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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血洗车站


  尾随着敌人的马蹄印,马锐慢跑了20分钟,终于在天黑前摸到了前甸车站外围的草地里。

  车站在前甸镇子的西侧,马锐绕过了冒着阵阵炊烟的镇子,镇子里不时闪出点亮油灯的火光,昏黄的灯光将镇子拉出长长的朦胧的黑影,就像一个趴在黑暗中的巨兽双眼闪着阴冷的寒光。

  在车站土墙外100多米的草地里趴着一动不动将近两个小时后,镇子里已经寂静了下来,马锐抬头看了看天,原本还担心临近中秋的月光太亮影响自己潜入,可老天爷很配合地扯过半天的乌云遮住了它。今夜有暴风雨啊!马锐一边打量车站的房屋布局一边想道。

  车站土墙靠近马锐这一侧每隔10米左右就挂着一盏气死风灯,随着阵阵秋风晃来晃去摇曳着昏黄的光影。里面离墙10米左右是一排青砖瓦房,应该是鬼子们的营地,再往前隔着30多米的空地又是一排临近铁道的房子,马锐估计那是车站的仓库或站台候车室之类的建筑,中秋的气温已经很低,马锐只穿着迷彩服趴在潮湿的草丛里,感觉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听着鬼子营房里不断传来的惨叫声,怒骂声,日语或韩语的交谈声,还有女人嗲声嗲气的撒娇声,等车站渐渐安静下来,间或从云中露出的月色已经转到了西边。

  马锐在草丛里稍微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胳膊腿,悄无声息地吃了一根腊肠充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估计快凌晨五点了,他从草丛中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无声地贴近了车站的土墙。

  墙头有两米多高,马锐在墙跟仔细听了一下,墙里除了偶尔的虫呜以外听不到脚步声或交谈声,等了五分钟还没动静,马锐伸双手扒着墙上的凹洞像一只壁虎一样爬了上去。

  在墙上伸脑袋向里面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确定墙根没有巡逻的哨兵后,马锐腰腿发力翻过墙头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尽力把身子缩成一团藏在墙下马灯灯光照不到的黑影里,马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形,鬼子营房前有一个哨兵背着枪正在跺着脚抽烟,一明一暗的火光下,淡淡的烟雾随风飘散,等哨兵把烟头扔在地下一脚踩熄,转头向营房前面走去时,马锐在哨兵的身影被房子挡住的一瞬间猫腰蹿了出去,脚尖着地快步跑到营房后墙,将身子贴在墙上仔细聆听。

  营房是用青砖砌成,上面用青瓦搭着人字房顶,这种营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打呼声,马锐仔细地分辨着哨兵的脚步声,到了离自己最远的房角时停了下来,并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

  马锐顺着墙根向另一侧摸去,到了一排营房的中间摸到了两人宽的缝隙,从两间营房的大小来看,刚才经过的一间较大可能是鬼子兵的宿舍,右侧的一间很小,里面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看来是鬼子队长的专用房间了。

  马锐从两间房子的间隙中穿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东西发出声响,到前墙的角落里停了下来,倾听两个哨兵的谈话,没一会儿两人又分开向两边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马锐飞快地探出头向两边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来,两个哨兵巡逻的路线大概是以两间营房的前墙为中心,绕营房一周,不过两个家伙明显在偷懒,到了前墙拐角的地方就转身拐了回来。

  马锐听着两人汇合后的又一次交谈,悄没声地活动了一下头颈和肩臂的关节,慢慢把腰间的刺刀拔出鞘,左手持一把,另外两把斜插在左腰下,轻轻地把空刀鞘放在地上以免影响自己的行动,等两人结束交谈后各自转身渐渐走远时,向前一步从缝隙中溜了出去。

  房檐下吊着的灯笼把一左一右两个哨兵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马锐轻手轻脚地跟上左边较近的哨兵,右手绕前捂住了嘴,左手刺刀从后心一刀刺了进去,不等哨兵开始挣扎,抽出刺刀猛地扎在脊椎正中,被割断了中枢神经的尸体无声地软了下去。

  接住哨兵的身子防止他摔在地上发出声音,马锐把刺刀咬在嘴里,双手发力把他抱起来向前紧跑两步转过了墙角,把尸体放在墙后的阴影里,快手快脚地剥下尸体的上衣套在身上,把帽子往头上一扣,低低地压住了眉头,捡起步枪跑两步到了墙角,低着头转了出去。

  马锐迎着另一个哨兵走出几步后,那家伙才刚刚转过身来,昏黄的光线下并没有看到马锐前胸上被刺刀捅破的小洞和周围暗黑色的血迹,等马锐低着头走到他跟前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刚要张嘴问时,马锐左手猛地伸出捏住了他的喉咙,五指发力“喀”地一声轻响把他的喉结捏得粉碎,那哨兵双手抓着马锐的左手刚想发力往外掰开,马锐的背着的右手已经闪过一道寒芒,30刺刀从哨兵的左胸无声无息地刺了进去。

  将两具尸体抱到角落里藏好,仔细地看了一下附近没有其他的哨兵了,马锐大摇大摆地来到小屋门口,尝试着轻轻推了一下单扇的木门,木门纹丝不动,被鬼子小队长从里面闩上了。

  借着灯光向门缝里看了一下,门闩只是一根简单的方木,把刺刀插进去向上轻轻一托,木门闩动了一下没起来,试着用刀尖向门这一侧轻轻拨动,拨了十几下后木门一松,马锐左手发力把门向上托着轻轻打开,右手握着刺刀背在身后进了屋。

  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马锐定睛看着趴在床上蹶着屁股睡得很滑稽的军曹,姿势不舒服使得受了两处枪伤的小鬼子盖着一层薄被打着重重的鼾声,马锐上前一步来到木床前,左手一伸就把鬼子肥大的脑袋死死地按在枕头上,抬右手一刀从后心的位置扎了个通透。

  把刀拔出来时鲜血从鬼子后背的伤口喷出来溅了马锐一脸,大量失血以后鬼子停止了挣扎,趴床上不动了,马锐闻着满屋的血腥,看着手里淌血的刺刀,脸上的鲜血滑落到嘴里,咸咸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强力抑制着自己满腔的杀意,直到呼吸渐渐恢复平静。

  马锐看着一动不动的尸体,从他能享受单间的待遇看来这个死鬼应该是这支小队的最高长官,马锐轻轻掩上门,借着被窗户遮掩得似有似无的光线在屋里细细搜索起来。

  首选目标就是窗前的书桌,桌面上放着笔筒和砚台,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张厚厚的麻纸,折得整整齐齐的,摊开一看好象是一幅地图,顾不上细看是什么地图顺手折好放在鬼子军装里面的迷彩服口袋里,拉开桌子右侧第一个抽屉,里面都是毛笔啊纸张什么的,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系着长长金属链的圆形物事来,就着光一看,原来是一只怀表。

  这怀表入手颇为沉重,看着表链反射的金光,估计不是纯金也是镀金的应该价值不菲,顺手放进口袋里。

  拉了一下第二个抽屉,不动,顺着抽屉上下摸了一遍没见有锁,想了一下把上面的抽屉拿掉,伸手探到下面果然摸到一个暗销,向上一拔,顺利打开了抽屉。

  伸手到抽屉里一摸之下,马锐禁不住心头狂喜,里面是一排用纸封好的圆柱,从大小来感觉应该是银元,一封封地拿出来放到桌上,看厚度一封大概是50个银元,一共10封,这就是500两银子!

  高兴了一会,马锐继续搜索书桌,再无所获后转移目标,在墙上伸手大致摸了一下找到了小鬼子的军装,把口袋里的散碎银钱拿出来一并放到桌上,解下武装带上的枪套把手枪抽了出来。

  就着灯光辨认了一下,好象是俄制左轮手枪,插回枪套系到自己腰带上,顺手把鬼子腰带上的弹药包一起没收,把鬼子的上衣平铺到桌面上,把一堆银元放了上去。

  顺着小鬼子满是血迹的床上摸了一遍没什么收获,低下头向床下一探,右手碰到了一个皮箱。

  摸到皮箱的把手往外一拉,就感觉皮箱极重,心跳顿时加快,拉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地堆着各式衣服,马锐耐心地把衣服一件件捏了一遍扔在一旁,等拿开最后一件棉衣时入眼就是一道金光。

  定睛一看,箱底整整齐齐像机枪子弹一样排着两排金条,一根根有小指粗细,拿起一根掂了掂足有二两重,马锐轻轻吹了个口哨把这20条小金鱼也放在书桌上,草草摸索了一下屋里不见有其他收获就把衣服一包,左手拎着右手持刺刀轻轻出了门。

  在屋里搜刮的过程持续了近20分钟,东边天际已经泛出红光,再有半小时太阳就会升进来,这时也不见有换岗的哨兵,估计是昨天被自己折腾得太狠了,见没人叫岗就偷懒不起了。

  马锐把一包足有三四十斤重的金银放到屋后的尸体旁边,背着步枪在营房前装模做样地巡逻了一圈,转到大屋一侧的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进门马锐差点被呛人的脚臭顶了一跟头,屏住呼吸听着屋里此起彼落的鼾声,他把步枪轻轻靠在墙边的枪架上,拔出刚才插在腰后的刺刀蹑手蹑脚地向一排通铺前走去。

  两个受伤的鬼子躺在最里面,其余的五六个或躺或卧什么姿势都有,马锐走到最靠近门口的鬼子前,一手捂嘴一手对着心脏发力刺下,那鬼子挣扎了两下就去见天照大神了。

  如法泡制挨个点名,等杀了五个人后,躺在最里面的鬼子好象是翻身碰到了伤口,嘴里嘟囔着坐了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身影站在床着冷冷地盯着自己,吓得魂不附体之时正要惊声尖叫,马锐手一扬30刺刀嗖的一下从鬼子大张的嘴里钉了进去,连他没发出的尖叫一起钉回了肚子里。

  看着尸体侧倒在铺上,马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刺刀,把剩下的鬼子一一刺死,然后强忍着满屋血腥混合着脚臭的恶心气味,挨个儿尸体搜寻了一番,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把所获的百十个银钱包起来搭在肩上,走到屋门口,看着枪架上的七八条步枪犹豫了一番,还是找了条裤子把步枪拢起来草草裹了一下,抱着出了屋。

  来到屋后角落里,马锐把肩上的包袱也扔进地上的军服包在一起,四周仔细观察一下,看没有早起的棒子走动,就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和一捆步枪向院门旁边的马厩走去。

  到了马厩门口刚把两大捆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听见身后的马厩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半睡半醒的声音诧异地吐出一串日语:“%¥·#·……”

  马锐蹲在地上骂自己大意,刚才在鬼子营房里忘了数一数尸体,昨天中午自己杀了3个鬼子,应该还有10个,除了鬼子小队长,大营房里好象只有8个人,当时自己杀红了眼竟然忘了这茬!

  从马厩里出来的鬼子显然是刚睡醒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见眼前这个上身穿着带血的军装下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裤子的人半蹲的身子往前一探,右脚已经疾如闪电般地踹到了自己胸口,一阵剧痛之下身子离地,撞开马厩的门飞了进去。

  马锐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身子转了半圈,右脚在地上一蹬,跟着蹿进了马厩。

  那小鬼子满身草料正挣扎着想爬起来,马锐纵身一跃,右膝前探正撞在他的脖颈,把他压回草料堆里小腿一较力卡住他脖子无法出声,双手一夹一扭“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颈椎。

  马厩里正在吃料的马群受到惊吓,一匹匹躁动不安起来,马锐挥刺刀割断最外面一匹马的缰绳,牵着出了马厩。

  太阳已经从山边露出了头,血红血红的一点也不刺眼,远处的镇子上已经有人声响起,马锐把包袱和步枪挂上马背,拉着到院门口扭掉了木栅栏门上的铜锁,翻身上马探出身子摘下门楣上的马灯,抽出一支日本人军服里摸来的不带嘴的卷烟,凑在马灯上点着了,一扬手马灯砸在马厩上“啪”的一声裂开,灯油流出,茅草房顶顿时燃起了火头。

  马锐喷出一口烟气,拨转马头出院门直奔正南疾驰而去,身后的马厩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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