妃。

  那个利用完自己就把自己卖了的毒妇,再怎么说也是励王殿下的母妃,他这一腔怒火烧得再旺,也无法发泄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头顶上去。既是如此,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出口恶气,同时还能帮乔清澜报仇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了。

  完了完了,看来自己这条命,今日休矣!

  向氏的内心如坠冰窖,仿佛自己的头顶上已经横架着一柄锋锐的长刀。这种冰寒入骨的恐惧感,意外地冲淡了不少胸腹之间的难耐滚烫,向氏的意识也因此如回光返照一般,陡然变得清醒起来,不由得开始剧烈挣扎,封住的嘴巴里不停传出呜呜之声。

  对于向氏忽然之间产生了如此激烈的反应,唐悟瑾便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一如既往地面容平静,甚至于隐隐约约之间,嘴角边竟还噙着一抹极淡极浅的笑意。

  这样从容而温和的表情,落在任何人眼中,肯定都会觉得眼前之人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当下情绪还算不错的人。然而落在向氏眼中,却全然不是这样一回事情。对于她来说,眼前的唐悟瑾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样的笑容,完完全全是笑里藏刀的最佳演绎。

  “你,有话要说?”

  对于向氏双眸之中透出的浓浓恐惧,唐悟瑾当然看得一清二楚。他也隐约之间已经猜测到了,向氏现在挣扎着想要开口,是打算说些什么内容,不过反正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向氏的娘家背景已经是无足轻重,无须顾忌的了,所以自己也不打算将她的性命留到明日。

  解开向氏口中的绢布,让她能够自由地说上几句话,哪怕只不过是一堆废话,也算是自己看在与她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对她最后的仁至义尽了吧。

  心中拿定了这样的主意,唐悟瑾倒也不曾迟疑什么,径自俯下身去,轻轻地帮她松开了口中的绢布条。

  “我……我……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眼下是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向氏当然知道,依照唐悟瑾的性子,是很难会放过自己的,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求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尚且还能争取到最后一线渺茫生机;如果连自己都如此轻易地便宣告放弃,那么自己就真的再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机会,可以苟活下去了。

  即便自己已经被魅思散的药力折磨了整整一日一夜,向氏的求生欲望也依旧未曾稍减。再痛苦也总比死了的好,况且如今自己真的就这么丧命了,留下的身后之名也必然无比肮脏不堪,不要说指望什么符合自己生前身份的风光大葬了,说不定自己的坟头上,连块墓碑都没有,逢年过节,恐怕也不会有人来给自己扫墓燃香。

  不!这怎么行?自己一个堂堂的将军之女,励王侧妃,最终怎能落到如此境地?!

  “既然你已经先开口求饶了,想来你也心知肚明,知道本王都已经听说了些什么。你对清澜做下那等无耻之事,如今自作自受,自尝苦果,你不如同本王说说,本王凭什么还要饶你性命?”

  唐悟瑾言语淡然,语调轻缓,那等语气口吻,听上去便和往日里每每面对着向氏的时候一样,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但至少听着很是沁人心脾。只可惜,物是人非,同样的口吻说着不同的话,在不相同的情境之下,意义感觉也都全然相反了。

  “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臣妾只是依照母妃的旨意行事而已……臣妾不敢指责母妃,但谋害清澜妹妹,真的不是臣妾的本意!臣妾更加没有半点要将清澜妹妹置于死地的念头啊!殿下,求殿下恕罪!”

  向氏因为内心的极度恐惧所刺激,脑子倒是前所未有的灵活和清晰起来,她很清楚自己若是不肯轻易背负这样巨大的罪名,从而将种种罪责都推卸到和妃的身上,那么因此而引来的必然不可能会是励王殿下的网开一面,而只会是他对自己进一步的憎恶与怨恨,甚至于会给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动机当中再添一笔——

  就算是为了保守住他的母妃曾经对圣上钦封的励王侧妃犯下这等罪过的秘密,励王殿下也必须尽快地杀人灭口,让向氏永永远远地闭上她那张嘴。

  所以,向氏在不得不提及“母妃”二字的时候,就同时强调自己“不敢指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仿若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的说法到底能不能够发挥一点儿作用,可是事到如今,所有的情况都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承认了自己是罪魁祸首,一定得拉出一个真正的元凶,来证明自己不过是一介从犯。要不然的话,岂不是等同于自寻死路,自己帮着励王殿下找到一个杀掉自己的最佳理由?

  励王殿下的嘴角似乎轻轻一抽,向氏双眼模糊之间,看不清楚那一抽搐究竟是不屑的冷笑还是在压抑他的怒火。不过眼睛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耳朵还是很好使的,励王幽幽传来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尽数钻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事情的经过,母妃都同本王说清楚了。母妃将药给你,不过是听到了你对清澜的诸多抱怨,想要试一试你对清澜的妒意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会否只因为嫉妒之心,就真的对清澜行不利之举。只是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争宠,不惜借接风宴对清澜下毒。如今清澜生死未卜,此间罪过,本王不拿你试问,又要算在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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