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升旗
“我说罗刚看着眼熟呢……”季凉川淡淡一笑，目光却盯着丛海生的脸。
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看到丛海生他就会想起丛雨筱，而想起丛雨筱，就会想起柳长卿说的那些痛心疾首的话语。
倘若自己生在富裕的家庭，又或者自己道力高强，可能那些话，就不会出现在他的耳边了。
“丛海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并不包含去调查罗刚！难道，接下来的事，也是那个柳长卿悬赏的？”季凉川问道。
“不，这是我私人安排的！”牧川露出微笑。
“那这算赔本的买卖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帮助你进阶，至少，我也得捞点好处吧！”牧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找到那名道士，如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处决了他！”
“处决！”两个字宛如利刃深深刺进了季凉川的心理，仿佛已经判决了那个道士的死亡。他看着牧川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从来没见牧川如此无情过。
……
翌日，周一，季凉川拖着满脑子的困倦，跟往常一样搭上了前往学校的公交。
他半刻钟前刚刚从床上醒来，却猛然发现，整个房间像垃圾场似得，衣服鞋子被丢的到处都是，书架也倒在一旁，地上各种分类的书一股脑儿全混在一起，而就在镜子前，自己的道袍竟然幽幽的漂浮在空气中，那柄龙泉剑也肆意挥舞着。
“卧槽……见鬼了？”季凉川揉了揉眼睛，一眨眼，那龙泉竟然停在了自己的喉咙前，他将目光慢慢向上挪去，一眼便看见小魔女穿着道袍，手里正拿着龙泉剑指着自己。
“呼……”季凉川长吁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原来是这尊活菩萨醒了。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拿命来！”小魔女玩的不亦乐乎，还把自己代入角色扮演中去了。
季凉川重新倒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脸上，试图继续睡过去。
“起床起床！”小魔女一把掀开季凉川身上的毛毯，用剑鞘打着他的屁股，催促道：“今天礼拜一，你要升旗，别迟到了！”
“升什么旗啊，谁爱去谁去！”季凉川重新用枕头盖住脸，半晌，他鲤鱼打挺一跃而坐，一脸木讷的说道：“今天升旗？”
“是啊，你自己课表上写的，上面还标明了要提早半小时！”小魔女指了指凌乱在地上的课表。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轮到我当护旗手了！”季凉川匆匆忙忙的套上衣服，一边刷牙一边理着自己的头发，所有日常的事物都是囫囵吞枣，没有任何过脑思考。
几乎是飞速整理完，季凉川抄起手提包就往外面冲，他关门时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心里暗骂了小魔女一万遍，可却没有任何时间再去收拾。牧川在桌上放了两片全麦面包和一杯牛奶，这是他一贯的早餐。
季凉川将牛奶一饮而尽，抓起面包就往屋外冲，而小魔女也从屋内迅速飞了出来。
“等等我！”小魔女尽全力去追赶。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现在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季凉川马不停蹄的奔跑着。
小魔女终于追上了季凉川，四肢环住了他的胳膊，满脸傲娇的说道：“不可能，你用光了我的魂力，必须得赔我！”
“我现在哪有那么多冤魂还你！”
“我不管，反正我赖定你了，吃喝拉撒睡全得你伺候着，直到你把欠我的冤魂都补上！”
“那你在家里等不好吗？偏得跟我去学校？”
“你们道士都是坏蛋，我必须二十四小时监督你！”
“你还二十四小时？”季凉川觉得不可思，“我那些同学要是知道你是鬼，这学校还不得乱套了？”
“你放心好了，本小姐只会在你的领域中出现，其他人要想看见我，只能开启天眼，我就不信，你们全校学生都是道士！”
季凉川拗不过他，索性就屈服了，正好直达学校的公交已经进站，他一跃而上，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妈耶，鞋也穿反了！”季凉川嘟囔着，把左右脚的鞋子换了过来。
小魔女就坐在季凉川边上，她个子矮，坐着椅子上腿够不着地，一双纤细的腿就在空中荡阿荡，显得无所事事。
这种场景令季凉川有些难以言诉，跟女孩一同上学，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即使对方是一个小萝莉兼变异鬼，但至少，也跟真人是一模一样呀。
“你叫什么名字？”季凉川突然问道。
“洛小可！”
“王境泽！”
两人异口同声。
季凉川看了眼隔壁抢答的男生。
“唉呀妈呀，真香！”自称王境泽的男生端着碗炒饭，满嘴油腻腻的回顾季凉川，他呼出一口热气，极为客气的将炒饭送上前，道：“来一口老弟！真的很香！”
“我知道很香，不过不用了！”季凉川挥了挥手。
男生笑了笑，缩回手，继续享用人间美味。
“洛小可！”季凉川放小了声音问道，以免又被人家误会了。
“干嘛？”小魔女回过头。
“我可以叫你洛洛吗？”
“随便吧，不管你叫什么，反正你得把魂力还给我！”洛洛嘟着嘴，重新把目光探向窗外。
又是一个催人命的债主，季凉川苦笑了两声。
一到校门口，季凉川便犹如挣脱缰绳的野马，肆意的在校园内驰骋而去，庆幸还是赶上了升国旗，他将书包扔在一边，直接插入了护卫队的阵型中。
季凉川松了口气，他从余光中看见，老师正铁青着脸看着他，那足以秒杀全宇宙任何的目光正好与他对视，吓得他立刻闭上了眼。
国旗护卫队一直踏步到升旗台前，季凉川将国旗挂在了栏杆上，送上了顶峰。
突然，一阵妖气在操场中升起，并迅速朝季凉川的方向窜了过来。
季凉川迅速打开了天眼，猛然发现，一只下级冤魂化为恶犬，笔直的朝自己冲了过来。
“怎么办？这个节骨眼上蹦出来一直恶鬼，还偏偏找我冲来？”季凉川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应对。
他手上仍是拉动旗绳的动作，手心里溢出了冷汗，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天眼已经开始警告，最多只有一秒的功夫，那下级恶犬就要咬住自己了！
“怎么办？硬着头皮被咬吗？”季凉川闭紧了双眼。
“吧唧……”一声清脆的声响。
妖气消失了。
季凉川缓缓睁开了眼，猛然发现洛洛的嘴里正做着咀嚼的动作，她与自己对视了一眼，便将那恶犬吞进了肚子里。
“嗝~~”洛洛打了个饱嗝，“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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