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结束了以围观团长念能力为主题的旅团活动，蜘蛛们又解散了。
亚季继续上学，不过这次他们的日常任务都多出了一项：寻找有趣的念能力。
亚季表示，学校里根本没什么念能力者，平时完全碰不到。
侠客最近忙得很，大概是忙着当二道贩子吧。
他把富兰克林、飞坦、芬克斯和玛奇都借走了，可能是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要带上这么多战斗力和医疗兵。
亚季不感兴趣，侠客也没邀请她。
侠客他们全部穿着西装，看起来威风凛凛，甚至还戴着墨镜。
侠客开车向着目的地进发。
开了一会儿，侠客：“真想亚季啊，她肯定会带很多吃的东西。”
芬克斯：“然后我们就可以开茶话会了。”
侠客：“开茶话会也好，真是太无聊了。”
富兰克林：“怎么不叫上亚季？”
飞坦：“她在上学。”
玛奇看了一眼飞坦：“她在学宝石鉴赏。”
芬克斯：“怪不得她最近几次活动那么喜欢宝石，都快掏光了。”
飞坦：“那就多抢点儿宝石回去。”
侠客：“我们在出任务欸！”
大家：“那有什么关系！”
侠客：“没什么关系，我们出完任务再去抢吧。”
“当然，不用你提醒。”
包了一整个飞艇的蜘蛛们在侠客的安排下护送到了流星街。
他们很快又打道回府了。
“团长，走公账还是私账？”
“公账，打电话给亚季。”
侠客：“又要出差了。”
芬克斯：“出什么差？”
侠客：“拍卖会，我跟亚季把艺术品拿去换钱。”
芬克斯：“有意思，我也想去。”
侠客：“真的？那这次你和亚季去吧。”
芬克斯：“跟亚季去怎么了？你看起来这么不愿意？”
侠客：“也不是啦，亚季总是叫我陪她逛街，很累的。”
芬克斯：“……我考虑考虑。”
亚季看着来学校找她的飞坦：“……所以他们把你叫来了？”
飞坦：“看看你死了没。”
亚季：“……”
飞坦把一个袋子递给亚季：“他们给你抢的宝石。”
亚季放进包里，自然而然地提起飞坦带来的大箱子：“我们先去吃饭。”
等饭的时候飞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亚季，亚季拿过来，擦，用塑料袋装的耳环，不怕掉吗？
“我给你抢的。”
“……”亚季，“谢谢，我很喜欢。”
得到飞坦的提醒，亚季开始发消息——
谢谢你的宝石，我很喜欢。
群发给出差的某些人。
很快回复就都来了。
估计就一直在等着呢吧这群人。
亚季和飞坦大吃大喝完，买了两张飞艇票。
慈善晚会的老板已经跟他们很熟了，给他们分的保镖都是老面孔。
飞坦不屑：“我一指头就能弄死他们。”
亚季：“嘘，我们都知道的，场面，场面而已。”
老板：“亚季小姐，这是你的……”
亚季：“我的哥哥，他叫飞坦。”
老板笑着扭过头，他还以为是弟弟，还好没说错话。
熟悉的车，熟悉的酒店，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景色。
飞坦看到车的时候同样眼前一亮。
亚季：“我向团长申请来着，团长没同意。”
飞坦：“抢一辆。”
“……”怎么跟窝金想得一样，亚季：“我们那儿没卖的，而且抢了也带不回去。”
飞坦：“下次包飞艇的时候顺手抢了。”
“！”亚季：“什么时候包飞艇了！账册呢！我要看看还剩下多少钱！”
飞坦不怀好意地：“这次多拍点儿钱。”
亚季更想哭了。
知道账上支出了那么大的数字的亚季，逛街都没什么劲儿了。
她原来可是疯狂地买买买的，现在就……
飞坦：“你还去不去了？”
亚季心痛不已：“我穷！”
“……”飞坦，“去指导侠客训练就不穷了。”
亚季：“侠客？他跟你说要训练了？”
飞坦：“嗯，前几天。”
亚季立刻掏出手机：“侠客，听说你想训练？找我啊，给你折扣。”
侠客：“……哈哈，亚季啊，芬克斯他们也在旁边哦。”
亚季捂住听筒，痛心疾首：“你开免提了？”
侠客哈哈哈半晌，亚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我们去逛街吧！”
这个侠客！现在他们都抗议了！
只有逛街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痛！
坐在下头，亚季的心情随着价位的升高慢慢好起来了。
飞坦看起来想把这些人都杀光：“真是有钱，你可以去抢他们。”
亚季不以为然：“那以后我们还怎么销赃。”
“你是不想杀人吧？”亚季猛地看着飞坦，飞坦冷冷地说，“你那些小把戏，谁看不出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杀人。”
飞坦总是能把问句说成陈述句，而且语气非常可恶。亚季盯着飞坦的嘴唇，不知道那里会吐出多恶毒的话来。
飞坦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竞价上：“成交了。”
亚季回头看到一个闪闪发亮的数字。这个数字本来是会让她放声大笑的，但是现在，她沉默着。
“我有杀人的。”人都走光了，亚季本来该去领钱，但是她站住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要抢我们的钱，就是我杀的人。我当时以为侠客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当侠客有那么无聊吗？”飞坦冷笑，“你哪个都骗不过。”
亚季低头看地板。
“你知道的吧？军——火那个事。你不是后勤吗？为什么不去？这种事情应该是你跟侠客一起负责的吧。”
“侠客没叫我……”
飞坦打断她：“因为他知道你不会去。”
“我训练你，不是让你跟我一样，是让你下手的时候完全凭本能，你的力气越大，行动越致命，痛苦就越小。你呢？”飞坦的靴子停在面前，“令人失望。”
亚季又感觉到，在流星街时候那种绝望。它撕扯着，像从地底钻出一只手、一只臂膀、整个身体一样用力，它在咆哮。
“我——”亚季艰难地说，“我不是……”
飞坦：“嗯？”
亚季猛地抬头，她的声音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而像是从胸腔里爆破出来的。她喊：“我跟你们不是一种人！我跟你们不一样！——”
亚季重重地撞到墙上，滑下来。
她躺在地上，感觉自己被踹断了一条肋骨。
她一动不动，飞坦现在想干什么，想杀了她，想用那些残忍的手段对待她都行。她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飞坦掐住她的脖子——她今天穿的是小礼服，没有领子，飞坦本来是想揪她的领子的——把她拎起来：“你的纹身呢？你的蜘蛛纹身，在哪儿？”
亚季不说话。
飞坦把她的衣服撕烂了，他把亚季翻过去，在背后，尾椎的地方看到了徽章一样大小的纹身。因为比例失衡，它显得很狰狞，很丑陋，像糊成一团的墨水。
“你应该让玛奇再给你纹一个，纹在胸口上。”飞坦停了一下，“或者心脏上。”
“享受了那么多，现在要说不是一种人这种话，太晚了。下一次，我会杀了你。”飞坦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身上，“现在，去收钱，要现金。”
亚季假装自己的肋骨没有断，若无其事地去领了钱，拿了监控带子，拎着几大箱子的钱回酒店。
飞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亚季把箱子扔在地上，自己去了医院。
等她回酒店的时候，箱子已经不见了，飞坦写了张纸条，说自己已经回去了。
亚季把纸条扔在马桶里。
见鬼去吧。烂人。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亚季借口自己要实习，请了半年的假。
库洛洛同意了。
亚季确实要实习，不过她更多的是去放松心情。
库洛洛没叫她执行任务她就不回去。
她在一家店里当鉴定师。
她有时候去上班，有时候不去，不去的时间就发呆，或者吃东西，坐在公园里头看鸟飞来飞去。她的绝很完美，鸟甚至会把她当雕像，停在上面。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不是时常有鸟屎的话。
亚季的确和他们不是一种人。
但是长时间的流星街生活，重塑了她。
她向往的正常人的生活早就拒绝了她。
亚季开始感到孤独。
她的胸口好像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总是刮着风，那些细小的事情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掉进那个洞里，以前可以感受到的温情也逐渐消失了。
她感到失望，无比失望。
亚季开始打晚间付费电话，和主持人说话，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的笑脸。她的尝试都失败了。
亚季整日徘徊着。
流星街的人最后还是会回到流星街，现在她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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