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合作
马锐撇了撇嘴，“你别逗了，我要能闭着眼睛把98主战或歼10的图纸画出来，早被招进什么什么院或什么什么小组了，还会去当这两年半的炊事兵？再说95枪族在我看来还不如81突突呢，要整起码也整个AK什么的出来，这玩意在世界军火市场上的地位不用我多说吧？”
“然后在欧美各国申请专利，等着那些军火贩子找上门来跟你做生意，赚到大钱以后资助革命党人的武装起义，以便革命成功后捞个一官半职的？”凯瑟琳听他说了个开头就把他后面的话猜了个差不多，马锐点点头，“大概齐就是这么个意思。”
“想听听我的意见么？”凯瑟琳卖了个关子，看马锐的脸色有些不善，接着说道：“在我看来你的计划。。。很成问题。”
“为什么呢？”马锐是真心想听听她的建议或者说意见，哪怕是负面的，有感于自己社会经验的匮乏，他对凯瑟琳的看法很是期待。
“先不说你能不能顺利地在英国把工厂办起来，要知道华人现在不止在美国受歧视，在欧洲也同样没地位，就算你能顶住现实社会的种种压力，你的‘专利’产品也无法对现行的经济体系造成太大的冲击，因为不等你发展壮大，你的潜在对手们就会把你扼杀在摇篮里，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财团’的强大存在，他们控制着欧美各国涵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公共安全等一切权力机构，不管现在还是一百年以后都是如此，如果觉得你的产品有存在和利用的价值—换句话说能带来利润的话，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纵火、爆炸、恐吓或其他一些你根本想像不到的手段—来逼迫你和他们合作并让出绝大部分利益，甚至直接把你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
“我靠！这么绝，不会吧？”马锐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就拿我现在的东家来举个例子吧，自从皮埃尔入主杜邦以后，他相继收购了雷伯诺化学公司和东方火药公司，单从黄色火药来说已经占据了全美国100%的市场占有率，黑色火药也占了75%以上，可单单这样他们是不会满足的，他们要的是把全美国的火药市场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换句话说就是垄断。
在美国西部加利福尼亚州—我以前和现在的家乡，有一家‘培顿’黑火药公司，这个叫培顿的老板是杜邦前任总裁犹仁的女婿，皮埃尔连这个亲戚都不放过，靠强行购买股份吞并了他的公司，虽然培顿告上了法庭可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这是比较温和的方法，动用暴力手段的也有，杜邦黑火药营业部的前任负责人瓦德尔在犹仁死后自立门户，创建了‘巴卡伊火药公司’，瓦德尔对火药行业精通得很，公司办得有声有色，很快威胁到了杜邦的垄断地位，皮埃尔派人和瓦德尔谈判想买下他的公司，遭到了他的拒绝，于是不久之后的一天夜里，‘嘭’的一声巨响，‘巴卡伊火药公司’变成了一片火海。”
凯瑟琳端起酒杯优雅地泯了一小口葡萄酒，马锐愤愤地发了句牢骚：“奶奶的，这些资本家们也太猖狂了，他们吃肉连汤都不给人家喝。”
“想喝汤也不是不可以，”凯瑟琳放下酒杯接着说道：“想在这些财团的打压下生存，你必须拥有强大到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可以长期维持一支军队的话，可现实是你不大可能在英国招募私军，因为英国政府绝不会允许本土范围内出现一支不属于皇家所有的武装力量，没有强大的武力和雄厚的经济实力，你在那些财团面前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我到这个时代以后为什么还要投靠杜邦的原因—地球围着太阳转，月亮围着地球转，总是质量小的围着质量大的转，在你还没有成为太阳之前，别想指望这个世界围着你转动。”
“你是美眉嘛，这个时代女人办公司当老板确实不太可能，难道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学你去投奔那些财阀？大不了哥哥我干回老本行，搞点面条机榨汁机之类的炊事机械，咱们缩着脑袋做生意还不行么。”马锐很郁闷地说。
“你这么想也是个办法，不过依我看呢，你要是不想过早地触动那些财团的神经，最好找个远离他们势力范围的角落—虽然他们的触角遍及各大洲，也不可能对世界范围内的每一家公司或产品都保持充分的关注，总有主要和次要的区别，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前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
“远离他们的势力范围。。。你的意思不会是想劝我重新回东北去吧？要那样我宁可哪都不去了，就住在这马累岛上混日子，什么辛亥革命啊世界大战啊统统不去想它，每天在沙滩上晒晒太阳看看美女，要么就去潜水逮螃蟹玩儿，反正我的钱也够我们两口子花一辈子的。”马锐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柳，发泄似地用力嚼着，含糊不清地说。
“我当然不是想劝你回国，国内现在的政治氛围和工业基础只会给你更大的制约。”凯瑟琳随手拿过拿过一张餐巾，见许红妆在旁边正听得出神，见她已经吃饱喝足就要过了她手里的筷子，沾了些酱汁在洁白的餐巾上画了起来，许红妆好奇的歪过小脑袋看着她在餐巾上涂出一道道蜿蜒的曲线，马锐见她闭口不语，也很想知道她在画什么东西，不到一分钟后凯瑟琳对马锐举起了手中的“画布”，马锐仔细分辨了一下，“这好象是。。。世界地图？”
“应该说是半张世界地图，少了南北美洲，我们现在在印度洋的中部，下一站是法属毛里求斯。。。”
“毛里求斯，这个名字很好很强大啊！”马锐在旁边插了一句，他对“尊严”号的航线当然不陌生，在新加坡时已经详细研究过地图了。
“龌龊！”凯瑟琳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换成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这里作为事业的起点。”
马锐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南非！？”
马锐脑子里一下子涌出好几个词来：沙漠、钻石、黄金、曼德拉和。。。艾滋！
“虽然我没去过非洲，可也听说过那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那些欧洲殖民者在那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贩卖奴隶、屠杀土著、霸占矿山、种族歧视，就算以后独立了还是乱烘烘的，种族冲突什么的接连不断，在南非开工厂，有搞头么？”马锐疑惑地看着凯瑟琳，虽然明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许红妆以外最不可能害他的人，他还是有些怀疑她的动机，在南非办企业势必要雇佣黑人劳工，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她在开玩笑，黑人最擅长什么？田径，短跑？错了，是犯罪！在20世纪末世界范围内每秒钟制造三宗抢劫两宗强奸，这就是黑人的效率！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闲着没事逗你玩，我没去过非洲却也大概了解那里的局势，你知道1902年结束的英布战争么？”
马锐点点头，前不久在书上看到过这场英国和南非布尔人（荷兰语Boer，“农民”的意思，这里代指居住于南非的荷兰、法国、葡萄牙及德国白人移民后裔形成的混合民族）之间为争夺南非殖民地而展开的战争，“好象是英国胜利了吧。”因为对非洲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当时只是粗略地一带而过。
“是惨胜，为了打羸这场局部战争英国投入的总兵力达到45万人—这个数字甚至超过布尔族人数的总和，最后英国付出了2.2万人伤亡的惨重代价才迫使布尔人在停战协议上签字，战争以英国吞并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而告终，其实英国发动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就是英国财团想要获得南非储量巨大的钻石矿和金矿，他们达到了目的并和布尔人一起建立了南非联邦－－一个种族主义殖民政权，双方分享压迫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特权。”
“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资源，从这一点来看英布战争跟日本人和老毛子在咱们东北狗咬狗的性质没什么两样，”马锐摸摸脑门接着说道：“按你这种说法华人在南非不是更没地位？想在那里搞实业的难度恐怕比在别的地方更大吧，何况南非还这么乱。”
“南非是很乱，不光是现在，以后也是，虽然布尔战争已经结束好几年了，可局部的冲突还是层出不穷，以前是布尔人和英国军队打仗，现在是那些部落土著们在反抗双方的共同压迫，可事情不能单看一方面，纷乱的局面或许让那些殖民者们很头痛，对我们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我们？”马锐很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
“对，是我们！”凯瑟琳惬意地靠在柔软舒适的藤椅上，“殖民政府—也就是那些财团的台前代表们正忙着镇压那些藏在丛林里的土著们，就算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些什么东西出来，也不大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相对来说钻石和黄金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不是吗，那些土著们的暴乱恰好给了我们很正当的理由来招募警卫。”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一起合作？你，和我们？”马锐的手指从空中划了个圈，依次指向凯瑟琳、许红妆，最后落到自己鼻尖上。
“废话，要不为了跟你合作，我犯得上在这儿浪费半天口水吗？”凯瑟琳撇了他一眼，无意间散发的妩媚使马锐的心脏很不争气地停跳了一拍。
“好啊好啊，那样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锐哥，我坚决拥护凯瑟琳姐姐的提议，你呢？”许红妆兴奋地拉住凯瑟琳的手问马锐。
“你在杜邦混得风生水起的，干嘛要跟我这个小人物合作呢，再说要合作的话，总得让我看看你的本钱先吧？”马锐学着凯瑟琳的样子靠在椅背上，说到“本钱”时下意识地瞟了瞟她波涛汹涌的胸口。
凯瑟琳只是微笑不语，马锐正奇怪她怎么不说话时，感到一只光滑细腻的小脚轻轻踢了一下自己的小腿，他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老婆，许红妆正等着他答话，见他看向自己，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确定不是她在搞鬼，马锐往后撤了撤椅子，侧着脑袋向桌子下面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凯瑟琳长裙下露出半截修长笔直的小腿，肉色丝袜在灯光下微微泛光。
“我靠，这就开始色诱哥哥我了，丝袜美腿，我喜欢！”马锐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说：“坦白地说，凯瑟琳，你的腿形的确很美，不过光这样的话似乎还不够表达咱们双方合作的诚意。。。”马锐嘴里胡说八道着，看着凯瑟琳嘴角揶揄的笑意，“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剽窃了杜邦公司的哪种专利产品，让我冒昧地猜猜看吧，是不是跟你腿上这双漂亮的丝袜有些联系呢？难道是—尼龙！？”
“你还不算太笨，”凯瑟琳略微有些惊讶地说，马锐在短短几秒钟内就猜到她的用意确实出乎了她的预料，“你应该知道这种材料本来应该在20多年以后才会面世，我是它的专利所有人—没有之一，我跟杜邦签定的合同是授权杜邦免费使用这项专利，我可以从它的销售利润中得到15%的分红。”
“了不起！”马锐由衷地赞了一句，“那肯定是一大笔钱。”
“事实上三个月前尼龙袜一上世就在全美国引发了抢购热潮，给杜邦公司带来上百万美元利润的同时也征服了女人们的心。”
“我想我已经被你征服了，凯瑟琳，显然对于咱们的合作你是早有预谋，想必你是不满被杜邦分去大部分的利润而急于摆脱它的控制吧，不过能成为你的合作伙伴还是令我感到很荣幸。”马锐站起身朝她伸出右手，凯瑟琳仪态万方地伸手跟他握了握，“不止是尼龙，还有合成橡胶、聚乙烯塑料以及凯芙拉纤维。”
凯瑟琳轻轻抽了抽小手，却被马锐紧紧地拉住了不放，只听他笑咪咪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呢，在上海还是香港？”
“在玛格丽特号上，当你说出‘傻X’两个字时。”凯瑟琳任他捏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吻了一下，伸手把满眼兴奋的许红妆搂到了怀里。
（第二卷：在旅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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