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御史（上）

　　29　　御史

　　苏虞努力回想每一个细节，把今日在沉香阁的情况细细和宋淮卿说了一番。苏虞说到在沉香阁门前远远看到的男人的时候，宋淮卿眯了眯眼睛——“你说……一个男人？”

　　“对。”

　　“有多高？”

　　苏虞拉了宋淮卿站起身来，回想了一下，而后伸出手，在宋淮卿耳侧比划：“约莫……这么高……”

　　“看见他的容貌了么？”

　　“没有……遮住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明明那么热的天，却还遮得严严实实。”

　　“那么……还有其他特征么？”

　　“有！”苏虞记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走路弓着身子，两手摆动的时候似乎比正常人要摆的开些，显得奇奇怪怪的。“他走路……像这样！”苏虞自己弓起身子，两手往外张得开，学那男人走路，学起来有模有样的。

　　宋淮卿看她颇有些滑稽的样子，轻轻笑起来。

　　他又回忆了一会儿朝里有没有这样走路的官员……好像没有……他上下朝的时候虽然不太关注其他的人，但是，这样有些特别的，他还是会注意到的。这几年来，无论是新入朝的官员，还是旧臣，能排得上号的，似乎都对不上……

　　宋淮卿又猜测：“会不会是他看见你后故意装出这个样子？”

　　“不会。当时我站得很远，他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那么……这有些滑稽的走路姿势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宋淮卿说：“我印象中，朝中并没有这样走路奇怪的人……或许这个人，不在朝中……”

　　“总归是一条线索。你之后注意着些。”

　　*

　　宋淮卿第二日去上朝的时候特地去得早了些。故意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对得上。

　　宋淮卿站了许久，直到人都来齐了，也没见到一个人走路是奇奇怪怪的。可能，那个人是真的不在朝中……或许是和沉香阁有牵扯的江湖人……或许是断鸿阁的人。

　　这日上朝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方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上面命人彻查，但如今还没有什么结果。方徵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了。

　　方徵的事情对宋淮卿多少还是有点影响。上面虽然没有怪罪宋淮卿，对这事情也并未多提，但也没有召见宋淮卿问问他。对这件事情显然还是不满宋淮卿的，只是没有实实地怪罪下来罢了。

　　很大一部分官员平日里就和宋淮卿不对盘，之前是因为宋淮卿地位高，在上面的眼睛里也很重要，还是小心对付着。这几日却是想着宋淮卿势头快过了，阴阳怪气地说些闲话。和宋淮卿相熟的人都被他们冷落了些。

　　宋淮卿向来也不在乎这些党羽纷争的事情，可是这几日他只要一说话，立马就会有驳斥之声。说是无意之举吧，可次数太多了，连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都会被针对，宋淮卿还是觉得有些烦躁。

　　好不容易下了朝了，宋淮卿又故意走得慢些，想再观察一番。

　　又有人过来聒噪。

　　“宋将军。方徵这事儿如何了？”

　　“我听说快查完了？”

　　“宋将军下次可要注意着些。”

　　宋淮卿回想了一下……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宋淮卿一言不发，也懒得理。只顾着慢慢走。

　　那人却还是聒噪：“宋将军，今日便去寒舍喝一杯？借酒浇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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