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老乡见老乡
“是了，你拍的那部电影什么来着，男主是谁？”
眼看就要午饭的时间了，陈灿不大想去找唐然。虽然心里很想，行动上不是很积极。不是因为之前和杨思思的小事，现在不好意思去见。就是感觉，有点像是刻意特意的弥补什么似的。
这当然不是事，就是负荆请罪又如何，前提是私下关系还在吧。
如今的局面，让他主动示弱讨好唐然，在别人的视线里会这样，他有点伤自尊。我可以私下这么做，公开不行，因为你我已经分手。
再者，那边和赵倩儿的关系正要按计划展开。
杨思思哎了一声，“你不是很关心我呀，媒体上曝光的不少吧，《豫让传》。男主是黄博老师。”
陈灿想起来了，这是《刺客列传》系列的第三部。不过如今正统武侠的市场越来越小，人们想看更玄幻更华丽更丰富的故事。因而这个系列一直不温不火，票房五六亿，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
大概，到第五部，華人更熟悉的“荆轲传”时，票房会上一个大的台阶，故事整体也会上一个大的高潮。
放在十年前，五六亿票房就是年度票房冠军了，在现在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年度票房前二十都进不去。今年的華国电影票房冠军已经被锁定，美国制作的《阿凡达》，46亿的票房，所向无敌，估计几年内都会是记录。
46亿華币，只是在華国的票房。
阿凡达说明了两点，对于華人电影人的震感和惊醒：第一，一定要大制作，大片再被骂，这条道路也要走，战列舰再猛也搞不过航空母舰。别再搞什么小成本大收益的所谓“本事”了，电影人特别是行业话事人，得有承担華语电影未来的责任。
如果要看剧情片，干脆在家庭影院或者电脑上就看了，干嘛进电影院呢？
要有视觉爆炸，要有3D，要有感官的冲击和刺激，这才是电影主流。
第二，一代人干一代人的事，或许老一代的电影人真的老了，一直啃老本，拍出来的电影观众骂，或者就是那些花样。
要给下一代人更大的空间。这上一代人做不好的事情，不能很好的兼顾票房和好评，所谓的商业和艺术上的双赢，那么下一代人也许就能做好呢。别总觉得一代不如一代，下一代人的艺术能力差、胸怀狭隘。
也就是陈灿没钱，不然他也投资个几亿美刀，搞真正意义上的華语大片。那些鼓吹宣传说有两亿美刀投入的所谓華语电影，实际上的大概一半吧，或者三分之一。
这不是个好风气，華国电影人也学起来了，爱吹嘘，一个亿的投资吹成三四亿，好像是如此才能说服观众进电影院：看吧，我们花了这么多钱，诚意够吧。
陈灿笑道：“博哥呀，这人贼有意思。我同你回组，拜访一下。”
“哈！和你很熟悉吗，还博哥！又不是一个圈的。”杨思思推着他，“赶紧去找你的唐然大人吧，晚会儿就错过午饭了。”
陈灿没动，摸了摸鼻子，“虽然说不上多亲近，熟悉还是熟悉的，毕竟是老乡。况且我对他挺有好感的，歌好戏好。”
杨思思捏着腔调道：“你这人脸皮恁厚，我都不稀的说你。”
“哈哈！”何雨晴喷笑出来，指着杨思思搂着肚子蹲在地上，乐不可支。
陈灿笑吟吟看着。
杨思思很得意，扬了扬眉毛，“怎样，跟黄博老师学的，像不像你们齐鲁人。”
说笑一会儿，杨思思有点明白，“你真要过去？”
陈灿拨通了唐然的电话，她的助理戴姐接的，“你转告她，我要去拜访博哥，午饭大概要和博哥一起，她有空的话过来东周区这边。”
放下电话，陈灿示意杨思思，“带路吧。”
事实上是不用过去的，真的就只是借口。说起来真是那样，又不是一个圈的，南北有别，彼此地位相当，甚至陈灿名气还要大些，没必要过去拜访。
很容易被人歪解或误解：你是来挑衅或者示威的吗？你一个不弱于主角的人过来拜访，又不是和剧组的头儿关系多好，又不是要参与这部电影的，没有必要。
如果是楚岳在这，那必须得去看看，同一个圈的后辈，又是朋友。你这陈灿去拜访黄博，用什么名义呢，你又非女主杨思思的男友，用后辈礼过去黄博也不会接着。
那就用老乡的名义吧。
一是陈灿真的需要一个借口不去找唐然，二是他还真得挺喜欢黄博，人好戏好。近几年黄博的事业才算上了一个台阶，之前从歌手转型演员，事业马马虎虎。去年虽然与金猴奖最佳男主失之交臂，丝毫不影响其声势。
那是金猴奖，華语电影最高奖项，提名就是成功。
杨思思挺着胸膛，比往之更热情地与剧组的人招呼，渐渐感觉到了奇怪。貌似剧组的人看到陈灿比看见自己更“火热”。
“陈灿先生来啦！”“陈灿先生好！”
杨思思气馁，还是在被陈灿带着进剧组的感觉。不过一想到他现在“处境特别”，人又是爱追捧热度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二人在外面等着，戏还在拍，剧组的头儿也不熟悉，上去就不规矩了。
所谓的剧组的头儿，片场俗称，不是特指某个职位，可能是制片或者监制，不过很多情况下是导演。也不排除演员作为头儿的情况。
《豫让传》剧组的头儿毫无疑问是导演徐孟平，非常年轻的电影导演，不到四十岁吧。他的拍戏频率很慢，两年一部，一年休息一年工作。
拍戏的时候，场外因素要尽量降到最低，尽量不要干扰，因而片场比较安静。
此时的一段戏，豫让漆身吞炭，把漆涂在身上以使皮肤腐烂相貌改变，吞下炭水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不为人辨识。
反正距离远，也看不大清，陈灿就不多做评价。
12点多，导演喊收，上午的工作就结束了。
这也是在金陵城拍戏的好处，八小时工作制，不随便拖戏。以前行业不太规范，没日没夜的拍，赶工赶戏，折腾人。又不似在外地，只能吃盒饭。剧组的人下班，如同都市里的白领，想要去哪里吃去哪里吃，出门就是街道。
演员特特别是主演，就不能如此了，化妆造型很久，不能轻易卸去的，一般拍完一天的戏再卸。所以，基本只能在剧组就餐了。
众人散去，片场很快空了下来。
黄博让经纪人过来请陈灿过去，他还得和导演交流一下。
陈灿走在杨思思前面，招呼道：“听闻博哥在这拍戏，不请自来，《刺客列传》我是很爱看的。”
黄博畅快笑着，丝毫没有尴尬，跨步过来，热情拉着陈灿介绍道：“我们头儿，徐导。徐导，这位是我老乡，陈灿。”
徐孟平点头，“我俩见过。你爱看的是文章还是电影呢？”
黄博以为陈灿会回答“两者都喜欢”，谁知陈灿倒是真实不做作，直接道：“司马先生的著作，经典。”
这话就有意思了，暗示说徐孟平拍的系列电影不经典？
徐孟平并不惊讶，多少批评都看过，还能介意这点小事。况且，陈灿又不是北派圈的，完全没必要捧着。
“你也是学导演的，蒋文钦先生也称赞过你的天赋。恕我冒昧，你觉得我的电影少了什么？”徐孟平放下手中的工作，邀请陈灿坐下谈。
黄博知道徐孟平的性子，也是个爽快的，不过此时讨论这个不合适吧。
笑着道：“徐导你别吓着我这位老乡，上来整这么猛。这一上午的，我折腾的，我要先去吃饭了。我这老乡来看我，总不能一顿饭不管吧。”
徐孟平也笑，知道自己心急了，“是我失礼了。这刺客也到第三部了，感觉自己有点桎梏，陈灿也是学导演的。你们去吧，我再回味会。”
黄博踮着脚搂着陈灿肩膀，招呼杨思思一起过去，一脸搞怪道：“若是我晚生个十年，营养有你们80代这么好，现在肯定也是个1米8几的大帅哥。”
“1米8几我信，帅哥吗，不一定了。”陈灿呵呵笑着。
黄博一脸自信：“嗨！不是我吹，想当年年轻的时候恁哥我也是走偶像路线的，差一点就要火爆起来的。恁哥我年轻的时候俊着呢，那小姑娘瞅着我眼睛发直。”
杨思思在旁边道：“是呢，我看过几张黄博老师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不错。”
陈灿哈哈大笑，黄博故作不悦地瞪着杨思思，道：“你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咋这么不会说话呢。什么叫几张照片，你的意思是没看过我的MV吗？”
杨思思疑惑道：“黄博老师，你想说的是电影吧？”
陈灿笑得更灿烂了，忍不住拉近杨思思，指着黄博道：“你这没见识了吧。我出道的时候博哥还发唱片呢。说起来作为歌手，我还和博哥同期活动过呢。”
说起来博哥的经历那叫一个丰富。先是北艺音乐系毕业，出道几年没啥人气，后来拍了一部电影，觉得还是电影赚钱有搞头，又回头读了北艺的表演系。
一生两次本科经历，文艺界的妙谈之一。你说为何不是读表演系硕士？大约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不足以通过“全国统一研究生入学考试”，只好读本科了。
黄博也笑，丝毫没有尴尬，“没事，我在音乐上的事业成就一般，说来也没几人清楚。不过人生不就这样，只要找到你擅长的，你还是可以做好的。”
陈灿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能说成就一般就没做好。有的事情即便你做得很好，可能喜欢认可的也不多，文艺不尤其如此吗。博哥的音乐挺好的。”
就拿电影来说吧，艺术和商业并不总能兼顾，很好的电影或许没多少人知道，叫好不叫座的影片就更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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