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野菜生意

　　“那，依你看，要怎么办？小雨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这一天也是没个正经饭吃……”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指责我没把孩子看好了？你家小雨炮仗星子似的脾气，我管得了她吗？你们下地干活，我也没闲着！我这累死累活的，我还落了埋怨，我的冤往哪儿诉去啊！”

　　小雨二婶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二婶子，我不是埋怨你……”老实的小雨爹连忙解释。

　　“不是埋怨我是什么？你家小雨吃了苦头，你就数落到我头上来了？她在家耍，我哪顿饭落了她的？她没个正经饭吃，你是说都让我们吃了？大哥，你偏着自个闺女，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就算多吃了，横竖我这还是个儿子呢！丫头说出大天去也是外人，等过了年瞅准了人家送出了阁，还有你啥？”

　　小雨二婶说起来没了完，唾沫星子满天飞，能把人给淹了。可怜小雨爹嘴笨口拙，小雨娘懦弱憨实，哪里能反驳的出一句话来？

　　“徐桂花！你够了啊！都说到哪儿去了！”

　　最后，还是小雨二叔看不下去了，插了句嘴。

　　“哼！”小雨二婶冷哼一声，扭头又对杜老太爷挑唆道：“爹，您来评评理！这丫头大了，趁早打发了是正经！这一天到晚外头野，要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还有什么人肯要！我也是为了大哥一家好，前儿村长就来了好几回，周牙婆子也跑了好几趟了，就等着您拿主意呢！”

　　“嗯……”杜老太爷皱着眉，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小雨娘听了不觉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上前道：“爹，小雨还没及笄，哪能嫁人呢？再说了，村长的儿子不仅痴傻，还经常卧病在床，年岁也比小雨大了很多，小雨若给了他家岂不要守活寡？”

　　“是啊，爹，村长家也不富裕，就算把小雨送过去，也不够咱们一冬的口粮，还不如……”

　　小雨三婶也突然发话，听口气像是为小雨说话，可她话风一转，接着道：“还不如托了周老太，在城里找个大户做丫鬟，或是打扮打扮去艺馆试试运气，若是能成，将来吃喝不愁，还能补贴咱们家，这可比白给了村长家儿子强！”

　　“可是，若是进了艺馆，小雨这一生只怕就毁了！”小雨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可怜的孩子，难道就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吗？

　　“毁？进了艺馆，吃喝不用愁，她一年挣得比咱们三年都多，这有什么不划算的？这女儿大了，早晚也是别人家的！你这会儿舍不得，到时候只怕连边都沾不着！大嫂，你可要想清楚！”

　　二婶不遗余力的游说。

　　蓝小雨心头一动，心知这二三婶子又在挑唆家里人将她卖了换钱呢！不禁恨的牙痒痒。不过，现在她可不怕她们，因为她还有一张王牌在手。

　　“爷爷，爹，娘，二婶三婶，你们都别吵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今天上山就是为了解决咱们一大家子的粮食问题！”

　　蓝小雨情势不好，连忙开口说出真相。

　　“什么？小雨，你说什么？”小雨爹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蓝小雨看了看爹爹，随即将目光移向终于抬起头看自己的爷爷。然后轻轻挣脱开娘亲的手，走到杜老太爷面前目光坚定的道：“爷爷，孙女有一事想求爷爷，希望爷爷能让孙女试一试！”

　　此时众人都诧异的望向她。

　　“小雨，你想说什么？”杜老太爷心中疑惑，难道这个大孙女是想求他别卖了她不成？

　　然而小雨却摇了摇头道：“爷爷，我知道我一个小丫头做不了什么大事，可是看着长辈们这么辛苦，小雨也心里不安。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寻找野菜，我们常吃的那种野菜太单一了，而且味道也不好，根本不能长期果腹。可我找到的这些野菜就不一样了，不仅没有苦味，能做出的菜肴品种也多。我想试着做野菜生意，希望爷爷能够答应！”

　　“野菜生意？你想拿野菜去卖？这野菜能卖几个钱？”

　　杜老太爷听了，很有些怀疑。

　　“就是！人家城里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会稀罕你这野菜？”

　　二婶撇了撇嘴，嗤笑道。

　　“二婶，这可不一定！城里人大鱼大肉吃惯了，兴许喜欢这清淡的东西呢！大户人家不比咱们穷乡僻壤，最是注重营养搭配和养生学问。这野菜虽然粗鄙，可营养和药用价值都很高，对于城里人来说，不失为一个新鲜菜品！”

　　蓝小雨说到这，看到一家老小均一头雾水的望着她，心里知道自己这番言论怕是让他们糊涂了。

　　医理药学与营养搭配那是现代才盛行的养生学问，跟他们这些古代人说起，他们自然是似懂非懂。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说服这些迂腐的长辈们，那就算胡诌一通又有什么要紧？何况她所说的都是有科学根据的。

　　“小雨，你是说要把这些野菜做成药膳卖给城里人？”

　　还是杜老太爷有见识，揣摩了些许时候，终于明白过来。

　　“爷爷，您说的对！但凡食物，美味可口最为重要，但若是有益身体健康，那就更加受人欢迎了！我今天上山发现了好几种可以做成药膳的野菜，爷爷若是同意，我想试着做一些拿去镇里试试，如果卖的好，再多做！”

　　蓝小雨见杜老太爷有些动容，立刻趁热打铁的劝说道。

　　“爹别听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药膳，她又不是郎中，懂得什么医理？那山上的野菜又苦又涩，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菜肴来？这丫头八成是怕您罚她，胡诌一通罢了！”

　　小雨二婶见杜老太爷对蓝小雨的说辞竟有些认同，不由升起一丝嫉妒，立刻插嘴挑唆道。

　　“二婶，你也没试过我做的野菜菜肴，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蓝小雨并不畏惧，反驳了二婶一句后，转而又对杜老太爷道：“爷爷，今日我让小雪小霜采了一些野菜回来，如果爷爷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做一种菜肴给您品尝，您先试试，如果您觉得可以，我再做别的给您试吃，等您全都认可了，再决定给不给孙女这个机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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