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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三、黑暗的种子


  西莲娜的整个下午都在尴尬中度过。

  从中午醒来到晚饭时间,西莲娜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爱丽,哪怕对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温柔的微笑。

  “这孩子有些怕生,所以不怎么说话。”

  晚餐西莲娜被爱丽带到了她在纳维斯新置办的小别墅,两位女仆终于等到了夜不归宿的主人回来,表情上明显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味道。

  “于是姐姐大人又把别家的大小姐拐来这里了?”

  贝蕾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西莲娜,西莲娜连忙支支吾吾地自我介绍,但这个时候的她说的东西都没人听得懂,贝蕾让她停下来冷静一点。

  “这是我的学生啦,今晚也应该会在这里住。”

  “所以说这就是拐骗啦。”

  阿尔法-173这个无口女仆在静静地站在一边伺候着爱丽,餐桌上两人用完全不像是主仆的语气在交流着,这种像是吵架又像是玩闹的交流方式比起主仆之间,却更加像朋友与朋友。

  时不时被问到一些问题的西莲娜在两人的开朗下渐渐地放开胸怀,没一会儿便恢复原状,贝蕾看到后暗笑不已。

  三人谈兴正浓,在爱丽说起自己在模拟战的一些小手段的时候她的说话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爱丽刚刚来到纳维思,还没有多少人认识,也没有开始建立正式的人际网路,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夜访才对。这阵急促的敲门声明显是有目的,而且知道爱丽在这里才会出现的,也就是说来人应该是爱丽的关系者。

  脑子闪过这些简单的推断,阿尔法-173用比起平时还要快几分的速度将门打开,她看到了一个表情严峻的黑发少年。

  “请问爱丽斯菲尔是在这里吗?”

  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阿尔法-173的防御本能让她马上退了几步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但听这个少年的话和语气却不像来找麻烦的,她马上收回了战斗姿态:“你找主人有什么事情吗?”

  “云雀?”

  不等阿尔法-173去通报,爱丽已经走了出来,她惊奇地看着云雀。虽然在学院里面去问的话的确可以问到自己的住址,但云雀会出现在这里确实很奇怪。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马上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夏尔他们出事了。”

  ————————

  “……”

  甘多拉抿着嘴唇,两眼充满怒火。

  “你回去休息吧,你这三个朋友受伤都很重,不过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恢复意识,你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你没必要这样。”

  负责紧急治疗的牧师大叔好不容易才将甘多拉劝了回去,他才松了口气。

  这三个新来的患者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全身是伤不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有着多年临床经验的话一眼就看得出这是极为恶劣的围殴,而且看这样子能够活下来仅仅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而不是对方手下留情。

  这些年轻人很可能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所以他才劝甘多拉回去休息,因为除了休息之后还有避避风头的意味在里面。

  只不过他这份好意,甘多拉是无法领悟到了。

  傍晚时分,离开了学院的治疗室他黑着脸地行走在大街上。

  他没有回家。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喝醉了,云雀送他回去,但是快要到家的时候却忽然冲出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云雀果断地抱着甘多拉闪到一个角落里面将他放下,然后带着冷笑将这些来犯的黑衣人都收拾掉。

  在云雀冷酷的拷问下,这些黑衣人说出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

  他们是某个非法暴力团伙的成员,刚刚接到了一个委托,要求他们分派人手去袭击一些学生,“教训教训”他们。这个简单的委托他们接下来了,然后就发生了刚刚的事情。

  将所有情报榨干之后,云雀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边有他来当保镖,女生那边有温诺拉,但是剩下三个男生却没有足够的应对能力。强行叫醒甘多拉后,甘多拉半醉半醒中得知了发生过什么事情,马上带着云雀去另外三人的住处。

  但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躺在十字路口旁边,被殴打得昏迷过去的三人。

  “有个黑衣人说过,委托人是个非常嚣张的狼人。”

  听到甘多拉那冰冷的声音,云雀暗道不妙。他没想到半醉半醒的甘多拉居然听到了拷问的内容。

  以甘多拉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谁是黑幕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复仇,意气用事只会自寻死路。

  “甘多拉,听好了。”

  云雀用力地抓住甘多拉的肩膀,抓得甘多拉发痛:“不要打算一个人去做傻事,现在的你能做的只有等待,先将他们送去学院的治疗室,等情况稳定下来才去通知那个女人。”

  甘多拉没有说话。

  然后他忍了大半天,直到云雀去找爱丽自己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才一个人跑了出来。

  加鲁多。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崇尚强者的这个世界,强者的名字永远都是学生们津津乐道的。

  甘多拉曾经羡慕过这些站在顶点的人,其中包括以强大和冷酷著名的加鲁多,他暗地里收集了不找这些强者的八卦消息,但谁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爱好。

  这些情报,现在派上用场了。

  加鲁多喜欢在深夜去一家叫蓝玫瑰的酒馆,这家酒馆聚集着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据他所知加鲁多跟这些人的关系不浅。

  强忍着怒火,甘多拉在多次咨询下终于来到了这家叫蓝玫瑰的酒馆。

  酒馆并不是很大,店面也不干净,甚至有些破旧。但偏偏里面传出了非常热闹的声音。

  他站在门外远一点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他手里握着爱丽给他的炸药,这是在模拟战中他私藏起来的,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加鲁多——!!!!”

  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怒吼的同时,他打开了炸药的开关将其丢了进去。

  ——然后这家酒馆就跟童话里面的稻草屋一样,被轻飘飘地炸飞了屋顶,四面墙壁就跟纸糊一样被炸得七零八落。

  他眼睁睁地看到几十个人就跟附加了飞行术一样咻一声地飞出来,然后极其狼狈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爆炸的威力太过强大,仅仅一发就让这件酒馆在短短几秒钟内化为乌有。

  但是他看到了。

  在浓烟和废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双眼血红浑身焦黑的狼人。

  “加鲁多。”

  甘多拉的表情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他发出不像是人类的低吼。

  “……”

  加鲁多本来充血的双眼忽然眯了起来,盯着甘多拉看了半天才缓缓张开那狼嘴问道:“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刺客,没想到是个学生……你是哪个班的?”

  “牧十三班。”

  甘多拉一只手捏紧拳头,另一只手却静悄悄地拿出一份炸药。

  他知道自己的弱小,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友就这样被毒打一顿自己却毫无作为。他想起了爱丽小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懂魔法的女人,靠着各种神奇的道具一样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既然她行,自己一样能行!

  “是你做的吧?”

  “……牧十三班?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加鲁多狰狞地笑了起来,“我似乎是叫过人教训你们一顿,看样子你逃过一劫了?”

  “啊啊啊啊!!”

  再也压抑不住怒气的甘多拉将炸药狠狠地丢到加鲁多的斜上方一点,然后如同失控的火车一样冲了过去。加鲁多猜上面被丢出去的就是刚刚的炸药,但丢到天空中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他便挥舞着利爪打算将甘多拉穿个透心凉。

  在冲刺的过程中甘多拉又将一个炸药两只手紧按在怀中,这种自杀式攻击让准备攻击的加鲁多眉头一皱。

  要杀死这个跟蝼蚁没两样的对手很简单,但是因此而让自己受伤就没必要了。这么想着他便准备暂时回避一下,没必要跟自取灭亡的对手硬拼。

  然而甘多拉又做出了意外的举动。

  他又拿出一个炸药直接丢向加鲁多,在这个距离不管是加鲁多还是正在冲过来的甘多拉也无法幸免遇难,他之前在酒馆里面猝不及防吃了一发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

  这个疯子!

  使用爆炸物的对手他不是没有见过,但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碰就爆,所以他不敢贸然踢回去。

  做了决定的他马上朝左边一个敏捷的翻滚,在地上转了一圈的他马上抬头一看——被丢到半空和直接丢过来的炸药都掉落到地上,什么反应也没有。而此时甘多拉也停止了冲刺,将抱在怀中的炸药松开用右手握着。

  这些炸药在夜色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就算有夜视的加鲁多也只能看得出那是一个个黑色的圆球。

  加鲁多看到那些圆球没有爆炸,马上感到一阵血气上涌。

  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你这家伙……”

  他的喉咙咕噜噜地响起,全身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但两眼充血的加鲁多却没有如同甘多拉想象一样狂暴起来。。

  容易上火的他要是因为愤怒就会马上失去理智,那他也没办法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冷酷,狡猾,阴险,这才是一个强大的狼人应有的品质。

  甘多拉和加鲁多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非常险恶。

  对于加鲁多来说,被这样弱小的对手伤到自己就是一种耻辱,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想要的是完全的,彻底的,碾压性的胜利,然后一点点将战败的对手折磨至死。

  而甘多拉现在没有像自己想象一样狂躁,他不可思议地觉得冷静。

  一种因为极度愤怒而产生的冷静。

  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地去杀死对手。为了弥补实力的不足,他的脑子全速运转起来,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了数倍,他的脑子在一瞬间就想出了无数种加鲁多可能出现的反应,然后加以分析和对策,所有的思考都在一瞬间中完成,又在一瞬间中结合新的情报重新开始。

  杀掉你杀掉你杀掉你杀掉你!!!

  因为愤怒而狂暴的内心,因为愤怒而冷静的头脑,还有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变得极其危险的甘多拉。

  这样的他,让加鲁多闻到了一丝危机的味道。

  ……这家伙,不对劲。

  加鲁多舔了舔狼嘴下的利齿,慢慢地踏出了一步。

  两手拿着小球的甘多拉又像是若无其事地丢了一个小球到自己右边,慢慢地退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不足百米,加鲁多一口气可以加速到惊人的程度秒杀这个碍眼的家伙,但他顾虑着对手手中不知道什么发动条件的炸药。

  炸药是怎么发动的?通过碰撞?还是通过精神力指挥?

  假如说碰撞的话,那掉落到里面却没有爆炸又是为什么?没有激活这个炸药?还是说这个炸药要二次碰撞甚至碰撞需要一定的力度或者条件?

  加鲁多寻找着合适的位置还有甘多拉精神放松的那一瞬间——他又往右了一步,远离了可能波及到自己的炸药。

  “传说中的加鲁多就是这样的一个懦夫?”

  甘多拉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又顺便讥讽道,但加鲁多只是用那尖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甘多拉真的有种被穿透的错觉。

  炸药并不是无限的,而且从他的行动看来他的数量相当有限。

  要是为了设陷阱保护自己的话,甘多拉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多丢几个,但他没有这么做。加鲁多一点也不觉得他不这么做是因为怕死,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就是炸药的数量没有充裕到可以让他这么挥霍的程度。

  “你最好祈祷你人生最后一秒是在爆炸的瞬间中结束……要是落到我的手上,哼。”

  “比起耍嘴皮子,直接攻过来如何?”

  两人就跟跳交谊舞一样,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原因很简单,加鲁多再靠近就很可能进入丢在地上的炸药的波及范围,但是不前进的话就没办法缩短距离,秒杀的成功率也会随之下降。

  加鲁多以一个绝对强势的姿态进入了这场战斗中,但他却没办法以相同的势头把握这场战斗。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窝囊了。

  两人只听到周围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还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不知为何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却没有人过来,这一点很反常。只不过甘多拉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问题,他想着怎么去尽快杀掉这只狼人。

  在两人玩二人转的时候,甘多拉又丢了三个炸药,小球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手上两个,地上四个,在个人空间包里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个……

  加鲁多非常注意这些炸药的分布和数量,他小心翼翼地缩短着距离。不知道是没觉察到还是故意为之,甘多拉丝毫不为所动,慢慢地跟着甘多拉转圈。

  现在两人的距离只有数十米,甘多拉随时都可以直接丢炸药给加鲁多,加鲁多也能够把握那瞬间的机会一击击杀甘多拉,这个距离对两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当你丢出炸药的时候,你的手就会空下来了,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要是敢冲过来,炸药就马上发动,就算是你也有自信在这种爆炸下活下来吗?

  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在开心一会儿吧,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甘多拉和加鲁多的双眼一直都在注视着对方,两人的视线没有一瞬间是错开的。

  12点、1点、10点、3点,一共四个,再加上他手上两个……等等,少了一个。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爆炸过,那意味着炸药并没有消耗,那么地上的炸药应该是两个加三个,一共给五个才对。

  但是现在少了一个。

  加鲁多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一边紧盯着甘多拉,加鲁多也在用余光观察着地面的情况,保证自己不会犯低级错误。

  “受死吧!!”

  一声怒吼响起,甘多拉突然暴起,他将一件外套丢向加鲁多!被卷起来的外套在空中的几秒钟就松开成伸张状,遮挡住加鲁多的视线。

  加鲁多连退数步,半蹲在地上随时准备攻击,他自信甘多拉要是敢出手就绝对讨不了好,而且因为空气阻力那件外套也将要掉落在地上,他根本不需要去冒险抓破那件衣服。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自己两只脚的触感明显不一样。

  他可以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类似石块,被半埋在泥土里面的东西,这种感觉非常明显。

  半埋?

  他忽然脑子一片清明。

  一切都是障眼法。

  为何地上会少了一个炸药,原来如此。

  两人要绕圈立回的时候甘多拉利用这个来回走动的机会一下下地将看似不经意将炸药往泥地里面踩,由于夜晚的缘故加鲁多无法看清楚甘多拉的动作,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甘多拉的双手和周围的地面,完全没有注意到甘多拉的脚步。

  于是两人绕了一圈,然后甘多拉用外套掩护自己来赌加鲁多会后退。

  然后他赌对了。

  “你这个混蛋——”

  加鲁多表情扭曲地看着甘多拉,他已经感觉到下面传来了一阵强光,并且越来越热。

  “顺便告诉你,所有炸药都是远程控制的。”

  甘多拉冷冷地看着加鲁多,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轰!!!

  ——————

  甘多拉知道,加鲁多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下攻击被干掉。

  但就算是他,在这种爆炸中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自己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弱小,没有实力的人光靠外力和小聪明是无法战胜强者的。

  “老实说,我真想赞扬你一句。”

  噗嗤一声,一只血淋淋的狼爪贯穿了自己的腹部。

  甘多拉惊愕地瞪大双眼,他颤抖着身体回头一看,却是毫发无损的加鲁多。

  “你的布局很出色,只是你太弱了,弱者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狼爪抽了出来,倒下的甘多拉腹部血液喷涌而出,他艰难地捂着伤口,发出不成语句的音节。

  “我呢,喜欢看到对手……不,是猎物。我喜欢看到猎物从希望到绝望的表情,所以我会给他们一些甜头,然后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加鲁多拉着甘多拉的头发,狰狞地笑道,“从一开始,跟你周旋的只是一个分身而已。这个分身不仅没有半点攻击力,而且一受到攻击就会消失……可是你却无法发现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说这不是弱小的错,还能是什么的错呢?”

  “我想要杀你的话,我要做的就是溶入周围的黑暗,然后从你背后给你致命一击——就像我刚刚所做的。”

  甘多拉彻底明白了。

  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人当做是小丑,一个在台上使劲表演引人发笑的小丑。

  弱小,就是罪孽。

  没有力量,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就算朋友被欺负也无能为力。

  就算自己被瞧不起也没办法反驳半句。

  甘多拉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在短短几息间他便泪流满面。加鲁多没有发出恶意的嘲笑,他只是有些无趣地将甘多拉的头丢到地上。

  那是不是恐惧和软弱的眼泪,那是悔恨的泪水。

  痛恨自己的弱小,渴求强大的力量,他在甘多拉的双眼看到了这些东西。

  “还能活下来的话,欢迎再来,卑贱弱小的蝼蚁。”

  留下这些话,加鲁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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