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问罪
谁知等少夫人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那个叫绿儿的丫鬟竟然亲眼看到了她下毒，老夫人还要把她乱棍打死。
不不，她不能死，她是冤枉的，她没有下毒。她明明就是下了一点巴豆粉，毒不是她下的，不是她。
桂枝等不下去了，她要去把事情说清楚。就算是要被打，被赶出府她都认了，但她不要死。
桂枝刚刚从角落里出来，还没走上两步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巴。桂枝惊恐的看着那人，眼睛越睁越大......
寿安堂里丫鬟的哭泣、求饶声不断，没有人注意到院子角落里这一幕。
不一会儿，一小厮进来回道：“老夫人，桂枝上吊自尽了。”
汪姨娘低着头的嘴角微微一弯，芝兰心里也松了口气，死了就不会牵连到她身上了。
“少夫人，桂枝是妾身的丫鬟，都是妾身教导不利，才让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妾身愿意受罚，还请少夫人看在桂枝知罪的份上，不要再牵连其她人了。”汪姨娘聘聘婷婷的起身，来到叶蓁蓁跟前行了一礼，柔柔弱弱的说道。
“牵连？”叶蓁蓁嘴角一勾，笑道：“汪姨娘，我似乎早就提醒过你，若是敢把注意打到安儿、康儿身上，我不会费力的寻找证据，我会直接把你和李姨娘，连同你们的丫鬟一并处置。此话，你莫非是忘了？”
“少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遭此一罪，妾身知道您心里肯定愤怒难过。但妾身相信您绝不会牵连无辜。”汪姨娘道。
“那你就错了，既然知道有人要对安儿、康儿不利，一次不成，必然有下一次。我为什么要给她们这个机会？”叶蓁蓁笑道，怎么看笑容都是残酷的。
“少夫人，桂枝敢谋害小少爷、小小姐，自然是罪大恶极，她也已上吊自尽，以自己的生命付出代价了。少夫人何不网开一面，对其她丫鬟小惩大诫。妾身相信经此一事，不会有人再敢对小少爷、小小姐动手，少夫人宽容待人，这些丫鬟也会感恩在心。”汪姨娘道。
“小惩大诫？宽容待人？......呵呵，这两个成语我并不喜欢。夫君，你喜欢吗？”
“为夫也不喜欢，比起小惩大诫，为夫更喜欢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江颜黎道。
“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夫君说的正和我意。汪姨娘，桂枝虽然死了，但死人就更不会说谎了，你说是不是？”叶蓁蓁道。
“少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汪姨娘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再多说吗？”
“妾身愚钝，还请少夫人明示。”
叶蓁蓁笑笑，起身走了两步，看了跪着的芝兰和翠儿一眼，笑道：“桂枝只是一个洒扫丫鬟，在这之前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结仇就更没有了。她为什么要冒着被打死的危险给安儿、康儿下毒？毒从哪里来？是不是有人指使？”
“桂枝这丫鬟心气高，一心想做大丫鬟。或许是她以为做了这样的事，就能让我高看她一眼，提拔她做大丫鬟，才走了偏路。”汪姨娘说道。
叶蓁蓁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汪姨娘：“是吗？这么说，她也是一心为主了？她无意中知道你对安儿、康儿起了歹心，便投你所好，替你做了这件事。”
汪姨娘连忙表态：“妾身不敢，妾身绝无此心。小少爷、小小姐聪明伶俐又可爱，妾身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们？”
“呵呵，你的心思如何，我就不去分析了。芝兰，我来问你，汪姨娘的院子和我的曦晨院南辕北辙，你是有多凑巧才能从我那里经过，还把镯子掉在我的院子附近？”
“回少夫人，昨日园子里的花儿开的鲜艳，奴婢便去园子里摘了些花给姨娘，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镯子不见了。”芝兰低着头说道。
“摘花？你是什么时辰去摘的花儿？都摘了哪些？有谁可以给你作证？”叶蓁蓁问道。
“奴婢是未时左右去的，姨娘最喜欢芙蓉花，奴婢便摘了一些。当时园子里有不少丫鬟，她们都可以给奴婢作证。”芝兰说道。
“晌午去摘花，汪姨娘的习性倒是与众不同。镯子呢，让我瞧瞧把你急的都哭出来的镯子是个什么模样？”
“是。”芝兰从手腕上摘下镯子，给叶蓁蓁看。
叶蓁蓁把玩着镯子，笑道：“玉色匀称，是个好镯子。”
“这是奴婢生辰的时候，奴婢的娘给奴婢的，对奴婢很重要。奴婢一直都戴在身上，就连洗澡睡觉都不曾摘下。”芝兰道。
“恩，这样成色的镯子，又是生辰礼，是该珍惜一些。几岁生辰？”叶蓁蓁问道。
“十二岁。过了生辰后，奴婢便进了府，所以奴婢才分外珍惜这个镯子。”芝兰道。
“哦，十二岁。芝兰，你娘这是打算让你戴一辈子吗？才十二岁就给你买这么大的镯子，早些年没少往地上掉吧？这么多年没摔碎也是奇迹啊。”
“奴婢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娘可能便想让我多戴几年，所以买的大了些。”
“哦，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个镯子成色不错，少说了也要五十两银子。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卖身为婢，顶多也就是十两银子。你娘都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镯子了，还能缺了你这点卖身银子？你家里到底是条件好还是不好呢？”
芝兰心里一慌：“这，这，少夫人，奴婢小的时候家境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奴婢的爹学人做生意，赔了许多银子。奴婢为了帮父亲还债，才自愿卖身为奴的。”
叶蓁蓁挑眉：“哦~，还债呀，还挺孝顺的。既然这么孝顺怎么不把镯子卖了，卖得的银子不是更能帮上忙？”
“奴婢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帮上爹爹一点是一点。”芝兰低着头说道。
叶蓁蓁笑了笑，说道：“哦，好吧。巧儿，我问你，芝兰的镯子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回主子，是在往咱们院子拐弯处的青石板上。”巧儿道。
“你确定是青石板上，不是青石板旁边的青草地上？”
“是青石板，珠儿、翠儿姑娘都可以作证。”巧儿道。
叶蓁蓁点点头，又问芝兰：“芝兰，是在青石板上发现的吗？”
“是。”芝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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