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暑假
暑假到来，四郎告诉赵杰，自己要出门一段时间，已经写好的一部分程序他可以拿给他的导师von先看看。在赵杰的一再追问下，四郎才告诉他自己要利用假期出去探矿。
“什么探矿？探什么矿？”
“我想找一些特别的物质，一些化学元素周期表上没有的物质。”
“你逗我呢吧？去哪儿找？”
“去澳洲，去西伯利亚。”
“去哪儿？我没听错吧？你要出国？你自己？你有护照有签证吗？”
“澳洲我有一朋友，已经给我发来邀请函，过几天签证办下来我就动身。我不是一个人，澳洲那边有个私营科考队接我，我们一起。西伯利亚那边有个瑞士探险队陪我，放心吧。”
赵杰有些恍惚，他知道四郎不是在开玩笑，但这一切还是不太真实。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妈都不知道我出去干什么。”
“我靠，那你告诉我干嘛？”赵杰问道，忽然想到，四郎出国是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借些钱，便又问：“需要多少钱？”
四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说：“我不缺钱。”
“那，这样吧，我先给你拿一万美元现金，算是这半个月的工资吧。”
“我不要！”四郎断然道。
“那行，不算工资，算我借给你的行不？”
四郎摆手说：“告诉你了我的钱够，你不用操心。”
赵杰摆弄着手里的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丁青有你的电话，她如果有事的话……”
“放心吧，她有事我会帮忙的。不是，我再问一句，你这小身子板在沙漠、北极里颠儿一个多月，能散架不？另外你不在家鼓捣电脑，跑到天涯海角找什么矿去！你找矿有什么用？”
“Nick，你有你的爱好，我也有我的，我就是想多做点事情，你别管我了。”
“你妈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把她一个人扔家里这下放心了？”
“左右邻居都是她以前的同事，她们会照顾她的。”
送走四郎后，赵杰觉得心里空空如也。从小到大他骄傲了这么多年，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不免有些颓丧。他承认自己在网络技术的某些领域的确不如四郎，这从半年多前两国的黑客大战中他就明白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地球之子竟然是个只有14岁的孩子。在得知四郎即是地球之子时，他曾挣扎彷徨过，心有即生瑜何生亮的无奈。可随着他对四郎的进一步了解，发现他身上的神秘之处还有很多很多，自己所了解的，仅仅是瀚海一沙而已。
晚上赵杰喝不少酒，他问身边朋友和美女们：“从小人人都说我聪明，我留学，读研读博，创业捞钱，我爸又是富豪，你们觉得我算是个人物吗？”在得到一致肯定的回答后他大笑不止，说你们别他妈扯了，老子，我，充其量就是一盘儿凉拌土豆丝，小菜一碟！
8.25新元素
8月25日这天，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赵杰忽然听到敲门声，进来的竟然是四郎。这小子终于回来了。本来就瘦的他又瘦了一圈。赵杰盯着他看了许久，脸上终于荡起笑意：“怎么样？弄了几车矿石回来？”
“没那么多，只有几包。”四郎的眼睛熠熠生辉。
赵杰又问：“找到化学元素周期表以外的元素了？”
四郎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将一个小玻璃瓶放到他面前说：“我找到了很珍贵的东西，这里面是样本，我偷偷带回国的，剩下的那几包过些天别人帮我偷运回来。”
赵杰好奇地拿到眼前细细观瞧，小瓶里是一些土壤和小石块，丝毫看不出奇怪之处，问道：“这里面就是你说的那种新物质？”
“有可能，不过也不确定，我要先做一套能提炼它的仪器。我家里地方太小，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租一间厂房，偏一点最好，有动力电就行。租金我有。”
赵杰眨了眨眼睛，掐了烟说道：“你要玩真的？事儿倒是没问题，不过你玩上这东西了，还有时间帮我忙吗？”
四郎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一下说道：“赵哥，出门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有空就想你们那个编程方法。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你这儿的那天吗？我当时是怎么写下那些程序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就觉得应该那么写。但写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我自己根本完成不了，就算把我榨干也写不完初始程序，更不用说完善它们了。你和你的导师就先按你们现在的路走吧，这是眼前最便捷最流行的编程方法，我的方法先放一放再说吧。”
“我给你配人，你要多少程序员我就给你配多少。”赵杰点着桌子说。
四郎苦笑回答道：“就算现在给我一千个高级程序员也不行。我刚写了一个开头，程序就不断出现漏洞需要填补，谁跟着我干都会疯的。我们先放一放再说吧。”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那套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实现喽？”
“也不是，将来也许行，但不是现在。要想完成我那套程序，首先要突破空间和时间边界。”
“什么玩艺？”赵杰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四郎收到桌上的小玻璃瓶，翘着嘴角说道：“我相信我的程序一定行，但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我想做这件事。”
赵杰的思绪仍停留在边界的问题上，张口问道：“怎么突破时间边界？”
“现在还不知道。”
他正了正身子问：“四郎，你的小脑袋瓜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你让我有种深深的自卑感你知道吗？我真后悔认识你。”
四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便说：“我喜欢一切未知的东西。赵大哥，求你帮我早点租个厂房行吗？”
“你确定能从这里面提炼出新元素？你以为你比门捷列夫还伟大吗？”
“就是他给了我灵感，我学着他做了一套元素推演程序，就发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的元素。就像你做了套系统，放到网上由大家为你打补丁一样，我其实是在为卡尔迪许或门捷列夫打补丁的人，或者我们都是打补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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