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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图书馆


  省图条件极好,宽敞明亮,藏书如海,且提供电源、宽带、餐厅和休息座椅等辅助设施。四郎看书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只看那些专业类书籍,机械、电子、物理、天文、生物、医学无不涉猎,唯独不看文学作品。

  中午他来到一楼休息大厅吃午餐,顺便打开笔记本上会儿网,在各个网站或贴吧论坛上浏览一些问题,适当的时机予以解答和讨论。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在知乎网站上创建的“四郎学知识”专栏关注人数已经超过3万,解答的问题数超过了3000条,获得感谢数达到了7万,虽然各个数字看起来不算大,但在知乎这种特殊网站里仍然排进了大V榜。此外他还会关注微博、贴吧及论坛中的部分话题,偶尔也会插言数句。

  四郎虽然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完美主义者,但从他的行为举止中仍能看出一些这方面的特质来。即便是午餐和休闲上网时间,他仍要将随身物品仍摆放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餐盒摆在电脑左侧,水瓶放在右侧,距离电脑都是10厘米左右,不远也不近。双肩包摆在座椅右侧的地上,即便旁边的座位无人,他也从不把包放到座位上。

  规矩的体现不仅仅表现在物品的摆放上,只要你看过他的餐盒,就会明白什么叫完美主义的前兆了。如果他带的是米饭炒菜,那么盒内红红绿绿的菜与珠玉光泽的米必定呈黄金分割的比例。今天他带的是卷饼,餐盒里一共装有四张,张张长短粗细皆一至,两端折整,没有一丝菜叶露出来。

  他打开新闻网页,喝了几口水后将水瓶放回原位,再轻轻打开餐盒,拿出一张卷饼嚼起来。四郎虽消瘦,但食量却惊人,四张卷饼瞬间就消灭完毕。他将餐盒收好,用纸巾擦干净嘴和手,将已不再洁净的纸巾叠好扔去垃圾桶。他没有将脏纸巾搓成团的习惯。

  下午他再次回到宁静的二楼阅览室,在书海中一直畅游到下午5点,闭馆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骑上单车向家的方向驶去。如果碰上雨雪天也没关系,图书馆的东南角是24小时阅览室,那里冬有暖风夏有空调,而且环境温馨怡人,同样有桌椅、沙发和电源,是读书的世外桃源。

  四郎回到家时,董青婉正在织着毛衣看电视,见儿子回来,便将上午丁青家人来过的消息告诉了他。四郎只哦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问妈妈晚上吃的什么,董青婉说:“还是卷饼和柿子汤嘛。四郎,你帮了丁青怎么不和我讲呀,她家里人突然过来,搞得我猝不及防的。”

  四郎对着自己的房门说了句开门,房门自动打开,他将背包放好后去洗了手,这才来到母亲身边坐下。

  “妈,都是小事儿,没必要告诉你吧。”

  董青婉放下毛线,到厨房把热好的四张饼给四郎端了过来,说道:“小事你不说,大事也没听你说过什么。快吃吧。”

  四郎笑了笑,拿起盘中的饼吃了起来。

  “丁青她爸好像不常在家,他还说要请我们吃饭呢,被我谢绝了。”

  “我见过她妈,她妈天天开着一辆本田车在学校门口等她。我没见过她爸,她爸人怎么样?”

  “只见过一面,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

  娘俩闲聊了几句,四郎吃完饭后端着盘子去洗刷,董青婉叫住他说:“你放那儿吧儿子,我洗,你去忙你的吧。”

  晚上丁浩然来到女儿的房间,将一盘削好的水果放到她的床边,见她正阅读着泰戈尔的诗,便问道:“青青,不用做功课吗?”

  “做过了,我放松一会儿。”

  丁浩然坐在女儿的椅子上,望着她问道:“青青,和我说说四郎好吗?”

  丁青将书放在胸前,眼睛望着天花板浅浅笑道:“他很神秘,也很勤奋,还很成熟,不像那些小屁孩儿,炫肌肉、炫游戏级别、炫家里多有钱,他从来不炫。”

  “他有什么值得炫的吗?”丁浩然问。

  “当然有啊,他很聪明,这难道不值得炫耀吗?不是聪明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好用的拐来!另外我们学校的小霸王人人都怕,就他不怕,他们关系还很好,这他也从不炫耀。”

  丁浩然将那副金属拐拿在手里不停摆弄着,笑道:“自从有了这副拐,你好像更喜欢走来走去了。”

  “对呀,我现在走起路来好轻松啊,不但不累,腿也不那么疼了,每次脚落地的时候,好像被人轻轻放下一样。”

  “嗯,等爸爸下次回来,带你这副拐去你张叔叔那儿让他看看,他是精密机械与物理研究所的工程师,以后你的拐坏了,说不定他还可以帮你再做一副更好的。”

  丁青夺回拐说道:“不用,四郎说了,等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再帮我做一副。”

  看到女儿脸上的灿烂,丁浩然笑道:“你最近很开心哦,爸回来这几天,天天都能看到你笑。你这样爸很开心。”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丁浩然一怔,心头缩了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丁青笑了笑,将《飞鸟集》举到父亲眼前说:“这句诗是泰戈尔老先生写的,美不美?”

  “美,太美了。他老人家还说什么了?”

  “道旁的草,爱那天上的星吧,你的梦境便可在花朵里实现了!”

  丁浩然回到自己房间后,对着老婆叹着气道:“咱女儿可能开始喜欢上男孩子了。”

  张颖忽然睁大了黑亮的眸子问:“什么?谁?”

  “还能有谁!”

  “四郎?这可怎么办?这才初中啊,她还……还……不行啊!你得劝劝她,她不听我的,你说话好使。”

  老丁又叹了口气,无力地说:“这事儿怕是不好明说吧,咱青青不像别的孩子。”

  张颖将手伸下去道:“那你也得说,你自己想办法,谁让你是爸了。如果这事儿处理不好,会影响青儿学习的。这孩子太固执,如果不把青春萌动之火掐死在摇篮里,以她的个性,以后再想灭是灭不了的。”

  “如果青青再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她也许会更开朗些。”

  “要不你今天再努努力,咱给青青再生个弟弟?她太孤单了。”

  老丁笑着躲,说你饶了哥吧行吗,哥昨天被你掏空了,今天实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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